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若隱若現(xiàn)的攻擊方式,和虞江承星芒第五境界--順逆頗為相似。
要不是他之前和吳智有過一次交手,了解其中的虛實,否則,換了任何人,都會感到驚慌失措。
暴戾的氣息撲面而來。
哼!雕蟲小技。
虞江承迅疾退卻兩步,同時手里的破天劍光芒大照,一陣滔天駭浪的光芒迸射而出。
剎那間,漫天的劍影齊刷刷地朝著吳智飛去。
吳智駭然止步,變了臉色驚呼道:“一百二十八道劍影!這小子,怎么有種岳不曲附身的感覺?!?p> 堂堂天道宮的宮主,使出蝶影劍訣也不過是六十四道劍影。
掌握劍影的方式其實很簡單,其一,需要充足的靈氣去施展劍影,換句話說,靈氣越充足,施展的劍影數(shù)量越多;其二,需要強大的精神力去控制劍影,不然,即便能夠施展出足夠多的劍影,但是無力去控制,也是徒勞。
這劍影的數(shù)量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他的認知,而且還是自創(chuàng)的劍法。
他能夠清晰感受到虞江承的劍訣和蝶影劍訣有著很微妙的區(qū)別,蝶影劍訣在于變幻無窮,而虞江承的劍訣講究快、準、狠,沒有過多的花招,唯有盡全力在極短的時間里,讓對手飽受摧殘的痛楚。
玄階的修為是如何駕馭如此繁多的劍影的?
吳智知道蝶影劍訣的最高奧義就是一千零二十四道劍影,說不定這小子也能辦到。
只可惜,這小子是自己的敵人,不可能讓他如此順利地成長起來的。
“鐺!鐺!鐺!”
密密麻麻的劍影,就像是漫天飛舞的蝗蟲,吳智竭力揮舞著銀槍,只能做防守之用,毫無反擊的機會。
地階巔峰的強者竟然被虞江承如此戲耍,日后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吳智心頭一冷,眸子里閃爍著異芒,已然憤怒到了極點。
“轟隆。。?!?p> 吳智的身上忽然冒出濃濃黑煙,黑煙凝聚成一道囚籠,將所有的劍影都攔截在外圍。
黑煙牢不可破,這的確是虞江承意料不及的變數(shù)。
方不惑見識過吳智的這招,擔心地問道:“我們當真不出手幫下江承?”
商均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出手是肯定的,吳智可是地階巔峰的強者,若是連江承都打不過,那他還真是白活了大半輩子了。不過呢,現(xiàn)在還不需要,讓江承再玩玩?!?p> 既然他這樣說了,方不惑就不好再說什么。
黑煙巨人憑借著超強的防御力,根本就不畏懼漫天的劍影,直接朝著虞江承撲去。
“找打!”
虞江承的自信超然,仿佛是面對一個很尋常的對手。
“蓬!”
破天劍深深地刺入黑煙巨人的身軀,而觀虞江承被強大的震力反彈跌飛出去。
慶幸的是虞江承早就留了退路,被震飛后還是能夠穩(wěn)穩(wěn)地飄落在地上而毫發(fā)無損。
吳智高傲地俯視虞江承,說道:“螻蟻豈敢與皓月爭輝!虞江承,你連兵器都沒了,還能拿什么和我斗?”
虞江承的神情有些凝重,黑煙巨人的防御力實在是太強了,自己的奮力一擊卻不能夠給它任何傷害。
而且,破天劍刺入黑煙巨人的身體,就像是被枷鎖牢牢地鎖住一樣,任由他如何使出馭器術(shù),都無法再將破天劍召喚回來。
現(xiàn)在沒了兵器在手,就很難再去施展任何劍招,難道要走回老路,用拳頭定輸贏不成?
這時,黑煙巨人的身軀忽然縮減了一圈。
吳智睜大了雙目,不可思議地望著黑煙巨人,后又將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說道:“你做了什么?”
虞江承一臉茫然地說道:“我可是什么都沒做哦?!?p> 交談間,黑煙巨人的身軀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縮減。
“呵呵。。。哈哈哈!”
最終,黑煙巨人縮成了一陣煙被狂風吹散了。
虞江承雖然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沒了黑煙巨人的抵擋,他和吳智還是有的一搏的。
可能是因為吳智主攻方向是咒術(shù),所以他在槍法上的境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尤其是和李紹元這種能夠?qū)⒈靼l(fā)揮到極致的高手相比,吳智的槍法就顯得格外虛弱。
商均和方不惑同時露出震驚之色,因為黑煙巨人的消失竟然是破天劍所為。
此刻,破天劍發(fā)出一陣蜂鳴之聲,然后自主地飄回到虞江承身旁。
虞江承好奇地問道:“老伙計,這是你干的好事?”
破天劍像是聽懂虞江承的話語,興奮地在他的身旁轉(zhuǎn)了一圈。
這么多年來,吳智的召喚術(shù)從未失手過,可是這次卻栽在虞江承手里。
準確來說,破天劍的特性實在是太克制吳智了。
商均不由地陷入到沉思,忽然猛然抬頭,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說道:“這把破天劍,莫非是應(yīng)龍的四法青云劍?”
方不惑疑惑地看著他,說道:“應(yīng)龍?四法青云劍?”
商均解釋說道:“應(yīng)龍可是上古時期集創(chuàng)世、造物和滅世三位為一體的戰(zhàn)神,他慣用的四法青云劍可是連蚩尤都懼怕的仙器。只是。。。四法青云劍能夠施展地、暗、雷和火四種元素,怎么到了江承手里似乎只有地元素,難道它還沒有徹底解開封印么?是了,四法青云劍應(yīng)該是劍身碧綠通透,可是眼前的只是一個漆黑的鐵劍。明顯是地元素太過于強勢,將其它三個元素都壓制下去?!?p> 是不是將其它三個元素都發(fā)掘出來,就能夠發(fā)揮四法青云劍的全部功效呢?
他不知道的是四法青云劍的雷元素也是蘇醒已久,只是不太適合對付吳智,所以虞江承沒有召喚出來。
現(xiàn)在四法青云劍是認虞江承為主,也就是只有虞江承本人才能夠讓它重現(xiàn)輝煌!
方不惑啞然說道:“我雖然聽不懂你的意思,不過。。。似乎江承撿到了一個大寶貝?!?p> 商均微微一笑,說道:“你這么理解,也沒錯?!?p> 此時,被四法青云劍所鼓舞之下,虞江承的氣勢又凌冽了一些,如同厲劍出鞘,眼眸里透射著七彩光輝,化作一道灼熱的紅芒,長驅(qū)直入,揮劍朝著吳智撲去。
所過之處,似乎連空間都要被撕裂。
顯然,虞江承距離下一個境界,不會太遙遠了。
“轟?。 ?p> 一劍之下,天崩地裂。
吳智變了臉色,手里的銀槍幻化出無盡的銳芒,從四面八方向虞江承激射而去。
“小小的玄階,還能變天不成?”
虞江承冷冷說道:“變天?哈哈,太可笑了,我不需要變天,因為我就是天!”
這不是狂妄,而是一種信仰。
方不惑知道他所謂的天,并非真正的天,真正的天下之主,其實是要成為修真界的最強者,是讓其他修真者都感到恐懼的王者。
四法青云劍的劍身上亮起了一道藍色的符箓,猛然間幻出一面雷霆大印,“轟”的一聲光芒四射,粉碎所有對虞江承造成威脅的槍芒。
這是何等的威能?
商均的眼里閃過一道精光,笑道:“原來雷元素也是如此耀眼阿。”
方不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吳智的槍法再怎么不濟,畢竟是地階巔峰的修為發(fā)動的,怎么會如此不堪一擊?
最郁悶的還屬吳智,這可是凝聚了他三層的靈氣,卻是連虞江承的衣襟都沒有碰到,就化成了虛無。
他忽然想到了獨孤烈,以及獨孤家族的獨孤劍訣。
以玄階之能,力戰(zhàn)各大地階高手,或許這么多年來,也就獨孤烈有如此壯舉。
“莫非他得到了獨孤烈的真?zhèn)???p> 這不可能,就算真的得到獨孤烈的真?zhèn)鳎?,在這基礎(chǔ)上,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時間的沉淀。
獨孤烈可是在玄階待了上百年了。換句話說,沒有時間的沉淀,僅靠幾年時間的修行,絕對不可能如此逆天的劍意!
那么,這一切都是因為這把武器的特殊功效。
想到這里,他忽然有種撥開云霧見青天,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把這一切的功勞都歸于四法青云劍,心里頓時舒服了許多。
沒有人會希望自己多年的付出,不如一個剛出道的混小子,現(xiàn)在,一切事實都已經(jīng)毫無意義。
就在他為自己的劣勢找借口之事,虞江承的下一輪攻擊已經(jīng)發(fā)動,炫耀的光芒在天際閃過,似乎有著讓天地毀滅的力量。
“咻咻。。?!?p> 他猛然間一震四法青云劍,漫天的劍影忽然變換了方向,不斷轉(zhuǎn)換,不斷接近,打個吳智措手不及。
齊刷刷的劍影險些就要將吳智戳成刺猬,只可惜運氣不佳,只帶動他的頭發(fā)揚起來。
雖然沒有傷到吳智,但是,這赤裸裸的諷刺和侮辱,比傷了他還難受。
吳智咆哮著,眼里的火光似乎要將虞江承給吞滅。
“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
然而,即便他如此不甘心,奮力掙扎,還是被幾道劍影傷了身。
其中有一道最為強勢,眨眼間就將他的右臂削去。
如此操控力,確實讓人感到恐懼。
方不惑看在眼里,滿是敬仰之色。
不過,吳智有著超高的咒術(shù)。
在咒術(shù)的催動之下,原本斷了的右臂再一次生出了筋骨和血肉,不一會兒功夫,右臂又恢復(fù)到原本的模樣。
他的目光冷如冰霜,恨不得將虞江承抽筋扒皮。
“小子,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很不錯的對手。只可惜,你選錯了人。你的這些招數(shù)對我毫無作用。你瞧,被你斷了的右臂還不是恢復(fù)過來了。不妨再告訴你個秘密,就算你把我的頭顱割去,我還是能夠粘回去。所以,你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虞江承心中一震,暗忖吳智的恢復(fù)力遠遠超過了自己的認知。
真當是和妖孽無異。
若是如此,吳智豈不是永遠都死不掉了?
不過,細想之下,再強大的高手都有致命的弱點,或許,吳智的咒術(shù)是需要龐大的靈氣去支撐的,所以,只要將他的靈氣耗盡,就再無自愈能力。
想到這里,虞江承不再猶豫,再一次劍氣出擊,向著吳智電閃而去。
這一次,威力有增無減。
吳智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銀槍掃出片片槍花,企圖擾亂虞江承的攻擊節(jié)奏。
“咻。。。咻。。?!?p> 幾個鬼魅的閃身,四法青云劍手起劍落,將吳智的右腿削去。
“阿。。。”
吳智忽然連續(xù)三個急旋,飄到了五丈之外。
“鐺!”
四法青云劍從他的身后偷襲成功,由上往下劈去,差點將他的身軀一分為二。
不過,此刻的吳智相當?shù)乩仟N,上腹之上被砍出一道巨大的缺口,在風中飄搖,仿佛是一只斷了線的風箏。
吳智駭然,慘叫一聲,奮力逃離。
虞江承窮追而去。
“鐺!”
這次他有所準備,銀槍出擊,正好點在四法青云劍的劍身上。
接著又是一震狂轟濫炸的劍影。
火花四濺,鏗鏘聲不絕入耳。
吳智一怔,暗忖這小子是如何預(yù)判自己的動作的?就好像自己肚子的蛔蟲一樣,讓人防不勝防。
杜陰娘說的沒錯,這家伙真的是難纏的狠角色。
頻頻失利,讓吳智惱羞成怒,急切地想要通過一次有效的進攻,來扳回一局,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看來,那個玩意還是要使出來了。原本是用來對付豫讓的。”
凌厲的黑風吹得吳智的衣衫后拂,獵獵作響。
吳智低沉地說道:“原本打算讓你痛痛快快地死去,不過,我不得不改變這個想法,也罷,就讓你嘗嘗魂飛魄散的痛苦滋味。”
一枚黑色的小球在他的面前浮現(xiàn),快速旋轉(zhuǎn)。。。
虞江承感覺自己被吳智一種無法形容的力量鎖定了一樣,就算自己借助敏捷的身法都是于事無補。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只地上奔跑的兔子被翱翔在天際的雄鷹銳利地盯上。
“蓬!”
一條黑色的裂紋在虞江承的面前閃過,緊接著,裂紋里激射出無數(shù)道白色的光線,同時周遭響起了尖銳又仿佛無力的呼嘯聲,似乎是鬼聲咻咻。
虞江承知道這是吳智的絕招“渡魂”,厲害之處在于能夠制造令人無法揣測的進攻路線,不斷變化,出其不意,而且,這些白光可是一種精神攻擊,一旦中招,頃刻間就能讓一個正常人失去意識,成為被掌控的傀儡。
若是自己不多加謹慎,隨時都會被吳智給抹殺了!
危機關(guān)頭,虞江承借助著神行飛劍不斷地左右閃躲,利用空間上的跳躍,試圖避開吳智的鎖定。
形勢立變。
就連在他后方觀望的商均都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果然在整個修真界的強者之中,唯獨吳智是最讓人出其不意的。
虞江承很快就適應(yīng)了這快節(jié)奏的攻擊方式,忍不住吐槽說道:“吳智,很可惜,你這個渡魂也是傷不到我。”
吳智的臉容變得像是冷硬的山巖,皺眉說道:“神行飛劍?原來如此,是豫讓給你的?”
虞江承一驚,微笑說道:“哎呀,真是什么都瞞不住你。”
吳智的雙目射出攝人的光芒,淡淡說道:“原來這一切都是豫讓在搞鬼,我說你這個臭小子怎么會有如此能耐。快說,豫讓在哪里?讓他不要再躲了。”
他環(huán)顧四周,可是沒有看到豫讓的身影。
虞江承大笑一聲,像是清風一般吹到吳智面前,蓄力而動,瞬間又斬出數(shù)道劍芒。
聲勢驚人至極點。
“轟。。。”
吳智如若觸電,被擊退數(shù)米,險些吐血。
他的臉色一青一白,心想:我為什么要害怕豫讓?我這上百年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犧牲,不就是為了殺死豫讓嗎?現(xiàn)在豫讓就在附近,只要我殺了眼前這個小子,他必然會現(xiàn)身。
想到這里,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冷聲說道:“小子,死在我的杰作之下,你應(yīng)該感到自豪?!?p> 言罷,他的軀體不斷地抽搐著。。。
商均皺眉說道:“很不對勁,我怎么突然感覺不到吳智的氣息?!?p> 方不惑慌了神,說道:“那還等什么?我們快去幫江承一把?!?p> “撲哧”
從他的胸口射出一個褐色的形狀如同三角錐子的石頭。
這顆石頭一出場,整片天地都好似顫抖起來。
一道道黑色的霧氣蔓延開來,瞬間就覆蓋整片鬼嶺。
虞江承乍舌說道:“這是何物?”
吳智仰天長笑一聲,說道:“就你這般眼力,怎么會知曉魔晴子?”
方不惑的面色變得相當難看,說道:“難道這就是法器排行榜穩(wěn)居第一的魔晴子?不是說這玩意已經(jīng)無人能夠煉制了么!吳智怎么會。。。”
商均長嘆一口氣說道:“可憐那么多冤死的妖獸?!?p> 他很清楚魔晴子的出現(xiàn)意味著有無數(shù)生靈的犧牲。
吳智的眼里激射出澎湃的殺意,冷冷說道:“江承,你應(yīng)該感到自豪才是,能夠死在我用無數(shù)妖獸的尸體煉化而成的法器上,不枉費在這世間走一遭。”
原來吳智將虛無幻境內(nèi)的妖獸抓來,就是為了煉制這件法器。
若是讓豫讓知道此事,肯定要對吳智大發(fā)雷霆。
他只是動了動手指,魔晴子以肉眼難見的速度疾射向虞江承。
“鐺!”
四法青云劍的劍尖準確無誤地點在魔晴子身上,可是,換來的卻是凌冽的反震力,震得虞江承的虎口開裂,差點連著手筋都被震碎。
“嘶。。?!?p> 這玩意根本就沒法硬接。
他選擇避開魔晴子的鋒芒,可是魔晴子很快就追了上來。
“蓬!”
四法青云劍重重地劈在魔晴子上,火光四射,可是根本就破壞不了魔晴子。
正因為他這次的魯莽行動,右手的骨頭被震得粉碎,同時,手里的四法青云劍跌落下山谷,不見蹤影。
“撲哧。。?!?p> 虞江承感到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翻身逃到了另外一個山頭。
吳智總算是揚眉吐氣一把,興奮地說道:“小子,魔晴子的滋味好受嗎?”
虞江承苦笑說道:“你的良心長成了這顆堅不可摧的法器,難怪殺個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p> 吳智冷冷地說道:“你放心,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虞江承很清楚地知道吳智的魔晴子不將自己的身軀擊穿,粘染上血,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是,這玩意就跟長了一雙眼睛似的,根本就擺脫不了。
再加上還要時不時地提防吳智的渡魂,一心兩用,心神憔悴,有種支撐不住的感覺。
此等危機之下,方不惑恨不得生出一對翅膀飛到虞江承身前,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商均根本就不給他出手的機會。
“你還是不是江承的兄弟?”
商均笑了笑,說道:“放心,時候還未到。”
方不惑不解地問道:“都這種情況了,你還認為時機不對?”
商均說道:“你知道嗎,江承就是在這種一次次垂死掙扎中快速成長的。今日之后,我們會見到一個全新的江承。所以,你聽我的,不要貿(mào)然過去,這樣會影響到他的蛻變。”
方不惑感嘆一聲,只好靜靜地觀望著。
此時,筋疲力盡之下,虞江承被窮追不舍的魔晴子撞個正著。
“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