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劍在脖子上一抹,血水噴濺而出,段涯的身軀軟倒下去,他的眼睛里有憤怒,有無奈,也有歉疚……
誰也沒有想到,段涯會因為此事,而悲憤自盡。
薛不為大吃一驚,身形疾掠,去搶奪段涯的利劍,卻已晚了,利劍已經(jīng)切斷了他咽喉,他的生命在快速流失。
刻不容緩,霍秧發(fā)功施救,到了圣人境,他可以隔空救人。
只見他伸掌打出一團血霧,血霧籠罩在段涯的傷口上,不死經(jīng)隔空運轉(zhuǎn),轉(zhuǎn)瞬之間,段涯脖子上的傷口就愈合了,其漸漸失去神采的眼睛,又明亮起來。
生還之后,段涯瞪著霍薛二人,怒吼道:“你們兩個混蛋,既然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為什么還要管我閑事,不讓我死得干脆點!”
薛不為和顏悅色道:“段涯,這次不能當(dāng)選黃金護衛(wèi),下次還有機會,你想開點嘛,不管遇到多大的挫折,也不能放棄生命,只要活著,一切皆有可能!”
段涯怒道:“我十三年的努力成果,被你們兩個搶走了,你叫我如何想開點!易地而處,你會甘心?!”
薛不為道:“憑你的才能,下次一定能當(dāng)上黃金護衛(wèi),我保證?。 ?p> “哼!下次,下次是什么時候!離天霽仙宮招收學(xué)子,只有兩年不到的時間,這批黃金護衛(wèi)進入天霽仙宮后,我再當(dāng)上黃金護衛(wèi),便又要等上十年才能進入天霽仙宮!”
頓了頓,段涯苦澀道:“十年時間,你知不知道我的家族要承受多少欺凌!更何況,我當(dāng)了黃金護衛(wèi)之后,要做十年的危險任務(wù),能不能活著,誰能預(yù)料?!?p> 薛不為老臉一紅,陷入沉默,的確如此,段涯這次不能當(dāng)選黃金護衛(wèi),很可能要再等十幾年,才能進入天霽仙宮,而這十幾年間,鴣城會不會被兇獸毀滅?誰也無法知曉…………
段涯瞧見薛不為沒有更改決定的意思,心里失望透頂,悲憤至極,抓起地上的利劍,把胸膛一挺,噗的一聲!利劍將身軀貫穿。
哪想,多管閑事的霍秧,又將他從死亡邊緣救活過來。
段涯怒目圓睜,氣得雙唇發(fā)顫,他踏前幾步,走到霍秧的面前,怒吼道:“混蛋!我死我的,管你什么事!你要是再敢阻攔我,我就帶著你一起下地獄!”
人群涌動,近處的鴣城護衛(wèi)聽他有自爆的意思,面色大變,趕緊往后退開。
霍秧目光冷厲,沉聲道:“遇到小小挫折,就尋死覓活的人!我最是不屑,我才不想救你,但是我不想讓別人認為,是我害死了你!”
段涯冷笑道:“我還以為,你這個搶奪別人位子的無恥之徒,已經(jīng)放棄了做人的底線,沒想到你還在意別人的看法。那樣更好,我就是要你背上害死我的罪名!”
霍秧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傷疤沒有了?!?p> 段涯道:“傷疤是沒有了,那又怎樣?”
霍秧道:“我是想告訴你,我沒有說謊,沒有傷疤不代表沒有受過傷,不能說出我的功勞不代表我沒有功勞!我的功勞遠勝于你,所以這個黃金護衛(wèi),應(yīng)該由我來做。”
段涯:“哼!我相信你受過很重的傷,但是,你不說出你做的任務(wù),我不會服你,大家也不會服氣!”
霍秧瞥了薛不為一眼,示意他說出真相。
薛不為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秘密任務(wù)當(dāng)然不能說出來,不過,段涯確實有資格當(dāng)黃金護衛(wèi)?!?p> 他忽然揚起嘴角,瞇眼笑道:“今天好事成雙,你們兩個就一起當(dāng)黃金護衛(wèi)吧!”
段涯疑惑道:“黃金護衛(wèi)只有八個,加上我不就九個了么?”
薛不為道:“鹿天行兩年沒有消息了,他可能已經(jīng)殞命,你就頂替他的名額吧?!?p> 提起鹿天行的名字,校場上有不少人議論起來。
鹿天行可是個傳奇人物,失蹤了兩年,鴣城護衛(wèi)積分卻沒掉出前八,還排在第六位,足見他實力強大,功不可沒!
段涯喜極而泣,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于當(dāng)上黃金護衛(wèi)了!
“不行!我不答應(yīng)!”
就在薛不為以為事情要圓滿結(jié)束的時候,又有意外生出,只見一個青銅護衛(wèi)擠出人叢,憤憤不平地向他走來,大聲道:
“我哥還沒有死,他的積分還排在第六,段涯不能占用我哥的名額!”
看到這個熟悉的身影,霍秧有點驚訝,沒想到鹿之遠的哥哥是個黃金護衛(wèi),而且,還是個很厲害的黃金護衛(wèi)。
薛不為面露難色,只覺頭大,不知道該如何做決定了。
忽然,鹿山川鬼魅般的出現(xiàn),嘭的一聲!把鹿之遠一拳打趴,然后提著昏迷的鹿之遠,離開了校場,他邊走邊罵:
“混小子!今天的事已經(jīng)夠多了,你還出來搗蛋……”
…………
之后,薛不為微笑著,給霍秧段涯披上了黃金斗篷,幾十萬鴣城護衛(wèi)歡呼起來,都在高呼段涯的名字。
也有為霍秧歡呼的,但是人數(shù)太少,故而他們的叫喊聲,被別人的音浪給淹沒了。
站在段涯旁邊,霍秧有種嚴重的陪襯感覺,這讓他十分羞惱,大袖一甩,他徑自離去。
好在,一路上都有少女為他撒花。
霍秧長得英俊,實力又強大到不可思議,自然俘獲了不少少女的芳心。
這個世上,誰不想嫁個實力強大的男人!
許多含蓄的美麗少女,驀地里對霍秧暗送秋波,而膽大的可愛女子直接就開口搭訕:
“霍秧!你的皮膚好白,你平常用什么花瓣泡澡的?”
“是啊,你的皮膚又白又滑,還有光華流轉(zhuǎn),是吃了靈丹妙藥的緣故么?”
“我好想摸一下呀,霍秧,你可不可以讓我摸一下,就輕輕的拂一下就好!可不可以嘛,霍秧大哥!”
“霍秧哥哥!小妹身上有條難看的疤痕,求哥哥用法術(shù)幫小妹去掉好嗎,現(xiàn)在人太多,小妹不方便展示給你看,晚上,小妹在房中恭候哥哥,哥哥一定要來哦!”
…………
—————
入夜,房間里香煙繚繞。
夜光杯中,盛著紅色的美酒。
霍秧一手持著酒杯,一手撐著腦袋,側(cè)臥在床,韓秀在他的身后,為他按摩,韓秀的手法越發(fā)嫻熟迅速,服侍得霍秧好不舒服。
酒,是薛不為獎勵給他的美酒,雖然比不上飛仙界的瓊漿玉液,但在凡塵界卻是不可多得的美酒。
飲了十幾杯后,霍秧臉頰發(fā)紅,他輕輕笑問:“我今天威不威風(fēng)?”
“威風(fēng)?!?p> 韓秀笑道,聲音輕柔悅耳。
“霸不霸氣?”
“霸氣?!?p> “你喜不喜歡?”
“喜歡,我們是朋友,我自然盼著你好?!?p> “我們只是朋友?”
韓秀顯然不想深究這敏感的問題,她轉(zhuǎn)移話題道:“你今天很威風(fēng)很霸氣,打敗了白如雪,成功當(dāng)上了黃金護衛(wèi),卻沒有讓大家信服,所以你以后須多做些看得見的實事,才能改變他們的看法。”
“哼!那些人真是不識好歹,弄得我一天心情不好!待哪天,我把秘密任務(wù)說出來,他們定會絡(luò)繹不絕地排隊奉承我!這種人我見多了,他們的看法,我才不在意呢!”
韓秀嫣然一笑,心想:“你都氣了一天,卻還說不在意他們的看法,真是口是心非?!?p> “你真的只拿我當(dāng)朋友?”
霍秧放下酒杯,又問了一遍。
“嗯?!表n秀微微點頭。
霍秧突然翻身平躺,一手急伸,將韓秀的一只素手抓住,微紅的臉上含情脈脈,笑問:
“你知道我把你當(dāng)什么人了么?”
韓秀連續(xù)三次用力抽手,都沒能將手抽出來,霍秧抓得太緊了,她知道憑霍秧的實力,想怎么強迫她都行,但她覺得霍秧不是那種人。
如此一想,韓秀也就沒有再抽手了,任他抓著,心卻怦怦怦跳得愈發(fā)快了,她的臉也微微紅了,粉唇輕啟:
“那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
霍秧凝視著韓秀的星光水眸,深情地說道:“我把你視作我的愛妃?!?p> 韓秀抬起另一只手,用袖子遮住口鼻,輕輕笑著,心里又是驚喜,又覺荒誕,看著霍秧微紅的俊臉,呼吸間,酒氣噴吐,只道他喝醉了,說的胡話,卻忍不住問道:
“難怪你今天會用那身裝束,原來你的心里在做帝王夢,卻不知你為何選我做妃?”
“自然是因為喜歡?!?p> 韓秀的臉立刻紅得像熟透的水蜜桃,讓人見了就想咬上一口,她認為霍秧在說醉話,心里卻如飲蜜糖,非常甜蜜。
霍秧看得有些癡了,他坐起身來,緩緩靠近美人。
韓秀大驚,伸手去推霍秧,結(jié)果另一只手也被牢牢抓住,她全力掙扎,卻沒一點作用,身體被對方一點點的拉近,她低下頭,美目中驚慌不已,心想要出大事了!
“霍秧!你敢對我無禮,我就自盡!”
“別做傻事!你在我面前根本沒法自盡,那是自討苦吃。”
韓秀想起段涯兩次自殺未遂,心中又是一慌,急道:
“我可以自爆丹田!”
“那我就跟你一起下黃泉吧?!?p> “霍秧你快放手!”
……
正當(dāng)俊男美女的臉,要湊在一起的時候,哐啷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一個紅衣似火,卻氣質(zhì)冰冷的美人,大步走入房間,冰山美人看到床上的兩人,眼睛明顯張大了一下,而后恢復(fù)冰冷眸光,冷冷盯著兩人。
被寧紅蓮這么一打攪,霍秧興致全無,松開了韓秀的手,任她快步跑出房間。
“我既然答應(yīng)告訴你變強的方法,就一定會告訴你的,你著什么急,大半夜,壞我好事!”
霍秧皺著眉頭,取出了文房四寶,一邊磨墨,一邊斥責(zé)寧紅蓮:
“難道你以前都是大半夜的去找男人,而且門也不敲,就直來直去的么?”
“真是跟你們黃金護衛(wèi)交了孽緣,每個黃金護衛(wèi)都要做點讓我生氣的事,我真是醉了!”
“你的身上不要放出那么冷的氣勢,把墨都凍住了,我還怎么寫字啊!”
…………
霍秧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而寧紅蓮就拿著丹方出門的時候,冷冷地吐出四字:“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