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劍成注意到了康馨茹的表情,頓時臉色異常難看,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周師弟,我當(dāng)真是小看了你,你確實厲害!”婁劍成意味深長,寒聲說道。
“不敢,比起婁師兄你,我還差了幾分火候!”周瑾搖了搖頭說道。
兩人目光碰撞出火花,絲毫不讓步。
“哈哈哈!”婁劍成收斂目光,大笑著說道:“周師弟過獎了,為兄愧不敢當(dāng)!”
“今日你此次前來,所謂何事?為兄定當(dāng)全力配合!”婁劍成取出一把折扇,揮動著折扇和煦的說道。
“沈管事有請!”周瑾拿出沈管事的令牌,面無表情的說道。
婁劍成眉頭一挑,故作疑惑的問道:“沈管事請我?我可沒犯什么事!”
“周師弟是不是搞錯了?”婁劍成繼續(xù)問道,目光略顯疑惑。
周瑾笑了,道:“婁師兄演技倒是不錯,跟那個冒充方令的人倒是有的一拼,佩服佩服!”
婁劍成面不改色,嘆了口氣說道:“此事確實是為兄不對,為兄認(rèn)罰!”
“關(guān)于這件事情,我會跟沈管事好好解釋!”
“但還請周師弟切莫不要誤會,其它事情跟我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栽贓陷害我認(rèn),但是殺人案絕對打死不認(rèn),婁劍成的話表達(dá)的很清楚。
“就比方說最近鬧得很兇的兇殺案,可跟我八竿子都打不著邊!”婁劍成嘆息著說道。
婁劍成開門見山,幾句話就想擺脫嫌疑,奈何言語著實有些蒼白無力。
周瑾后面兩名執(zhí)事不由得露出一絲譏諷的表情,他們可不信婁劍成這套說法。
如果和你無關(guān)的話,你為什么如此賣力控制沈一藤,讓其誣陷周瑾?
“婁師兄,說話辦事得講證據(jù),你口頭說無關(guān),我可不敢相!”
“趕緊跟我回去,沈管事那邊還等著!”周瑾完全不領(lǐng)情,冷笑著說道。
婁劍成露出一絲苦笑,無奈的說道:“既然周師弟極力要求,我定當(dāng)全力配合!”
“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事情內(nèi)幕徹底搞清楚!”
“但還請周師弟一定要還我一個清白,我也是無奈之舉!”婁劍成嘆息著說道。
對于婁劍成的無恥,周瑾都快忍不住跳起來狠狠錘爆對方的腦袋了!
“帶走!”周瑾冷聲說道,面無表情。
……
天運宗一線峰外門管事院,刑堂辦公處。
十八名管事已去大半,只留下三名實權(quán)人物。
十三管事——應(yīng)十三,天運宗一線峰外門最大管事,手中權(quán)利最大,曾經(jīng)邀請過周瑾。
周瑾拒絕了,因為他用左手的能力發(fā)現(xiàn),這家伙是黃沙谷安插進來的奸細(xì)!
但這種事情可不是周瑾可以管的,他能夠做的就是視而不見。
仁國文,天運宗一線峰外門第二大管事,主管草藥種植、收割等事務(wù)。
除了上述兩名管事外,還有沈管事,天運宗一線峰外門第三位實權(quán)人物,也是重用周瑾徹查最近兇殺案的刑堂管事!
外界傳言,周瑾是沈管事的坐上賓,讓其成為了外門最近新起的新貴,風(fēng)頭一時無二!
三大管事落座,底下則是站著三名男子,分別是周瑾、婁劍成以及沈一藤。
“沈管事,人已經(jīng)帶到了!”周瑾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
沈管事微微點頭,隨后眼神示意了一下十三管事。
十三管事目光略顯古怪,揮了揮手說道:“你處理就好,我旁觀!”
得到首肯后,沈管事站起來看向婁劍成,目光陰沉的低喝道:“婁劍成,你可知罪?”
婁劍成不慌不亂,鎮(zhèn)定的低頭說道:“在下知罪!”
“在下不該驅(qū)使沈一藤,讓其誣陷周瑾,導(dǎo)致宗門陷入內(nèi)亂之中!”婁劍成低著頭繼續(xù)說道。
沈管事微微皺眉,道:“就只有這么多?”
婁劍成抬起頭,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道:“沈管事的話我明白,但那兇殺案確實與我無關(guān)!”
一旁的周瑾聽到這里,不由得嗤之以鼻,他心底跟明鏡似的,非常清楚殺人兇手就是眼前這家伙!
利用左手的能力,周瑾早就摸透了這家伙的內(nèi)幕,得知這家伙是殺人兇手!
但是唯一讓周瑾頭疼的是,他手中沒證據(jù)??!
沒證據(jù)指向婁劍成,證明他就是殺人兇手,這話怎能說出口?
難不成告訴沈管事他們,說自己的左手可以解讀萬物記憶?
若真的這么說說了,距離周瑾完蛋的日子也不遠(yuǎn)了!
“與你無關(guān)?”沈管事臉色難看,重重拍了桌子一下,喝道:“與你無關(guān)你為何利用沈一藤,陷害周瑾是殺人兇手?”
“不要把所有人都當(dāng)成傻子!今天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別想離開這地方了!”沈管事沉聲說道,目光陰沉。
一番話說下來,換作其他人或許臉色都變了,可他偏偏遇見的是婁劍成!
婁劍成面不改色,故作一番苦澀又無奈的笑容,道:“是楊三思!”
“我也是無奈,他讓我陷害周瑾,我沒得選擇!”婁劍成委屈的說道。
那表情,仿佛真正受到委屈的人是婁劍成一般。
一旁的周瑾都快聽吐了,這婁劍成當(dāng)真是不要臉!
沒得選擇的人是誰?不是楊三思嗎?怎么變成你婁劍成了?
那天利用毒藥威脅楊三思,讓他修煉功法的人是誰?不就是你婁劍成!
楊三思才是真正的沒得選擇!真正悲哀的人不是他嗎?怎么變成你婁劍成了?
賊喊捉賊,你婁劍成當(dāng)真是厲害,說起謊話來面不改色,演技當(dāng)真厲害!
比起那個冒充方令的人,你婁劍成或許還要厲害三分!
刑堂內(nèi)六人,心中跟明鏡似的人只有婁劍成和周瑾!
一個人是當(dāng)事人,他自然清楚事情其中緣由,一個是依靠了左手的能力,清楚看到了背后洶涌的暗潮,自然知道內(nèi)幕。
若不是條件不允許,周瑾都想跳出來戳破婁劍成虛偽的面容,讓其徹底暴露在陽光下!
“楊三思?他為何讓你誣陷周瑾?”沈管事眉頭深深皺起,低聲問道。
“是歸靈拳!我不知道周瑾為何會歸靈拳,但是這事情被楊三思知道了,楊三思定然不會放過他!”
“所以楊三思找到我,威脅我誣陷周瑾,如果我不照辦的話,他就會派人弄死我!”
“可憐我實力不夠,哪里是那些三品天賦弟子的對手!”
“沈管事,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迫于無奈,這才當(dāng)了楊三思的走狗!”婁劍成委屈的說道。
“沈管事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二品天賦的弟子,根本斗不過他們,哪里有的選擇?”
“我的內(nèi)心也是倍感煎熬,愧疚之心油然而生,但我不得不這么做,不做就是死路一條!”
“我怕死,真的怕死!我對不起宗門,對不起被我利用的沈師兄,更對不起周師弟!”婁劍成聲言淚下,凄凄慘慘的哀嚎道。
“我自愿入宗門監(jiān)獄反省,也為了換自己一個清白,殺人兇手確實不是我,我只做了誣陷周瑾的事!”
事情的迷霧越來越重,沈管事感覺腦袋都快不夠使了。
“來人,先去把楊三思帶來!”沈管事頭疼的說道。
說話間,沈管事不由得憋了一眼一旁老神在在的周瑾,眼前微微一亮,道:“周瑾!”
“你怎么看?”沈管事捏了捏腦袋,繼續(xù)問道。
周瑾本來看的津津有味,一直都在欣賞婁劍成狂飆的演技,完全沒注意到沈管事的話。
“我?”當(dāng)三大管事的目光注意在他身上,周瑾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咳咳!”周瑾清了清嗓子,站出來說道:“沈管事,這事情比較棘手!”
這不廢話嗎?不棘手我問你做什么?還不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撥開云霧見青天?
其實不是周瑾不想講,而是他完全沒什么好講的,戲都被你婁劍成一個人演了,我還能說什么?
更何況這個婁劍成后招恐怕還不止這一步,下一步極有可能拉楊三思被黑鍋了!
這家伙現(xiàn)在話里話外都把矛頭引向楊三思,目的不是很明顯?不就是想拉楊三思出來背黑鍋?
到時候這家伙往牢里面一坐,楊三思出來殺個人,這家伙不就洗白了?
別忘了楊三思已經(jīng)被婁劍成控制了,那天的情況周瑾還歷歷在目!
事情演變到這一幕,周瑾知道已經(jīng)很難將婁劍成定罪了!
這家伙掌控了楊三思,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
不管事情怎么發(fā)展,都有人站出來背黑鍋,婁劍成受到的損失將會最小化。
歸根結(jié)底還是證據(jù)不夠,無法真正一槌定音,將婁劍成真正定罪,導(dǎo)致這家伙花里胡哨的搞來搞去。
一場鬧??!
“其實沈管事問我,還不如問問沈一藤,畢竟利用了沈一藤的人,可是他婁劍成!”周瑾話鋒一轉(zhuǎn),忽然開口說道。
與其跟這家伙繞彎子,還不如看一場狗咬狗的鬧劇更好,周瑾微微瞇起眼睛想道。
這皮球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被周瑾踢到了沈一藤這邊。
“我想沈一藤,應(yīng)該有很多話要跟婁師兄講吧?畢竟剛剛你差點死了,難道你不應(yīng)該跟婁師兄討個公道?”周瑾笑瞇瞇的說道。
婁劍成聞言,臉色頗為難看。
“周師弟這什么意思?我確實有對不起沈師弟的地方,但絕對不會對他起殺心!”
“哦?那彭文軒怎么解釋?”
“他是楊三思的人,與我無關(guān)!”婁劍成耐心的解釋道。
“婁劍成啊婁劍成,你口口聲聲說楊三思逼迫你,讓你不得不做這些事情!”
“但你從誣陷我開始,到利用沈一藤為止,你可從頭到尾都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考慮!”
“沈師弟、周師弟,當(dāng)真是好一句表面師弟!”
“你若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真的心存愧疚之心,難道一句暗示提醒的話都沒有?任由沈一藤一頭扎入這深淵之中?”
“又或者,你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虛偽的小人?”
“不要繼續(xù)演繹你的正直,你讓我覺得惡心!”
“一個正直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會做這些事情?你就不覺得,你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與你剛剛強行創(chuàng)造出的人設(shè)自相悖論了?”
“好一句對不起宗門,對不起沈一藤,對不起我周瑾,你當(dāng)真是厲害的緊啊!”
既然沒法定你的罪,那就徹底把你的臉給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