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麓峰在一旁不明所以的看著這兩個不知道為什么就打起來的女子,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哎喲,兩個小美人兒打架,不錯,不錯,這時候就應該配上一杯美酒!”澹臺輝見她們二人打了起來,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時不時的還叫兩聲好,說著還從身上掏出一個小酒囊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
“唰”“唰”一根銀針,一道掌印,瞬間就出現(xiàn)在澹臺輝面前!
“噗”看著眼前的這兩樣東西,澹臺輝剛送到嘴里的酒瞬間噴了出來,卑微的笑了笑,然后收起酒囊,一臉嚴肅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咳咳,兩位可是有什么誤會,給在下一個面子,就這么算了吧。”經(jīng)過澹臺輝那么一鬧,場上的氣氛也沒剛才那么緊張了。杜麓峰這時候趁機站出來,對二人說。
“哼!”二人對視一眼,然后齊哼一聲,扭過頭去…
“…”杜麓峰這種人到中年卻還單身的男人,自然不會懂這些小丫頭的想法,尷尬的笑了笑,見他二人不再爭斗,也就轉過身去對著早就看呆了的李越說:“李越,你帶人將這里清理干凈之后就交給京兆尹的人,去吧?!?p> “是,將軍!”李越領了命令,便匆忙的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兩位,天色已晚,不如由在下陪人護送兩位回府如何?”杜麓峰打了個哈哈,他現(xiàn)在確實沒時間和她們在這里糾纏,且不說本就有五石散這么大的案子壓著,他還要分神去找那些失蹤的關聯(lián)之人,更重要的是,數(shù)日前從北部邊境傳來消息,說瀚海國又有異動,光是為了這個,他這幾天就忙得不知道分析了多少案例,查閱了多少舊檔和那張已經(jīng)快被他翻爛了的凌蒼大陸全地圖。
“呵呵,杜將軍公務在身,只管忙去吧,我送沈小姐回府就是了?!蹦鲖S笑了笑,沖著杜麓峰作了一揖說。
“如此,煩勞莫將軍了,告辭?!倍怕捶逅紤]了一下,也不糾纏,說完就帶人離開了。
看著已經(jīng)走遠的杜麓峰,莫梓婼回過身看著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自己的沈筱蕓,不禁有些失笑:“沈小姐,在下自認相貌不及沈小姐萬一,不知沈小姐這般看著在下,可是對在下有些別的想法?”莫梓婼說完,一張帶著幾分異域風情的俏臉還帶著幾分痞笑的看著沈筱蕓。
“你!”沈筱蕓說白了今年才九歲,就算看上去已經(jīng)像個十三四歲的少女了,但論起某些東西來,已經(jīng)十六歲,又自幼跟隨她父親莫有道出入軍營的莫梓婼是要比她強的太多了。就像現(xiàn)在,沈筱蕓一下子就被她說的沒詞兒了,一張美麗的小臉變得通紅,伸長了手指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似乎在說,你還是不是女人??!
“呵呵,怎么,難道被本姑娘說中了?不會吧,那你的染秋哥哥可怎么辦,我猜他一定會很傷心的…”莫梓婼說完,還做了個夸張的表情看著她。
“你..你!你!”沈筱蕓完全被她語氣神情給弄呆住了,指了她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呵呵,行啦,你先回去吧,說不定你回去就會發(fā)現(xiàn)你染秋哥哥已經(jīng)在等你了也說不定哦?!蹦鲖S見逗弄的差不多了,見好就收的說。
“果然,是你這個女人把我染秋哥哥帶走的,他在哪?你最好老老實實告訴我!否則…”沈筱蕓聽到這里,哪還能不明白莫梓婼一直在作弄她,氣惱至極,眼中的怒火就要噴出來了一樣!
“小丫頭不笨嘛!”莫梓婼贊嘆了一句,然后甩了一個玉牌過來:“這是你染秋哥哥給你的,說讓你以后別再找他了!”
沈筱蕓一直全神貫注的戒備著她,見她扔過來一個東西,十分眼熟,接過來一看,正是她以前送給陸染秋的一塊玉牌,從選料到雕刻,全都是她親自完成的,送給陸染秋的時候還交代他無論什么時候都不可以拿下來或者轉交他人。
沈筱蕓看著手中的玉牌,眼神中多了幾分猶疑,臉色也微微的變了變,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是你偷來的,或者,根本就是你從染秋哥哥身上搶來的!對,一定是的!快說,你把我染秋哥哥藏哪兒了!不說我殺了你!”沈筱蕓受了這個刺激,情緒已經(jīng)有些失控了,恨聲說。
陸染秋要是在這里,一定會掐著莫梓婼的脖子說:“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p> “…”莫梓婼見玩笑似乎開的太過火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起陸染秋還請她打聽丁揚等人的情況,也不再玩笑,嚴肅的開口說:“沈姑娘,五殿下他沒事,不過現(xiàn)在不方便見你,過兩天他就會回去了?!?p> “…”沈筱蕓一臉不信的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個痞子,似乎在說‘你這人的話完全不值得信任!’
莫梓婼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然后努力的解釋:“沈姑娘,我所說的句句屬實,只請你信我一次,對了,五殿下還托我打聽一下他手下丁揚等人的情況,你可知曉?”
沈筱蕓聽她報出丁揚的名字,再加上她那認真的表情,心中已經(jīng)信了幾分,她慢慢的把玉牌收起來,然后說:“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帶我去見染秋哥哥,然后我自己跟他說!”
“…”莫梓婼看著一臉堅定的沈筱蕓,心知不帶她去是不可能了,怪只怪自己一時口快,說了那么多不著邊際的話,無奈的笑了笑說:“走吧,我?guī)闳ヒ娝?p> “喂喂,你們就都這么走啦?就不管我了?說好的一萬兩銀子呢?!”澹臺輝做了半天的木頭人,見在場的人一個個都走了,凌亂的在風中叫嚷起來。
與此同時,巡城金吾衛(wèi)的府衙之中,幾個人影正在一間殮房中,面色沉重的看著面前的幾具尸體。
“你確定這幾人是五皇子身邊的人?”其中一人問。
“回大人,確實如此,小人以前有幸見過五皇子一面,昨日巡街之時又遇到了,本想上前,卻見五殿下等人皆身著常服,于是不敢打擾。但小人確認,昨日見到五殿下的隨從之中有這幾人!而且正在后衙救治的那三人中的兩個,小人也見過。另一個雖然沒見過,但是卻從他身上搜出了大理寺的牌子,大人請看?!币粋€年輕男子肯定的回答。
“這就麻煩了啊…”之前說話的男子沉吟了一聲說:“立刻稟報杜將軍,請他定奪!”
“是…”年輕男子應了一聲朝外走去,留在屋子里的幾個人都沒有再開口,似乎在想些什么。
“…”陸染秋看著眼前一直在他身上不停檢查的沈筱蕓,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好笑,伸手把沈筱蕓固定住,然后說:“好了,筱蕓,我沒事??旄嬖V我,丁揚他們怎么樣了?還有夢仙緣的傾鳶抓到了嗎?”
沈筱蕓被他抓住,見他身體似乎沒什么大礙,松了口氣,然后開口說:“染秋哥哥,你別太傷心了,丁揚和他手下那個叫高江的都還活著,現(xiàn)在在金吾衛(wèi)那里接受治療呢!不過其他幾個人都…至于你說的傾鳶,蕓兒并有看到。”說到這里,沈筱蕓的神色有些暗淡,一臉擔憂的看著陸染秋。
“…哎…”陸染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忽的聽說身邊之人喪命,一時間情緒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深深地嘆了口氣,抓著沈筱蕓的手也不自覺的松開。
“染秋哥哥,你…”沈筱蕓還要說些什么,陸染秋擺了擺手說:“沒事,筱蕓,現(xiàn)在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吧,莫叫外公他們擔心?!?p> “不要,蕓兒哪里都不去,就在這里陪著染秋哥哥!”沈筱蕓一把抓著陸染秋的胳膊,堅定的說。
“筱蕓聽話,不要任性,染秋哥哥現(xiàn)在需要你回去穩(wěn)住人心,如果你和我今天都沒回去,外公會面臨很大的壓力的。”陸染秋拍了拍她的頭,和聲說。
“…”沈筱蕓自然也不是笨人,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確實很糟糕,如果說陸染秋一夜未歸還說得過去的話,那她也不見蹤影一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到時候隨便一頂護衛(wèi)不利的帽子扣在沈孟常的頭上,就夠受的!何況那背后之人所圖甚大,此時若是走錯一步,說不得什么時候就落入萬劫不復之地了!
想到這里,沈筱蕓雖然不甘心,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將自己養(yǎng)大的祖父祖母遇到危難,一臉不甘心的說:“那好吧,染秋哥哥你自己小心身體,蕓兒明日再來看你。還有,你千萬小心這個女人!”沈筱蕓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從進屋后就一直坐在一旁的莫梓婼,她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擺弄她那把造型奇特的武器,似乎對二人的談話充耳不聞。
“呵呵,我知道了,快回去吧,替我向外公他們請安,就說我過兩日就回去了?!标懭厩稂c了點頭,笑著說。
“哼!還有你身上這股味道,明天我來看你,你要是身上還有這股味道,我就…我就…”沈筱蕓突然臉色一變,有些嫌棄,氣惱的說了一句,身子還往后退了兩步掩了掩鼻子。
“恩?”陸染秋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股脂粉香撲面而來,“哎呦我去…怎么把這茬兒忘記了…”他想起之前和那錦萱交手的情景,心中暗自叫苦。
“呵呵,筱蕓啊,這都是為了查案,查案而已?!标懭厩锔尚陕暎瑥娦薪忉?。
“哼!”沈筱蕓做出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又慢慢的走到陸染秋身邊,將那塊雕刻著祥云圖案的玉牌交到陸染秋手中說:“染秋哥哥,這是蕓兒第二次將玉牌交給你了,蕓兒希望,你能一直帶著它,就算要交給別人,也不要是這個女人了!”沈筱蕓說完還帶有敵意的看了看莫梓婼,她可沒忘了這女人剛才是怎么對她的!
“呵呵,我知道了,絕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我發(fā)四!”陸染秋信誓旦旦的說,似乎真的準備發(fā)個毒誓來證明自己。
“哼!作怪…”沈筱蕓對他偶爾的搞怪也習以為常,嗔了一聲然后認真的叮囑他:“染秋哥哥,那你好好休息,蕓兒走了?!?p> “去吧,路上小心!沿著大街走,或者叫輛馬車?!标懭厩镉窒駛€老媽子一樣交代了一句。
“哼!”沈筱蕓點了點頭,轉過身去看了眼老神在在的莫梓婼,只是哼了一聲就推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