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承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不正是商均口中的五大至寶之一的仙靈金甲?沒想到落入了林木森的手里。這樣說來,剩下的兩件至寶很有可能落入其他人之手,這就有點難辦了。想到這里,突然脫口而出說道:“你的林師兄是不是太豪氣了,竟然把這么貴重的珍寶送給我?”
張玲玲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說道:“我也很納悶,林師兄為什么突然間對你這么好,這可一點都不像是他的風格?!?p> 林木森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因此有這種舉動,任誰都不敢相信。
虞江承更是奇怪,暗忖林木森一開始可是一點都不看好自己,怎么突然間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不過,有好處拿,虞江承自然不會拒之門外,說道:“張小姐,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p> 就怕她會看上這件珍寶。
抵擋天階之下的攻擊,什么概念?這就等同于多送了一條命。
況且只要灌輸足夠多的靈氣給仙靈金甲,最多可以抵擋三次攻擊,這對于虞江承來說,絕對是夢寐以求的寶貝了。
張玲玲似乎對仙靈金甲沒有太多的興趣,點頭說道:“這樣就對了,林師兄交代的事情我可是辦完了,是時候回宗門了。”
虞江承欲言又止,最終下定決心說道:“我有一事想詢問張小姐?!?p> 張玲玲微聳肩胛,做了個天真可愛的神態(tài),說道:“我們這次是第二次見面,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應(yīng)該算得上朋友了吧?”
虞江承心中好笑,說道:“當然。”
張玲玲呵呵一笑,略顯一絲怒意地說道:“那你還左一句張小姐,右一句張小姐,聽得人家耳朵都要生出繭來?!?p> 張玲玲的性格就屬于那種活潑無邪,不拘一格,人見人愛,讓人不由自主地喜歡上的那種小女孩。
虞江承大為好感,哈哈一笑,說道:“行!你也別稱呼我為虞先生,叫我江承便是?!?p> 張玲玲做了個勝利的手勢,說道:“那你剛才想詢問什么?”
虞江承想了想,說道:“我想調(diào)查百花門,所以希望你們影宗能夠行個方便?!?p> 張玲玲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是這事呀,那你也算找對人了?!?p> 虞江承以一種相當輕柔的聲音說道:“那我該怎么做?畢竟我剛涉足修真界,不是很懂這里的規(guī)矩?!彼幸夥诺妥藨B(tài),希望博得張玲玲的信任和幫助。
張玲玲微笑道:“這事情好辦,我陪你。。???。。??取?。。跟你一同前往不就可以了?”她覺得用“陪”這個字有點曖昧,才臨時改了口。
虞江承說道:“這樣不就太麻煩你了?”
張玲玲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回宗派的路上,正好經(jīng)過百花門,嗯,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找玉仙子姐姐玩了,正好借這個機會找她敘敘舊。”
隨后拍了拍高聳的胸脯,補充一句說道:“放心好了,有本小姐給你罩著,你絕對可以在百花門肆意妄為?!?p> 虞江承一怔,無奈地說道:“我并非是個蠻橫無理的人,只是這個老頭兒下手太狠,傷了我的家人,這件事,絕對是要追究到底的。其實,我和南宮穎、南宮紅有點交情,不希望和百花門鬧得不愉快?!?p> 張玲玲微微一笑,說道:“原來你認識這兩姐妹。不過,這兩姐妹的口碑可不怎么樣。嘻嘻,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認識她們的?”
她見虞江承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顯然是在告訴張玲玲,他和南宮穎以及南宮紅,純粹只是普通朋友,沒有任何瓜葛。于是輕聲笑道:“我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對了,你口中的那個老頭兒是出自百花門?”
虞江承把神秘老者的事全盤托出,張玲玲聽后登時陷入沉思,片刻后才昂起頭來,說道:“方天印的確是百花門之物,現(xiàn)在這個老頭也死了,你們可是死無對證。哎。。。這確是讓人頭疼的事。據(jù)我的認知,百花門不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人。”
百花門的門主就是有“藥王”之稱的玉仙子。若是說逍遙門是以靈渡眾生,那么百花門就是用藥來療傷。當然,任何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既然有最好的良藥,便會有最毒的毒藥,修真界最毒的毒藥便是出自百花門玉仙子之手。
虞江承十分認同地說道:“我也相信百花門。所以這次想專門去趟百花門,了解事情的始末。原來我想著是不是暗地里去做調(diào)查比較合適,現(xiàn)在看來,和你一同出面,更名正言順一些。嘿,這就叫做出師有名?!?p> 張玲玲莞爾一笑,眼里流露出希望和期盼的眼色,出乎意料地說道:“那我想辦法給你開一張宗派通行證吧,這樣不至于被人落下把柄。玉仙子姐姐如果知道我?guī)巳ネ诎倩ㄩT的底,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嘻嘻。。。想想都覺得很有趣。”
宗派通行證,顧名思義,就是影宗授權(quán)用于調(diào)查宗派之用,本來虞江承是沒有資格擁有的,只不過林木森給了他那么稀有的珍寶,張玲玲覺得自己也應(yīng)該有點表示才行。
以張玲玲在影宗的地位,開一張宗派通行證還是相當容易的。
虞江承心中一震,感激地說道:“大恩不言謝,以后影宗的事,就是我虞江承的事!”
他說得鏗鏘有力,給人一種十足的安全感,張玲玲動容一笑,說道:“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p> 虞江承一拍胸脯,說道:“絕不反悔!”
能夠得到影宗的支持,虞江承頓時感到前途一片光明,最起碼在修真界不再是名不正,言不順,做事畏首畏尾的。
他本想一氣呵成,跟張玲玲談開宗立派的事,但又想接下來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想著處理完私事后再去規(guī)劃自己的未來,畢竟開宗立派可不是兒戲,必須從長計議,安排妥當。
正說間,一陣“咕?!甭曧懫穑黠@是肚子抗議了。
虞江承尷尬地摸了摸肚子,說道:“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有點小餓。玲玲,現(xiàn)在正好是飯點,不如一起去吃一些?”
張玲玲像是看怪物那般的眼神深深地瞧著虞江承,說道:“你現(xiàn)在還需要進食?”言外之意,她早就已經(jīng)辟谷了。
一般來說,玄階開始就不怎么進食的。
說來也是奇怪,按道理,虞江承這種進食方式,每一次突破應(yīng)該要排出大量的毒素,但自從形成金丹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這種情況。
這種現(xiàn)象只能用一種方式解釋,那就是虞江承體內(nèi)的靈蘊有消除五谷雜糧殘毒的功效。
虞江承大笑道:“民以食為天嘛!如果連這最基本的需求都舍棄了,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張玲玲也覺得有道理,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虞江承接著說道:“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餐廳,是專做當?shù)靥厣穗鹊?,有沒有興趣?”
張玲玲點頭說道:“好的。我來這里有一段時間了,可惜都沒出去逛過?!?p> 張玲玲的身世還是很可憐的,她原本是個棄嬰,是古南絮和他的夫人在途經(jīng)的一條小河上救下的,說來也是巧合,原本古南絮一開始并沒有發(fā)覺河上的異樣,當他經(jīng)過之時,不遠處的水面上突然跳起數(shù)條鯉魚,才把古南絮的目光給吸引過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躺在木桶里的女嬰。
鯉魚不會無端跳出水面,古南絮覺得這是他和張玲玲的緣分,再加上古南絮的夫人對張玲玲也是十分喜愛,于是兩人一拍即合,最終收留了下來。
而張玲玲也是不辜負二人的厚望,不僅長得冰清玉潔,亭亭玉立,很有大家閨秀的風范。更是冰雪聰明,玲瓏剔透,小小年紀就達到了地階,讓人羨慕不已。
唯一遺憾的是古南絮膝下的兒女對張玲玲并不友好,可以說是報有敵意,畢竟張玲玲的光輝實在是太盛,讓他們無形之中產(chǎn)生危機感。影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宗派,他們肯定不希望宗派的未來會落到一個外人的手里。
所以張玲玲在宗派內(nèi)時常被兄長姐妹們欺負,不過這一切她都習(xí)慣了。
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嘛?
這也導(dǎo)致她的性格雖然很活潑,但又不愿意去接觸其他人,更多的時間是和各種動物待在一起。
但是慶幸的是古南絮的弟子對張玲玲皆是體貼照顧,尤其是左堂主林木森和右堂主唐浩然。正因為如此,張玲玲更愿意在外歷練,而不是留在宗派內(nèi)。
虞江承得到張玲玲的回應(yīng)后,立時說道:“那還等什么?我們現(xiàn)在就打車過去?!?p> 沒過多久,兩人就來到目的地。
這是一家裝修十分簡潔的餐廳,一襲的白墻搭配各種造型獨特的裝飾,簡約而又不失高雅,剛走進大門,迎面就走來一位服務(wù)員,相當客氣地說道:“是兩位嗎?請跟我來?!?p> 張玲玲點了點頭,環(huán)顧四周,說道:“能給我們一個靠窗的位置嗎?”
服務(wù)員說道:“正好二樓有個靠窗的,我現(xiàn)在就帶你們過去?!?p> 來到位置前,虞江承先是為張玲玲挪開椅子,等她坐下后,才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著服務(wù)員說道:“來幾個你們這里最拿手的杭幫菜?!?p> 服務(wù)員說道:“好的,那我就為二位推薦幾個菜。二位有什么忌口的嗎?”
虞江承先是看了一眼張玲玲,見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有什么忌口的。對了,多上兩個菜,我的胃口比較大?!?p> 服務(wù)員暗忖這位食客可真逗,不過面上沒有顯露出來,相當禮貌地說道:“好的。請稍等?!?p> 服務(wù)員走后,虞江承指了指窗外,說道:“這家餐廳就在X湖邊上,你看那里就是白堤。”
張玲玲探頭看去,果然,窗外就是環(huán)繞X湖的長街,此時X湖上還有往來不絕的小篷船,一對對情侶攜手相擁倚靠在船上,談天說地,卿卿我我,活脫脫的一副雋美的仙侶畫卷。
就在張玲玲欣賞窗外美景之時,臨桌突然發(fā)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嚇得虞江承心底里打了個激靈。他轉(zhuǎn)過身來,見是一名四十來歲,整個人油光發(fā)亮,粗短的脖子上帶著一條厚實的金項鏈,十足爆發(fā)戶模樣的男人。而在這男人的兩旁分別坐著一名化著濃濃的妝容、相貌十分妖嬈的女人。
此刻,這兩名女人如同小鳥依人般挨在男人身上,時不時地發(fā)出銀鈴般的嬌笑聲。
原本虞江承也就看一眼,并沒有說教的意思,怎奈何你本無心,對方可是有意,只見男人惡狠狠地瞪了虞江承一眼,喝厲說道:“臭小鬼,看什么看!”
隨后,他把目光落在張玲玲身上,登時露出一副Y蕩的笑容,說道:“小姑娘,跟著這家伙有什么前途,不如跟著本大爺,保準讓你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
還沒等他說完,身旁的女人就不依不饒地在他身上撒起嬌來,原本就是低領(lǐng)的衣裙攔不住那對含包怒放似的X脯,在男人粗壯的手臂上滾動,一時間春光無限。
虞江承狠狠地享受了一番,見他語帶嘲諷,說得唾沫滿天飛,嘲笑道:“今天到底是刮的什么風,怎么把一只還沒蒸熟的豬給吹到餐桌上來了?哎,玲玲,你說我是烤了它呢,還是油燜了它?”
張玲玲原本緊繃的俏臉綻放出一絲笑容,笑吟吟地說道:“不管你是烤了它,還是油燜了它,記得替我加點孜然,我喜歡孜然的味道?!?p> 男人重重地捶著桌子,雙目中兇光一閃而過,沉聲說道:“兩個小鬼,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知不知道本大爺是什么人?”
虞江承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但是雙眼里卻射出駭人的精光,似乎能把眼前這個男人給活吞了,冷哼說道:“你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不過有一件事我可以保證,那就是你不乖乖地向我們道歉,那是絕對走不出這個地方的。如果不相信,大可以試一試!”言罷,隨手將手里的一根牙簽往男人這桌丟來。別看他是隨手一丟,牙簽竟然斜著插在了桌上,入木三分。
男人雖然囂張跋扈,但還是有點眼力,連忙起身賠笑道:“錢某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高人多多包涵,多多包涵。。?!?p> 張玲玲首次見識到一個人的臉色竟然可以向翻書一樣,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快,其實虞江承也是這種人。
見這個男人很自覺地道了個歉,虞江承滿意地擺了擺手,淡淡說道:“聲音小一點,不要影響我們,知道嘛!”他的聲音不大,但仿若能夠穿透一個人的靈魂那般。
男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點尷尬地說道:“我現(xiàn)在就走,不打攪高人用餐。”說完,就拽著兩個美女往樓道走去。
他左手邊的美女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氣,撒潑地說道:“錢總,不就是一個毛頭小子,你怕什么?”
男人登時臉色陰沉下來,說道:“你敢不敢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送到吳老那邊去?!?p> 那個美女似乎很怕這個叫“吳老”的人,身體不由地顫抖起來,驚慌地說道:“錢總,是我說錯話了,你千萬不要讓我去吳老那里。。。”
男人冷哼一聲,說道:“知道就好。這小子可不簡單,我剛才大意了?!?p> 兩人說著說著逸出二人的視線,虞江承回過頭來,微微一笑,說道:“忘了剛才的不愉快。哦,我們的菜來了?!?p> 服務(wù)員把菜如數(shù)擱到桌上,輕聲說道:“這些都是我們當?shù)刈罹咛厣牟穗?,希望符合你們的口味,祝你們用餐愉快?!?p> 臨走前還不忘多看一眼虞江承,估計剛才那一幕被她給瞧見了。
虞江承是什么人,服務(wù)員不清楚,但是那個男人可熟悉的很,他是當?shù)爻隽嗣母缓溃犝f他的整個家族是從外地搬遷過來,只用了兩年的時間就把當?shù)氐囊淮蟀胄屡d產(chǎn)業(yè)劃入囊中。
但是這樣的富豪竟然會懼怕面前的這個長得像是高中生的男孩子。
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服務(wù)員走后,虞江承夾了一塊蝦仁塞到嘴里,頓時眼睛都亮了起來,贊不絕口地說道:“不錯,不錯,這蝦仁甘甜鮮美,還帶著清淡的茶香,入口即化,實乃人間美味啊?!?p> 張玲玲忍不住嘗了一口,贊同說道:“嘻,原來品嘗美食是那么快樂的事情?!?p> 虞江承好奇地問道:“玲玲,你多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張玲玲想了想,說道:“差不多十年了。”
虞江承一時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許久后,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十年是怎么過來的?”他很難去想象,一個人能夠辟谷十年,除非這個人真正做到了四大皆空。
張玲玲做了個無辜的表情,看著虞江承,說道:“那我真的是習(xí)慣了。而且,吃五谷雜糧,難免會攝入異物,對于我們影宗的弟子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情?!?p> 虞江承心忖張玲玲怎么把影宗的秘密給說出來了?同時心中大訝,不可思議地說道:“這難道就是你們影宗心法的缺陷?”
張玲玲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輕聲說道:“你吶,真是個具有慧根的人,不過,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打我們影宗的主意,后果可是相當嚴重的。”
虞江承瞧了張玲玲好一會兒后,微笑道:“你不必對我有那么大的戒備,說不定在未來,我們很有可能成為一家人。哈哈,吃菜,吃菜。”言語之中暗藏的意思,值得人深思。
他的這句話深深地打進張玲玲的心坎里,讓這位懷有春心的少女首次感受到不一樣的溫情。
在同一時刻,在遙遠的雪山上,有一片松樹林,一條石道在松樹林間蜿蜒,曲徑通幽,在綿綿白雪之下,顯得格外顯目。
有一名身形魁梧彪悍,臉龐卻清秀得如同一波清水的男人,他的肌膚白皙如雪,絕對稱得上美男子的稱號,只可惜左臉頰上有一道清晰可見的傷疤,讓他的俊美遜色了好幾分。即便如此,這個男人絕對會讓少女們癡迷。
此時他正佇立在一顆高聳的松樹上,悠然神往地俯瞰著遠方蒼茫大地。
“小林,你對這小子的評價是不是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