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緣起
醫(yī)丞用金針過穴,幫言昱卿逼著毒,獨孤寂雪不說話,只是表情淡淡地握著人的手。
“所有賓客已經(jīng)安頓好了?!憋L(fēng)聽水一身血污也來不及清洗,關(guān)切地看著昏迷不醒的言昱卿?!靶⊙栽趺礃恿恕!?p> “看今晚……白澤呢?”
“帶著七皇子一起回長風(fēng)閣了,他說……今日之事意料之外,但你也不必過于擔(dān)心,小言吉人天相,不會有大事的。”
“呵,瘟神的話,也就這個時候中聽一點兒?!?p> 那醫(yī)丞施完了針,擦了擦額頭的薄汗“小姐,公子體內(nèi)的毒已經(jīng)拔出了十之八九,傷口的血也已經(jīng)止住了,只是,傷口太深加上余毒……可能會引起高熱。”
“知道了,一旁候著吧?!豹毠录叛┞犕旰笫窒挛㈩D,又拿起一旁的酒壺問“酒可以消熱吧?”
“是,將熱酒不停地擦在公子的腋下、耳后以及股間便可起退熱的功效?!贬t(yī)丞回答道。
獨孤寂雪回過頭對風(fēng)聽水道“先生先去休息吧,這里有我。月薇那邊還需要你照看著?!?p> 獨孤寂雪的樣子十分鎮(zhèn)靜,就像還未將言昱卿重傷的事情放在心上??墒鞘煜に娜硕贾?,這是她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
“嗯,我去換身衣服?!憋L(fēng)聽水也退了出去……
而此時,長風(fēng)閣中白澤不停地?fù)项^。
“真不是你干的?”白澤一臉懷疑地瞄著葉秋嵐。
“真不是我!”葉秋嵐無奈“我什么毛病啊,我剛來邕州就刺殺獨孤家主。我圖什么??!”
“對啊,你圖什么啊。萬一,你沒安啥好心,本來就沒想刺殺獨孤寂雪,只是想弄死言昱卿呢?”
葉秋嵐吐血“靠!你認(rèn)定了就是我啊,真不是,我還沒來得及布置!本來今天就只是想試試獨孤寂雪。天知道那女人這么可怕!”
白澤又問“那輝王府那邊呢?”
“這我怎么知道。不過……蘇吟不像是有這種腦子的人?。吭僬f了這個時候獨孤家主死了對我們嫌疑明明就最大!我干嘛還自己給自己挖坑!”
白澤郁悶得用頭去撞桌子“那會是誰!這個時候除了你們還會有誰!”
“會不會……是獨孤家自己的人?”
白澤眼前一亮“對啊……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獨孤寂雪最大的隱患已經(jīng)被拔除了啊,她已經(jīng)大權(quán)在握。應(yīng)該沒有人還能有這個實力啊……”
“你確定?獨孤家中就沒有什么隱藏的勢力?”
“龍鱗衛(wèi)出馬!我當(dāng)然是好人做到底,獨孤銘那些人馬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啊。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是些亡命之徒,江湖散人。”
葉秋嵐聽到這里冷笑“白澤,你對我都沒這么大方!你手底下那些人,哪個不是寶貝疙瘩!獨孤寂雪說借就借!你怎么不借點給我!”
白澤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敢借給你么?你爹那雙眼睛看啥不行,就盯著我們這些有軍權(quán)的將軍,我要是隨便借給你,你爹不怕你想造他的反?。∷€不先下手為強,讓金吾衛(wèi)直接把你弄死!”
葉秋嵐明顯不想再繼續(xù)下去,于是扯開一個話題“唉獨孤寂雪對你也不錯啊。你跟那個誰說了一聲你想跟我待在一塊兒,就真把我們關(guān)一塊兒了。你知不知道她剛才說什么了?”
“說什么?還不是就是些什么你算哪根蔥之類的?憑啥在她面前吆五喝六。她能說什么?”
“你還挺了解她啊。不錯她說要是沒有你,她都不會正眼看我。”
“喲她還挺實誠?。 ?p> 葉秋嵐輕輕踹了他一腳:“滾!我本來還以為今天我能給她一個下馬威,結(jié)果滿盤皆輸,抬不起頭。你當(dāng)初怎么沒說這女人這么不好對付!”
“我說了?。 卑诐梢荒槦o辜“我明明寫了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光環(huán),必定逢兇化吉,遇難成祥,從此策馬揚鞭,笑傲群雄。我讓你不要惹她的??!”
“你也沒說清楚獨孤寂雪陰險毒辣,城府極深??!”
白澤毫不客氣地噴他一臉“可拉倒吧,你自己先耍陰招的。小嵐啊,我告訴你,那個位子你是做不上去的。你那個疑心病重的父皇,一旦發(fā)現(xiàn)你想要那個位子,第一個死無全尸的就是你……”
葉秋嵐輕嘆一聲,雙手枕在腦后,靠在了踏上“可是……我要是什么都不干,到了新帝登基的時候……我一樣會死啊……”
“你不曾議儲,有我在,不會有任何人可以傷你……而且,獨孤不倒,你就多一個保障,獨孤寂雪看在我的面子上,會保你一世無虞……”
葉秋嵐輕笑一聲“你覺得獨孤還能榮耀多長時間?我父王也好,輝王也好,還有那四方諸侯哪個不是想盡辦法要砍獨孤一刀。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我……又怎么敢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白澤也無奈“我從小到大都告訴過你,我開了天眼的!一定要信我?!?p> “德行!”
葉秋嵐看著燭火下白澤清秀的側(cè)臉,一時間就失了神。是啊,在五歲的時候,他遇到一個很奇怪的小孩兒,走哪哪倒霉,但是自己卻走運到不可思議。
那個小孩兒一直被人叫瘟神。但是,這樣的一個人帶給他的卻全是好運啊……
真像那個醫(yī)丞所說,言昱卿不到子時的時候便發(fā)起了高熱,身上熱得燙人,整個人卻冷得只打冷戰(zhàn)。
“小姐!要按住公子!否則傷口剛止住了血這樣會崩開的!”一旁的醫(yī)丞急忙上前幫獨孤寂雪按住言昱卿。
獨孤寂雪厲聲喝道“滾下去!誰讓你們碰他的!”
獨孤寂雪自己按住了言昱卿的胳膊,將人牢牢地按在床上,卻仍未讓一旁的醫(yī)丞幫忙。
折騰到后半夜,言昱卿的高熱也退了下去,醫(yī)丞也說了再無大礙,可是不知為何,人卻還未清醒……
“小姐,這是參湯,您也喝點吧?!币慌缘逆九藖硪煌霚?zé)岬膮?p> 獨孤寂雪接過碗,卻又是渡給了言昱卿,擦了擦嘴問道“什么時辰了?”聲音略有些沙啞。
“回小姐,已經(jīng)二更天了還有一個多時辰,天就亮了……”
“知道了?!豹毠录叛┱Z氣淡淡“你們都退下吧?!?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