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承故意長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小璇一看就是個‘好姑娘’,清純的學(xué)生妹哪有小璇帶勁?”
錢志真沉吟片刻,冷靜地說道:“今晚小璇是林大俠的,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三少這么做,是不是有點(diǎn)忒過分?”
虞江承假裝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緩緩說道:“哦!原來你是想用美色把林大俠的魂給勾住,好讓他盡心竭力地為你辦壞事啊。妙!還真是妙不可言吶?!?p> 他話里有話,聽得林清風(fēng)那張老臉,是紅一片,紫一片,相當(dāng)滑稽。
別看錢志真被虞江承說得啞口無言,但老狐貍畢竟是老狐貍,等他情緒平復(fù)下來之后,便顯露出老辣果斷的狠勁。他娓娓說道:“男人本性如此,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況且,我聽說有一門叫雙修的功法,需要男女水乳交融,以達(dá)到快速提升修真者修為的作用,我料想林大俠是有意瞞著我們,私底下和小璇練起功來了吧?嘿,這么妙的事情,林大俠竟然獨(dú)吞,也不傳授我們幾招,是否小氣了些?饒你這一次,下不為例?!?p> 他將林清風(fēng)好色的本性轉(zhuǎn)到小氣這個缺點(diǎn)上,過渡得相當(dāng)精妙,讓人有種被說動的感覺。
虞江承冷冷一笑,說道:“錢大當(dāng)家,好口才,小子佩服得五體投地。林大俠,剛才小子錯怪你了,竟然把你和小璇說得那么不堪,雙修就雙修嘛,何必遮遮掩掩的,難道還怕家里的娘們不肯嘛?哈哈,該罰,該罰,我現(xiàn)在就自罰一杯?!闭f完就不等林清風(fēng)反應(yīng)過來,一口飲了下去。
林清風(fēng)楞在當(dāng)場,那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更不知道該如何搭話。
若是選擇喝,那就表面自己卻是和小璇有一腿,至于是否關(guān)于雙修,就不得而知了。若是選擇不喝,那就是在狠狠地打錢志真的臉,雖然可以撇清自己和小璇的關(guān)系,卻落了個賣主求榮的壞名聲。
錢志真向林清風(fēng)打了個眼色,暗示他不要放在心上,正要說話時,林清傲插嘴說道:“小子,我已經(jīng)隱忍你很久了,如果再這樣欺辱我大哥,等下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他的神情出奇地沉穩(wěn)。
林清傲的本事在他現(xiàn)在看來雖算不上怎樣,可是他手里有不少的珍寶,若是再和林清風(fēng)聯(lián)起手來,絕對夠讓虞江承喝上一壺的。
這也是虞江承顧忌的地方。而且他此番前來,可不是來挑事的,而是分裂林清風(fēng)和錢志真的關(guān)系。
虞江承哈哈一笑,說道:“錢大當(dāng)家,看到?jīng)],這才叫真兄弟,真性情,可比那些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的小人,高尚到不知多少倍。”他繼續(xù)挑撥離間。
錢志真皺眉說道:“三少,你是否對我有什么不滿?”
虞江承說道:“沒有。”
錢志真不依不饒地說道:“既然如此,三少對我們管得是否太寬了些?早知道三少對我們這么有偏見,我就不該約朋友來這里。哼!三少只要說一聲,我們立馬走人?!?p> 虞江承并非害怕,而是自從和紗希美奈子對抗過,知道和地階級別的高手對戰(zhàn),破壞力極大,若是在這里起沖突,搞不好會把整個美麗會給摧毀掉,建筑塌了也就算了,把人傷到可就造大罪的。
在這種境況下,虞江承肯定是不敢發(fā)揮出全力,這絕對是最致命的做法。
錢志真見虞江承陷入沉思,還以為他在認(rèn)真思考自己的說辭,耐心地等候著。
不知過去多久,虞江承突然開口說道:“我剛才想了下,之所以你會選這里,是因?yàn)檫@里是我們的地盤,你就可以毫無忌憚地搞破壞。哈,林大俠,你是否準(zhǔn)備好了今日一戰(zhàn)?”
林清風(fēng)可不笨,虞江承已經(jīng)暗示了那么多,他要是再不理解,那智商就真不配這一身的修為。他一把推開南宮璇的身體,淡淡說道:“錢志真,虞老弟說的可是真的?”
錢志真忽然露出一絲冷峻的笑意,輕聲說道:“不如我們做個買賣好嗎?只要你替我殺了眼前這個混小子,我就把錢家所有的家產(chǎn)都留給你,你意下如何?”他敢當(dāng)著虞江承的面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料定虞江承不敢第一個出手。
虞江承笑嘻嘻地說道:“錢大當(dāng)家,林大俠不至于愚鈍到不要命地為你辦事。林大俠,你說是吧?”
錢志真氣急敗壞地說道:“虞,江,承!你別欺人太甚,大不了來個同歸于盡。我在美麗會藏了十幾個炸藥,只要我按下這個按鈕,你們都得完蛋。哈哈,什么修真者,我就不相信還能比炸藥還厲害?!?p> 虞江承登時陰沉下臉來,說道:“你敢!”
整個房間的氣氛都緊張起來。
錢志真囂張地笑道:“有什么不敢的?你們慕容世家在背后搞的小動作,還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呸!錢志鴻也配做錢家的家主?”
虞江承深深地看著錢志真,沉聲說道:“交出遙控器,放你安全離開。”
錢志真失笑說道:“你果然害怕了?!?p> 虞江承雙目電芒閃爍,說道:“你要找死,不要連累別人,這里還有很多無辜的人。”
錢志真以為虞江承怕了,更是張狂地說道:“別人的死活,與我有什么干系?”
林清風(fēng)瞪著他那銅鈴般大小的雙眸,惱羞成怒地說道:“錢志真,難道你連我們都不放過?”
錢志真似乎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解釋說道:“林大俠,你是我的盟友,怎么會害你呢?”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錢志真,你不要再狡辯了,你心里想什么,都已經(jīng)表露得很徹底。自私自利,一意孤行,執(zhí)迷不悟,哼!你當(dāng)真這個修真界,是你一個人所能操控的嗎?”
眾人一陣唏噓。
錢志真自知局面已經(jīng)到了難以掌控的地步,喝厲地說道:“放你的狗屁!你敢向前試試?老子立馬把這里炸了?!?p> 他突然感覺手上一松,遙控器就這樣不翼而飛了。
林清躍將遙控器遞到錢志真面前,輕手一捏,頓時化成粉末,淡淡說道:“我可以為了錢替你辦事,但你千萬不要得意忘形,丟了原則。你認(rèn)為我們哥幾個是那么容易被騙的人嗎?還大言不慚地想要炸死我們。哼!要不是感謝你的知遇之恩,早就一劍把你給劈了?!?p> 虞江承滿意地看了林清躍一眼,殺氣不由地減了三分,若無其事地沖著錢志真說道:“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招數(shù)?”
錢志真的嘴角飄出一絲無奈意味的苦笑,說道:“我承認(rèn)你很出色,今天我敗得一塌糊涂,無話可說。”
虞江承淡淡說道:“要不是我們之前故意給你留一線生機(jī),你以為錢家還能留存到現(xiàn)在?”
錢志真臉上掠過難以掩飾的訝然神色,問道:“你們?yōu)槭裁催@么做?”
虞江承笑了笑,說道:“還不是因?yàn)槟銈冨X家這些年安分守己,沒有觸及到我們的底線。其實(shí)一開始,我們并非要動李家和趙家,只是李天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沒辦法,我們可以隱忍一時,但是不可能隱忍一世,和平相處固然是好,那也要看對誰的?!?p> 錢志真頹然地說道:“李天驥啊李天驥,要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和慕容家矛上,不至于會連累到我們。罷了,說出你們的條件?!?p> 虞江承若無其事地聳肩說道:“你只需要讓出家主之位即可。當(dāng)然,我不會虧待你的,錢家每年的盈利分紅肯定是少不了你的?!?p> 這就相當(dāng)于成了拿干股的股東。
事實(shí)上,虞江承并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錢志真不可思議地問道:“就這么簡單?”
虞江承深深地看著他,笑了笑,說道:“你可以去問問李天驥,李家雖然產(chǎn)業(yè)被我們兼并,但是,該有的福利待遇我們是一點(diǎn)都沒落下,他和他的族人現(xiàn)在可是瀟灑的很?!?p> 按照慕容信的意思,如果手段過硬,將李家和趙家逼到絕境,他們勢必會絕地反撲,這樣對慕容世家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與其這樣提心吊膽地時刻防備著,倒不如給他們些甜頭,慢慢地消磨他們的意志,等他們習(xí)慣了,也就不再反抗。
錢志真以苦笑回報虞江承散發(fā)出銳芒的眼睛,說道:“我姑且相信你一回?!?p> 虞江承沉思片刻,淡淡說道:“對了,你要把公司內(nèi)部的親信都打發(fā)走,不然我到時候一個一個揪出來,就很難看咯?!?p> 錢志真心中一凜,失聲說道:“什么?可是他們都是公司的頂梁柱,少了他們,公司還怎么去運(yùn)作?”
虞江承長笑說道:“這不需要你去擔(dān)心。我自然有自己的主意。”
錢志真知道虞江承是鐵了心要這么做,說多無益,苦笑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我就沒什么好說的?!?p> “可是,爸。。。我們?yōu)槭裁匆??我現(xiàn)在就去打電話,把潛伏在外面的人都叫過來,我還真不信這小子還有通天的本事?!边@回輪到錢元培不肯了。畢竟這么做,他永遠(yuǎn)都不可能再奪回錢家的產(chǎn)業(yè)。
錢志真立時老臉大紅,氣的差點(diǎn)要去賞錢元培一記大耳光。
虞江承露出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說道:“哦?沒想到你還留了一手。”
錢志真賠笑說道:“元培心直口快,三少不要放心里去,外面這些手下,都是來保護(hù)我們的,并沒有惡意?!?p> 話猶未盡,敲門聲響起,推門進(jìn)來的是慕容旌德,緊跟在后的是吳曉斌。
虞江承向慕容旌德打了個眼色,說道:“大哥,你怎么來的那么遲?”
慕容旌德嘆道:“最近治安不太好,也不知從哪里跑來的小鬼,把我們的場所給堵了,我只好把他們都清理一下,才耽誤了些功夫?!?p> 虞江承故意看了錢志真一眼,“哦?”了一聲,說道:“這些家伙現(xiàn)在在哪?大哥你可別下手太重?!?p> 慕容旌德笑道:“這個你放心,我已經(jīng)邀請他們?nèi)グ鼛炔?,就是你也知道的,現(xiàn)在物價高啊,這個茶可費(fèi)了我不少錢?!?p> 錢志真插入說道:“你們兄弟倆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一唱一和的,說吧,茶水費(fèi)多少?”
慕容旌德興趣盎然地說道:“原來是錢叔叔的手下,怎么不提早打個招呼?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rèn)識自家人吶。大家都那么熟了,還要什么茶水費(fèi)啊。。?!?p> 錢志真頓時松了一口氣,只聽慕容旌德又說道:“就是我那幾個兄弟受了點(diǎn)傷,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呢,你也知道的,我的這些兄弟很講義氣,肯定是不能虧待他們的?!逼鋵?shí)這場鬧劇,僅憑慕容旌德和吳曉斌就解決了,根本就沒有人受傷。
虞江承極有深意地看著慕容旌德,暗忖慕容旌德什么時候轉(zhuǎn)性子,敲竹杠的水準(zhǔn)那是一點(diǎn)都不比自己差。
其實(shí)這個功勞還全在于虞江承,自從慕容旌德知道虞江承從李天驥身上狠狠地刮了一刀,讓李家從此一蹶不振,這為之后慕容信輕松收購李家產(chǎn)業(yè)打下了良好的基礎(chǔ)。
錢志真長長地吁出一口涼氣,深深地看了慕容旌德兩眼,有點(diǎn)無奈地說道:“真是抱歉,幾個兄弟傷的重嗎?醫(yī)藥費(fèi)我肯定會出的?!?p> 慕容旌德冷哼一聲,說道:“如果傷的重,你還能安穩(wěn)地坐在這里跟我閑聊嗎?”
錢志真暗忖慕容旌德現(xiàn)在越來越有手段,越來越有慕容信的作風(fēng),很有家主的威信,假以時日,必定能夠引領(lǐng)慕容世家登上新的層次。
他又看了錢元培一眼,只恨自己的接班人太不中用,就知道花天酒地,要不是自己強(qiáng)壓著錢志鴻,這個家早就變天了。
現(xiàn)在就連林清風(fēng)幾個兄弟都翻臉不認(rèn)賬,自己還有什么籌碼呢?眼下只能忍氣吞聲,任由慕容旌德開刀,賠笑說道:“大少,你說個數(shù)吧?!?p> 既然沒有受重傷,錢志真認(rèn)為慕容旌德要價也不會很高,豈料虞江承乘著慕容旌德思量之時,接話說道:“都是自己人,也不為難你們,這樣吧,一口價,10個億。”
錢志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卻依舊被虞江承這話給驚得從位置上蹦了起來,大叫道:“三少。。。你是開玩笑的吧?”
虞江承沒好氣地嘀咕說道:“你這人都一把年紀(jì)了,怎么一驚一乍的,一點(diǎn)都不穩(wěn)重。”他說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一字一句都落入錢志真耳朵里,后者立時面紅耳赤,輕聲說道:“三少,幾個人受了點(diǎn)傷,不至于用到那么多的醫(yī)藥費(fèi)吧?”
虞江承的眼里激射出駭人的精芒,冷然說道:“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而且我已經(jīng)對你足夠好了,10個億只是RMB,而不是美元,你可以去外面打聽打聽,上一次李天驥來我們慕容府鬧事的時候,是送了多少錢來的。”
錢志真頹然地坐了下來,客氣地說道:“三少,你該知道我們錢家是四大家族里最弱的一家,也是最窮的,10個億我們哪里能拿得出來哦?”
虞江承用暗勁拍了拍茶幾,“轟隆”一聲,登時茶幾被震成粉末,飄落一地。這回就連林清躍都感到害怕,要知道,以玄階之能,將茶幾拍碎是很容易的,但是想要在這個基礎(chǔ)上,將這些碎片化成粉末,可是沒那么簡單的。
若是這凌厲的招數(shù)打在普通人身上,絕對能夠?qū)Ψ降墓穷^給打散了。
當(dāng)然,這一出手,徹底將錢志真給打懵了。
虞江承滿意地看了錢志真一眼,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可以慢慢考慮,我可是很有耐心的?!?p> 錢志真說道:“三少,我沒有說不給,你看。。。能不能稍微少一些?”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少也是可以的。。?!?p> 錢志真登時松了一口氣,豈料虞江承繼續(xù)說道:“可以拿錢元培的手來抵。我好好算一算。。。這雙無惡不作的手,怎么說都能值個一千萬。我對你還不賴吧?”
錢志真心中一凜,連忙說道:“三少,萬萬不可啊?!?p> 虞江承看著他那張哭喪著的大方臉,知道他是在演戲,面無表情地淡淡說道:“你不用跟我裝,這樣吧,我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到底是錢重要,還是你兒子的手重要,只要時間一到,我絕對不會留情面!”
錢志真大駭,他能夠感受到虞江承那對令他心生寒意的目光,此刻正緊緊地掃視著錢元培。
虞江承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開始撥打起電話來。
事實(shí)上,錢志真的卡里就已經(jīng)存著5個億,這錢他是準(zhǔn)備用來買通林清風(fēng)以及其他修真者的,好與慕容世家做最后的反抗。至于剩下的5個億,只能從其他各處籌集上來。
即使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想要在五分鐘之內(nèi)籌集到5個億,還真的很困難。
很快五分鐘過去了。
虞江承給吳曉斌一個眼色,淡淡說道:“把那個家伙給出去,我不想看見血?!?p> “爸,救我!救我。。?!?p> 吳曉斌麻利地將錢元培提了起來,就像是拎著一只小雞,頃刻間就逸出眾人的視線。
聽著錢元培撕心裂肺的聲音,錢志真幾乎要到了崩潰的邊緣,手里麻木地?fù)艽蛑煜さ奶柎a,嘴里不知道在嘀咕著什么。
錢志真原本是打算利用美麗會來伏擊虞江承和慕容旌德,豈料會有這樣的反轉(zhuǎn)。他是真的好后悔,這次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把家底都要賠光,就連兒子都被搭上了。
終于,他籌夠了錢,苦笑說道:“三少,錢已經(jīng)給你轉(zhuǎn)過去了?!?p> 虞江承摸出手機(jī)看了一眼,見里面寫著到賬10億,笑了笑,說道:“這樣才對嗎。讓曉斌把人帶進(jìn)來?!?p> 錢志真以為會看到渾身血淋淋的錢元培,結(jié)果出乎他的意料,錢元培竟然毫發(fā)無損地走了進(jìn)來。
虞江承笑道:“都是自家人,我怎么舍得了下手呢?”
錢志真沒好氣地不答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