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今天白天的時候,曲良義聽手下的兄弟說隔壁那條街的龍山帶人來溜了一圈。
這還了得!這花山街可是屬于他的管轄區(qū)域,龍山一個南山街的跑過來搶東西,這不是把他的面子拉下來往地上一摔,還踩了兩腳嗎!
聽說龍山帶的人不多,大概只是先來探探路的,他本來都想立刻帶人來圍了,可沒等他找齊人趕過來,就聽說幾人急匆匆地搬了一車東西跑了!
嘿!實(shí)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本來在末世之前,南山街的龍山是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他花山街這邊有條步行街,超市、商鋪林立。南山街那邊有什么?都是些學(xué)校和居民區(qū),外加幾個小店鋪,充其量收收學(xué)生保護(hù)費(fèi),那有什么出息!
而且聽說這龍山雖然人長得魁梧,可是耳根子卻軟,還喜歡講些什么兄弟義氣,江湖道義。嘿!真當(dāng)自己是個什么人物了,這樣的心性怎么做老大,他們這些小混混,不就是靠著一股子狠勁,什么禮賢下士,寬厚待人,說著好聽,都是虛頭巴腦的。
花山街的地盤好,他有經(jīng)營手段,錢和人脈都不缺,小弟也多。末世降臨,別人怕喪尸,他可不怕,秩序混亂,正適合他發(fā)展。他帶著一幫子兄弟打算收集物資,干出一番事業(yè)來。
沒想到的是,他的一伙小弟出去收集物資的時候跟龍山那伙人起了爭執(zhí),落荒而逃的弟兄們回來報告,說那窩囊的龍山不知道使了什么邪術(shù),手上竟然能冒出火來。
曲良義本來還不大相信,可是后來外出探路的弟兄們又遇上了幾個有著各種稀奇古怪奇能異術(shù)的人,不大不小地吃了點(diǎn)虧,碰了釘子,他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末世不只會有喪尸,還會有異能者的存在,而且那隔壁南山街原本他從來看不上眼的龍山,竟然就是一個異能者。
真是老天不開眼啊,他怎么就沒有攤上這樣的好事,曲良義覺得心里不平起來。這種不平在曲良義發(fā)現(xiàn)他的小弟里也出了個異能者的時候達(dá)到了頂點(diǎn),同時隱隱有些不安,擔(dān)心自己地位不保。
他這個小弟叫張曉初,人高高瘦瘦,沉默寡言的,沒什么力氣也不會說話,不過當(dāng)小弟,不會說話沒關(guān)系,夠聽話就行了,張曉初就挺聽話的,吩咐什么就做什么,老老實(shí)實(shí)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不對勁,覺醒了異能,也是第一時間就跑過來告訴曲良義。
張曉初覺醒了速度型異能,這悶葫蘆半天放不出來一個屁,跑的倒是快得很,以前就經(jīng)常干跑腿的活?,F(xiàn)在好了,chua地一下,很快啊,就風(fēng)馳電掣而去,留下一道殘影。
老大沒覺醒異能,反倒是小弟里出了個異能者,這事好說不好聽,曲良義心里也難免有些膈應(yīng)。但他也知道他想發(fā)展壯大起來,招募些奇能異士那是必不可少的事情。這后來招攬來的可能還傲氣,不服管理,但張曉初跟了他幾年了,雖然沒什么大能力,做事還算本分,這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用起來也算放心。
他沒那么傻,正是用人之際,還不至于就到了狡兔死,走狗烹的地步。就算他不像龍山那樣,表面上的道義還是要講的,不做好表面功夫怎么壯大小伙伴的隊伍啊。實(shí)際的好處和利益很重要,但是賞罰分明,遵守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才能讓大家信服,愿意跟著他。
所以他非但不能排擠張曉初,故意讓他去送死,還得好好捧著他。好在張曉初也不是什么不識好歹的人,而且照他那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德行,讓他統(tǒng)領(lǐng)群雄,那不是鬧呢嗎?曲良義也知道,非但說他沒那跟曲良義爭權(quán)奪勢的想法,就算真有了,他也沒這腦子。
可惜總有腦子不清醒的人,覺得曲良義沒什么本事,想另謀其主。
“你說你要是異能者也就算了,你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跟我們有什么區(qū)別,憑什么你當(dāng)?shù)美洗笪耶?dāng)不得。如果非要跟一個老大,還不如跟著張曉初有出息,再怎么說他也是個百里挑一的異能者啊。雖然他不愛掌控大局,可說不準(zhǔn)我有這能力啊,他當(dāng)這明面上的老大我?guī)退鲋\劃策,不相當(dāng)于還是我當(dāng)老大嗎,那多威風(fēng)啊,這叫什么?哦!軍師,對對。我要是當(dāng)了軍師,看誰還敢對我指手畫腳吆來喝去的!”
周亨友就是這么想的。
周亨友是外地來打工的,說是來打工,但他游手好閑,還喜歡賭錢,工地里搬磚賺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微薄工資夠用什么的,打兩副牌就輸?shù)玫籽澏疾皇A耍鼊e說給家里寄錢了。家里老娘生病打電話來找他要錢的時候,他正在麻將桌上坐了三天三夜,輸紅了眼,哪里拿得出來。
上了賭桌的人,輸?shù)迷綉K,越想要奮力一搏贏回本來。后來他在牌友的慫恿下借了高利貸,可想而知,當(dāng)然還不上。于是鋌而走險,干上了偷盜的事情,還和別人串通起來搞電信詐騙,后來鋃鐺入獄。好在他膽子小,涉案不深,關(guān)了幾年就放出來了。
出來以后,混是混不下去了,他正打算收拾收拾回老家算了,沒想到就趕上了末世。他撬了間沒人住的屋子,在狹窄的出租屋里窩了兩天,實(shí)在餓的不行,偷偷摸摸地出來找吃的,沒想到就讓他撞上曲良義一伙人。
看他們聲勢浩大人多勢重的樣子,周亨友馬上投誠表示愿意追隨曲良義,做牛做馬。
周亨友以前就是跟曲良義他們借的高利貸,一直沒還上,后來進(jìn)了牢里,他既然家徒四壁一貧如洗,這筆錢也收不回來了,雖然過了幾年,這筆賬大家都還記著。
不過曲良義覺得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不如把他收歸己用。再說到了末世了,錢也沒了意義,以前有什么就一筆勾銷了,周亨友膽子小,也不怕他翻出什么花來。
沒想到周亨友膽子雖小,心眼卻多,他知道自己剛來,曲良義他們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因為之前的事情他得罪了不少人,雖然曲良義答應(yīng)了把他留下,但難免不受待見,總有人要來找他麻煩,他的日子過得可算不上舒坦。
按著這種情況,那一旦遇到什么事情,大概率是要把他推出去當(dāng)炮灰的,周亨友經(jīng)過那么多事,又不是年輕氣盛的大小伙子了,如今惜命得很。
眼看張曉初覺醒了異能,他不禁心思活絡(luò)起來。
他要是幫張曉初另起山頭,那張曉初以后可不得多多倚重他,哪還用得著受這份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