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劉禪逃跑的樣子,陽平城上蜀軍不禁面色更加難看,一國之君如此,乃是大辱,古人常云:天子受辱,便是臣子的無能。
如今劉禪此行經(jīng)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恥辱了,故而蜀軍皆憤然,緊握手中兵戈,愿與魏軍再決,亦不愿隨這窩囊的陛下逃跑。
而就在此時,只見士兵間首耳相接,似是在攀談些什么,隨后,便見之前憤怒不已,決心英勇就義的蜀軍,臉色有些呆滯,準確點說更是迷茫,被趙云等諸位將軍一喝,乖乖的向城內(nèi)撤去。
陽平城下,曹真手執(zhí)利劍,眼望陽平城樓,目光霸道,仿佛俾睨天下一切,這是陽平之戰(zhàn)爆發(fā)以來,曹真第一次在前線督軍,效果確實也不錯,或者說更大的原因是因為蜀軍“配合”得好,沒有任何抵抗,魏軍終于,也是第一次攻入了陽平。
正因為如此輕松,曹真則是更加疑惑,強攻了二十幾天沒有拿下的陽平關,就這么到手了?
這等大好事令曹真感到有些虛幻,曹真本人本就多疑,也許這就是曹家遺傳的毛病,其實在劉禪看來,更多的是因為曹操的影響導致的,曹操生前多疑,而在曹操政權(quán)中,宗族集團無疑要更有權(quán)勢,而在他們眼里,雄主曹操乃是神一樣的人物,所以他們常以曹操來標桿自己,其中最出名的便是曹仁!
至于現(xiàn)在的曹氏,唯一能上得了臺面的曹氏宗親便是曹真、曹休兩人,而其中曹真無疑比曹休更加多疑。
“慢!”
眼神閃動,曹真于軍前大喝一聲,頓時由于蜀軍不戰(zhàn)而退,占據(jù)城門的魏軍,不禁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卻又充滿敬畏的望著陣前黑馬上的雄偉男子。
“韓德!你領五千人先行進城探路!如有異常立即回撤!”
人就是這么一種奇怪動物,有時候就因為心中某種猜測,或者某種感覺,總想要嘗試下,不然心里邊過不去,分外難受。
“諾!”
曹真有此毛病,不代表所有魏軍將領都如此,起碼在這韓德看來,便已無大礙,縱使城中還有蜀軍,又能如何?陽平已經(jīng)丟了,憑他們那頂多一萬的人馬,其中還多傷兵、疲兵,又能鬧騰出什么浪花?這簡直就是白送的功勞,五千人足矣。再說,此時蜀軍統(tǒng)帥又不是諸葛亮,而是那無能的劉禪,就算有伏兵,他韓德亦不懼!
旋即,只見韓德策馬前行,其身后,大軍之中,亦分出一支兵馬緊隨其上,盡皆騎兵,或許因為拿下陽平的緣故,盡皆龍虎精神,威勢十足。
陽平是漢中門戶,卻亦是一座城池,靈帝之時,人口也足足有著二十萬,不過隨著戰(zhàn)火蔓延而來,陽平所剩人口已然不多,前幾日撤入漢中之時,人數(shù)竟僅僅兩萬余人。
造成這種局面的除了戰(zhàn)爭,更多的是發(fā)動戰(zhàn)爭的人,比如劉備,劉備仁義,但是漢中之戰(zhàn)、夷陵之戰(zhàn)皆是其主動發(fā)起的,雖然表面上有著很是充足的理由,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確實給蜀中百姓帶來了無盡災難。
漢中之戰(zhàn),已然到了“男子當戰(zhàn),女子當運”的地步,可見這一戰(zhàn)已然傷及蜀中根本,作為主要戰(zhàn)場之一的陽平關,先是歸魏,后又歸蜀,三年戰(zhàn)火,更是葬送了無數(shù)人的性命。
轉(zhuǎn)眼間,韓德領軍已然行至陽平城中心,只見面前有一座不同于周圍建筑的屋舍,結(jié)構(gòu)簡單,相較周圍,只是格局大了些,也干凈了些,雖算不得上氣派,卻也不失端莊,而這自然便是將軍府,陽平乃漢中門戶,蜀中重鎮(zhèn),不管誰在蜀中當土皇帝,陽平必定有大將把守,而這便是陽平守將居住之所。
韓德下馬,環(huán)望四周一圈,旋即微微一笑,喃喃道:“哪有什么伏兵,大都督就是多疑!分別搜索城中,但凡有能用的、能吃的,統(tǒng)統(tǒng)都給我拿過來,畢竟我們的糧草還要過些時候才能運來?!?p> “諾!”
接下韓德命令后,魏軍漸漸分散開來,沿著街道,開始向陽平各城區(qū)展開搜索,而韓德則是邁步進入將軍府。
府中一切同樣如府外那般簡樸,但卻打掃的極為整齊干凈,沒有因為戰(zhàn)火而顯得凌亂,甚至更是沒有一絲塵土。
盡管韓德有些大條,但是卻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不禁心中對趙云閃過一絲敬意,先前抵抗他們半月之久的便是趙云,而這將軍府的主人自然便是趙云,府邸無雜亂,更加說明面對他們的大舉進攻,趙云沒有一絲的慌亂,畢竟百姓都跑了,這里可沒有下人打掃。
摘下頭盔,韓德端坐首位,緩緩舒了一口氣,難得可以休息一下,九月天,打了半個月仗,身上衣衫先是被汗水浸透,隨后又被烈日曬干,如此反復,渾身都有股濃濃的汗臭味、腌漬味,畢竟這里可沒有河流,軍中更沒有多余的水讓他們洗澡。
相比府外,大堂內(nèi)無疑要涼快許多,些許困意浮現(xiàn),令其想要小憩一番,但大都督曹真還在等著,韓德亦不敢怠慢,對著身旁之人喊道:“出去通知大都督,城中一切安全,蜀軍已經(jīng)南撤了!”
然就在瞇眼時,韓德感覺到了不對,究竟是哪的不對?眼睛一瞪,韓德臉色微變,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哪的不對勁,那就是對于自己的命令,屋內(nèi)并沒有應聲,亦沒有人行動。
韓德不由望向兩側(cè),只見兩側(cè)十幾人皆神情木訥,雙目漆黑,不留一絲眼白,渾身上下浮動著黑氣,看上去極為詭異。
“什么人?”
目光四處打量,除了這些奇怪的魏軍以外,韓德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異常,更沒有發(fā)現(xiàn)敵人的身影,而未知的永遠是最可怕的,韓德懼意漸甚。
“呵呵,韓將軍看來有些緊張哦!”
大堂中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可謂是將韓德心中的懼意徹底點燃,然韓德不傻,他也清楚對方的目的,盡力平下心來,既然對方如此鬼鬼祟祟,不敢露面,想必強不到哪去,甚至比自己還要弱,要不然多此一舉干嘛?
話音落下,韓德右手邊一名魏軍緩緩走出,面色有些發(fā)黑,隨著其行至堂中,那愈發(fā)濃郁的黑氣已然覆蓋整個面部、手部,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盡皆幽黑,隨著一陣升騰,甲胄落地,黑氣飄出,化出一道身影,赫然是那鄧芝!
“鬼道?!”韓德神色驚訝道,驚訝之中更是蘊含著濃濃的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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