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父依舊威猛,精神頭十足,幾乎與十年前差不多。生活水平好,有豬肉吃就是不一樣。
張父喜笑顏開地把劉備五人迎入后院,就在刻著《張府后院桃花》之詩的石桌圍而坐下。張府下人已經(jīng)奉上了湯茶,點心之類。
“大叔,十年不見風(fēng)采依舊啊!”劉備坐下熱絡(luò)地說:“尤其這后園更見幽美!”
張府后院的桃樹不但長大了,枝繁高聳。而且明顯移植了不少桃樹于園中。張府應(yīng)該有專人打理,可見比十年前更多更美。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侯爺才是風(fēng)采更勝往昔,實乃涿縣之年輕才俊,國之棟梁!”張父有點謙卑地道:“承侯爺當(dāng)年留詩,張府何其幸也!犬子念念不忘侯爺神采,常流戀于花樹之間,其間時有剪理。”
“哦!原來如此,不知貴公子何在?”劉備笑語:“不怕大叔笑話,我也想念得緊呀,大概一個緣字了得吧!”
“侯爺,飛兒與其友有約,應(yīng)該馬上便會回家?!睆埜赶肓讼胗终f:“似乎是飛兒賣肉時認(rèn)識的一個姓關(guān)的腳夫?!?p> 所謂腳夫,就是在集市上為他人擔(dān)挑東西的人,也有人用木車推送。算是販夫走卒中的一類人。可見關(guān)羽實在混得落魄。
“無妨,等等甚好?!眲鋪淼綇埜螅瑑?nèi)心反倒平靜了下來,十分悠然從容地說:“春意滿園關(guān)不住,含苞待放欲盛開。如此美景中等人何其妙耶!”
張父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略有謙躬地陪著劉備等人飲茶品嘗點心。典韋等人也沒有不耐,卻對張家少主其人十分好奇!
劉備在這伙人眼里是個十分隨性的人。一個人讓他想念十年,而且相距不遠(yuǎn),還忍著不見,其人必有不凡之處。當(dāng)然眾人不知道劉備是怕影響張飛。
……
涿郡郡城,觀音街。
這是郡城販賣糧食的一條街,也是在郡城日漸繁榮后才形成的。是有把子力氣的人找活干的地方。為人挑送糧食,送到地方,就有或多或少的錢。
關(guān)羽來涿郡城已有不短的時日,時常也推著木車來觀音街找點活干。關(guān)羽有的是氣力,還能多少解決溫飽問題。
關(guān)羽剛送了一車粟米至城東,才坐下來歇口氣,只見張飛提著一小壇酒走過來。
“云長兄!”張飛很遠(yuǎn)地招呼著:“來,來,咱兄弟喝兩口!”
關(guān)羽睜開丹鳳眼,揚了揚臥蠶眉,站起來抱拳道:“多謝翼德賢弟!來,咱們喝酒!”
張飛也席地而坐,放下酒壇,擺開一盒熟肉,伸手撕了一塊遞給關(guān)羽。關(guān)羽似乎習(xí)以為常,很自然地接了過去。
關(guān)羽接過去就咬了一大口,三兩下就吞了下去,擦了把口角,唧巴了幾下道:“好肉好肉,肥美而不油膩,香嫩而且勁道,爽呀!”
“別的不敢說,這什么肉好吃某還是知道的!”張飛舉起小酒壇,咕咚咕咚,幾口喝了半壇。又把小酒壇遞給關(guān)羽。自個兒地撕了塊肉扔進口里,狼吞虎咽起來。
關(guān)羽笑了笑,接過酒壇,仰天灌了起來。喉結(jié)滾動間,酒水如火般沖進腹內(nèi)。關(guān)羽飲完,摸了把被濺濕的長須說:“好酒!翼德,莫非逍遙醇釀?”
“云長兄果然是通人也!”張飛豎起大拇指,搖頭晃腦地說:“有幸上過逍遙酒樓,強行帶出的這么一小壇!特與云長兄分享!痛快痛快!”
“久聞其名,今日才嘗其味,愚兄慚愧也!”關(guān)羽臉微紅道。還好關(guān)羽本就面如重棗,紅與不紅旁人也看不出來。
“別說云長兄,小弟何嘗不是少有品之?!睆堬w舌頭舔舔唇角,似乎回味無窮,又有些落寞地說:“此酒是極品,總讓人生心恨意!”
“何解?”關(guān)羽把僅剩一口酒的小酒壇還給了張飛問道。關(guān)羽知道張飛比自己更好這口。
“何解?這酒沒有買呀!那怕俺用一頭豬換一大壇酒也愿意??墒巧弦淮五羞b酒樓一頭豬都不夠啊!”張飛接過關(guān)羽手中的小酒壇,并沒有舍得一口飲之。而是英雄氣短地嘆曰。
“著實可恨!自從飲了這逍遙醇釀,才知以前喝的都是水。再飲如何入口下咽?”關(guān)羽捋著長須深有同感地說:“聽人道此酒只供逍遙樓,外頭是有錢也買不到。也不知何人所釀,會如此折磨人!”
“這釀酒之人即逍遙酒樓幕后之人。小弟倒認(rèn)識!”張飛虎目圓睜地說。劉備十年前的模樣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嗯,還說自己小器來著。
“誰?如此奇人從未聽翼德賢弟提起過!”關(guān)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憑張飛愛酒之性,豈有不找這認(rèn)識的釀酒之人?
張飛看了眼關(guān)羽,仰頭把最后一口酒飲下,還搖了搖酒壇,確定沒有一滴了才放下。嘆口氣站起說:“這個人十年前小弟就認(rèn)識,小弟說出來云長兄也會知道?!?p> “我也知道?可是沒半點印象呀?”關(guān)羽睜開了丹鳳眼,皺了下臥蠶眉說:“賢弟逗為兄了!”
“逍遙侯劉備劉玄德!云長兄會不知?”張飛恨意十足地說:“這個家伙十年前來咱家,留下首詩,還道十年來找我,如今十年期至,未見其人,只聞其事跡?!?p> “哦!涿縣奇才劉備!這人為兄自然知道,卻不識其人。更不知與賢弟有如此淵源。”關(guān)羽恍然大悟,點頭道:“為兄最欣賞劉備送他師兄的那首,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這才是男兒該為之事!”
關(guān)羽言罷,也霍地站了起來,對張飛道:“可恨你我兄弟空有一身本事,卻報國無門,上進無路。為兄更是有命案在身,如之奈何!”
“云長兄勿急,近年天災(zāi)頻發(fā),諸多州郡顆粒無收,四處賊寇為禍。總會有咱們兄弟大展身手之時。”張飛知道關(guān)羽無用武之地的窘迫。不無安慰地說道:“咱涿郡算好的了,波及不大,只是多了許多逃荒的人?!?p> “翼德賢弟去忙吧,為兄沒事,只是因詩而感慨罷了!”關(guān)羽輕合雙眼,恢復(fù)了常態(tài)下逐客令:“多謝賢弟美酒!”
張飛知曉關(guān)羽想靜靜,點點頭,收拾著肉盒和酒壇,揮揮手飄然遠(yuǎn)去。
時近響午,初春的陽光酒滿觀音街。來往的人郡步履輕盈地行走于春光中。
……
“侯爺,真不好意思,不知犬子為何遲遲未歸,讓你久候啦!”張父眼看時近響午,劉備都等了兩個時辰,心中過意不去。
“不急不急,貴公子肯定是在與摯友促膝長談。貴公子真乃性情中人,值得等候!”劉備一點也不急地說:“大叔若有事,還請自便,等等挺好!”
“無事無事!”張父見劉備情真意切毫無作假,也便放下了懸著心,死命叫下人輪番上點心湯茶。
“侯爺好威風(fēng),都讓琰兒心中忐忑也!”蔡琰歪著小腦袋輕聲地打趣道:“連琰兒都忍不住期盼張家少主回歸,到底是何等樣人,讓師兄如此耐心!”
劉備白了眼蔡琰,堅決不答話。惹得黃彩蝶掩嘴輕笑,也不知小俠女所笑為何?
“公子,俺和顏弟去外面走走可否?”典韋實在呆不下去,這后院的桃花苞又有啥好瞧的?典韋不明白。顏良自然也差不多,只是倆貨都不肯表現(xiàn)出來。
劉備意味莫名地瞧了倆貨一眼,擺擺手,解放了他們。側(cè)頭對兩個小丫頭說:“你們要不要跟去?”
劉備話音未落,黃彩蝶已經(jīng)如一只美麗的蝴蝶翩翩飛去,跟著典韋和顏良后頭。
“無妨,琰兒陪師兄賞花即可!”蔡琰淺淺一笑,連春光地剎時黯淡!
“嗯!”劉備連忙轉(zhuǎn)過頭,端起微涼的湯茶飲了起來。左顧而言其它地說:“記得琰兒也是丹青妙手,可得把這春光挽留一二?!?p> “挽留春光在于人,用心春常在!”蔡琰美目凝視桃林說:“春光易逝,人兒會老,唯有記憶長存?!?p>
木子小花
ps,有人說沒有什么桃園三結(jié)義,也許吧!不過小子以《三國演義》為藍(lán)本,而桃園三結(jié)義就是開篇重頭戲!應(yīng)該說沒有桃園三結(jié)義,小子還寫球!每個人都有英雄情結(jié),每個男人都有義字當(dāng)頭的一面,不是嗎? 2018年3月31日,木子小花于小石源,時天已微亮,無星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