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和鈴兒兩個人一人扛著一床大被褥,走了半個多時辰,終于找到了所謂的宿舍。
這茅草屋比唐煜想象中的還要破舊,簡直就是幾個大木樁上面搭了幾樁雜草,也不知道到底防不防雨。
唐煜倒是無所謂,他去蜀山后林的時候,自己搭的那個更簡陋,不也睡了好幾天。
不過身邊的鈴兒臉色就不怎么好看了,畢竟是女孩子,住這么破爛的茅屋是有點不合適。
“你怎么了?不舒服嗎?”唐煜看著臉色越發(fā)難看的鈴兒,忍不住問道。
“沒,我沒事?!扁弮杭傺b笑了一下,走進(jìn)茅屋開始鋪開自己的被褥,不再和唐煜交談。
唐煜也跟著走進(jìn)去,也跟著將自己的被褥鋪展開。
待二人將茅屋打理干凈后,夜幕都已經(jīng)降臨了,這要是再回唐門吃過晚飯,估計連饅頭都不剩了,即使還有些吃的,那也跟不上再走回來的消耗。
“餓了嗎?”唐煜試探性地問道。
鈴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又咬了咬嘴唇。
唐煜也餓著肚子,只好安慰道:“那就早點睡吧,睡著了就不餓了。這都是我離叔教我的。”
鈴兒坐在鋪在稻草的被褥上,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惶恐。
唐煜好像意識到了什么,立刻解釋道:“你別擔(dān)心,我晚上不住這兒。”
聽到唐煜的話,鈴兒明顯放松了幾分警惕。
“那時候也不早了,你自己休息吧,但是你千萬要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哦?!碧旗嫌纸又f道。
鈴兒也沒多問什么,只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唐煜回應(yīng)了一個笑臉,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了夜幕當(dāng)中。
因為去內(nèi)門的通道在茅屋的反方向,所以唐煜只能重新返回唐門外門,在從旁邊的小道上繞上去。
這次和之前就不同了,先前和鈴兒走了半個多時辰,到現(xiàn)在不用擔(dān)心暴露實力,唐煜也提起身速,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唐煜便到了山洞入口。
唐煜憑記憶打開了山洞入口的機關(guān),沿路走上蜀山。
唐煜抵達(dá)內(nèi)門門前,守衛(wèi)的依舊是昨日的幾個弟子,這次他們也識相,或許是接到了某種命令,所以并沒有加以阻攔。
唐煜本以為還要去詢問一下長老們是怎么安排自己修行的,可是唐簫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二十弟!你終于來了,我都奉命在這兒等了你很久了?!碧坪嵓拥匾话褤湎蛱旗?。
唐煜本能地閃到一邊,致使唐簫直接撲了個空,唐煜還笑著說道:“十九哥,你別太激動,我這不是來了嘛,有事慢慢說。你奉什么命???”
唐簫轉(zhuǎn)過身來,依舊不是很正經(jīng)地回答道:“二十弟,我奉大長老之命,在此等候你,帶你去暗器房找七哥?!?p> “七哥?唐凌?”唐煜記得他,就是那個和唐川形影不離的家伙。
“對啊,就是兩年前把你帶上山來的那位?!碧坪嵮a充解釋道。
“找七哥干嘛?”唐煜有問道。
“你不知道嗎?大長老安排你跟著七哥學(xué)唐門武學(xué)?!碧坪崨]想到唐煜還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跟七哥學(xué)?不能給我安排一個師伯師叔什么的嗎?”唐煜有點不理解大長老的安排,這七哥唐凌到底靠不靠譜啊?
“誒,二十弟,你這個想法就錯了,首先,沒有人愿意大半夜教你武功,再者說了,七哥可是殺堂首席大弟子,你可別小看他?!碧坪嵙ⅠR發(fā)表了自己的觀點。
即使唐煜再怎么不情愿也沒辦法,大長老都安排好了,只能歸結(jié)于他有他的打算。
“十九哥,有沒有吃的,我實在餓得不行了。今天一天就吃一個饅頭。”唐煜捂著肚子,一臉?biāo)印?p> “我靠,這么狠,你可是唐家二十少誒,外門主事就是這么照顧你的?”唐簫大驚小怪地喊了起來。
“別提了。十九哥,快帶我去找些吃的?!碧旗蠂@了口氣,催促起唐簫。
“不知道這些夠不夠?!碧坪嵵噶酥缸约耗_邊,唐煜這才發(fā)現(xiàn)唐簫旁邊的地上放著一個齋盒。
“這是什么?”唐煜拿起齋盒,連忙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滿滿的糕點。
“這是蜀州最好糕點鋪的糕點,每天只賣十盒,老姐今天專門讓我給你弄了一盒,讓你嘗嘗。”唐簫笑嘻嘻地說道。
“謝了,十九哥?!备兄x歸感謝,唐煜一邊跟著唐簫走,一邊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也不知是糕點太美味,還是因為唐煜實在太餓,一盒糕點在唐簫怪異的目光下,三兩下就被唐煜吞了個精光。
“呼,太好吃了!”唐煜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大加贊賞。
唐簫咽了咽口水,苦笑道:“二十弟,看來今后的早餐和晚餐我得準(zhǔn)備兩人份的。”
“的確需要兩人份的?!碧旗喜恢獮楹瓮蝗幌肫鹆诉€餓著肚子的鈴兒,又笑著搖了搖頭,“還是三人份吧?!?p> 說笑著,唐簫和唐煜已經(jīng)來到一間大殿前。
“七哥,二十弟我給你帶來了!”唐簫沖著殿內(nèi)大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殿中破窗飛出一柄飛刀,從唐煜眼角旁滑過,飛刀繞過唐煜的身子一圈后又飛回了殿內(nèi),整個過程只在一眨眼間就完成了。
唐煜暗自驚嘆了一聲,轉(zhuǎn)頭問唐簫:“十九哥,七哥這是何意?”
“七哥的意思是我可以先走了?!碧坪嵄憩F(xiàn)地很淡定,仿佛司空見慣了一般。
“嗯,那你先走吧,我一個人進(jìn)去見七哥就行了?!碧旗纤闪艘豢跉猓€以為唐凌一上來就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唉,二十弟,你自己小心,明年的今天我會在你的墳頭多插幾炷香的?!闭f著,唐簫還裝作出擦眼淚的樣子。
“十九哥你這又是何意?”唐煜有些哭笑不得。
“總之二十弟你多保重,我先溜了。”隨著一聲道別,唐簫便消失在了唐煜的視線當(dāng)中。
唐煜突然感覺有些不大對勁,立馬轉(zhuǎn)身想溜走,可是一柄飛刀再次從殿內(nèi)飛了出來,剛好直插進(jìn)唐煜剛好想踩的下一個點上。
唐煜再次暗嘆:“這七哥的暗器也未免射的太準(zhǔn)了吧?!?p> “二十弟,既然都來了,你這又是想去哪?”大殿之中傳來唐凌雄厚而又帶著內(nèi)力的聲音。
“沒,沒想去哪?”唐煜突然感覺背后傳來一陣寒意,讓他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既然沒事,二十弟就請進(jìn)來吧。”話音剛落暗器房兩邊的大門同時打開。
唐煜慢步走進(jìn)暗器房,暗器房中原本存在著的武器的撞擊聲也隨著唐煜的步伐漸漸安靜下來。
“碰!”暗器房的兩扇大門同時關(guān)閉,唐煜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身,可是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得死死的。
唐煜只能借住窗戶紙面透過的微弱月光模模糊糊地看清房內(nèi)的布置。
只見四周的墻壁上都刻意地掛著不同種類的暗器,這讓他一下就想到了唐曉山洞中的景象。
另外房中擺放的近百余個稻草人也格外的顯眼,它們身著各式各樣的服飾,只不過每個稻草人身上都扎滿了暗器,像個刺猬一樣。
“七哥,為何還不現(xiàn)身?七哥?”唐煜大喊了一聲,由于暗器房內(nèi)十分空曠,唐煜的回聲也在暗器房四周響蕩。
余音剛靜,一柄飛刀又襲了過來,直接劃過唐煜的左臂,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七哥,為何攻擊我?”唐煜捂住傷口,憤怒地大吼了一聲,回音再次響起。
唐煜剛一說完,又飛來三柄小刀,唐煜這次稍有些防范,迅速閃開,三柄小刀剛好扎在唐煜腳跟后一寸處。
“好險?!碧旗项~頭流下一滴冷汗,“七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要!你!命!”一句帶著濃重殺氣的低沉聲傳來,唐煜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七哥,我們同為唐門子弟,你為何說出這種大逆不……”沒等唐煜說完,三柄小刀和七根鋼針再次襲來,處處針對唐煜要害。
雖說房中光線很弱,只能借著微弱的月光才能看到房中事物,但是唐煜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全身的毛孔都在感應(yīng)暗器襲來的軌道。
只見唐煜左躲右閃,勉強避過唐凌的第一波攻勢。
唐凌也不愧是唐門暗器第一人,根本不給唐煜任何喘息的機會,不知從哪兒飛來的兩根銀針直接扎進(jìn)唐煜左后臂,瞬間封住了唐煜左臂的主經(jīng)脈。
唐煜只感覺左臂傳來一陣麻木,不得不運功逼出銀針。
可是他的氣剛運到一半,又有六柄小刀從不同方向同時飛來,刀劍都指向他自己。
唐煜咬牙散去剛運好的一半的內(nèi)氣,縱身往后一個后翻,六柄小刀剛好叮呤當(dāng)啷地撞在一起。
昨日和司一戰(zhàn)斗時所留下的傷口都還沒愈合,這才剛一開始,他的傷口都已經(jīng)有裂開的跡象,而他的上衣都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甚至泛著若隱若現(xiàn)的殷紅。
唐煜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等他剛一落地,又是五柄小刀直排而出,唐煜又只能急忙一個順位轉(zhuǎn)身,可是五柄小刀最終還是在他的左肋留下了五道較淺的刀口。
“就這樣死于同門之手,我不甘心,既然七哥要來真的,那我也不客氣了!”唐煜黑著極其陰沉的臉,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