突然“砰!”地一聲,房門被踹開。Tony沖上床,一把拽下夢曉然。
“你干什么!”夢曉然怒吼。
“你越來越瘋!”
Tony也不示弱,緊緊勒著那女人的腰身,狠狠地拖到墻角。
“我讓他把你弄到美國,不是讓你背叛我的!”
“我們之間到底是誰背叛誰?”
夢曉然冷靜下來,放低聲音說:“我這也是為了我們。沒有身份,隨時(shí)隨地都會被踢出局!難道你還想回到住漁船的日子?”
“崠哥不會這樣對我們!”
“可那個(gè)女人要告我?!”
“她不會贏!你這樣做,反而會讓?shí)柛绾弈?!?p> “恨?他若是肯多看我一眼,多恨一下,也是好的,就怕他不聞不問!”
說露心聲的夢曉然還沒反應(yīng)過來,“啪”地一聲,Tony已經(jīng)一巴掌打到她的臉上。
“你告訴我,你只是利用他!瞧你現(xiàn)在這樣,讓我怎么信你?”
Tony語氣里帶的愛恨,是那么的明顯,又是那么的無奈!
“打啊!你再打?你覺得愛情是打出來的?和他比起來,你狗屎都不如!”夢曉然捂著臉,破口大罵。
“狗屎不如?你還不是陪著狗屎睡了十幾年。”
“我前半生瞎了眼!后半生不會再瞎下去。”
“你看清楚!這個(gè)女人,才是他呵護(hù)在心里的?!盩ony一腳踢開衣柜,指著她,怒瞪著夢曉然大喊,“有本事你就殺了她,這樣至少能換得他的恨!不然你下輩子,不但眼瞎,心也要瞎?!?p> “你們都不想活了?!”黑蛇突然出現(xiàn),指著Tony厲聲說,“趁崠哥還沒醒來,趕緊拉她出去!崠哥要是知道你們這樣玩弄他,有幾個(gè)腦袋可以砍?”而后,黑蛇瞧了衣柜里的她一眼,更加憤怒地吼著,“居然連她也敢動?你們真是不知死活!”
“蛇兄,你這急性子還是不改!這好戲還沒上場!我們兄弟還等著看個(gè)開頭。”
兩個(gè)墨鏡臉同時(shí)從臥室前后的窗口跳入,說話的正是其中一個(gè),嘴角還掛著不可言喻的笑。
“黑虎黑豹,你們還要看多久?”
“這不碰還沒碰?至少讓她把衣服脫了吧……才好證明是關(guān)鍵時(shí)刻,不然我們無法出場!”另一個(gè)墨鏡臉邪笑著答。
黑虎黑豹?記得黑狼告訴過她,不到極度危險(xiǎn)時(shí)刻,黑虎黑豹基本不會露面。要傷害到崠哥,夢曉然怕還得多學(xué)幾年。
“少羅嗦!你們趕緊把崠哥帶走!我負(fù)責(zé)她?!焙谏弑葎澲赶蛞鹿瘛?p> 她“嗚嗚嗚”地望著黑蛇,意思很明顯,她要跟崠哥一起走,卻被黑蛇直接忽視。直到黑虎黑豹把崠哥扛出房門,聽到汽車發(fā)動聲之后,黑蛇才不急不慢地走過來,扯掉她嘴上的膠布。
“為什么不讓我跟去?”她立刻喊出聲。
“崠哥不喜歡突然冒出來的人。我會給你預(yù)約!”黑蛇淡定地答。
“我是特別的?!彼梢谎?。
“嗯!特別是你。每次一出現(xiàn),就有事發(fā)生!上次崠哥差點(diǎn)丟命,這次差點(diǎn)為你失身……”說到“失身”,黑蛇忍不住笑出聲,“要是他知道被個(gè)女人……”說時(shí),他正解開她腳上的麻繩。她立刻不滿地一腳踢在他的大腿上。
“別生氣,我?guī)闳コ詮V東小吃!”黑蛇笑著一把拉起她,朝樓下走去。
和崠哥混久了,或多或少都知道她好吃的德行。不到30分鐘的車程,他們就進(jìn)入市區(qū),各種小吃琳瑯滿目,可謂一絕。煎包,燒烤,清蒸,麻辣……也是那晚,她才知道他們是在潮州,而那幢小樓就坐落在離市區(qū)不遠(yuǎn)的古一村里。
小吃回來,她就留意到小樓已被清空,只剩她和黑蛇。她追問過幾次David、Tony和夢曉然的下落,黑蛇總是一個(gè)答案“等見到崠哥,自己問去”。似乎得到特許,黑蛇一直陪著她在潮州附近轉(zhuǎn)悠,還帶她參觀了村里很有名的千年古寨。據(jù)說是創(chuàng)建于南宋景定三年間,即公元1262年。全寨“三街六巷七十二座”正是歷代皇室居住的紫禁城布局:三宮六院七十二坊。
山寨里陶器制品盛行,她也參合著弄了幾個(gè)瓶瓶罐罐,擺放在那棟不知誰是主人的房子里。難得和黑蛇有這樣獨(dú)處的機(jī)會,她趁機(jī)問:
“崠哥有沒有為難你?”
“我還能出現(xiàn)在這里,不就已經(jīng)是答案。”
這半年多來,若不是黑蛇暗中攔下很多線索,她也躲不開阮正崠的視線,消失得“徹底”。這份情誼,她會記在心底。似乎是猜到她的心意,黑蛇立刻補(bǔ)充一句:
“別感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的兄弟黑狼?!?p> “崠哥猜到多少?”
“你應(yīng)該比我更了解他?!?p> 三天后,黑蛇讓她收拾行李,一路自駕,最后居然開到云南麗江。南江古韻,煙雨小城正是她喜歡的風(fēng)格。第一眼便迷上那里的斑駁石墻,青石板小路,曲橋和流水,還有高掛的紅燈籠……濃郁的古風(fēng),典雅而清新。當(dāng)然,最迷人的風(fēng)景還是依靠在石橋圍欄上的崠哥。
那天,他穿著一身休閑的白色運(yùn)動裝,笑容橫溢。最特別的是,他沒有戴墨鏡,毫不掩飾神情地憑欄遠(yuǎn)眺她的身影。腳步不知不覺變得輕快,如只翻飛的紙蝴蝶,她飄然落到他面前。
“前世,一定是我欠你的?!彼f。
“前世是什么?你我皆無名。”他笑答。
“輕若鴻羽,落塵無驚;磐石三世,鐫刻永生?!彼鲱^望著他。
指尖輕輕拂過她微微仰起的臉,他的雙眸里深藏著幾分傷感,幾分愜意。似乎怕被她看到,但又想被她猜透,有種迷離的朦朧美。不用說,他早就知道她是誰。是自己忘了,無論容顏如何改變,她還有一雙和林芷蒽神似的眼。
如果見一面是前世一生所換,那他們已經(jīng)共度了好幾世。雖然愛得辛苦,但每次相見都是終身難忘的一頁。她必須把這一頁寫得刻骨銘心!
他終于把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望向遠(yuǎn)方的古街。
“走,我請你喝茶。這里有個(gè)茶坊,很有名氣?!?p> “聽說,麗江是艷遇的地方?”她偷換話題。
“你想怎樣艷遇?”他低頭,笑得有些無奈。
“這樣……”
冷不防繞到低石欄處,她“噗通”一聲跳入江水里。崠哥立刻跟著跳下,把她拖上岸。待她猛烈地咳出嗆入肺腑的水后,他突然把她擁在懷中,緊緊地鎖在臂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