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管事院門口。
管事院分內(nèi)外院,由一堵墻隔離,外院是處理日常事務(wù)的,對外開放,內(nèi)院就不行了。
周瑾繞著管事院走了一圈,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一進入管事院后,強烈的吞噬感從左手傳來。
糟糕的是,這吞噬感似乎指著管事院內(nèi)院,周瑾根本進不去!
“想要進內(nèi)院,除非有管事召見!”
“或者,成為執(zhí)事!”
執(zhí)事是幫管事處理事務(wù)的,可以自由出入管事院。
但是想要成為執(zhí)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宗門貢獻點就可以換取。
但是記名弟子那點貢獻點,十年都換不到執(zhí)事的身份,除非先成為外門弟子,那樣貢獻點就多了。
“該死,為什么那東西不在外院?”周瑾頭疼的說道。
說話間,周瑾將左手按在了墻壁上。既然沒辦法進入其中,先看看里面情況怎么樣。
墻壁的記憶被解讀出來了,記憶顯示,里面有一座座房間并排而造,里面人來人往,不斷有執(zhí)事出入。
而在十五分鐘前,兩名執(zhí)事急匆匆走出,他們的話引起了周瑾的注意。
“聽說張管事昨天晚上死了,十三管事為此事大發(fā)雷霆,讓沈管事徹查此事?!弊筮吥敲麍?zhí)事說道。
“這破事怎么可能查的清?昨天晚上我跟沈管事去看過,完全沒什么線索!”右邊瘦一點的執(zhí)事?lián)u著頭說道。
“怪不得沈管事開出了一千點貢獻點,只要有執(zhí)事查清就獎勵一千貢獻點,感情這事不好辦??!”左邊那執(zhí)事苦笑一聲說道。
一千貢獻點,都夠換一個執(zhí)事的位子了!
周瑾聽到這里,頓時眼前一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剛剛還在考慮如何成為執(zhí)事,沒想到一轉(zhuǎn)眼這機會就來了!
查案這種事情,周瑾最擅長了,只要左手一接觸張管事屋子里面的東西,馬上就清楚是誰殺了張管事!
“張管事啊張管事,您老人家可真是我的福星!”周瑾喃喃自語。
看到這里后,周瑾決定先回去干雜活,中午時候跑一趟張管事住處。
……
中午時分,張管事住處,此地被幾名執(zhí)事封鎖。周瑾僅僅只是稍微靠近,就被拉過來一番盤問。
“看來張管事的屋子是進不去了,先從這三天張管事屋子的出入情況分析?!敝荑驹诓贿h處觀察道。
對于這件事情,周瑾考慮過毛遂自薦,直接找沈管事說,說本人能查清這事。
但是沈管事又不是傻子,他能隨隨便便相信周瑾?所以還是先掌握一部分決定性的證據(jù)再說!
周瑾左手的能力,是根據(jù)事物的大小決定的。越是小的東西,能夠解讀出來的記憶越多。
石頭、衣服等東西解讀三天,屋子解讀一個時辰的記憶。
周瑾先是在張管事屋子的不遠處找了一塊石頭,左手按在上面,解讀石頭的記憶。
記憶顯示,最后一名出入張管事屋子的人叫做盧陽,是一名外門弟子,由記名弟子升上來的。
……
“叩叩叩!”
盧陽的房門被敲響,周瑾靜靜的站在門口。
“誰啊!”里面?zhèn)鱽硖撊醯穆曇?,語氣有些不善。
“在下周瑾,想問問盧陽師兄在不在!”周瑾開口說道。
“他不在!”里面的聲音繼續(xù)傳來。
周瑾眉頭微微一皺,他聽說盧陽已經(jīng)一天沒出門了,難不成出事了?
思考間,周瑾左手按在房門上,解讀記憶。
結(jié)果出來了,有些讓周瑾哭笑不得。盧陽沒死,還好好的活著,就是剛剛說話那人!
對方之所以說盧陽不在,是因為這段時間來拜訪他的執(zhí)事太多了,一個個都想從盧陽口中打探張管事的消息,畢竟他是最后見到張扒皮的人。
盧陽都快被問煩了,索性閉門謝客,打算避避風頭在出現(xiàn)。
“盧陽,你也不必裝了,我知道剛剛說話的就是你!”周瑾直截了當?shù)恼f道。
說話間,周瑾取出了一個小本本。
這小本本可不了得,是周瑾利用左手的能力,偷看一部分弟子的行為,總結(jié)出來的記錄,上面一條條都是他們的黑歷史。
這些黑歷史周瑾會定時更新,很不巧盧陽就被周瑾記下了黑歷史。
“三個星期前的下午,你是不是在天運宗澡堂外偷看女弟子洗澡?”
“六天前的上午,在飯?zhí)玫臅r候,你趁著外門弟子徐軍不注意,往他飯碗里面塞了一條蟲子……”
……
周瑾一共念了三條,并沒有將對方所有的黑歷史都念出來,免得遭對方懷疑。
“你可以繼續(xù)保持沉默,不過我相信管事院很快就會知道這些!”
“當然,你如果愿意打開門和我談?wù)剰埞苁碌氖虑?,我很樂意當做什么都沒有看到!”周瑾笑瞇瞇的說道。
門內(nèi)一陣沉默,小半會過后,門嘎吱一聲打開了,黑眼圈濃重的盧陽露出一個腦袋。
“進來吧!”盧陽招了招手說道。
周瑾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他第一眼看的就是盧陽的衣服,對方穿的是一件睡衣,并不是見張管事時候穿的衣服。
“閑話我也就不多說了,具體情況你能跟我講一遍嗎?”周瑾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p> 說話間,周瑾直接用左手抓了抓屋內(nèi)的椅子,尋找對方昨天的衣服去哪了。
另外那邊,盧陽也懶得管周瑾在做什么,直接就開始講述,講述張管事找他談話,目的是想敲詐貢獻點。
在天運宗,貢獻點就是錢,盧陽一個月收入不多,怎么舍得交給張管事。
關(guān)于張管事敲詐這點,周瑾也清楚情況。
張管事愛財,喜歡到門下弟子敲詐,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
周瑾稍微聽了一些,目光很快就鎖定了衣柜,昨天盧陽見張管事時候穿的衣服,就掛在房間衣柜里面!
“嘶……有點小冷,盧師兄你能去把窗戶關(guān)一下嗎?”周瑾忽然縮了縮腦袋,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
盧陽也沒有想太多,站起來走向窗口,周瑾乘機打開對方的衣柜,飛快的找了那件衣服!
左手的能力運轉(zhuǎn),畫面很快就被解讀出來,解讀出記憶后,周瑾顧不上查看,直接就趕緊關(guān)上衣柜門,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盧陽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繼續(xù)講述見張管事的事情。
……
十多分鐘后,周瑾從盧陽房內(nèi)出來,眉頭深深皺起。
盧陽不是殺人兇手,他確實是被張管事敲詐了,張管事敲詐的時候,話里話外都在暗示,想要壓榨盧陽的貢獻點。
盧陽自然不愿意,裝作沒聽懂的樣子,直接找了一個借口上廁所,準備開溜。
走出去沒多久,盧陽想想又不妥,擔心張管事報復(fù),一咬牙決定回去將貢獻點交了算了,結(jié)果就看到張管事死了。
周瑾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切,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到了”。
但是,周瑾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他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不對,張管事在見盧陽之前,還見了其他人!”周瑾忽然皺眉,腳步一頓。
“而且,還是熟人!”周瑾再次回憶了一遍想道。
首先從張管事門口的石頭判斷,盧陽進入前后,是絕對沒有其他人進出的,他是那天唯一出入庭院的人!
但是從盧陽衣服的記憶查看,盧陽進來的時候,張管事桌子對面還有一杯茶!
有人先盧陽一步見了張管事,走的還不是尋常路!并且張管事請他喝茶了,是熟人!
這些都是周瑾從旁觀者的角度查看的,跟當時忐忑的盧陽不同。盧陽過來是受罪的,哪有功夫仔細查看這些情況?
“到底是誰?”周瑾喃喃自語的想道。
“難不成,真的要偷溜進張管事的屋子查看消息?”周瑾皺著眉頭思考。
思考間,周瑾不由自主踱步到了張管事的屋外。
偷偷摸進去有些不切實際,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了,除非周瑾有非常強大的隱蔽手段。
“隱蔽手段……對了,沈昊!”周瑾忽然想起一人。
沈昊這家伙專門偷內(nèi)衣,如果說誰隱蔽手段最好的話,八成就是這家伙了!
這家伙偷了那么多內(nèi)衣,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足以見得隱蔽手段一流,如果是他的話絕對能行!
只要對方將張管事屋子里面的東西偷出來一件,周瑾就可以做到不進屋子,就查到里面發(fā)生的情況!
這就是他左手的威力,變態(tài)異常!
……
沈昊此時沒在房間,他這次倒是學(xué)聰明了,把房間門給鎖上了。
查看了一下房子的記憶后,周瑾得知對方于十五分鐘前離開了。再根據(jù)門口的石子判斷,對方是往后山去了。
一路追尋,周瑾在某處樹后找到了沈昊的位置!
對方此時躲在樹后,左手拿著一件花花綠綠的東西狂嗅,右手飛快的在胯下運動……
“這色鬼!”周瑾額頭不斷冒出黑線,都想狠狠踹他一腳。
“咳咳咳!”周瑾重重的咳嗽了幾聲。
沈昊一聽到這聲音,頓時炸毛了,當下藏起內(nèi)衣,急匆匆拉上褲子,想要開溜。
“沈昊,你站??!”周瑾低喝一句,制止了對方的舉動。
“我是周瑾,我有事情找你商量!”周瑾開門見山的說道。
沈昊身體一顫,轉(zhuǎn)身就是一拳頭打來,臉色羞怒,殺意一閃而逝。
“又是你!”沈昊臉色難看,任誰被發(fā)現(xiàn)這事都會惱怒。
更何況對方還知道自己的身份,這讓沈昊更加接受不了!
說話間,沈昊攻勢越來越猛烈,全面壓著周瑾打,但是越打下去沈昊心情越沉重,他竟然奈何不了周瑾!
沈昊已經(jīng)完成了兩層淬體,修為聚靈一層,面對淬體一層的修士照理說是全面暴打。
但是幾招過下來,周瑾竟然沒有落到下風。
歸根結(jié)底,還是沈昊常年沉迷女色,身子骨虛,哪里是周瑾對手?
再加上周瑾吃了多少固體丹,身體壯的跟牛犢一樣!
“哼!”周瑾冷哼一聲,抓住一個機會,半步踏出,肩膀狠狠撞在沈昊胸口!
沈昊只覺得胸口狠狠被鐵錘撞了一下,身子骨都快散架了,眼看著周瑾又要殺來,不由得連連求饒。
“不打了不打了,認輸認輸!”沈昊也到光棍,直接掛白旗了。
周瑾也不是來找麻煩的,當下也就收了手,開門見山的說道:“沈昊,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沈昊臉色依舊不好看,揉著胸口說道:“求人有你這么求的?”
“哦?你是想讓我曝曝你的老底?”周瑾微微瞇起眼睛,淺笑著說道。
這笑容讓沈昊后背一寒,他忽然意識到眼前這人可不是張輝,如果在用平時那一套對付,吃虧的絕對是他!
沈昊是記仇不錯,但是腦子也靈光,知道哪些人不能惹,哪些人能惹,不然他早就找周瑾麻煩了。
“周哥別生氣,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沈昊干笑幾聲,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以飾尷尬。
“我有件東西被張管事霸占了,我希望你能幫我偷回來!”周瑾笑瞇瞇的說道。
“這……”沈昊遲疑了一下,沒有答應(yīng)下來。
“周哥你也知道,聽說張管事現(xiàn)在死了,他那屋子可有很多人看守,我這怎么進的去?”沈昊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說道,有些不情愿。
沈昊不是做不到,而是嫌麻煩,這事情吃力不討好,萬一被抓了怎么辦?
“這我管不著,那東西是一件茶壺,紫金茶壺,就放在張管事桌子上,你進屋就可以看見。”
“我希望明天早上的時候,你已經(jīng)得手了!”
“不然的話,可能明天整個天運宗都會知道你偷內(nèi)衣的事情了!”
“畢竟你最近的活動,我可是一清二楚,包括你這三個月偷了十八件內(nèi)衣的事情!”
此話一出,沈昊臉都綠了,他怎么知道的!
“周哥……您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秘密!”
請叫我天運宗百事通!
搞定了沈昊后,周瑾樂呵呵的回到了房間,靜靜等待第二日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