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切三公子都不知道,因為他被黑白道常長士帶走的時候,眼神中的憤怒不甘差點想把方小姐吃掉。
只是方小姐知道,或許等到他了解了前世他做了什么才會明白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而如今她不必要計較什么。
她該做的都做了就問心無愧。
小姐…那個人走了?”碧螺看到方小姐進(jìn)屋,詢問道。
床上的江越很安靜,身上已經(jīng)被碧螺打理干凈,可是臉上還有微微的潮紅沒有褪去,明明七歲的小孩…
剛剛那種痛苦硬生生只喊了兩聲出來,要是正常人早就暈了過去。
“他走了?!狈叫〗憧拷策?,低沉道:“我要想辦法讓夫人見他一面,我不能食言?!?p> 碧螺搖搖頭:“不行的,夫人會嚇?biāo)赖??!?p> 要是正常人知道自己七年前滑胎的嬰兒居然站在自己的面前,不會嚇出病來才怪呢。
“所以這件事要慢慢來,不急?!狈叫〗慊秀钡?,眼神有些渙散。
經(jīng)過這一次事情,方小姐不敢將江越一個人放在屋子里,可是又不能將他帶出來,著實有些著急。
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霧早就散了,微弱的陽光照射下來,院子里亮堂了不少。
地上還是濕噠噠的,因為陽光而冒著熱氣。
“玉柴!”
方小姐喚了一聲。
碧螺在一邊有些遲疑,就在一瞬間有個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身姿婀娜,溫柔賢惠,樣貌出眾的貌美女子跪在地上,等候方小姐的發(fā)落。
方小姐上下打量,終覺得不錯,詢問:“你恢復(fù)得不錯,從今日開始你就在屋子里照顧江越,碧螺終究不方便?!?p> 方小姐說的不方便自然不是男女有別,而是因為碧螺是人,要是被人看了去,終究會留下驚慌。
而玉柴不一樣,別人都看不到她們,擔(dān)心就少了些。
“若是你們出了什么事,也有多一個人照應(yīng)?!?p> 方小姐這樣說,玉柴恭敬的行禮。
安排好這里,方小姐就放心了。
還沒有等到秋香色的太陽落幕,方小姐已經(jīng)困倦的沉睡過去,院子外面的水洼鍍上了一層櫻草色的亮黃。
撫松院的事情已經(jīng)告了一段落,碧螺出去的時候聽說是那幾個人因為前天李訓(xùn)得到了夫人的獎賞而心生歹念。
原本那幾個人就是不本分的,因為這一次實在有人看不慣,所以將這幾個平常的所作所為都說給夫人聽。
夫人聽到他們這種種事跡,怒火中燒,一氣之下將這幾個趕出了江府,賣到伢驛,撫松院安靜了下來。
縱使他們再可憐,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聽說李訓(xùn)在安心養(yǎng)傷,夫人又派了幾個人過去撫松院照顧三公子。
“聽說明日善水街上有彩瓷花燈的比賽,要是拿了頭籌,桃錦樓的選商會可以坐內(nèi)座,到時候可以好好湊個熱鬧。傅兄可有興趣前往?”
江楠甫與傅程承二人在春日余暉中踱步,緩緩前進(jìn)。
傅程承倒是沒有什么興趣:“桃錦樓的事原本就有人去操心,再說這選商大會并沒有什么看頭…”
“哎…傅兄別著急下定論,這乾州大都藏龍臥虎,這里可不比盛城差,傅兄可知這桃錦樓東家是誰?你一定猜不到!這可是我去年花了各種心思深入虎穴打聽到的…”
桃錦樓的東家,還真不知道,只聽說過桃錦樓和皇族有關(guān)系,可是皇族這么大,到底是誰那還真不知道。
只是對于傅程承來說,這些都不重要吧!
傅程承挑眉一笑:“二公子這是何意?盛城于我不過幾年前的事兒,那里有什么人物我需要打聽的?”
江楠甫一看傅程承面目上并無所動,心里一下沒底。
聽說京城二皇子與五皇子安中爭奪皇位,雙方互不相讓,不免下面就會有其他動作。
桃錦樓雖然只是酒樓,是皇商的挑選地之一,可是其可以籠絡(luò)的新勢力也不可估量。
為何聰明頂頂?shù)母党坛袇s一點都沒有察覺,這件事他還是想了許久日子才覺得有蹊蹺。
江楠甫狐疑的看著傅程承,見他依舊如同觀賞庭院一般慢悠悠,心里直打鼓。
江楠甫跨步上前,說道:“我并無此意,只是想到像桃錦樓這般出名的酒樓,背后勢力一定非比尋常。同樣想到我也不過書生意氣,身上除了父親是知府的名聲,并無其他。”
“實不相瞞,我想養(yǎng)自己的人,若是以后有所變故,江府也不至于一敗涂地!”
江楠甫說罷眼眸有些痛處一閃而過:“傅公子你也知道,我弟弟體弱多病,卻難保他以后不需要長期用藥請醫(yī),若是他實在……我也好養(yǎng)他一輩子?!?p> 傅程承停住了腳步,看著江楠甫痛楚而堅定的表情,心中有些動容。
他一手拍了拍江楠甫的肩膀,輕輕的,可江楠甫卻覺得他手心溫度溫暖無比,一下一下就像鼓勵一般厚實而堅定。
傅程承微嘆一口氣,抬頭看著夕陽西下,大地昏黃,進(jìn)入微涼春夜。
“你心已定,又何必問我,這路漫漫其修遠(yuǎn),汝需上下求索?!?p> 傅程承心里明白江楠甫的用意,他將如此隱秘的東西說出來,無非就是向他示好。
盛城的事誰說的準(zhǔn)呢,但是盛城以外天高皇帝遠(yuǎn),別人可以做事情很多。
江楠甫不過與他一般年紀(jì),這個時候想到保存自己勢力也是難得,將來要是有所需,江楠甫就是那個需要的人才。
“所以,傅公子明日會一同前去善水街嗎,最近乾州城熱鬧的很,南夷外商數(shù)不勝數(shù),傅公子想必很久都沒有見過這種熱鬧了!”
南夷的人…
方小姐會解南夷的術(shù)。
傅程承眼前一亮:“要不我們?nèi)フ曳叫〗阋煌叭?,想必姑娘家會喜歡這種熱鬧的?!?p> 方小姐?
江楠甫皺眉,他不怎么喜歡方小姐,因為總覺得她怪怪的,還總是沒表情。
不像一個姑娘家。
“可是我們?nèi)ソ胁惶冒桑叫〗闵磉叺难绢^也不會同意我們?nèi)ゴ驍_方小姐的?!苯φf道。
傅程承疑惑:“為何?”
江楠甫聳聳肩,撅了撅嘴對著太陽說道:“太陽落山了,方小姐已經(jīng)安寢了,傅公子要去找,要到三更之后了?!?p> 江楠甫原本也不知道的,只是府中婢子們一個一個說,來的小姐奇怪的很,太陽落山就睡,三更就醒。
半夜都不敢路過那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