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
七草真由美坐靠在自己的病床上面,月光灑落在她的臉上,但此時的她看上去卻顯得死氣沉沉,仿佛是對生活失去了動力。
如果只是住院,哪怕感覺到無聊,七草真由美也不會如此,真正讓她展現(xiàn)出如此表情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力量。
半個月前,自己被李焱天從數(shù)萬米的高空推了下來,雖然她依靠自己的力量做出屏障,外加當時墜落的位置是一條大河,但她依舊受了重傷。
全身骨折,內(nèi)臟移位,腦內(nèi)出血,就連筋脈也受到了極大的創(chuàng)傷,體內(nèi)的魔力也因此大量流失。
說得再明白一點,現(xiàn)在的七草真由美和當年的李焱天一樣,落境了。
但七草真由美的情況和當年的李焱天不一樣,李焱天只要他的命還在,重修的方法多得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而七草真由美現(xiàn)在的情況卻不容樂觀,對于現(xiàn)代的魔法體系來說,腦部受創(chuàng)的她已經(jīng)成了一個廢人,除去一些簡單的魔法,她連一個C級魔法都無法施展出來。
也就是說,如今的七草真由美和當年的蕭炎一樣,從天才的神壇墜落,化作了蕓蕓眾生的一員,此生注定泯滅于人群之中。
“怎么如此頹廢,這可不像你?!?p> 似少年又似青年的聲音響起,語氣似威嚴的父親又似慈祥的師父。
李焱天的身形也自虛空中緩緩浮現(xiàn),身旁還有著灰色的光輝聚集,迅速化作一名留著黑色齊肩短發(fā)的少女,身穿著一件黑白交錯的連衣裙。
見到二人,七草真由美的雙眼不由得多出了一絲神采,她的臉上也拉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
李焱天走到七草真由美的病床旁坐下,伸出食指點了點對方的眉心,笑到:“作為我的弟子,你可不能這樣,曾經(jīng)哪怕是斬斷神明之路也要為國獻身的真由美去哪里了?”
李焱天不說還好,一說到這里,七草真由美雙眼之中的神采再一次消失了,如果說對方之前的眼神是平靜的死水,那么現(xiàn)在就是一片被冰封的湖泊,原本因為李焱天到來而恢復的一絲神采也一同被冰封。
“死了?!绷季茫卟菡嬗擅啦庞盟巧鸁o可戀的表情,用著柔弱又無助的語氣,向著李焱天做出回答,“那個七草真由美已經(jīng)死了。”
李焱天的身形不由得一僵,臥槽!當初你不是說,寧可戰(zhàn)死沙場也不愿意成為神明的嗎?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一旁站著的短發(fā)少女卻是伸出手一揮,一個投影屏幕也隨之浮現(xiàn)。在畫面之中顯示著兩個人,一個是七草弘一,另一個便是七草真由美。根據(jù)從外面照射進來的陽光推測,時間應該是處于傍晚。
【“根據(jù)醫(yī)院的檢查,你身上的傷雖然已經(jīng)快好了,但是腦部的損傷卻無法治愈。”
“是這樣嗎?父親?!碑嬅嬷械钠卟菡嬗擅里@得有些失落,而七草弘一也接著開口。
“至于你曾經(jīng)的提議,也就是進入魔法大學的申請,我也已經(jīng)撤回了?!?p> 畫面之中,七草真由美震驚無比,看向自己的父親開口詢問到:“為什么要這樣?”
七草弘一臉上的神色淡然,仿佛早就已經(jīng)預料到了這一切,他開口解釋到:“因為腦部受損,你已經(jīng)很難施展魔法,想要進入魔法大學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p> “不,父親,我還能使用魔法。”
說著,畫面之中的七草真由美連忙朝著窗外施展魔法,但是操作到一半,一陣劇痛席卷了七草真由美的大腦,施展到一半的魔法也隨之崩潰。
“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失去了魔法師的天賦,不要再在這方面浪費時間了,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一條家家主,商量讓你和一條將輝訂婚,下個星期六,我會帶你去見他的。”
七草真由美激動到:“不,父親,我?!?p> “真由美!”
隨著七草弘一的一聲怒吼,七草真由美也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總之事情就這么定下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通知?!?p> 七草真由美低下頭,低聲到:“是,父親?!薄?p> 隨著七草弘一推開房門,畫面到此終結(jié)。而坐在病床上面的七草真由美卻是突然抬起頭。
“啊啊啊啊啊!”
這段畫面就如同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她的內(nèi)心在此刻徹底崩潰,隨著七草真由美的尖叫,她直接向著一旁的窗戶沖去,仿佛想要一死了之。
見此,李焱天瞪了一旁的黑發(fā)少女一眼,然后他也一個縱身跳了下去。在七草真由美落地之前,一陣旋風將她的身子托起,距離地面大約有十米左右的高度。
李焱天也飛到了七草真由美的眼前說到:“你為什么要這樣?你以為你死了就能解脫嗎!”
俗話說物極必反,雖然之前的七草真由美早就陷入了絕望,不與外界交談,但此時的她早已突破絕望,徹底瘋了。
“那么我還能怎么辦?我現(xiàn)在就只是一個廢人,一個廢人,還有什么辦法去反抗,你就連我這最后的一點權(quán)利都要剝奪嗎!”
現(xiàn)在的她一心求死,對于生活已經(jīng)失去了動力,七草真由美對于這個世界已經(jīng)毫無留戀了。
而此時的李焱天卻也是無可奈何,自己不過是對方的師父,雖然有資格插手,但自己卻無法改變對方的想法,就算是暫時將對方的這種心態(tài)壓下,在事后也肯定還會爆發(fā)。
“那么我再問你一次,愿不愿意加入我們?!?p> 黑色的齊肩短發(fā),灰色的墮靈之翼,李焱天看向一旁的少女問到:“幸,你干嘛又來?”
被李焱天稱之為幸的少女笑到:“雖然我想要與你交往,但我畢竟還是地獄方的人,要做的依舊得做。”
李焱天的嘴角抽了抽,他敢保證,對方的心里絕對不是這樣想的,估摸著,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在和自己叫板。
之前,幸將自己的心臟挖出來表示心意的時候,李焱天卻是很不給面子,直接將兩大陣圖收起,并且表示自己懶得要,但是幸卻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自己和對方開打的話,除非自己能把圣獸圖和萬象封天劍陣鏈接在一起,化作一個陣勢,否則勝算也就五五開,因此李焱天也只能夠讓對方跟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