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張清麗絕塵的容顏,林寒枯寂已久的內(nèi)心,涌起一絲濃濃的暖意。
這種感覺,就好像體內(nèi)冰冷的靈魂終于被人擁抱了一般,他現(xiàn)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忽然變得有意義了。
“店長可有喜事?”
留意到林寒的神情變化,云錚玩味的笑道。
“當然!”
林寒走了過去,完全沒有了平時泰然自若的模樣,興奮的像個孩子:“老云,我告訴你,我姐回來了!今天是我生日,她專程為我趕回來了!”
“呃……如此,恭喜店長了?!痹棋P被他搖晃著肩膀,勉強一笑道。
他頓了頓,忽然又道:“恕云某直言,店長與林家決裂已久,貴姊為何會選擇這個時候回來?”
他這么一問,林寒表情一滯,眸中也是出現(xiàn)了幾分迷惘。
自從他十一歲那年,與她分開之后,天天就盼著五年期限,快點到來,還從來沒有想過,為什么是這個時間……
是啊,為什么不是三年,四年,六年,而偏偏將歸期定為五年?
林寒凝目思索,很快腦中就迸出了線索。
“是了,后天便是林家五年一度的族會,林家內(nèi)、外族在全國各地的掌家人都會齊聚一堂,霜姐姐定在這個時刻歸來,一定有她的用意!”
“也好,我正好借此機會,給林家送上一份大禮!”
林寒眼底流露出一絲興奮,看向云錚,道:“老云,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就當是我昨天在鳳仙樓送你100萬靈石的報答了?!?p> “可以。”云錚淡淡的瞟向他:“不知店長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去一趟洛州翼王城,幫我?guī)б环庑?,給翼王?!?p> 林寒看向夜空,目光悠長的道。
“這種舉手之勞的事情,為什么一定要我去做?”
云錚皺眉道。
“這事可不容易,我要在一天之內(nèi),把信送到翼王城,時間太過緊迫,因此,根本不能走官道,只能走最近的山間小路,一路上山匪那么多,也只有你的身手,才能讓我放心?!?p> 林寒看著他,認真的道。
“好,那我今晚就出發(fā)?!?
云錚點了點頭,問道:“信呢?什么時候給我?”
“我一周前就寫好了。”林寒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遞了過去。
云錚接過信封,又想起什么:“那鄭少宗那里……”
“鄭少宗那里,這次就不勞煩你了,他是一條識時務(wù)的狗,誰能給他飽飯吃,他還是能明白的,我明天一大早,親自去見他?!?p> 林寒笑了笑,神色漸漸變得鎮(zhèn)重,雙手一拱,道:“這件事干系重大,一定要親自送到翼王手上,拜托你了,云兄。”
云錚見他神情肅然,渾然不似平時的悠哉模樣,點了點頭,沉聲道:“放心,云某答應(yīng)過的事情,一定做到?!?p> 說完,輕身一躍,人落下房頂,出現(xiàn)在了十米開外。
“對了,店長……”
云錚忽然回頭,望著房頂上的林寒,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事么,老云?!?p> 林寒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生辰吉樂?!?p> 半晌,云錚輕輕的說了一句,隨即飛縱而去。
“這個老云,真是調(diào)皮……不過,這么看來,改造的還不錯?!?p> 林寒微微苦笑,望著消失于黑夜中的背影,心中陡然涌起一絲溫暖。
……
翼王城,萬人演武場
“突!”
“刺!”
“破!”
數(shù)萬名身襲金甲,披堅執(zhí)銳的魁梧將士,陡然分成十個縱隊,陣勢井然的朝西南方向猛沖而去,頃刻間,匯聚成一道勢不可擋的沖勁波,氣吞萬里如虎!
怦!
一個巨大的木制碉樓,在這群虎狼之師的沖擊下,轟然倒塌,四分五裂,緊接著,這十支縱隊,宛如天兵天將般,縱身飛起,如同黑壓壓的螞蟻般,徒手爬上數(shù)十米高的仿制城樓!
演武場中心的高臺之上,一名身穿火鳳王袍,雍容俊美的年輕男子,頗為滿意的看著場上的一切。
這是他花費多年心思,秘密組建的一支由外家武者和戰(zhàn)場驍將組成的超級戰(zhàn)旅,沙場掃千軍,徒手越城墻,只要主力部隊突破防線,下一步就……
下一步就可以…….
翼王忽然笑了,他問向旁邊穿著二品文官鳳袍的中年男子:“何大人,你來告訴我,擁有如此神勇的軍士,下一步是應(yīng)該做什么?”
聽了這話,何永奎冷汗直流,連忙道:“翼王殿下的將士橫掃沙場,勇不可擋,以后將是我大玄帝國橫掃大陸,征伐蠻夷的一大助力!”
“呵呵,不愧是朝廷新派來的洛州州府大人,真是會說話呢?!?
翼王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又道:“不錯,這一支勁旅正是為朝廷遠征蠻國所練!不過,容我再問何大人一句,本王這支軍隊,和帝都天子直轄的「神衛(wèi)軍」相比,孰強孰弱呢?”
聽了這話,何永奎如中雷劈一般,額上的汗水涔涔而下,手心不住的顫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何大人?您怎么了?”
翼王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關(guān)切的道。
“下官沒事。”
何永奎擦了擦汗,咬著牙道:“若殿下真要作個對比,在下官看來,神衛(wèi)軍有天子望氣,帝脈護持,自然是帝國最強的戰(zhàn)旅,沒有之一!”
“很好?!?p> 翼王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何大人說得極好,句句說在本王心坎上,好了,這演武咱們也不看了,何大人新官上任,大喜之兆,今日留下來與本王一醉方休,如何?”
“謝謝殿下好意,不用了。”
何永奎擠出笑臉道:“下官剛剛走馬上任,許多庶務(wù)還沒來得及交接,改日……改日下官忙完一切,必定親自來翼王城拜見殿下!”
“嗯,也好,何大人勤政愛君,我就不多強留了?!?p> 翼王輕輕一笑,揮手道:“來人,用最好的車馬儀仗,送何大人出城!”
望著何永奎離去的背影,慕容翼臉上的笑容頓失,宛如冰霜般。
“鬼影。”他朝旁邊喚了一聲。
“在?!?p> 一名鬢發(fā)全白的刀疤臉男子走了過來。
慕容翼嘴角一挑,幽幽道:“你剛才也聽到了,這個何永奎會做人,但不會做官,他在洛州,勢必影響咱們的大計,你去叫王太師他們商量一下,把他用一種最合理的方式,安排掉?!?p> “這……”
鬼影臉有難色:“殿下,這個何大人可是吏部指定,圣上御批的州府,恐怕不太好處理吧……”
慕容翼臉色一冷:“這就不是你我該操心的事情了,那幫文官養(yǎng)著干什么用的?不就是做這種事情的么?再說了如今洛州邊境山匪鬧得厲害,妖獸橫行,讓這個何大人帶兵剿匪,為國捐軀,還不容易么?”?
“明白!”鬼影眼神一動,欣然領(lǐng)命道。
“殿下!不好了!”
一名侍郎模樣的內(nèi)官慌慌張張的跑了上來。
“怎么了?如此大驚小怪?!?p> 慕容翼面帶慍色的道。
“王城外面來了一個劍客,說是要見您!”
那侍郎慌慌張張的道。
“劍客?哼,若是每個江湖草莽來求見本王,都要我親自作陪,那我還當什么王爺?”
翼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隨便安排一個武院的都使去見他吧,若是有用之才,就留為己用,若是廢材一個,直接掃地出門。”
“恐怕……恐怕不行啊?!?p> 拿侍郎吞了口唾沫,臉上驚懼未褪:“我叫侍衛(wèi)攔住他了,可他一意孤行,非說什么時間緊迫,要親自見您,這不,幾百名金甲衛(wèi)士,竟然擋他不住,被他闖進王城了!”
“竟然這種事?”
慕容翼眉頭一皺:“立刻傳令武院的「天武衛(wèi)」,叫他們傾城出動,全力緝捕此人,我倒要看看,這個擅闖王城的狂徒長著什么面目!”
那侍郎搖了搖頭,哭喪著臉:“殿下……我趕過來的時候,天武衛(wèi)已經(jīng)被此人打得七七八八了,此刻恐怕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p> ”什么?”
慕容翼倒退一步,那睥睨一切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恐懼的色采。
大玄王朝立國近千年,對于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王族來說,最怕的往往不是地方上強大的宗門、武道世家,畢竟他們有軍隊和武院作為堅實護盾,他們最怕的,往往是一種人......
武高絕頂?shù)莫毿袀b刺客!
這些家伙無親無友,孑然一生,一旦得手,縱然是一命換一命,也足以令皇族震懾!
“殿下勿驚,在下這就去親自將那賊人捉拿回來?!?p> 這時,旁邊的鬼影忽然站了出來,眼神凌厲的道。
“很好?!?p> 聽到這個聲音,慕容翼總算是安心下來,再次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
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千葉魔宗的副宗主,萬中無一的內(nèi)家高手,實力碾壓絕大多數(shù)江湖一流高手,有他出手,自然萬事不愁了。
“殿下!他……他來了!”
那侍郎遙指著前方,嚇癱在地上。
眾人極目望去,果然看見,演武場的西南大門處,出現(xiàn)了一個手持長劍的黑袍男子,只見他戴著眼罩,神色凜然,劍上的鮮血尚未消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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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二十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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