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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下無俗妻

臨走懇求

將下無俗妻 霧里小溪 4616 2019-10-24 22:20:34

  師仲柯再次睜開雙眼時,眼前朦朧了一陣,仿佛有一層揮之不去的濃霧將她包圍其中,她慌亂的用手在面前的空氣中胡亂揮舞了幾下,但這種感覺依然存在。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并不是濃霧……是她的眼睛!

  她越發(fā)害怕趕緊掀開被子竄下了床,憑著朦朧模糊的影子,撲到了銅鏡前,可當(dāng)她拿起銅鏡時,不可置信的將銅鏡反復(fù)用力,又用力幾次擦拭著鏡面,但她真的看不見銅鏡中的自己……

  銅鏡從她的手中瞬間滑落,嘩啦一聲碎了一地的鏡片,她整個人已經(jīng)陷入了又恐又慌的絕境般,她欲挪動一步,腳卻踩到破碎的鏡片,痛感從腳底襲上全身,一股粘稠的液體散發(fā)著血腥味,她已經(jīng)無法想象,自己的眼睛為何會如此!

  “你怎么了?師仲柯,你還好嗎?”門外一陣緊張的敲門聲和陳覓邇的聲音,她是聽到了師仲柯的房間傳來了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就趕緊上來查看。

  師仲柯聽到陳覓邇的聲音,趕緊道:“快,叫楚霄!”

  “你…好吧,你等著!”陳覓邇深感里面的情況不對勁,飛奔下去愣將沉睡的楚霄從被窩里扯了出來,拖著夢游一般的楚霄跑向師仲柯的房間。

  楚霄還一臉茫然,不知陳覓邇大早上發(fā)了什么瘋,直到師仲柯的房門打開的那一刻,陳覓邇神情一怔,楚霄也從九霄云外夢中霎時就被嚇醒了!

  楚霄眉頭緊鎖,愣了一剎那,瞬間向地上的師仲柯跑去,在她面前蹲下身體,看了一眼她腳上和手上的鮮血,但更讓楚霄覺得震驚的是,師仲柯的雙眼無光,暗淡發(fā)灰,猶如一個被奪走了魂魄的行尸……

  “楚霄……我的…眼睛……”師仲柯呼吸急促的說道。

  楚霄固然一眼就看出師仲柯的眼睛不對勁,與她平日里的模樣判若兩人,楚霄附在她的手腕處細(xì)細(xì)的感受著她的脈象,他的手卻顫抖的厲害……

  師仲柯抓住楚霄的手急問道:“我的眼睛,為什么會這樣?”

  楚霄緊張的咽了下口水,盡可能的冷靜的語氣說道:“相信我,你沒事!”

  楚霄飛快的跑下去,從房間里拿上了所有帶出來的行醫(yī)的行頭,到師仲柯的房間后,東西散落一地,楚霄卻手腳無措的在散落的東西中翻找著什么。

  陳覓邇頓時感覺師仲柯的情況肯定很嚴(yán)重,能讓楚霄手足無措的時候,一定是他都無法對付的大事,陳覓邇覺得該去稟報(bào)小皇子,顏黎漾可能也會幫忙,但她剛欲動身,半步還未走出,她的腳踝就被楚霄的一只手抓住。

  楚霄在地上抬頭看了她一眼,凝重的搖了搖頭,陳覓邇便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看看眼下師仲柯的情況再定奪。

  楚霄仍然記得師仲柯和他說的,顏黎漾不是一個那么簡單的人物,他人雖幼,但心,未必是赤紅,所以師仲柯如此,楚霄必要先保護(hù)師仲柯的安全在重。

  楚霄不相信這里的任何一個人!

  直到楚霄看到了一根掉落在外的七寸毫針,他沉了一口氣拿起針包,展開是一排未開鋒芒的金針,陳覓邇似乎看出他的意思,下意識按住他的針包,謹(jǐn)慎的低聲問道:

  “你有幾成把握?”

  因?yàn)槊黠@楚霄也不知如何對癥下藥,就冒然選擇了毫針。

  楚霄的心已是懸掛高空,“一成!”

  陳覓邇更反對的想攔住他,“你想害死她是不是,我稟報(bào)小皇子,小皇子一定會有辦法的!”

  “你去說她只會死的更快,到底有多少人想讓她死,你難道不清楚嗎!”楚霄咬牙恨道。

  陳覓邇沉默了,趁這時楚霄拿走了針包向師仲柯走去,陳覓邇遲疑了一下,手還是握緊了一下又展開,后幫楚霄把師仲柯扶回了床上。

  楚霄抽出一根毫針,說道:“什么都不要想,睡一覺就好了。”

  說完,陳覓邇就看著楚霄將毫針漸漸扎進(jìn)了師仲柯的頭顱之中,而且越刺越深,師仲柯覺得頭上一陣發(fā)麻,很快覺得全身松軟無力,身體變得輕如薄云,陷入了暈眩之中。

  “她為何會失明?”陳覓邇問道。

  “我要一盆熱水!”楚霄凌厲道。

  陳覓邇迅速出去,給拿上一盆滾燙的熱水,還有一條白色濕帕,緊張的看著楚霄已經(jīng)在師仲柯的頭上扎了五根毫針,并且?guī)熤倏碌哪樕舶l(fā)生了變化,剛才還紅潤的臉上此時變得泛黑,雙唇也變得紫紅。

  “她中毒了?!”陳覓邇一看便知是毒發(fā)的癥狀。

  “換針!”楚霄不予理會,只伸出一只手,陳覓邇將燒好的的毫針再次遞給楚霄,同時楚霄從師仲柯頭上拔下了四根毫針扔在熱水盆中。

  陳覓邇震驚的看著盆中,緊緊四根毫針扔到水里后,清澈的水瞬間如倒了墨粉般,瞬間濃黑無比,陳覓邇詫異,目光又轉(zhuǎn)向床上的師仲柯……

  “她究竟中了什么毒,竟然如此厲害!”陳覓邇發(fā)誓,這是她見過的最厲害的毒,或者是陰毒。

  這樣換針的次數(shù)又重復(fù)的一遍又一遍,陳覓邇也不停的換盆里的熱水,而每次水都是同樣的顏色。

  直到師仲柯的面色蒼白之時,楚霄也滿頭大汗,拔下了她頭上的最后一根針扔進(jìn)了盆里,陳覓邇看見水只是發(fā)灰,有些混濁,并未發(fā)黑,驚喜問道:

  “毒物都發(fā)出來了?”

  楚霄搖頭,“噬壽水,乃天下奇毒,無藥可解!”

  “噬壽水?!”陳覓邇對噬壽水也是道聽途說,原以為只是個傳言,竟然是真實(shí)存在的,“那她……該如何?她剛決定留住腹中胎兒!”

  “腹中胎兒留不得,不然她就得死,毒性已經(jīng)導(dǎo)致她雙目開始失明,說明已經(jīng)滲透五臟六腑,她若獨(dú)活還有一線生機(jī),但腹中胎兒恐怕也只會胎死腹中!”楚霄面目凝重,“如果不要腹中胎兒,我有七分把握可以給她解毒,但毒性一旦蔓延到胎兒,他們二人皆是不死也傷!”

  陳覓邇看楚霄的動作趕緊制止他,“腹中胎兒一事等她醒來再做定奪!讓她先恢復(fù)一會兒?!?p>  楚霄雖然推后幾步,整理著毫針,但看著師仲柯的眼神,卻越發(fā)深邃,陳覓邇心里發(fā)緊,楚霄明顯是想讓師仲柯滑胎,陳覓邇默默握緊了身后的刀柄,擋在師仲柯的床前。

  “你是她在南鳳國唯一相伴而出之人,她相信你,你要好好思量。”

  楚霄擦拭著毫針,邊擦點(diǎn)自己額頭滾落的汗珠,重聲道:“所以,我才想讓她好好活著,而不是再為了南鳳國那個男人的孩子,再賠上自己的性命!”

  陳覓邇身體擺正,手與刀柄分分不離,嚴(yán)肅說道:

  “我會寸步不離的守在這,直到她醒過來,我知道你不相信小皇子,但我不是他,我也不介意我們都守在這。”

  楚霄見狀,一言不發(fā),將毫針一一放回針包,邊道:“我不相信你!”

  “我也是!”陳覓邇厲眸相對說道。

  楚霄抬頭,“沆瀣一氣,蛇鼠一窩,所有的皇室皆是如此,那顏黎漾究竟是個什么人物,能在這里設(shè)置玄天機(jī)關(guān)的人,不可能只是皇子吧?而這里,也不是一座簡單的樓閣!”

  玄天機(jī)關(guān)乃是洳饑門徒的秘寶,洳饑門徒是從千年之前就存在的一個制造機(jī)關(guān)的一群人,據(jù)傳他們的機(jī)關(guān)是舉世無雙,光處無影,暗中無形,而洳饑門徒的存在更像是一個傳說。

  “到了如今,天下之中,洳饑門徒恐怕也只剩下了傳說中還活著的卜虔澤,他的蹤跡一向撲朔迷離,生死為明,但他可是一個能引起幾國爭相招攬的人才,能在小皇子身邊效勞,你還敢說讓我們相信他?!”

  楚霄話語更厲,“更甚之,這座樓閣遍布玄天機(jī)關(guān),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樓閣,為何會用到玄天機(jī)關(guān)這么精妙狠戾的機(jī)關(guān)!”

  陳覓邇反駁道:“如果真的是玄天機(jī)關(guān),會等著被你發(fā)現(xiàn)嗎?莫不是殿下從南鳳國皇室來,怕了宮廷那一套。”

  楚霄如白刃的眸光再次看向床上的師仲柯,“不然你以為,這世上除了洳饑門徒獨(dú)有的殼粉之外,還有什么東西能讓噬壽水僅僅兩天之內(nèi)就毒性大發(fā),讓她雙目失明!”

  殼粉是洳饑門徒獨(dú)有的一種粉末,用在玄天機(jī)關(guān)之中,也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粉末,可以散布在機(jī)關(guān)附近,它是最無形的刺客,一旦殼粉受到影響,就會瞬間燃燒,同時觸發(fā)機(jī)關(guān)。

  “我行醫(yī)數(shù)載,多次追尋殼粉之源,它的毒性與噬壽水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我是一個醫(yī)者,更在意它的毒性,而非什么玄天機(jī)關(guān),而讓噬壽水發(fā)作如此之快的東西,只能是與之并列的殼粉,繼而我推斷,你們木元國的小皇子,絕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也更不是,木元國皇帝看到的那般!”

  能收攬卜虔澤已是能耐,又設(shè)置玄天機(jī)關(guān),無不讓人產(chǎn)生懷疑,更或者,卜虔澤也在其他地方設(shè)置了玄天機(jī)關(guān)!

  陳覓邇肅穆道:“你本就身份特殊,慎言慎行!”

  楚霄冷笑,“既然顏黎漾說能保護(hù)她,為何明知她在南鳳國深中噬壽水之毒,還要把她安置到有殼粉的地方?難道他會不知道?還是……故意將她困在這里!”

  “一派胡言,這是污蔑!”陳覓邇惱羞成怒。

  楚霄則顯得有些淡定,因?yàn)樗目闯鰜?,顯然陳覓邇對殼粉的事一無所知,就只能是顏黎漾的招數(shù),

  “我雖找不到玄天機(jī)關(guān),也找不到殼粉藏在何處,但可以試試,如果我在這里點(diǎn)一把火,你看看玄天機(jī)關(guān)會不會發(fā)動,至于發(fā)動后的結(jié)果我們誰也不知道!”

  說著楚霄拿起剛才燒毫針還未熄滅的燭火,逐步向房間角落的紗幔走去,陳覓邇一驚,怒罵道:

  “你這個瘋子!住手!”

  陳覓邇飛快一躍,迅速落到楚霄身后,打翻了楚霄手中的燭火,燈油灑落一地,陳覓邇怒上眉頭:

  “你自己冒險,不要拿無辜的人的做代價,就算是證明了又如何,你也證明不了師仲柯的眼睛和小皇子有關(guān)系,一切只是你的猜測!”

  楚霄扭過頭,異樣的眼光散發(fā)著冷氣:“我說過,我不相信他,我要帶她離開這里!”

  “她身懷六甲,更患眼疾,身份隱秘特殊,又被南鳳國驅(qū)逐,你覺得你能帶她找到比這里更安全的地方嗎?!”

  陳覓邇默默收了收聲音,許久沉默后,輕聲開口又道: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嗎?起碼,在這個房間里,我保證沒有人會傷害到她!”

  楚霄看出了一些端倪,陳覓邇似乎對顏黎漾了解的并不多,看似親密,實(shí)則也恐是被顏黎漾蒙蔽的人而已,主仆之系劃分的太過陌生。

  楚霄沒有接上她的話,轉(zhuǎn)身去收好自己的東西,又給師仲柯號脈后,在紙上寫了很多,遞給陳覓邇道:

  “想辦法幫我找到這些稀有藥材,銀兩我出,事關(guān)她的生死,藥方之事只能你一個人知道!”

  陳覓邇雖然都沒有聽說過藥方上的藥材,但她肯定會盡力去找,楚霄能把藥方給她,說明他沒有將顏黎漾的敵意帶到她的身上,她道:

  “多謝信任,我會盡快找到的?!?p>  陳覓邇離開之時,還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楚霄和師仲柯,楚霄一語道破:

  “她醒來之前我會盡力都保全?!?p>  只要楚霄不會擅自做滑胎的決定,陳覓邇就放心了許多,隨后闊步離開房間。

  楚霄站在師仲柯的床前,目光始終從未離開,神情復(fù)雜,眉頭也緊緊鎖住,他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幾天之前的回憶……

  ——……——……——……——……——

  半月前——南鳳國

  “十年了,她已經(jīng)變了,事到如此你和她絕無可能了,何必還為她執(zhí)迷不悟,你很有可能將來就會繼承大統(tǒng),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

  楚霄覺得十分無奈的痛斥著向他哀求的楚淮,楚淮自從伐宮之戰(zhàn)后,整個人僅僅幾天之內(nèi)就消瘦了很多,楚霄甚至不敢相信這個憔悴的人會是那個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淮王!

  楚淮推給他一張房契,微道:“這是嶺衛(wèi)的一處住宅,我在那邊安排了屬下,隨時會接應(yīng)你們,留下的錢財(cái)夠你們過完下半生的,你同她一起走吧,算是我欠下你的,待日后如有機(jī)會,你怎樣都行?!?p>  嶺衛(wèi)是離南鳳國不遠(yuǎn)的一個小城,屬諸侯國,鮮有人會注意到那里,楚霄沒想到楚淮這么快,還為師仲柯想好了退路。

  楚霄不愿接這份差事,因?yàn)閷λ?,師仲柯最像一個過客,他只是一個喜歡閑云野鶴的行醫(yī)者,一旦答應(yīng)了楚淮,他日后會有一段看不到盡頭的任務(wù)以及危險。

  楚淮見此,起身取下自己的腰牌:“這么多年,我從未求過任何人,在她之后我也從未再喜歡過她人,這輩子,我最虧欠的就是她,我知道路途會危險重重,你的腰牌不可暴露,你拿著我的腰牌,無論到哪里,都會忌憚三分的,出了事,我在都城給你們鏟除后路?!?p>  楚霄竟然被楚淮說的一時語塞,但他最終還是深嘆了一口氣,“能讓大名鼎鼎的淮王委曲求全的找我,估計(jì)我能吹一輩子了?!?p>  楚淮硬生生翹了一下嘴角,“多謝,待到有一天,我一定親自接你們回來?!?p>  “那一天,”楚霄呵呵笑了兩聲,“希望不會等太久。”

  “幫我照顧好她?!背醋詈笏蛣e他時的最后一句話,也是如此。

  ——……——……——……——……——

  半月后——木元國

  楚霄再看著昏迷的師仲柯,他就預(yù)感到了,護(hù)送師仲柯這條路,走的比他想象的還要艱難數(shù)倍,木元國就是另一個牢籠,顏黎漾將師仲柯困的死死的。

  他還要時刻保證,師仲柯平安無事……

  

霧里小溪

作者說:   木元國虐?   站男二楚淮?   顏黎漾到底是好是壞?   木元國是否安全?   雙目失明?還是胎兒難保?   楚霄如何帶師仲柯脫離危險?   師仲柯蘇醒后又會面臨什么?   木元國篇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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