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高偉還過的比較愜意,白天集中批閱積攢下來的奏折,晚上為下一代出生努力奮斗,高偉覺得培養(yǎng)下一代必須提上日程上來,不然遲遲沒有下一代,不僅朝廷上的文武百官著急上火,而且就連胡太后也著急地催了好幾次。
為此高偉還偷偷去找孫思邈詢問,孫思邈檢查一番勸解,說他身體上沒有器質(zhì)一類的病變,說生兒育女講究順其自然,過于強求反倒欲速則不達。
說起培養(yǎng)下一代,高偉原本打算傳位的對象,安德王高延宗確是第一個到達鄴城的,作為這次鄴城風(fēng)波的主角,安德王高延宗到達鄴城后,立刻遞上了奏表,請求面見高偉。
高偉沒有選擇立刻召見,相反晾了高延宗三日,高偉覺得差不多以后,派人將高延宗召到宣陽殿中,去的時候是崔佑親自下旨召見。
高延宗是第一次和高偉見面,以前或許見過,不過那是上具身體的宿主高緯,自從魂穿以后高偉還是第一次見北齊歷史上當(dāng)過皇帝的高延宗,不過既然高偉來了,想來歷史也將更改,高延宗估計也沒機會當(dāng)皇帝了。
高延宗此時比較年輕,作為高長恭同父異母的弟弟,和高長恭一樣都生了一副好皮囊,不過很顯然高延宗年紀(jì)不大城府不深,見過高偉本人行禮后,人顯得比較局促,一直盯著高偉猛瞧。
高偉親手給高延宗倒了一杯茶,調(diào)笑地問道:“堂兄,對朕很好奇?為何一直盯著朕?朕身上何處不妥?”
“臣不敢,陛下還是叫臣安德王吧,堂兄的稱呼,臣實在不敢擔(dān)待,君臣有別”面對一位和以往氣質(zhì)完全不同的人,尤其再加上遺詔風(fēng)波,不能不讓高延宗加點小心。
“呵呵,好一句君臣有別,說正事要緊,前日朕看過你的奏表,突厥的木桿可汗要求我們?nèi)娣砰_茶和鐵器的流通,那樣才答應(yīng)結(jié)盟,朕覺得有些不妥,安德王以為如何?”高偉喝了一口茶問道。
“臣也以為突厥這是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不過要是一點也不給,臣覺得也有些不妥,最好適當(dāng)?shù)乇硎疽幌抡\意”高延宗答道。
“對了,木桿可汗的身體如何?”高偉突然轉(zhuǎn)變話題,問起木桿可汗的身體情況。
“很嚴(yán)重,據(jù)太醫(yī)說木桿可汗活不過一年,現(xiàn)在最有希望繼承突厥汗位是木桿可汗的弟弟佗缽,據(jù)傳言木桿可汗不愿意傳位給自己的兒子大邏便”高延宗答道。
高偉聽后點了點頭,突厥縱橫草原數(shù)十年,突厥人信奉強者為尊,這個佗缽可汗在位時期,突厥強盛,擁兵數(shù)十萬,此人才智兼?zhèn)?,知道扶持弱小打擊強者,在位期間多次進犯北周。
北周滅亡北齊,佗缽可汗接納北齊范陽王高紹義,聚集兵眾揚言要替北齊復(fù)仇。后來,佗缽可汗與北周和親,迎娶北周千金公主為妻。
北周靜帝遣建威侯賀若誼前往突厥賄賂佗缽可汗,并且向他陳說利害,要求將高紹義交還北周。佗缽可汗同意,于是就假裝約高紹義到南面邊疆打獵,讓賀若誼帶人將他抓獲。
佗缽可汗此人善于投機,雖然不喜北周強大,但是一見范陽王高紹義爛泥扶不上墻,立馬選擇放棄止損,白白敲了北周一批財物,在高偉看來此人將來會是北齊的大敵。
“如果可能我們是否可以支持木桿可汗的兒子大邏便?”高偉詢問道,如果可以選擇誰當(dāng)可汗,高偉更愿意是木桿可汗的兒子大邏便。
高延宗聽后搖頭跟撥浪鼓一般,回答道:“木桿可汗的兒子大邏便,此人跟佗缽聲勢差距太大,突厥人認(rèn)為佗缽是天空中的雄鷹,而大邏是樹枝間的飛鳥,左右賢王,各大部落酋長都支持佗缽繼承汗位”
聽高延宗這么一說,高偉放下了干預(yù)的念頭,草原民族不同于中原王朝,講究兄終弟及,北齊建立之初漢家文化占據(jù)劣勢時,好幾次皇位的更替也是如此,就連高偉的老爹高湛也托了孝昭帝高演傳位的福。
“你和佗缽兩人熟悉嗎?”高偉問道,既然兩人差距太大,只能在佗缽身上下本錢,爭取留下一個好印象,單單讓北齊獨自頂著北周,高偉想來想去覺得不靠譜。
“不熟,不過據(jù)臣了解,佗缽此人喜好佛學(xué),愛好拜佛求經(jīng),曾言突厥想要強大,全體突厥人都必須信仰佛教”高延宗說著自己知道的一切。
“既然如此喜歡佛法,朕以為正好投其所好,朕以為可以派一位名僧和一批佛經(jīng)送給佗缽”高偉想趁早拉攏未來的佗缽可汗。
“臣以為可行,大齊佛教興盛,這些僧侶整日無所事事,違律犯戒,卻受到百姓辛苦的供養(yǎng),最好可以全送到突厥去,那樣大齊百姓就輕松了許多……”高延宗對佛教不滿日久,趁高偉提問不免抱怨一通。
高偉聽高延宗這么一說眼前一亮,沒錯,既然土地改革困難重重,不如先從佛教入手,佛教在北朝是一個無法避免的嚴(yán)重問題,佛教大興土木,勞民傷財,不斷干擾世俗權(quán)力,甚至把手伸進皇宮內(nèi)殿,根本起不了教化世人,引人向善的作用。
相反如一套枷鎖套在百姓頭上,加重百姓的負(fù)擔(dān),尤其一部分人為了逃脫兵役,躲入寺院剃發(fā)冒充僧人,清規(guī)戒律一項不守,更是變著法地玷污佛門圣地,有的寺院狐假虎威接著禮佛的名義,大肆圈占百姓土地,讓百姓淪為雇民,朝廷因此少了一大塊的賦稅收入。
“陛下,陛下!”耳邊傳來高延宗問候聲,高偉猛然一醒,發(fā)覺自己竟然忘記了身邊還有高延宗的存在,連忙開口道:“朕想事情入神了,安德王你繼續(xù)說”
“臣剛才已經(jīng)說完了……”高延宗小聲答道,高偉尷尬地笑了笑道:“對了,你從突厥返回時,見過你兄長高長恭嗎?”
聽陛下突然又扯到他的兄長高長恭身上,高延宗感到有些匪夷所思,陛下的思維也太天馬行空了吧,看來陛下真的變了,難道真如外界所言,陛下一直在韜光養(yǎng)晦,不露鋒芒,裝成大巧若拙的樣子蒙蔽世人。
南平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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