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躺在床榻上的思思,這個時候在看向秦豐,只覺得他的身影莫名的高大起來!
秦豐在說完這段話后,也沒有繼續(xù)留在這里,頭也不回的從著營帳內(nèi)走出!思思看著秦豐的背影,不屑聲道:“說的這么大義凜然,這事到最后還不是由我來做?走的倒是瀟灑,嘁……”
思思雖是這么說,但還是緩緩的從著床榻上起身,走到四方桌前,拿起紅紙,梳洗起來……
……
秦豐在出了營帳后,看著傾顏在不停的搓手取暖,就走步過去道:“你怎么跟過來了?北地不比長安,凍壞了吧?”
說這話時,秦豐就緊握著傾顏的纖手,幫著她取暖!而傾顏卻是絲毫不為自己擔心,反而問及著里面的情況道:“殿下,長公主的身體怎么樣了?”
一聽傾顏提及著假公主,秦豐略略有些頭疼道:“不知道,她得的是心病又不是身體上的病!”
傾顏似有所悟的“哦”的一聲,然后就湊到秦豐的耳畔間小聲問道:“殿下,不然還由我去假扮她?我看她一路上多次針對你,以防……”
對于傾顏的話,秦豐當場就拒絕聲道:“此事十分冒險,更何況這是在燕師水寨之內(nèi),不要再想這些歪門邪道了!而且……”
“而且什么?”傾顏聽到秦豐話說到一半,忙的出言問道!
秦豐一臉黠促的小聲笑道:“而且你早已就是本殿下的人了,沒有我允許的情況下,你假扮公主,意欲何為???”
聽到這話,傾顏的俏臉“唰”的一下頓時紅了起來,她本來是想幫助秦豐的,那想這么多?突然的聽到秦豐的話,她才知道這其中最重要的問題在哪兒?
傾顏低頭前走幾步,就忙的跑了起來,估計是秦豐這浪子幾句話調(diào)戲的緣故!秦豐正要前去追趕她時,身后突然傳來著長公主的聲音:“秦豐,你過來!”
不知什么時候,長公主就已經(jīng)來到秦豐的身后,看到她出現(xiàn)這里,秦豐絲毫不感到驚訝!他平復(fù)下心境道:“怎么了?”
看著秦豐這吊兒郎當?shù)臉幼?,思思氣的一腳踢了過去!幸虧秦豐與思思接觸的有段時間,知道她做事心狠手辣,眼神從未離開過她的身體,一見她腳動,就忙的躲閃開來……
秦豐拍了拍衣袖,笑道:“怎么了?我這次可沒有找你惹你,你上來這是什么意思?”
思思沒有絲毫的羞愧,反倒是趾高氣揚的道:“我想打你,怎么?不行???”
對于思思這妖女,做什么事情在秦豐眼里看來都正常不過!他也不爭辯問道:“行,行!你想做什么,只要你樂意就行,我惹不起你躲著你總行了吧!”
秦豐這話一出,思思當即怒道:“秦豐,你什么意思?你是說胡攪蠻纏了?那好,你現(xiàn)在就跟我去和周四海說清楚?本來還想幫你完成和親之事,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秦豐選擇性的聽到思思的后兩句話,忙的驚聲道:“你剛才所說的話是真的?”
思思一把打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語氣冷淡著道:“沒聽清就算了,我的話只說一邊!”
“哎哎哎,思思姑娘,哦,不對,是皇妹!剛才為兄脾氣不好,一時之間對你發(fā)火,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嗯,就原諒為兄吧!”在著思思后邊的秦豐,恬不知恥著道。
思思也不搭理他,就直接的向著前面走去,而秦豐也沒有絲毫的累意,緊隨在她的身后,一會兒東說一句,一會兒西扯一句,天南地北,宇宙星辰,倒是逗得思思“咯咯”發(fā)笑,在嚴肅的燕師水寨之內(nèi),形成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
……
秦豐一行在著燕師水寨之內(nèi),待了有三天的時間,然后就迅速起身離開!
本來由秦豐、齊鵬遠帶領(lǐng)的御林軍,在經(jīng)歷水匪之亂后,也多多少少的有些傷亡。此次,張嘉也帶領(lǐng)著一支燕國黑虎營,除了彰顯大燕的國力外,也為長公主的安全多了幾分保障!
隊伍一路向北,繼續(xù)行走了十日左右的光景,秦豐一行終于抵達燕都!燕都薊城乃是春秋時期薊國的都城,后被燕國占領(lǐng),這里就一直成了燕國的都城!
后來,秦始皇一統(tǒng)天下,薊城被置為薊縣。最后,陳勝吳廣起義,天下各地復(fù)國,北地胡人更是趁亂南下,占領(lǐng)大片領(lǐng)地!連著國都也遷徙此處,意在挾黃河、江海之險與大漢首尾相踞。
事實證明燕皇從水草肥美的草原遷往薊城是極為明智之舉,燕都南方有黃河之險,江北四鎮(zhèn)的采石磯可以使燕國兵甲可以輕輕松松從水路運達,大大減少了陸運壓力!
同時,燕國因為是胡人立國,自是不存在“以農(nóng)立國”的想法!燕皇大力減輕來往商人的苛稅,吸引天下客商云集與此,燕都也因為他正確的舉措不斷繁榮起來……
城樓外面,秦豐勒馬看著高句麗、東瀛以及南海各國的客商,絡(luò)繹不絕的涌入薊都城內(nèi)!各國使臣涌入長安的盛景,早已經(jīng)是一去不復(fù)返,在天下百姓的心目中,薊城隱然已經(jīng)超過大漢都城長安的地位。
看著眼前的一片繁榮的景象,和長安街的不同在與,秦豐目力所及竟然見不到一個乞丐,往來的百姓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會心的笑容,看的出來,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秦豐的心中忍不住發(fā)出了感嘆:大漢若是繼續(xù)這樣衰落下去,怕是最后免不了要被燕國的鐵騎踏平……
在大漢衛(wèi)兵的護衛(wèi)下,秦豐與長公主的車馬緩緩進入薊城城中。因為大漢長公主與燕國太子還沒有正式成親,所以長公主一行就先給安排在一個早已除名的王爺府邸內(nèi)!
剛走進薊城內(nèi),一名身穿七品服色的高瘦中年官吏帶著六名手下,迎面向著秦豐走來!
“大燕太子府執(zhí)事許秋拜見大漢五郡王!”他的聲音冷淡而踞傲,沒有絲毫的感情可言,燕皇果然欺人太甚,竟然派出太子府的一個七品執(zhí)事前來迎接和親的公主,顯然沒有將大漢放在眼里。
秦豐當場怒及反笑道:“這就是大燕的待客之道?燕、漢本是姻親之國,難道在大燕的眼中,未來的太子妃、大漢長公主只值得一個七品的官員接待嗎?”
秦豐說出這話時,本來有些人潮涌動的大街此刻已經(jīng)圍的水泄不通!面對著秦豐的質(zhì)問,許秋一時之間也沒料到大漢的郡王會當場詰問,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話來!
秦豐就在等著許秋的答話,他一刻回答不出,他就等上一刻,反正最后丟臉的還是大燕!
就在著場面陷入一片焦灼之際,突然的傳來一聲解圍聲道:“哈哈,五郡王誤會本殿下的門人了!”
秦豐一聽這話,就知道是正主來了!他待在馬背上,看著一個身穿錦服的男子在七八個侍從的護衛(wèi)下走來,發(fā)絲被著無暇玉冠束縛著,眼睛很漂亮,深邃的猶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懸梁,與著中原男子比起來顯得高大了幾分!
秦豐對他可沒好語氣著道:“適才許秋字字珠璣之話,秦豐怎會理解錯了?殿下,你說呢?”
對方哈哈一笑,雙目盯著秦豐緩聲道:“我手下門人的意思時,長公主出嫁從夫,既然長公主即將成為太子妃,那么由太子府執(zhí)事接待,倒是無傷大雅。你說呢,大漢的五郡王殿下?”
燕國太子在說及“大漢”兩字時,刻意壓重著聲音,讓人聽起來不寒而栗!
秦豐突然的被著對方將了一軍,正欲反駁時,卻突然的想不出這話應(yīng)該怎么反駁來!燕國太子所說的,倒是實話,只不過,太憋屈人了!
“天下人都說,燕人不知禮數(shù),如今一見,真是大開眼界?。 本驮谇刎S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應(yīng)答之際,張任卻被人推著過來道。
張任的話一出,立馬引得燕國太子身旁侍從大怒起來,紛紛拔劍威脅道:“豎子,你敢罵我們大燕……”
燕國太子一手制止著身旁的甲士,眼睛微瞇著看著張任道:“閣下又是何人?”
張任毫不畏懼的向前道:“在下張任,是漢人,是大漢的子民!”
對于張任的這番毫不畏死的姿態(tài),燕國太子內(nèi)心也是欽佩不已!不過,站在對立的立場上,他的臉色就不怎么好了的開口道:“原來是五郡王身旁之人,哈哈,都說漢人形怪,今日見之,果不其然呀!”
燕國太子這一番損人的話一出口,羞的張任臉色頓時白了起來!他自幼癱瘓,就怕別人以此為譏,如今更是當著秦豐的面前提及,可想他內(nèi)心的感受!
秦豐也觀察到張任的異樣,旋即就上前握住他的手,安慰他來!然后,秦豐雙眼放出鷹隼一樣的犀利的目光直視著對方道:“身為讀書人,當為天下人先,是所謂: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guān)心!張先生身為大漢的讀書人,以天下為己任,有何怪異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