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某有的是錢,就不必給應(yīng)某省銀子了?!抖访仔∶瘛?p> 眾人皆跟著這無名小子進去,牙根癢癢地落座,陶老板吩咐著姑娘們照顧好蛇頭幫的兄弟,許是在這邊城,姑娘們對此架勢見怪不怪,若是換成玉都城的酒樓,早就落荒而逃。
“幫主,這廝像是故意設(shè)計好,引您來此處的?!毙€子沖動那家伙倒是第一次腦子好使,生意,誰人都知他李德三是個刀劍討生活的江湖人,做甚的生意?見著李德三警惕的模樣,他并未著急。
“幫主是在懷疑應(yīng)某的來意?!睉?yīng)無患起身順手拿過一壺酒,顯然還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應(yīng)某乃是江南一富人家子弟,不是江湖中人,但好在我錢多,我爹在朝廷可是個七品大官?!?p> “七品的大官?”小個子男人不禁諷刺,“那算什么!咱幫主在朝中可是認識……”
“應(yīng)兄!”李德三及時制止,小個子男人縮了回去,險些就將他們與朝廷的勾當給全盤托出,好在李德三是個謹慎之人,那張黑臉中顯露不確定,“不知應(yīng)兄想要和我合作什么?”
他靠在桌沿旁,并未想要對此刨根問底,而他的笑意像極了他們之前見過那些敗家子,雙手輕輕一拍,于是奏樂,琵琶古琴聲起承轉(zhuǎn)合,臺上的那人終于從帷幕之中走來,緩緩而至。
這便是邊城近日最新鮮的一件事,邊城小館新來的舞娘,是何模樣呢?
李德三嗅得一股子舒服的香氣,像是松了一口氣般全身舒坦下來,新來的舞娘果真有不凡之處。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臉上的神色從一開始的身心愉悅到之后蹙眉不解,最后倒成了極為好奇的姿態(tài)問起,“應(yīng)公子,這舞娘跳的匪夷所思,為何我竟仍覺得她如此迷人,且令人心潮澎湃的?”
李德三雙眸依舊盯著臺上那西域舞娘,確實一般,但哪里好似又不一般。
應(yīng)無患眉間一轉(zhuǎn),轉(zhuǎn)而化解此僵局悠然一笑,“幫主,這就對了,心潮澎湃何不就是心動之兆?”他笑著讓那舞娘靠近一些,那令人舒適的香氣愈發(fā)濃郁了,“這位美人便就送給幫主了。”
“給我?”李德三收回迷離開的眼神,那目光也終于從那舞娘身上離開,“應(yīng)公子這是……”
“應(yīng)某有的是錢,就不必給應(yīng)某省銀子了。”若是應(yīng)無患知道,慕容玄將這酒樓包下來花了多少銀子,斷不會再這么說了。
“只要幫主和我合作,只會有好處,恩?”他的手輕輕拍上李德三的肩,隨后那舞娘聽話地走到他身邊。李德三隨時個黑炭老粗,但這輩子沒什么別的喜好,唯獨喜歡女子。
“幫主?!毙€子男人此時倒是清醒之人,說了句明話,“此人身份不明,不能就如此相信他?!弊匀焕畹氯€不至于是個被美色沖昏頭腦之人,面色似乎不像方才那般癡迷,而是肅然看向應(yīng)無患。
“應(yīng)公子說了如此久的合作,還未說那合作是什么?”黑炭子果真是個難纏的角色。
應(yīng)無患一笑,倒是誠懇,“火油生意?!?p> 這四字卻像是觸及了李德三的鎖鏈,一時牽動全身警惕,“應(yīng)公子……想要做火油生意?”蛇頭幫上下忽而警惕地握緊身側(cè)的刀劍家伙,迎風吹來一陣陣敵意。
“實不相瞞,應(yīng)某是聽聞幫主有這方面的門路,才不遠萬里從江南而來?!彼琅f淡然笑了一聲,朝著他耳邊小聲說道,“我爹是朝廷的人,你該知道那是什么門路?”李德三眼眸波動極大,像是被人戳中脊梁骨一般,渾身難受起來。
這個人自稱是富商之子的應(yīng)公子是真心想尋門路,亦或是朝廷派來調(diào)查此事的官員,李德三不得而知,因此不敢輕舉妄動。
“應(yīng)公子怕是找錯了門路,我等都是正經(jīng)江湖中人?!焙谔恳恍κ疽馐窒率帐白呷耍烧l知那錢多敗家的公子應(yīng)依舊不依不饒地攔在了他們面前,真心誠意講道,“幫主,應(yīng)某就這么說了吧,我爹讓我來做生意,若是辦不成此事,做不出些名堂來,他斷然不會將家中產(chǎn)業(yè)交予我。此事若是成了,應(yīng)某定不會忘記幫主的恩德?!?p> 盡管應(yīng)公子使勁所有氣力想要挽留,但李德三仍舊對火油一事尤為擔憂。
直到一個小廝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下摔倒在地,腰間的腰牌落地,哐當作響。
“應(yīng)公子,應(yīng)公子,是小人的不是,小人的不是——”小廝慌忙從地上撿起那腰牌之時,李德三恰好瞥了一眼,這腰牌乃是南人齋的各舵主獨有的腰牌,他怎么會有?難不成,他是南人齋的人,那萬萬惹不起。他手下兄弟不過一百來號人,連南人齋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你這人,這腰牌可是——”他故意停頓了片刻,隨后看向李德三笑道,“今日確實不妥,等改日,應(yīng)某定然會登門拜訪。這舞娘……”瞧著李德三的神色,還是如癡如醉,他接著朗聲一笑道,“趕緊送到蛇頭幫去,不得有誤!”
“是!”小廝拉扯著不情愿的舞娘,朝著門外走去,李德三對此人更是好奇,而有更是警惕。
“應(yīng)公子這好意,我可承受不起???”
“幫主說笑,此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合作的事,應(yīng)某還是會登門正式與幫主說?!崩畹氯⑽椿芈?,而是要了這好意,便帶人離開酒館。
西域舞娘被那蛇頭幫的人帶走,那只會是,兇多吉少。
錦葵再也坐不住,從帷幕后走出,問他,“應(yīng)無患,你當真如此狠心,木姑娘怎么說也是個女人?”雖說這女人有時候狡詐起來更像是只狐貍,但蛇頭幫是何地方,江湖有名的惡人。
此時,連附子也從賬房中站出來,為他一直支持的木姑娘發(fā)聲,“閣主,此事做過了?!?p> 也確實,應(yīng)無患竟舍得她只身一人去犯險。
“好了,不必藏了。”語罷后的一聲笑意,爽朗而又歡愉。
紅心李子
一百章紀念,你想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