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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骨

薩諾軍魂 坎泊 (上)

艮骨 五點二十八 4784 2020-09-13 23:55:15

  艮骨坎泊普斯塔亞

  將叛逃者趕盡殺絕……

  來自薩諾戰(zhàn)國東部邊緣村莊的坎泊僅用了五年時間就獲得了帝國士兵的最高榮譽——大軍士。

  她是薩諾戰(zhàn)國歷史上第一位女性大軍士,

  也是一代神話,無可匹敵的神話。

  坎泊出生在薩諾戰(zhàn)國的東部沿海村莊—瀾鯊村,與海共生,與鯊共舞,村子不大卻危機四伏,原因是因為瀾鯊的特性與村莊獨特的建筑方式,瀾鯊是薩諾戰(zhàn)國東部瀾鯊灣一種獨有的品種,體型巨大,性格殘暴,但最恐怖的是善于偽裝,很多村外的謠言都說這種鯊魚是五顏六色的,但其實只有瀾鯊村的村民明白,這種鯊魚是透明的,是沒有固定顏色的,那些外鄉(xiāng)人看到的鯊魚只不過是瀾鯊的故意偽裝,想換換口味吃點新鮮罷了,而也正是因為這種鯊魚的特殊,才能造就坎泊的成功,再來說瀾鯊村,薩諾戰(zhàn)國東部沿海地區(qū)的海岸線與靠內(nèi)的陸地有著一個特點—土質(zhì)稀松,這導(dǎo)致正常的房屋無法在土地上搭建,正因如此最早的瀾鯊村人想到了利用浮木在海面上搭建房屋,一片飄在海面上的居住地,想法很棒,但也有弊端,血泊中的弊端,因為瀾鯊。

  瀾鯊食肉,性格殘暴,天生好斗,領(lǐng)土意識極強,種種特點體現(xiàn)出這種鯊魚的特殊,生下來就是海洋的霸主,但萬物有靈,再兇暴的動物也有著靈氣,瀾鯊也是,這種鯊魚那特殊的皮膚惹來了無數(shù)想要獵殺它的捕鯊者,他們開船,船頭架著巨大的槍炮,槍炮中裝填著密布倒鉤的鐵鐮,鐵鐮后方拴著沉重的鋼索,鋼索連著巨大的船,用鮮肉引誘瀾鯊步入陷阱獵殺,只是血肉組成的瀾鯊在這種捕鯊者面前就如同黃魚,雖每一次捕殺都能看到瀾鯊拼死相爭,但鐵鐮鋼索是那般的冷酷無情,槍炮的爆炸聲是那么的震耳欲聾,瀾鯊村的老人說,最早的時候,整個兒瀾鯊灣的水,是紅色的,血紅色的海水夾雜著悲涼的鯊魚哀嚎和骯臟惡臭的金錢交易……

  弄混了瀾鯊灣的水,

  弄臟了瀾鯊村人的心……

  直到后來,瀾鯊村第三代村長,

  坎斯凱奇,也就是坎泊的父親,站了出來。

  他那天出海,拉回了一條被捕鯊者用鐵鐮撕開尾巴的瀾鯊,全村人看著那滿身鮮血的坎斯凱奇和海中奄奄一息的瀾鯊震驚的不能說話,沒有一絲聲響。

  “萬物有靈,我們吃??亢?,海的孩子被獵殺,我們不能坐視不管?!?p>  “村長,我們是人,不是神,那些恐怖的捕鯊人的船有多恐怖你是知道的?!?p>  村民聲音懦弱。

  坎斯凱奇聽后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看著海中奄奄一息的瀾鯊徑直跳下海,輕輕摸了一下這只龐然大物,瀾鯊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奄奄一息,在努力呼吸,但之后的一幕,讓坎斯凱奇震驚,十幾名村民跳下海游到坎斯凱奇身邊,將雙手交叉高舉過頭用力的向下壓去。

  他明白,這是瀾鯊村特有的水下動作,意思是。

  “我相信你,我愿意?!?p>  那天,村民將受傷的瀾鯊藏進海水洞窟,喂它,救它,其余村民則在夜晚提前用漁網(wǎng)攔下了捕鯊者的船,面對鐵鐮巨炮,這是村民能做到最大限度的抵抗,可現(xiàn)實殘酷,在巨大的金錢利益面前,那些捕鯊者仿佛愿意將整個瀾鯊灣的水抽干,用瀾鯊的鮮血重新填滿,他們雖沒有這么做,但瀾鯊灣的水再也沒有變藍(lán),救的速度遠(yuǎn)遠(yuǎn)不及捕殺的速度,瀾鯊數(shù)量驟減,捕鯊者甚至開著巨大的捕鯊船沖進瀾鯊村揮舞著鐵鐮肆意屠殺村民,用海岸上堆滿的村民尸體警告活著的村民。

  “不要插手,懦弱的村夫村婦?!?p>  可瀾鯊村的村民不愿,薩諾戰(zhàn)國的人何時低過頭!

  “我愿拼死抵抗,保衛(wèi)家園,守護生命?!?p>  瀾鯊村人,永不低頭。

  坎斯凱奇帶領(lǐng)村民奮死抵抗,可在那些武器面前所有的進攻只能視為掙扎,瀾鯊灣的水貌似更紅了,里面還混著瀾鯊村民的鮮血,捕鯊者掐著坎斯凱奇的喉嚨。

  “你在我面前就像只螞蟻……”

  坎斯凱奇瞪圓了眼珠,漲紅著臉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薩諾戰(zhàn)國人……永不低頭……”

  “吼?。。。?!”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遠(yuǎn)處海面上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巨大的海浪,幾十只瀾鯊踏浪以恐怖的速度向捕鯊者的船沖來,萬物有靈,那正是村民救下來的瀾鯊,數(shù)十只瀾鯊緊密相排沒有了那股高傲的獨氣兒,就仿佛一片巨大的戰(zhàn)艦,掀起漫天巨浪,所到之處,致無人生還。

  坎斯凱奇掙脫開捕鯊者的束縛抄起身邊的鐵鐮徑直向他眼中那群不可饒恕的瘋子撲去,見狀,村民們開始奮起抵抗,配合著瀾鯊那強力的沖撞,幾艘捕鯊船片刻間邊亂了陣腳,瞬間爆發(fā)的嘶吼聲中夾雜著海浪的咆哮響徹整片海面,只不過這次令人膽寒的嘶吼是那群捕鯊者發(fā)出的,他們的嘶吼聲更大,更絕望。

  萬物有靈,

  坎斯凱奇靠在瀾鯊的魚鰭旁望著正狼狽不堪逃離的捕鯊船,

  笑了。

  而這發(fā)生的一切,全被坎泊看在眼里,深深地烙在了那顆年輕的心臟中。

  一次戰(zhàn)斗的成功并沒有讓瀾鯊村人得意,相反他們深知自己與敵人之間的差距,能力,裝備,戰(zhàn)斗方式,沒有一項是可以與敵人抗衡的,如不是人數(shù)壓制還有瀾鯊出現(xiàn)幫助村人,那此刻的瀾鯊村估計已經(jīng)從地圖被那群人輕輕的抹去了,這也正是坎斯凱奇最擔(dān)心的事,捕鯊者絕對會卷土重來,那時他們的武器裝備,捕鯊設(shè)備絕對會在提升一個等級,天賜的好運氣可不會重復(fù)眷顧村民們,如何是好,該怎么做,這成了眼下最要緊的事,思前想后最后坎斯凱奇決定。

  “拋棄村莊,上岸躲藏?!?p>  “那瀾鯊怎么辦?”

  對啊,如果村民全部上岸,那些受傷的瀾鯊豈不是又要遭受屠戮,可又作為村長,那全村人的性命更要讓自己負(fù)責(zé),百般周折,思考了許久。

  “離開村莊……”

  離開村莊這個決定是上好的決定,但村民在離開時猶豫,因為海里那群瀾鯊,別意上的救命恩人,只記得離開那晚,坎斯凱奇一個人站在房前對大海注視了很久,這時的離開也許就是一生,故鄉(xiāng)故土總有這一股特別的魔力,它會讓你陷入思考,是否離開,還可曾想念,誰不知離開故鄉(xiāng)的痛苦,就算娃娃也能明白,但為了整個村子,這個決定無疑是最好的。

  “瀾鯊灣有瀾鯊海,瀾鯊海上瀾鯊人,

  瀾鯊人牽瀾鯊魂,瀾鯊魂守瀾鯊灣?!?p>  坎斯凱奇帶領(lǐng)眾村民對著海唱起了村中獨有的歌,就那樣面朝大海放聲歌唱,篝火環(huán)繞,歌聲飄蕩在海面上久久不能散去,宛如在向瀾鯊告別,娃娃嘻嘻哈哈,大人們眼中淚花翻滾,那一刻也被坎泊看在眼里,她還小,卻也哭了。

  離開村莊的眾人走向了內(nèi)陸,理智的結(jié)果讓他們活了下來,一連幾天,走了很遠(yuǎn),安營扎寨,一切太平。

  直到那天,

  夜間很晚,你被風(fēng)聲吵醒走出營帳后,看到父親正在和一位男人在營地中心的篝火旁交談,你走過去叫他,發(fā)現(xiàn)另一位男人是村莊里的捕魚能手——薩平。

  薩平原是薩諾戰(zhàn)國的士兵,因為再一次戰(zhàn)斗中解救戰(zhàn)友被敵人用劍刺穿了右側(cè)肩膀,戰(zhàn)斗結(jié)束大獲全勝,他本應(yīng)該享受殊榮,可他對上級提出要退出軍隊,原因是他不想讓他親手救出的隊友為他再次負(fù)傷,軍隊滿足了他的要求,并給了他數(shù)萬金幣,讓他離開軍隊后好生安養(yǎng)自己的生活,可他最后只帶走了自己的衣物和伴隨他征戰(zhàn)沙場的銘牌,那是可以證明自己的東西,離開軍隊的他一路東行,只為能最早看到太陽,最后他來到瀾鯊村,成了外村人,數(shù)年來幫助村民捕魚,造房,做武器從沒要過一分錢,久而久之,人們接受了他,并把他視為了同村的人,也就是親人。

  “喲,小公主跑出來了,風(fēng)大,快回去繼續(xù)睡,我和你父親再聊一會?!?p>  薩平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他看著你,眼里滿是關(guān)愛,你不想離開,你對他們的談話充滿了好奇,你抱住父親的腿側(cè)出腦袋用你的大眼睛看著薩平。

  “村長,不早了,要不你帶坎泊回去休息吧,外面的風(fēng)太大?!?p>  薩平對風(fēng)很在意,但也的確,那晚的風(fēng)很大,營帳被吹得呼呼響。

  “好,但我剛剛說的那些事,你要記得?!?p>  父親把你抱在懷里對著薩平說到,薩平閉眼點了點頭,表情依舊微笑著。

  “回去吧?!?p>  薩平對你揮手再見。

  “晚安,小公主,做個好夢喲?!?p>  可你不知道,從那晚開始,幾個月間你再也沒有看見過薩平,也再也沒有見到過那抹微笑,你開始問你的父親,想知道那晚你們說了什么,薩平去了哪里,可你的父親對你永遠(yuǎn)只是一個回答。

  “他去幫我們解決問題了?!?p>  你不理解,追著父親問了好長一段時間,也就在這個期間,那群恐怖的捕鯊者追了回來。

  他們騎著高大的戰(zhàn)馬硬闖進你們的營地,鐵騎的踏平了你們的營帳,踩碎了你們生存的夢,所有村民被趕到營地中央,鐵騎將眾人圍住,有一個騎著紅色戰(zhàn)馬的男人走出來,用蹩腳的口音講著話。

  “玩耍,游戲,你們,跑,活下來,我們追,見面,殺?!?p>  大家明白了意思,但沒有一個人站起來逃跑,捕鯊者們很生氣,這仿佛在不尊重他們說的話,騎著紅色戰(zhàn)馬的人抽出砍刀當(dāng)著眾人的面直接砍下了一位村民的頭顱,鮮血噴了一地。

  “不跑,殺殺?!?p>  紅色戰(zhàn)馬上的男子騎馬來到另一名村民的身邊,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許久,男子見無人動彈,抬手又是一刀,干脆利落,頭顱應(yīng)聲滾地,鮮血橫流。

  兩個。

  “跑?。?!”

  男子驅(qū)馬抬高前蹄面朝著村民狠狠地沖殺進來,幾刀下去,數(shù)十人倒地不起,你的閉眼咬牙緊緊的抓著你。

  “跑?。。。?!”

  下一秒,你的父親把你摟在懷里猛的站起來對著天空咆哮,眾村民聽到后宛如利箭脫弦朝著周圍盡散射去,一時間捕鯊者們歡呼雀躍,大聲的吼叫著,你回頭看向那騎紅馬的男子,他正高舉自己的雙手拼命的揮拜著,對于他們來說,仿佛游戲已經(jīng)開始了,

  接下來這群捕鯊者開始了他們殘暴的屠戮表演,他們用各種捕獵瀾鯊的刀法割砍著瀾鯊灣的村民,刀刀見血,刀刀露肉,每一刀砍下去,都仿佛再砍著瀾鯊人的心,捕鯊者的嘴里在不停亂喊,喊著那些讓人聽不懂的調(diào)調(diào),他們騎著高大的戰(zhàn)馬追捕著“獵物”

  這一切被你看在眼里,年幼的你內(nèi)心從這一刻起被邁進了無數(shù)由復(fù)仇怒火編織的種子。

  這片土地,仿佛成了這群罪人的游樂場,可這里是薩諾戰(zhàn)國啊……

  你和父親被那個騎著紅色戰(zhàn)馬的人一直追著,他沒有揮刀,而是用捕殺瀾鯊的皮繩不停抽打著你的父親,一邊抽打,一邊狂笑,抽打的越狠,笑聲越刺耳,他不想結(jié)束游戲,看樣子他樂享其中恨不得多玩一會。

  可沒過多久,你的父親便被抽打的無法在支撐自己的身體,他立住身子,跪倒向前方,你哭了,你的哭聲很大,響徹整片土地的大,那可惡的男子聽到你的笑聲更加興奮,他翻下馬拿著繩子套在你的父親頭上,然后把你蠻橫的搶了過來扔在了一旁的土地上,你趕忙爬起來,你沖到那男子的腿邊狠狠地踢了上去,可無奈身強體壯的惡人紋絲不動,他反手扇了你一巴掌,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你扇出幾米遠(yuǎn),那一刻你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世界仿佛碎了一般,強撐著自己的身子,你把頭抬起來,看到那名男子拽著繩子要將你的父親勒死,你的父親在瘋狂的掙扎,同時對著你用嘶啞的聲音喊著。

  “跑……女兒!”

  用盡了力氣從嗓子眼擠出來的幾個字,聲音微小甚至于沒有聲音,你看著父親的口型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跑,可腿不聽使喚了起來,你看著父親倒下再也沒有起來,你看到了捕鯊者嘆氣的動作,看到了他惋惜的表情,那種表情像極了小孩子沒有玩夠游戲就要回家的樣子,你看著捕鯊者慢慢向你走來,你看到他那股重新煥發(fā)的開心勁兒,還有……

  你看到一把長劍徑直的穿過了他的頭顱。

  你一愣,扭頭順著巨劍射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yuǎn)處三人領(lǐng)頭,身后則是黑壓壓一片的人,每人都身披純黑戰(zhàn)甲,手持盾牌長劍,裝備精良,氣勢滔天,前三人則騎著高大的戰(zhàn)馬,戰(zhàn)馬身披厚實戰(zhàn)甲,銀色的鱗片在太陽下閃閃發(fā)光,這伙兒人緩緩走到了你的身邊,離近看這馬比那群惡人的馬還要健壯數(shù)倍,那三人手架在胸前,竟沒有一人是拿著武器的,三人下馬走到你面前站定,其中一人緩緩蹲下仔細(xì)打量著你,你害怕,十分害怕,你不清楚這群戰(zhàn)士到底是什么來頭,他們要做什么,你逃避那人的目光,極力控制自己的腿,要跑,可當(dāng)你還沒有做出任何動作時,那男人伸出手輕輕的摸了一下你被打腫的臉頰,然后收回手起身站定。

  那男人側(cè)身指了指那惡人的尸體隨后對旁邊的男人說到,

  “殺陣進去,一個不留?!?p>  話很輕,很淡然。

  “領(lǐng)命?!?p>  兩個男人轉(zhuǎn)身上馬,其中一人騎馬先行徑直朝營地方向沖去,剩下的一名男人則對著身后的戰(zhàn)士們吼到。

  “將軍令!殺陣進!不留活!”

  眾戰(zhàn)士應(yīng)聲齊吼。

  “薩諾不死!吼??!”

  戰(zhàn)士們?nèi)偾斑M,片刻間滿天黃土,猶如沙塵暴降臨,眾軍出發(fā)其勢,利不可當(dāng),大地為之顫抖,只剩下男人和那匹馬依舊站在你的面前。

  “我是薩諾戰(zhàn)國東部戰(zhàn)區(qū)無鋒兵團的總指揮官,是來保護你們的?!?p>  男人開口了,語氣很平靜。

  坎泊身子一癱,坐在了沙地上,雙眼無神,臉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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