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城門關(guān)閉。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看到酒足飯飽之后的李有子，大搖大擺地出了城。他還跟北城門的看守兵丁熱情的打招呼。
等他出了城門，看守的兵丁就迫不及待的把城門關(guān)上。
兵丁甲長舒一口氣，道：“可算是把這個瘟神活祖宗送出去了。要是留他在城中，還指不定要出什么亂子呢?！?p> 兵丁乙接茬兒說道：“可不是嘛，上一次，城門都關(guān)了，他非要出城，我不敢私開城門呀，好家伙！這一晚上給我折騰的！狗友子把半個城都攪的雞犬不寧。”
“抓他呀！”
“啊？我還抓他？你還不了解他？這孫子太會鉆空子了，人家不偷不搶，不違反王法，怎么抓？”
兵丁甲嘆口氣，說：“也是，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上一次，倒是抓了他，說他是違反了宵禁。結(jié)果呢，好家伙！不到半個月，我們家換了三塊兒門板！”
“哎？你們家換門板干什么？吃飽了撐的？”
兵丁甲哭喪著臉，“你以為我愿意換吶？那王八蛋龜孫狗友子，天天往我們家門上抹大糞！好家伙，抹的那叫一個勻?qū)?！我都懷疑他干過泥瓦匠?！?p> 兵丁乙笑道：“得了，哥哥，您別說了，我聽著都惡心?！?p> “你還只是聽呢，我呢？還得清理呢?！?p> “行啦！別說了呢?！?p> 兵丁丙長打個嗨聲，“嗨——反正今晚是把他老人家送出去了。咱們也落得一個清閑。老規(guī)矩，我先睡，后半夜再換你倆。”
“好吧，謝天謝地，又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
書不要麻煩，月至中天，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翻上城墻。在墻頭上稍作停留，見無人發(fā)現(xiàn)，起身一縱，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長街之上，只有一合酒樓的三樓，還亮著燈，里面似有玩笑之聲。
在三樓的窗戶外邊，就多出了一個人影，不是旁人，正是“飛天蝎”李有子。
借著窗戶縫往里探瞧，仍舊是那兩男一女，三個荒淫的裸體，場面真的是難以啟齒。
往西面瞧了瞧，果然，西面墻上的窗戶也有幾條縫隙。
李有子趴伏在窗戶上方的房椽上，用腳勾住五脊六獸，左手摘下一片房瓦，右手順腰間摸出一個泥瓦。
掂量了一下這片房瓦，就往三樓窗戶下一扔，那里是二樓的窗沿兒。
“嘩啦——”
屋里的人大吃一驚，“什么人？”
緊跟著就是“噔噔噔”腳步聲響，“吱呀”一聲，有人推開窗戶往下觀瞧。
說時遲，那時快，李有子就在窗戶打開的一瞬間，右手一抖，手中泥瓦不偏不倚，正好打中屋里的蠟燭。
屋里霎時漆黑一片，傳來幾人的驚呼。
幾乎就在同時，李有子使一個珍珠倒卷簾、夜叉探海式，就順窗戶進到了屋內(nèi)。
就聽屋里有個女人的聲音埋怨道：“都說了，外面風大，你看，把蠟燭都吹滅了。”
緊跟著，是西門吹燈的聲音，“滅了就滅了唄，關(guān)著燈也一樣啊。”
隨后，是西門吹牛的聲音，說道：“別呀，還是點上燈吧。照顧一下生意嘛。”
又是女人的聲音，撒嬌道：“討厭！就你們最壞！”
兩個男人同時壞笑，說道：“男不壞，女不愛嘛。對不對？”
有腳步聲靠近，彎腰、撿蠟燭。
“哎，你們誰帶火石、火鐮了？”
連問幾聲，就聽西面窗戶里有人說道：“我?guī)е?。?p> “吱呀呀”開門，“啪啪”打火，這才重新點上了蠟燭。
屋子里重新光亮起來。
西門吹燈說道：“外面沒事，許是哪個野貓經(jīng)過，蹬下來一片瓦?！?p> 西門吹牛壞笑著沖呂晶晶問道：“你猜，野貓為何到這兒來？”
三人荒淫大笑，關(guān)上了窗戶，濤聲依舊。
李有子呢？早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三樓的屋檐以上。
這時候，他的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件東西。
什么東西？
正是呂晶晶的紅肚兜。
李有子把紅肚兜攥成一團，摁在鼻子上，貪婪地用力一吸，“哇——還是那么香！哼哼，好嘞，我可算找著飯門了！”
就在漆黑的夜色中，李有子化作一團蝎子的黑影，回到了李橋村的李家祖宅中。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西門二弟兄跟這位呂晶晶，就把三樓翻了個底朝天。
“我的紅肚兜呢？”
西門吹燈問道：“奇怪……哎，你昨天穿了嗎？是不是壓根兒就沒穿來？”
“你放屁！不是你這死鬼親自給我摘下來的嗎？還是用嘴給我咬開的繩子頭，你忘了？”
“聽你這么一說，我倒還真有些印象。不過……這都找了八百遍了，怎么連個影子都沒有？哎，老三，是不是你給穿起來了？”
“啊——呸！”西門吹牛罵道：“二哥，你別是賊喊捉賊吧？你脫下來，看看，是不是在你身上？”
好嘛，兩大老爺們兒又都脫了個精光，仔細翻找好幾遍。
“沒有?。窟@可邪門了。哎，對了，二哥，你昨天開窗戶的時候，手里頭抓什么東西了沒有？”
西門吹燈看了看窗戶，又仔細回憶一番，“沒有啊，不可能啊，我拿它干嘛？不可能是失手掉下去的。對了，有沒有可能是大風吹下去了？”
西門吹牛又想到一個可能性，“昨天接火石火鐮的時候，會不會這里邊有人趁亂跑進來，給偷去了？”
三人一合計，這倒是最有可能的。于是把跑堂的老劉叫上來，仔細詢問，問昨天的客人都是什么來頭，有沒有手不干凈的。
“算啦，”呂晶晶說道：“大風刮走的也罷，客人順手拿走的也罷，反正也沒多少錢，就當回饋新老客戶吧?！?p> 各自回歸工作崗位，誰也沒把昨晚丟內(nèi)衣的事兒太放在心上。
書不要麻煩，轉(zhuǎn)過天來，盛春院，迎來了一位常客，不是別人，正是李有子。
李有子此番前來，與往常并無二樣。照樣是先給鴇娘和姑娘們一些散碎銀兩，相當于現(xiàn)在“小費”的意思。
用過了一壺茶，跟姑娘們調(diào)完情，叫了翠花和另外幾個姐妹，一同到樓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