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那些威脅的廢話說完了吧?我也回答過你的問題了,是不是該我來問了?”
陳萬青對青櫻的話不為所動,迎仙教如今是什么樣的勢力他也管不了,而且他對青櫻的話也半信半疑,迎仙教固然勢力龐大能人無數(shù),可是若說要掀翻了紫薇城來他是一萬個的不相信,若是他們真能如此這大乾只怕早已叫迎仙國了,哪里還容的了永淳在位,若是果真這么大的能耐,也不會偷偷摸摸的弄這些被寄生的尸體擾亂京都了
青櫻其實也是想讓陳萬青格外小心一些,他的話雖說有些夸大的成分,可是在他的心里對這京都和紫薇城并不是特別敬畏,也是他常年在大乾國內(nèi)四處奔跑,見的都是迎仙教龐大的勢力和恐怖的滲透能力,就算跟官府之人打交道接觸的也是被迎仙教收買或是本就是加入了迎仙教的人,所以他對大乾國內(nèi)的官府之人印象都是軟弱無能又貪生怕死之徒
在青櫻的心里迎仙教和它背后的真正主人才是這個大乾最可怕和最有能力最有勢力的人,他內(nèi)心對迎仙教便有無比的恐懼和敬畏,所以在他說話之時下意識的便會將迎仙教夸大數(shù)倍,這也是他內(nèi)心的真實寫照
“哎,我說的話句句發(fā)自肺腑,信或不信都在你,你還想問什么盡管開口就是,若我知道絕不虛言”
陳萬青想了想認(rèn)真的問道:“你們搞出這么大的動靜,殺了這么多普通百姓,到底是什么目的?”隨后連忙又說道:“若是你還是回答不知道我就翻臉了!”
青櫻張了張嘴,苦笑一聲:“你還是換個問題吧,這個我不算你問過了”
見青櫻再次否決,他竟然連這個也不知道,他不是迎仙教的人嗎?怎么什么都不清楚不知道,該不是騙自己的吧
“你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我豈非是吃了大虧!”
見陳萬青憤憤不平,青櫻只得摸了摸鼻子:“并非我不肯說,圣教謀劃這個事已久,我卻沒有資格參與其中,京都這里我也只是來了不長時間,之前我一直在江南有其他事要做,這里一直是主人在負(fù)責(zé),而她……她什么都不愿跟我說,所以我雖然知道這些尸群從何而來,但并不清楚為何而來”
青櫻這話算是掏心掏肺了,本來以他的性子,絕不會跟陳萬青說這么許多的話,可是剛才聽了陳萬青對金剛的看法,也讓他對陳萬青起了親近之意,畢竟他跟金剛都是圣教的一個棋子,而金剛有陳萬青的認(rèn)可和照顧,他呢?他又有誰?
陳萬青又想了想,突然問道:“你的主人是誰?”
青櫻明顯的錯愕了一下,猶豫了許久,隨后握緊了拳頭咬牙回復(fù)
“好,我就告訴你,就算被主人知道了將我挫骨揚灰我也認(rèn)了,我既然答應(yīng)你就絕不食言”
陳萬青心里有些愧疚,他也知道這個名字絕對是他的禁忌,可是他還是問了出來,因為他心里有個感覺,他的那個主人今后一定跟他會糾纏不清,還要早做防備
青櫻深吸一口氣,朝陳萬青又走了兩步,兩人幾乎都要碰到了一起,才聽他輕聲細(xì)語說道:“我的主人名字叫做--——采曦!”
“采曦……”陳萬青瞇了迷眼,用力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里
“她是迎仙教的教主嗎?”
青櫻搖了搖頭:“主人只是五圣使之一,并非教主,其他的你也莫要再問,我也不會再說了”
將采曦的名字告訴陳萬青就意味著青櫻已經(jīng)犯了背叛迎仙教的大罪,陳萬青也不想在逼迫青櫻,能得到了他主人的名字已經(jīng)夠了,最起碼以后在其他地方聽見這個名字也知道她是迎仙教的首腦之一了
這也意味著迎仙教在他的眼前不再是一團迷霧,采曦的身份一定極為隱蔽,自己知道了她的名字即是占得了一絲先機,雖然跟迎仙教對自己的了解來比較差距甚大,可是自己不再是兩眼一模黑了
“迎仙教……采曦……咱們會再見面的……”
“陳朋友,我圣教雖然行事頗有異議,可是本質(zhì)并不算邪魔之道,而且也從未對你有所加害,你若肯低調(diào)行事,不于圣教正面沖突,我愿意在主人那里替你說些好話,也好保你個太平生活……”
青櫻不知怎么突然說出這番話來,陳萬青打斷了他的話:“青櫻,你這人看起來不算壞,為何會加入這迎仙邪教,從你那主人的行事風(fēng)格來看手段極其殘酷狠辣,你說的話你自己信服嗎?”
青櫻一時無法反駁,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的主人是何種人,她根本就是蔑視生命,絲毫不顧他人死活,視人命如草芥,要殺就殺絕無半分手軟,如今陳萬青在她眼里就像微不足道的小蟲一般,也許對他有些興趣,可是陳萬青對她而言絕無法造成威脅,所以采曦也不在他身上多做留意
但如果陳萬青和他身邊之人逃過了今晚的劫難,金剛也平安無事的話,必然會受到采曦和迎仙教的報復(fù),那時候他們之間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青櫻也不知為何如此關(guān)心陳萬青的安危,心里想的都是如何讓他逃過一劫,不與迎仙教正面沖突,陳萬青也是一肚子的疑問
“陳……靜云公主,你還年幼,與圣教為敵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如此成熟,但是你在怎么成熟年齡在這里放著,滿打滿算你也不會超過十歲,這世間你又行走了多少,這眾生你又見過了幾人……哎!青櫻言止于此,一切由你”
陳萬青仰頭望向天空,青櫻一再勸說讓他有些厭煩,青櫻也察覺了這點,立刻閉口不言
過了片刻,陳萬青開口說道:“有些寒了,腳下這房子也撐不了多久了,若是可以,咱們這就離開吧”
青櫻順從的點了點頭:“你若不嫌棄,還請附與我的背上,我這就馱你出去”
陳萬青畢竟是男兒心,對青櫻的顧忌根本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的一下跳在青櫻背后,兩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青櫻在夜色中的臉龐竟然微微有些泛紅
“我好了,走吧”
這幾個字在青櫻耳邊響起,青櫻顫了一下連忙穩(wěn)了下心神,整個人趴在地上如若靈貓一般,清喝一聲:“我們走,穩(wěn)住了”
跟陳萬青想的不同,青櫻竟然是手腳并用的奔跑騰挪,他的身子好似極為的輕靈,即使背負(fù)陳萬青這幾十斤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動作,只是騰空一躍便有數(shù)丈之遠(yuǎn),從房頂直奔一處樹頂而去
陳萬青瞧的仔細(xì),他起落之間無聲無息,從房頂跳到樹上一觸就走也不停留,從這個樹上又躍至另一個房檐上,整個過程動作如同鬼魅一般,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離開原本的房頂十?dāng)?shù)丈之遠(yuǎn),那些尸群甚至沒有誰察覺了兩人
醫(yī)館的后門的小道上一直十分的冷清,原本只有放置一些雜物的時候才有人從那里路過,可是現(xiàn)在這里擠滿了人群,若是猛一看確實是像極了人群,可是那沖天的尸臭味和殘缺不全的身體還有口中那怪異的肉條無不訴說著這些人群的真面目
“喬大哥,我護你周全,你盡力扒開這破洞”
林嬌娘雙手滿是血痕,從地上撿起石塊就朝靠近過來的尸體砸去,只是她顫抖的手連石頭都握不穩(wěn),砸出去也無甚力道,那尸體雖然中了石頭就應(yīng)聲摔倒,可是緊接著就晃晃悠悠的再次站了起來
“唔……唔……妹子,你再堅持一下,我們這就能進去醫(yī)館了,咱們還要去接青主呢,妹子,你再堅持一下啊~嗚嗚~”
喬禹生不敢回頭,他只能拼命的用手扒著破洞,使勁兒的把周圍的泥土碎石扒開,他感覺到了林嬌娘跌坐在了他的腳邊,耳朵旁只聽聞林嬌娘使勁兒砸出石頭的吶喊聲和嘴里大口大口喘氣的聲音
他不敢回頭,眼淚早已模糊了雙眼,突然感覺腿上被什么東西刺中,這個感覺他十分熟悉,因為不久前自己就已經(jīng)受過一次這種傷,他不管不顧,任憑小腿上的肉被撕扯出一塊去,雙手并沒有停下的意思
“啊~~~!!”
他使出了最后的力氣把那破洞終于給又扒開了一大塊出來,完全夠金剛的身子進去了
“妹子,妹子!我們快進去”
喬禹生這才歡喜的扭頭看去,眼前的一幕差點讓他驚叫出來
只見林嬌娘身上被三個尸體口中的肉條伸出的尖齒咬住了,她正奮力的撕扯掉那肉條,可是每次撕扯都會連帶著把自己身上扯下一條血肉來,而其他的尸群也只距離三人不足五步而已
“妹子!”
喬禹生發(fā)瘋一般的撲了過去,把林嬌娘朝里頭拽了過去,林嬌娘哼也沒哼的就暈了過去,此時身上血流如注,喬禹生卻沒看到她暈過去的一幕,他把林嬌娘拽至身后,撿起石塊不停的砸倒幾個尸體,等他不見林嬌娘動靜時才發(fā)現(xiàn)了她已經(jīng)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妹子,你別睡,快起來啊,動一動身子就能到醫(yī)館了,咱們就安全了,妹子,妹子!”
喬禹生雖說有神醫(yī)的名頭,可是林嬌娘是失血過多而且力竭而倒,根本不是一時片刻能醒的過來的,他也無能為力
他望了望就在眼前的破洞,如果自己這時進去就能逃出生天,只是林嬌娘和金剛絕無任何生還的可能,此時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一絲安然,若是跟林嬌娘一起死了也是個福氣,最起碼黃泉路上兩人還能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