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岳陽看著馮舒城手中的假發(fā),臉都憋成了通紅,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幾巴掌。
馮舒城一把掀開被子,這人身上只穿著些貼身衣物,他趕緊再往床下一瞧,楊愷的衣服被團做一團,塞在床下面。
看來早有預謀,馮舒城想到了監(jiān)控里那個走出病房的警察,不用想,那肯定是楊愷。
“趕緊叫醫(yī)生來?!瘪T舒城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又看了看窗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和指揮中心申請支援吧?!?p> 李岳陽趕緊按馮舒城的安排,命人行動起來。
之后,醫(yī)生對床上這人進行了全面檢查,確認所掛的液體中含有可能致人深度睡眠的藥物成分,也難怪這人一直沒有動靜,如果發(fā)現(xiàn)的再晚一些,這床上躺著的人,就會是一具尸體了。
這些人,簡直視人命如草芥,馮舒城讓李岳陽查查這人的身份,還有和曾義安交談的那個醫(yī)生,他自己則趕回局里。
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找到楊愷,只能回局里請求支援,有必要的話,可能還需要封城搜查。
有最大嫌疑的曾義安,果然老辣,他挖了這么多坑,讓自己一個不落的都踩了進去,現(xiàn)在,反而讓自己成了放跑犯人的最大元兇。
馮舒城也敢到懊悔,但現(xiàn)在不是懊悔的時候,馮舒城猜到,這曾義安不會就此放過自己,他肯定還有進一步的行動,現(xiàn)在有這么大的把柄,他不好好利用才怪了。
果然,馮舒城剛一回到局里,就被叫到了洪局長的辦公室。
“啪!”洪正遠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氣沖沖的看著馮舒城,在他的辦公室中,馮舒城站在洪局長的辦公桌前,曾義安也在,此刻他正得意洋洋的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馮舒城。
“你怎么能把嫌疑人搞丟了?那么多人,你們還看不住他一個?”洪正遠指著馮舒城,“我是真不知道該怎么罵你了?!?p> “洪局,丟了在押嫌疑人可是很嚴重的失職瀆職,如果存在更重大的問題,根據(jù)紀律條例,可給予撤職處分?!痹x安看著馮舒城,似乎自己正在判決著面前的人。
“用你教我?我告訴你,你也有很嚴重的問題,和我提條例,別以為自己是個辦公室主任就無法無天,你帶被羈押人員就醫(yī),你經(jīng)過誰的批準了?是我的還是哪位副局長的?”洪正遠看著曾義安,火氣更甚。
“出了問題,不去想想怎么合作解決,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我這來告狀?”
“洪局長,這你可有點偏心了啊?!痹x安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看著洪正遠。
“我偏什么心?我是就事論事,你問問你自己,我哪點說錯了?他馮舒城的錯我自會給他相應處罰!”洪正遠把面前的桌子拍的是啪啪作響。
“我沒和各位局長打招呼,是因為事發(fā)突然,那楊愷幾乎都快抽死過去了,我也是擔心真要出了事,麻煩的可就是你們了?!边@曾義安轉(zhuǎn)了態(tài)度,不過他看似是在為局長們說話,其實,他是話中有話。
洪正遠盯著曾義安,就那么看著他,似乎要將他看穿一般。
“人是馮舒城拼了命抓回來的,他沒有理由會將人放走,至于是在誰手上跑掉的,咱們還不清楚,對吧?曾主任。”洪正遠眼神凌厲,盯的曾義安好不自在。
“洪局長,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行了,我也不想多說了,你們各自回去吧,等案子辦完了,我會給他馮舒城處分的,現(xiàn)在,首要任務是抓到人,而不是窩里反!”洪正遠又看向馮舒城,“可別一錯再錯了。”
這洪正遠和的一手好稀泥,他這么一說,曾義安也沒有辦法再繼續(xù)因為這件事而糾纏下去,而且,洪正遠還給了曾義安一個警告,這件事也就在他這里,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曾義安憤憤的摔門而去,辦公室里只留下了馮舒城和洪正遠。
“你以后自己多注意點,別他媽把屎盆子盡讓我頂了,行了,我明天還有個會,你走吧?!焙檎h低頭開始收拾材料。
馮舒城深深的看了眼洪正遠,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出了辦公室。
自始至終,馮舒城在辦公室里沒有說過一句話,其實,他也是想順著這件事,印證他的一個猜測,他不相信洪正遠是那種會明察秋毫的主兒,但通過這次案子中接二連三的事,他明白了,洪正遠是站在他這邊的,即使自己不作任何辯解,他也會一直幫自己說話。
世上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對別人好,可能,這洪正遠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以前的身份,或者,有人來找過他,向他透露過什么也不一定,如果是后者,那絕對是個大人物找上門的,畢竟,洪正遠的官也不小。
想通了這些,馮舒城身上松了一下,這樣,自己就可以放手去干了,而不用再去考慮那些條條框框了,只要不出大錯誤,就像洪正遠說的,會有人幫他去頂屎盆子的。
“小陳又犯病了!”馮舒城下樓,正好撞見宋建華上樓,他看到馮舒城,一把抓住,拉著他就往辦公室跑。
“怎么回事?”進了辦公室,馮舒城看到小陳面無表情,目光呆滯,正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旁邊幾人按都按不下去。
“不知道,你回來那會,他突然就這樣了,我們試了好多辦法,還是不行,來來來,你再給他后腰來那么一下?!彼谓ㄈA邊解釋邊拉著馮舒城靠近小陳。
“馮舒城!”在馮舒城剛靠近小陳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眾人都驚在了那里,以為小陳醒了過來,可是當他們再看的時候,小陳還是那種木訥表情。
馮舒城也是呆了一下,他其實在醫(yī)院就猜到了小陳是怎么了,現(xiàn)在小陳突然開口,在看到小陳的神態(tài)舉止時,更是讓他驚訝,竟然有人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馮舒城你很有趣,你現(xiàn)在很想抓到楊愷,找到劉強吧?”小陳的聲音完全變了一個調(diào),像是要極力模仿另一個人的聲音一般,反而有種很詭異的感覺。
“你步步緊逼,但是我永遠趕在你的前面?!?p> “我有什么實力你也猜的差不多了,這樣吧,為了公平一些,我們玩?zhèn)€游戲如何?”
“你是誰?”宋建華指著小陳怒吼到。
馮舒城拉住了宋建華,其實現(xiàn)在的小陳,就和一臺錄音機沒什么區(qū)別,他現(xiàn)在說的話,都是事先植入在他腦中的。
“這是一個有賭注的游戲,你有你的籌碼,我有我的籌碼,你若贏一局,劉強楊愷你二選一,我若贏一局,你的籌碼就將歸我,而你身邊的人,他們,便是你的籌碼!”眾人在聽到這句話后,均是一愣,看向了馮舒城。
“游戲馬上開始,恐怕你不想答應也不行,哈哈哈,說實話,這種感覺,任意擺布別人的感覺,真的好爽!”
“嗯,第一個游戲,是個謎語,你可要記好了。”
馮舒城聽到后,趕緊扯過一張紙,拿起筆準備記錄。
“曾經(jīng)的王者,
現(xiàn)在的亡者,
曾經(jīng)被人仰望,
現(xiàn)在被人瞻仰,
驕傲吧,
在烈火中永生?!?p> 馮舒城看著小陳,等待著他的下文。
“怎么樣?記住了沒有,這只是一個開始,當然非常簡單,而且,第一局,你我都不會用到手上的籌碼,就當是練習,我公平吧,這個游戲沒有規(guī)則,但我卻會給你提示,要加油哦。”
小陳說完這句話,眼睛一閉,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旁人手快,將他扶住。
“小陳?小陳?”宋建華搖了搖小陳,想要讓他醒過來。
“別叫醒他,給他找個地方讓他好好休息,他的大腦現(xiàn)在已經(jīng)極度疲憊,他需要更多的睡眠來恢復。”馮舒城制止到。
宋建華將辦公室中的行軍床展開,和大家把小陳放到了床上,然后都回身看著馮舒城,他們想要一個答案。
“舒城,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宋建華雙眉緊鎖,這一切,對他來說,實在太驚悚了。
“是催眠,而且,這人是行家里的行家!”馮舒城看著躺在床上的小陳,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