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楚霄打開房門伸了個懶腰,就去了對面師仲柯的房門,而敲了半天的門,里邊也沒有動靜,楚霄猜到師仲柯既然不在里面,那就只能在顏阜昭那了。
而對于出現(xiàn)在顏阜昭書房內(nèi)的師仲柯,顏阜昭和辛妧婥都皆為驚訝,辛妧婥趕緊撫她坐下道:“快坐下,你還有身孕,你的傷也還未好,不必這么急著過來的!”
“我有話和三皇子說。”師仲柯直言道。
辛妧婥看了一眼顏阜昭就明白了,無奈嘆口氣道:“那我給你們換壺?zé)岵??!?p> 辛妧婥從來不干涉顏阜昭的政事的,每次也主動回避,辛妧婥輕輕關(guān)上門離開書房。
沒等顏阜昭先說話,師仲柯先開口道:“我眼睛不便,勞煩三皇子拿著紙筆移步。”
顏阜昭也不問所以,就聽她的拿著筆墨紙硯過來,放在桌上:“你要做什么?”
“這是……”顏阜昭的話還沒問出口,師仲柯就忽視了他,繼續(xù)說著。
顏阜昭頓時明白了,揮筆紙上。
“內(nèi)務(wù)府前任總管王浴海!”
“內(nèi)閣侍讀大學(xué)士何中生!”
“已打入冷宮的肖貴人王抒!”
“終山寺撞鐘和尚李效成,法號元齊!”
“富安郡商人崔高鈞!”
“崔高鈞?是一年前的太監(jiān)總管崔高鈞?”顏阜昭匪夷所思的問道。
師仲柯淡然道:“剛才這些人,都與太傅五年前幫助王倚造反一事中,有所勾當(dāng),但證據(jù)如何查,要和三皇子交換個條件。”
顏阜昭看著剛剛記下的人名,每一個人都是身居重位,如果真的如師仲柯所說這些人都參與了王倚造反,那么這件事他要從長計議了。
“什么條件?”顏阜昭問道。
這本不是師仲柯計劃之內(nèi)的事,但現(xiàn)在她必須得做,“請三皇子派人打探一個人,小皇子的手下陳覓爾,我要知道她的近況?!?p> 顏阜昭正目,“你應(yīng)該知道他府里的戒備,靠近不易,更何況找一個人?!?p> 師仲柯手指點點桌面上的紙,“那這些人的證據(jù),就要三皇子自己去找了?!?p> 顏阜昭沒想到他首次和她的交鋒就被壓了下風(fēng),他也沒辦法不妥協(xié),單憑他自己去動這些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而且看樣子師仲柯知道的內(nèi)幕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好,七日之內(nèi)!”顏阜昭最終妥協(xié)師仲柯的條件。
師仲柯緩緩一笑,“不知道為何傳言總說三皇子和南鳳國的淮王行事脾性相似,今日我卻發(fā)現(xiàn)大有不同,三皇子懂得考慮周全,顧全大局,并且第一次見面,就待我如貴賓,實在受寵若驚?!?p> 顏阜昭對楚淮確實格外在意,因為他們同齡,皆是皇子,從二人名聲大振開始,就無形中在不斷較量著,說是對手也好,互為欽佩也罷。
顏阜昭饒有興趣:“那你與他第一次相見他是如何?”
“讓我在沙漠跪了三日,后來送進(jìn)青樓做花魁,還被他捅了一刀,一月臥床不起?!?p> 顏阜昭不禁臉上多了一種凝重,更是不可置信:“他狠厲的聲名我有所耳聞,不過,他如果早知道你是洛思闕,你就不僅是貴賓了?!?p> “許是吧,所以后來我都討了回來?!睅熤倏轮v的云淡風(fēng)輕,可每個場景都?xì)v歷在目。
顏阜昭突然間有了另一種大膽的猜測,“孩子,和楚淮什么關(guān)系?”
“哈哈,”引得師仲柯發(fā)笑,這個顏阜昭竟然會想到孩子是楚淮的,“如果是他的孩子,我現(xiàn)在肯定不在木元國?!?p> 顏阜昭也松下一口氣,如果真是楚淮的孩子,他就要對師仲柯另做打算了,他拾起寫有人名的紙說道:
“你找的人我會盡快找到?!?p> “好,多謝?!睅熤倏缕鹕碛邥r,書房門突然打開,楚霄走進(jìn)來扶著師仲柯說道:“你可真夠勤快,這剛亮天就給人家送禮了?!?p> “不知怎么稱呼這位大夫?”顏阜昭冷目道。
“師深一!”楚霄還記得之前來木元國前起的假名字。
“好名字?!鳖伕氛岩宦牼椭肋@個是假名字,師仲柯都是洛思闕的假名字,明顯是他隨和師仲柯起的假名字,顏阜昭也不道破,他的身份他昨夜就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很快就會知道他是誰了!
“多謝夸贊。”楚霄扶著師仲柯就走出去,走了沒多遠(yuǎn)師仲柯低聲說道,“你太失禮了,而且顏阜昭肯定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你了。”
楚霄滿不在乎,“隨他查吧,實在不行我就站到木元國皇宮門口,和人說是三皇子顏阜昭邀請我小住幾日,勾結(jié)別國皇子的帽子就給他扣上!”
“你何時會做這么卑鄙的事了?”師仲柯笑道。
楚霄撇撇嘴,“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想學(xué)也有人天天給我言傳身教啊?!?p> 師仲柯笑而不語,她現(xiàn)在多少有些安全感,不會感覺有禁錮的感覺了,或許這條路她選對了。
…………
辛妧婥走進(jìn)書房,“怎么樣,她可愿幫助你?”
顏阜昭點頭,“只是她身上還有太多未解之謎,還有跟著她的那個大夫,身份不明?!?p> 辛妧婥微笑,“那個大夫啊,我看他確實不像普通大夫,雖裝扮上簡素,但氣度不似常人,單憑昨晚和你那般說話,就不會是普通人了,除非他真的不怕死就想調(diào)侃你一番?!?p> “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這段時間多留意他,你也要小心?!鳖伕氛讯谥麚?dān)心辛妧婥又做老好人。
辛妧婥暗笑,邊給顏阜昭磨墨邊說道:“和師仲柯關(guān)系不一般,醫(yī)術(shù)精湛,又年輕氣盛,氣度不凡,不卑不亢,會識進(jìn)退,師仲柯還會與他時常商量行事,這個大夫,我大概猜到是哪位人物了?!?p> “哦?”顏阜昭驚詫,“讓你知道的人,那還真的是個人物了,他是何人?”
辛妧婥偷笑搖搖頭,“我就先賣個關(guān)子吧,我可不想這么早就看你傻眼的樣子?!?p> 顏阜昭越發(fā)好奇了,“我傻眼?那我真想看看這個師深一是哪個大人物了?!?p> 辛妧婥無奈,估計顏阜昭只盯著南風(fēng)國的楚淮了,都不知道南風(fēng)國其他皇子的情況,和師仲柯一起從南風(fēng)國來,又會醫(yī)術(shù),還能得師仲柯信賴的人,定是九皇子了,人稱九公子。
不過等顏阜昭自己查到九皇子楚霄的身份,定會十分震驚,自己萬事謹(jǐn)慎,卻沒成想把南風(fēng)國九皇子也請進(jìn)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