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接二連三
“啪啪啪啪……”
格桑斜斜的倚在座椅中撫掌感嘆:“得成比目何辭死,只羨鴛鴦不羨仙!文茵公主能在大周覓得良人倒是令本王羨慕不已!”說著也起身走上了大殿中央。
見此,殿中的閨秀們一顆玲瓏心猛然高高懸起,只覺得格桑每一步都是踏在自己的心尖上,瞪著大眼睛看著格桑,就怕聽到格桑說出些她們不愿聽的話!
“四哥,他又想干什么啊?”順王小聲的對敬王嘀咕。
敬王臉色微沉,有些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三公主與四公主,低聲道:“看下去就知道了”
“怎么哪哪都有他?。 表樛跞滩蛔∴饺碌?。
格桑淡定的走上大殿中央,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虔誠行了一禮,之后也不待天啟帝詢問,便自顧的開口了:“實不相瞞,其實小王此次東行大周,也有在大周選妃之意。原本打算壽宴之后在向皇上陛下提起,但見之前莊王殿下與文茵公主接連求旨,小王倒是忍不住想要提前向?qū)ひ捯丫玫男纳先艘槐硇囊饬恕?!?p> 這下,殿中的大周貴女們都快要哭了,誰不知道格桑王子生性風(fēng)流,除了出使大周帶著的四個姬妾,這些日子更是將京城的青樓都逛了個遍!遠嫁和親本就凄慘,再灘上格桑王子這么一個濫情的主兒,怎能不讓這些花兒一般的少女們心中懼怕!
天啟帝點塵不驚的坐在高位上,哪怕自己好好的壽宴此刻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往賜婚宴上發(fā)展,也未能觸動這個帝王分毫。
隨意的往龍椅扶手上一歪,天啟帝悠然的問:“格桑王子又是看中了朕哪位愛卿的掌上明珠???”
格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天啟帝行了一個大周的禮節(jié),真誠的請求道:“小王想要求娶的,是皇上的一位公主!”
呼——大殿中響起此起彼伏的舒氣聲,不少小姐們還偷偷捏起手中的香帕擦了擦額前的細汗。
一晚上都沒什么存在感的三公主悄悄提起了心房,忍不住看了沈貴妃一眼。相比之下,四公主便淡定多了,雖然面無異色但心中卻是激動萬分,只能緊緊扯著衣擺和手帕來克制自己的真實情緒。就等著格桑說出那個自己此生最厭惡的名字。
“你想娶朕的哪一位公主?”天啟帝面無表情的看著格桑,目光中暗藏鋒利。
格桑嘴角揚起醉意溫柔,目中含情、眉間帶春,整個人清醇的好似一縷微風(fēng)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只叫人覺得那不堪聲譽其實都是以訛傳訛的謠言。
“小王想要求娶大周三公主!”
三公主與沈貴妃的臉色同時一變,而后幾乎同步的恢復(fù)如初,得體的笑容更加明顯。
淑妃繃了一晚上的臉色瞬間柔和,滿是譏誚的看向了沈貴妃。
莊王眉頭緊皺,瞇眼掃視鄭元謙。
四公主則是滿心的錯愕與不可置信。
嘩啦——
大殿中響起了一陣杯碟打翻的聲音,格桑眼簾微垂,遮住了狹促的笑意。
天啟帝余光掃去,只見安國公的席位上一片狼藉。
“安國公這是怎么了?”
安國公連忙顫巍著起身:“臣一時失神打翻了湯碗,求皇上恕罪!”
“愛卿果然是年紀大了,若是身子實在不適便在家中休養(yǎng)一陣子吧!”天啟帝莫名說了一句后便擺手讓安國公坐下了,也不管安國公聽了這話后瞬間白了三分的臉色。
目光重新看向格桑,天啟帝滿懷真情的嘆道:“朕此生子嗣不多,皇子皇女加一起統(tǒng)共只有九位,如今還能環(huán)繞膝下的女兒只有三個,待字閨中的更是只有三公主與四公主!她們都是朕的嫡親血脈,都是朕寵在心尖的珍寶,格桑王子開口便要奪走朕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女兒,是否有些過分了?”
這些話說出來,天啟帝自己信誓旦旦,底下坐著的大臣卻忍不住紛紛抽了抽嘴角。若說本朝的稀奇事,那么天啟帝無條件的寵愛已故的韓皇后及其后人絕對算一件!
韓皇后活著的時候,天啟帝登基前為其空置后院;登基后為其虛設(shè)后宮。雖其芳華早逝,但卻榮寵一生!
韓皇后仙逝后天啟帝又因為大公主一句為母守孝三年而生生陪著一起服了三年喪;以致大公主都十一歲了,皇長子肅王才出生!在大公主短短十九年的生命中,天啟帝幾乎做到了言聽計從!
后來,大公主也薨了,天啟帝又接著寵愛現(xiàn)在的熙和公主!也幸虧熙和公主這些年不在京城,不然還不知道會被皇上寵成什么無法無天的性子。
反正算來算去,就是沒其他皇子皇女什么事就對了!
想到這里眾大臣心中都忍不住吐槽:‘皇子皇女都是疼在心尖的珍寶’這話,皇上您是怎么面不改色的說出口的?。?p> “周皇陛下,小王對三公主是真心的,只要能娶到三公主小王愿意接受任何考驗!并且小王承諾,將來只要小王登基,三公主必為王后!”
作為政治聯(lián)姻,格桑身為一國儲君求娶大周的公主本不用如此,如今又是下跪又是承諾,可以說姿態(tài)已經(jīng)擺的非常低了。
三公主微微低頭,雙手緊握成拳,忐忑的等待著自己的未來。
文茵公主是嫁到大周,嫁的還不是自己的兒子,所以天啟帝沒有任何損失。但格桑不同,答應(yīng)了格桑那就意味著自己必須失去一個女兒,不劃算!
心思轉(zhuǎn)動間,天啟帝十分官方的開口了:“此事朕還需仔細斟酌,格桑王子耐心等候便是!”
格桑心下一頓,含笑道:“那小王便靜候周皇陛下佳音!”
待格桑坐下后,天啟帝興味的看向了一晚上都極其平靜的耶律南平,以一副虱子多了不怕癢的態(tài)度問道:“耶律太子和鏡禾郡主可有心愿要朕成全?”
聞言,鏡禾郡主看了一眼身旁晃了一晚上酒杯卻一口酒沒喝的耶律南平,默默低下了頭。
耶律南平放下酒杯,棱角分明的臉上浮起標(biāo)準的淡笑,“今日乃是周皇的生辰,本宮與皇妹就是單純來祝壽的!”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像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在了南疆與柔然的臉上,直接讓格桑與文茵公主沉了臉。這是明著罵自己心眼多,心思不單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