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街上時,發(fā)生的事,讓郁茉兒到深夜都心有余悸,她之前一直生活在父親的保護里,哪經(jīng)歷過這些,這時門口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郁茉兒知道這個時辰來的,不是洪媱就是洪姍,她直接穿著睡衣起了身,站起來后覺得實在太冷,就扯了被子披在了身上,朝門口走去。
郁茉兒打開門,門口站著的正是洪媱,手上還捧著一疊衣服,洪媱笑著開口說到:“姐……能讓我進去坐嗎?”
郁茉兒趕緊打開了房門,洪媱走進屋里,將衣服放在床上說:“這是我姐今天收拾出來的,是她還是角兒時做的,有些都沒上幾身,我改了改,你別嫌棄?!?p> 郁茉兒翻了翻這些衣服,有春裝夏裝,最讓郁茉兒喜歡的,是一件白底紅玫瑰旗袍,那旗袍的料子很好,裁剪也精美,看上去十分漂亮。
洪媱脫了鞋子,毫不客氣的躺到了床上,郁茉兒見狀,立刻把衣服放到一邊,替她蓋上了被子。
“那個混蛋是我引來的,我姐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什么都知道,她討厭我是應該的,所以她無論怎么打我罵我,我都得忍著?!?p> 郁茉兒聽著洪媱這樣說,她隨口問到:“那個混蛋……是陳英杰?”
洪媱微微點頭接著說到:“他逼我爹把我嫁給他當小妾,我爹不肯,他就找人把我爹打了,我姐她替我去了陳家,陳英杰一氣之下,用滾燙的開水,燙壞了我姐的嗓子,把我姐扔回戲班時,隨手丟了一千塊大洋,說是……買了,就當買了我姐聲音,我爹跟我姐以為瞞得很好,姐姐也從那天開始,對我態(tài)度大變,其實我都知道,可是我害怕,是我害了姐姐。”
郁茉兒聽著洪媱?wù)f這些,她感覺到洪媱的悲傷,伸手將洪媱攬在懷里,輕輕的拍著洪媱的背,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洪媱。
第二日一早,郁茉兒就沒有看到洪媱的身影,她穿上衣服走到飯廳時,洪媱已經(jīng)煮好了三百多個餃子,看著大家都沾了面的手,郁茉兒不好意思的說:“我真是的,都沒幫上什么忙。”
“沒事……你現(xiàn)在是角兒,角兒就該有角兒的樣子,你說是不是呀!十一少……”
唱老生的吳先生笑著說到,郁茉兒回頭望向剛剛進屋的十一少,他臉上明顯的不好看,隨后輕聲說到:“班主……我?guī)煾祦硇帕耍胱屛夷旰蠡厝??!?p> 洪班主點了點頭,他笑著說到:“我知道了……等過了十五,再回去吧!”
郁茉兒和小生文一清坐在一起,旁邊是吳先生,和武生董先生,郁茉兒這才發(fā)現(xiàn),過年時班子里的角兒們坐在班主旁邊,而樂器師父坐在另一張桌子,洪姍洪媱雖然是洪班主的女兒,卻跟雜役們一起坐。
洪班主站起來看著洪家班眾人說:“今天晚上……明司令包了連城最好的酒樓,特意請了咱洪家班和常家班去唱堂會,這說明了什么呀!說明了……我們洪家班在連城戲班里,叫的上號啦!”
吳先生和董先生是不愛去唱堂會的,唱堂會與在臺上唱,略有不同,通常主人家請了一個角兒,那這個角兒只能帶一個雜役去,沒有樂器師傅,自然就沒了配樂,還要主人家點什么,角兒就得唱什么,絲毫沒有準備,也沒有人跟你對戲,這跟那種家里有喜事,請整個班子去唱戲的完全不同,那是整個班子都去,搭了戲臺子,和在園子里沒兩樣。
文一清走起路來都端著胳膊,洪姍走到他面前,給他披上了一件黑色大衣,文一清伸手握住洪姍的手說:“姍兒……我想向班主提親?!?p> 洪姍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住,她低頭笑了笑說:“我嗓子上次唱堂會時傷了,配不上你?!?p> “你就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
文一清說的認真,他雖然不是生行里最有名的,卻也小有名氣,洪姍知道或許嫁給文一清不錯,所以她沒有說同意,也沒有拒絕。
洪班主不知道哪租了一輛馬車,看上去很豪華,而此時郁茉兒就坐在馬車內(nèi),同行的還有洪姍,她們馬車后面還跟著一輛,里面坐著文一清、吳先生和董先生。
郁茉兒下了馬車,就看到眀彥開站在門口等著,這時一輛黃包車停在二人中間,小水仙下車時單腿邁下,穿著旗袍的她,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她對著眀彥開行了一個禮,甜甜的說到:“這么冷的天,司令怎么在外面呀!司令已經(jīng)許久不來聽仙兒唱戲了,仙兒還以為,司令把仙兒給忘了?”
郁茉兒拉著洪姍的手,她抿著嘴偷笑,看著小水仙在眀彥開面前搔首弄姿,郁茉兒小聲對洪姍說:“你說咱倆站在這不尷尬嗎?”
洪姍扯了一下郁茉兒的衣角,她小聲說到:“你現(xiàn)在是角兒了,角兒就該端著,可不能像她那樣?!?p> 眀彥開微微皺眉,白副官看出眀彥開不高興了,他一把將小水仙推到一邊,看到眼前的小水仙終于挪開了,眀彥開快步朝郁茉兒走了過來。
眀彥開伸手握住郁茉兒的手腕,隨后笑著說到:“天有點冷,你怎么穿的這樣單?。靠爝M來吧!”
小水仙一看眀彥開拉著郁茉兒,她幾步走到兩人面前,一把拉住眀彥開的袖子說:“司令……今天你想聽仙兒唱什么戲呀!仙兒……”
“誰叫她來的……”
眀彥開一臉不耐煩的說到,白副官搖了搖頭,隨后說到:“可能是手下的哪個士官辦錯了事,不小心叫了小老板過來?!?p> 小水仙微微一愣,她趕忙松開手說到:“司令……是我呀!我是小水仙呀!您以前不是,最愛聽仙兒唱戲了嗎?”
眀彥開冷笑一聲說:“我愛聽戲,卻從不看唱戲的人,你說我愛聽你唱戲,這么說……你就是拋下林慶竹,跑到清風樓的那個旦角,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只聽一個人的戲,那就是玉茉莉的?!?p> 眀彥開說完對著郁茉兒笑了笑,郁茉兒看向旁邊的小水仙心想:“這個小老板,得多尷尬呀!不過……眀彥開這樣說,呵呵……”
小水仙還在慶竹居時,眀彥開確實總?cè)ヂ爲颍瑓s是一個月一次,沒有現(xiàn)在去捧郁茉兒的時間長,他去慶竹居聽戲,只是因為林慶竹和他是好朋友,他從來沒有注意過,那個唱戲的人是誰。
海聽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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