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你說這孫嚴為何要自盡呢?”陸染秋此刻走在回到書房的路上,疑惑的問。
“是啊,為什么?”周羽也無法參透其中的緣由,喃喃道。
“哼,要我說啊,就是你們想得太多了,腦袋都想傻了!”就在二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解脫的時候,一陣清脆的嬌喝將二人拉回現(xiàn)實,只見沈筱蕓雙手掐腰,氣呼呼的看著眼前的二人,確切的說是看著陸染秋。
“染秋哥哥,你想想嘛。咱們之前見過的那個羅古,不就是這個府尹的妻弟嗎?還有今天那個孫正,更是這府尹的兒子,還有那個李捕頭,你想想,他的身邊都是這樣的人,他能好到哪里去?肯定也是個禍害百姓的大壞蛋!一定是知道自己的惡行即將敗露,所以才自盡的,他現(xiàn)在這樣,應(yīng)該是叫畏罪自殺!”沈筱蕓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f著。
“確實,筱蕓說的幾乎就是事實,但是中間卻少了很多細節(jié)…”陸染秋只是笑笑拍了拍她的頭,心中還在思索。
“沈小姐所言極是,羽佩服之至。”周羽作了一揖道。
“哼!本姑娘才不稀罕你奉承呢,染秋哥哥,你說嘛,蕓兒剛才說的對不對?!鄙蝮闶|對著周羽哼了一聲,又纏著陸染秋一臉?gòu)珊┑恼f。
“沒錯,小蕓兒說的很對,只是我們現(xiàn)在只是知道了這個結(jié)果,這當(dāng)中的相關(guān)細節(jié)卻都還一無所知,也不能就此斷定此事只有孫嚴一個人所犯,因此我們必須要找到更多的線索才行!”陸染秋安撫了她一下,笑著說。
“這樣啊,那我們接下來是不是應(yīng)該去孫嚴那失蹤了的夫人兒子的房間看看有什么線索沒有?”沈筱蕓眼珠一轉(zhuǎn),臉上一副你快夸我的表情看著陸染秋。
“呵呵,筱蕓就是聰明,走吧?!闭f著陸染秋拉著沈筱蕓朝前走去。
“公…公子…”明靜呆呆的看著離去的二人,又看了看周羽。
“…”猛吃了一頓狗糧的周羽很是無奈的笑了笑,然后帶著自家的小書童追著前面的兩個狗糧大戶而去。
“染秋哥哥…你知道怎么走嗎?”前面的兩位走了一段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并不認路,而且那李捕頭也被打發(fā)到一邊,剛才也忘記叫他了…
“…”陸染秋也是事后諸葛亮,這才想起來,這里不是皇宮,不是沈府,不是他熟悉的地方,看著眼前大概是指望不上的沈筱蕓,一陣無語…
“兩位可是需要個向?qū)??”這時,周羽也從后方追了上來,略帶戲謔的看著二人。
“哼!”沈筱蕓死不承認的哼了一聲,朝陸染秋身后靠了靠。
“呵呵,周兄,還請頭前帶路?!焙迷陉懭厩锸莻€臉皮厚的,一時的尷尬過后,跟個沒事人一樣,隨著周羽繼續(xù)朝前走去。
“李捕頭,你家大人平日里出了處理公務(wù),可還有什么別的嗜好?”陸染秋等人來到后衙中孫嚴一家日常起居的住所,四周環(huán)視了一圈后問道。
“回公子,府尹大人平日里公務(wù)繁忙,就是一整天都在公堂處理事務(wù)也是有的,要說嗜好嘛,小人確實不太清楚。”李捕頭沉思了一下道。
“屋內(nèi)沒有被翻動過的跡象,連金銀細軟也都還在,看起來不像是出逃,更像是被人擄走了!”周羽在仔細地檢查了屋內(nèi)的陳設(shè)之后在陸染秋身邊說道。
“難道是綁匪用孫嚴的妻兒性命做要挾,迫他自盡?”陸染秋心中想了想,然后對李捕頭說:“李捕頭,你家大人和夫人公子平日里感情如何?”
“這…小人也不太知曉,不過我家大人十分寵愛公子,平日里公子闖了什么禍,都是大人從中斡旋調(diào)解的?!崩畈额^皺了皺眉,沉吟了許久才說道。
“這樣一來,這個假設(shè)倒也成立,可是為什么綁匪這么急著動手呢?我們不過是剛剛開始調(diào)查,還一點關(guān)于孫嚴的蛛絲馬跡都還沒查到,對方怎么就會冒著自己暴露的風(fēng)險來滅口呢?”陸染秋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似乎前方就是一團濃濃的黑霧,完全看不到前進的方向。
“參見公子!”就在眾人感到一籌莫展之際,丁揚來到屋內(nèi)打破了眾人的沉默。
“哦,是丁小校啊,可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陸染秋見到丁揚,眼前一亮,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些好消息。
“回稟公子,屬下帶著京兆府的差役們已經(jīng)徹底將呂進的宅院搜索過一遍了,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處?!倍P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也感到有些氣餒,不禁皺著眉說道。
“這樣啊,辛苦了,你先去歇歇吧。”陸染秋雖然希望能聽到好消息,但是對這樣的結(jié)果也不意外,吩咐了一句,就讓丁揚下去了。
“五公子,您可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這邊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周羽的注意,于是他開口詢問道。
“沒什么,周兄可還記得你之前與我提過的那個呂進?”陸染秋也不瞞他,把在呂進家的遭遇和他說了一遍。
“這呂進居然舉家回鄉(xiāng),看起來似乎很有必要查一查啊?!敝苡鹇犃岁懭厩镎f的事情經(jīng)過,思慮了一下,說道。
“是啊,沒想到我們連張啟都還沒找到,現(xiàn)在又多了個呂進,還有孫嚴的妻兒的下落我們也很有必要探究一下,這都什么事兒啊…”陸染秋苦笑一聲說道。
“哎…”周羽也是嘆了口氣,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孫嚴已經(jīng)解決了。”某處,一個昏暗的房間里,一名身著黑衣勁裝,帶著黑色面罩的男子恭敬的對著面前一個看不清身形容貌的人抱拳行禮道。
“可曾被人發(fā)現(xiàn)?”一道聲音響起,聽起來似近似遠,也聽不出性別,不過應(yīng)該可以確定就是黑衣男子面前那個人發(fā)出來的聲音。
“請大人放心,屬下們做事沒留下什么痕跡,相信凌蒼朝廷的那幫人也查不到什么線索。”黑衣男子恭敬的回答道。
“恩,那孫嚴的妻兒你們?nèi)绾翁幹玫??”聲音再次響起?p> “這…”黑衣男子面罩下的眼神中透過一絲遲疑與擔(dān)憂道:“大人恕罪,本來屬下們已經(jīng)安排好人將他們送去歸燕山安置,卻不想半路殺出一批不知名的人馬將人劫走,不知所蹤…”黑衣男子此刻單膝跪地,行了一禮道。
“…”短暫的沉默過后,那道聲音再次響起:“起來吧,就當(dāng)是個教訓(xùn)了,下去吧。這段時間約束好手下的人,咱們要潛伏一段時間了?!?p> “是,屬下告退?!焙谝履凶诱f著就恭敬地退出了房間。
“凌蒼,凌蒼…”在這昏暗的房間中,只剩下一個身影和低低的呢喃聲。
黃昏時分,蓮歌坊的某個雅間內(nèi),陸染秋等人從京兆府內(nèi)出來就來到這里,只是此刻眾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畢竟一天的走訪下來,調(diào)查不僅沒什么進展,現(xiàn)在還死了個京兆府尹,雖然說他的死本身就是很大的線索,但是依舊讓陸染秋他們一行人感到舉步維艱。
“周兄,你這一天下來查訪的結(jié)果如何?”陸染秋理了理思緒,然后看著眉頭緊鎖的周羽問道。
“羽不才,一天下來,收獲甚微,所拜訪的民戶都沒什么有用的線索,實在慚愧?!敝苡鹱髁艘灰镜?。
“是啊,我這邊也差不多…”陸染秋也是低嘆了一聲,皺了皺眉然后說道。
“染秋哥哥,你不要學(xué)那個家伙嘛,看他皺眉都快變成個小老頭了,蕓兒可不想染秋哥哥也變成小老頭?!边@時坐在陸染秋身旁的沈筱蕓感覺到他的低落,連忙伸手輕輕地拍了拍陸染秋的腦門,似乎想為他揉去眉心間的皺褶。
“呵呵,還是小蕓兒最省心了,要是所有人都能和小蕓兒一樣聰明懂事的話就好嘍?!标懭厩镄α诵?,拍拍她的頭表示沒事。
“蕓兒才不要別人和我一樣呢,蕓兒就是蕓兒,是染秋哥哥獨一無二的蕓兒?!毙⊙绢^似乎并不高興陸染秋的說法,嘟了嘟嘴道。
“是是是,小蕓兒是獨一無二的聰慧無雙?!标懭厩镏肋@丫頭是為了讓他開心一點,心中感動,又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面對眼前二人肆無忌憚的撒狗糧,屋里其他的人表示傷不起,尤其是以周羽為首的,已經(jīng)吃過一波狗糧的單身人士表示強烈的不滿和譴責(zé)。
“咳咳,沈小姐性情率真,天資聰穎,羽欽佩?!敝苡鹨娭車拿黛o和丁揚等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知道這時候他也必須要打斷二人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狗糧了。
“五公子,不知接下來咱們的調(diào)查重點應(yīng)該放在何處?”周羽見二人似乎有所收斂,作了一揖請示道。
“呃呃,總的來說,接下來,咱們對于張啟的搜捕仍然不能放松,而且現(xiàn)在還多了幾個人要找到,一個就是呂進他們一家,再一個就是孫嚴的妻兒,這方面的事情應(yīng)該可以交給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馬。至于我們,接下來應(yīng)該去探究一下這位府尹大人生前所熟識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