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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女傾國

第十章 手臂受傷

諜女傾國 葉緗 4160 2018-02-09 22:09:49

  莫陽這個小人竟還在一旁看起了笑話,懷里揣著劍,一臉欠揍的表情。我頓時火冒三丈,也不管他的什么緩兵之計,左手緊握承影,我跳下馬車,走過他旁邊時說了句“把她交給你了,本姑娘我今日要大開殺戒”,隨手拔劍直接砍死了那個“鐵牛”。

  “有個性!老子就喜歡這樣的女人。兄弟們,給我活捉她!老子今天要直接帶回去洞房!”那只肥膩的山賊又笑的地動山搖,他算是徹底把我惹毛了,“士可殺不可辱”,竟敢如此言語挑釁,今天我就當(dāng)為民除害了。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命了!”我端著承影劍,心下可惜要臟了這把好劍。

  一群山賊涌過來,個個手中舉刀,大聲呼號,氣勢很不錯。我一個縱躍,踩著前邊一個人的腦袋,再一個縱躍落地,便幾乎來到山賊頭目的馬前。此時他們有些亂了陣腳,好一會才調(diào)轉(zhuǎn)頭來與我對付。

  雖說這些山賊可惡,但也只是些小嘍啰,我一向不會對這類人下狠手,只是讓他們傷幾根筋、動幾支骨,修養(yǎng)個十天半月就能恢復(fù)。今日我正在我氣頭上,若是哪個有眼無珠的非要當(dāng)我的道,便要破一回例了,左右山賊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那個膩歪的家伙前邊還留有一團(tuán)人,約莫七八個人,后頭那一群此時也將圍過來,有些棘手。軒哥哥教過的玄影劍法只學(xué)到第四招,不過有了與之相應(yīng)的承影劍,應(yīng)該會得心應(yīng)手一些。

  朝著目標(biāo)的方向,一路斬殺,揮劍見血,竟有些輕松,大概是他們小看了我。越往前行進(jìn)越發(fā)艱難,尤其是那七八個人,有些難纏。我打算直接繞過他們,越到其后方,但那幾個人中也有兩個并非等閑之輩,步步緊逼。先易后難,我轉(zhuǎn)移攻擊目標(biāo),使用玄影劍法除掉了擋路的幾個,其余膽小的便不敢再向前,只有那兩個功夫還不錯的一直糾纏。

  “好!有魄力!老子喜歡!”那山賊又口出狂言。

  刀劍相抵,我的力氣有些不足,便想攻破其心理防線,勸對面的敵手,“你們拼死保護(hù)他,可他一點也沒把你們的性命放在眼里,值得嗎?”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他一發(fā)力,直逼得我往后退,而后邊是另一個高手。一時間,我占了下勢。

  “魯木!你要是敢傷我小娘子一根毫毛,老子就扒了你的皮!”趁這個魯木一松神,我抽劍刺向他的腹部,他趔趄幾步后倒下了。而那個所謂的他的二當(dāng)家,此刻卻奚落道,“真是飯桶,連個娘們兒都打不過,死了算了!”這頭肥豬我是殺定了。

  另一人眼含血絲,惡狠狠的瞪著我,面部肌肉抽搐著,又緊攥了攥手中的鋼刀,氣勢洶洶的朝我砍來。我趕緊接招,卻有些接不住。這人仿佛使了渾身的氣力,比方才可怕多了,每一刀都恨不得將我砍成兩半。

  “魯林你個混小子,沒聽清老子的話是吧?我讓你活捉!活捉!”本想著他也會跑一跑神,結(jié)果大出我所料,他更加的迅猛,刀刀要我的命。女子和男子終是有區(qū)別,我的耐力遠(yuǎn)不及他,只能一味躲閃。然而還是沒能躲得過那一刀。

  這人不僅靈活,力道也出奇的大,我的玄影劍法根本沒有機(jī)會使出。在躲閃過程中,我想伺機(jī)脫身,便以劍支地,在空中一個翻滾。本可以越到他身后,未料這人反應(yīng)太快,一刀砍在我手臂上,手中的劍“哐當(dāng)”一聲落地。好在我閃得快,只是傷了手臂,也好在莫陽趕到了,從其身后一劍斃命。那個肥頭肥腦的山賊,又似剛才一般,嘲諷了一番。

  我強忍著手臂的疼痛,左手拾起劍,對準(zhǔn)那個他的胸膛,舉起劍狠命拋擲過去,當(dāng)胸穿過。看來左撇子還是有優(yōu)勢的。

  “珝如,你沒事吧?!蹦柲樕行┌?,盯著我流血不止的右臂。

  “死不了,就是有些疼?!蔽野醋冢苌倭粢稽c便少流一點。“你去幫我把劍收回來?!?p>  “好,你等一下。”莫陽一溜煙去了,真是難得這么乖。

  “你們的當(dāng)家已經(jīng)死了,不想陪葬的趕緊走!”我朝著剩下的山賊喊,嘴唇有些干澀,說話也不利落。這時莫陽將我的劍帶回來了,我伸手去接,莫陽阻止道,“趕緊上馬車敷藥,劍我先幫你拿著?!闭f完推搡著我上了馬車。水香一見我的樣子,驚得眉頭一鎖,隨即恢復(fù)過來。

  “你竟傷成這樣,”她接過莫陽遞過來的小瓷瓶,撩起我的衣袖為我上藥,“那個人不是說不讓手下傷你的嗎?”

  “我殺了人家的哥哥,人家當(dāng)然想致我于死地?!蔽业念^有些暈,說話有氣無力。

  “水香姑娘,珝如就先由你照顧了。我趕緊駕車趕路,要不一會兒那群山賊搬了救兵,我們就逃不掉了?!蹦柤奔钡卣f。

  “放心吧,你趕快去?!彼銥橥业膫诜笏?,疼得我冒了一身冷汗?!霸偃桃粫?,馬上就好了……”我面前忽然一陣黑,身子軟軟的不聽指揮,強撐了一下,終是沒撐住,昏了過去。

  待我再次睜開眼,朦朦朧朧中,看到的是一張偌大的臉?!鞍。 蔽掖蠼兄?,反手就是一巴掌,那人被打的一個趔趄滾到了地上。

  “看來是恢復(fù)的差不多了。手勁真大,哎呦疼死我了?!笔悄柕穆曇?,我騰地坐起來。

  “你沒事吧?”莫陽正爬起來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右手捂臉,“你干嘛湊那么近,我還以為……以為是登徒子呢?!?p>  “大夫說你今天便能醒,我就過來看看,結(jié)果看你臉上有灰,我剛想替你擦擦,你倒好。”莫陽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臉,“本少俠這英俊的面龐啊。”

  “珝如姑娘醒了?來,我打的熱水,洗把臉吧?!彼愣酥~盆,冒著蒸蒸熱氣。

  “什么時候啟程?我是不是耽誤了許久功夫?”我拿浸濕的臉帕擦著臉,問道。

  “你在馬車上昏倒了,睡了整整一日。眼下天氣變冷,萬一把傷口凍壞了豈不是遭罪?!彼汴P(guān)切的回我。

  “一點皮外傷而已,不礙事。我是怕……”

  “此處距京都也就半日功夫,你暫時養(yǎng)幾天,等好的差不多,也免得惹人起疑?!蹦栠@廂,近日仗著和我熟絡(luò)不少,動不動便打斷我的話。

  不過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京都的管制要嚴(yán)得多,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我這刀傷易引人注目。因此,我只得很不安心的在這胡陽城待了三日。

  第四日,我實在受不了了,每日除了吃便是喝,莫陽還不許我走出客棧,我就像被關(guān)在籠中的犯人,分外渴望自由。另一方面,軒哥哥交代的事情如此重要,總不能誤了要事。我好說歹說他兩個才答應(yīng)啟程,及至晌午我們終于抵達(dá)京都。

  看著這一切,腦海中浮現(xiàn)出幼時的許多回憶。那時爹還在京為官,還不是罪臣,我們一家和和美美,幸福安樂。四年前我們一家一同離開,四年后的今日,卻只有我一人回來。這座城留給我的,究竟是歡笑多一些,還是淚水多一些?葉府如今又破落成什么樣子了?

  按照事前安排,我們一行暫住在洪樓客棧,等待京都的線人接應(yīng)水香。待吃過晚膳,人便來了。經(jīng)過幾日相處,此刻水香就要走了,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是個可憐人,卻沒有可恨之處,此去經(jīng)年,怕是難以相見了。

  “水香姑娘,”她回過頭,我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么,只能祈愿她一切順利,“保重?!彼c點頭,轉(zhuǎn)身繼續(xù)走。

  “其實,殿下真的待你很好?!彼鋈徽刍貋恚瑴愒谖叶呎f了這么一句。我愣愣的看著她離去,這次,她再也沒回來。

  京都,大齊最繁華的地界,我一刻也不想待了。軒哥哥說的很對,眼睛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每一個繁華的外表之下,都隱藏著錯綜復(fù)雜的利益之爭,隱藏著這世間最惡毒的內(nèi)里,京都便是這樣一個地方。

  原本少了水香,我與莫陽騎馬返回岐州便好,但我把那波山賊的二當(dāng)家給殺死了,只怕他們沒那么容易放過我。其實,我最初并不是一定要殺死那領(lǐng)頭的家伙,若他低頭認(rèn)錯,我也會劍下留人。然當(dāng)魯木、魯林拼死保護(hù)他,他卻在一旁奚落嘲諷之際,我便下定決心殺死他。

  我恨透了這種人,別人為他賣命,他卻把人當(dāng)做棄子。就像爹,為成王做那么多事,那么敬仰成王,結(jié)果呢?一出事,成王便把爹當(dāng)做擋箭牌,毫不猶疑的舍棄。我常想,當(dāng)初若是皇后派人追殺,我或許沒有像恨成王這樣恨她。

  所以,那油膩的山賊死不足惜。莫陽聽到我這套理論,贊同的豎起了大拇指,不住地點頭,“珝如大小姐俠肝義膽,莫某佩服,佩服。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回去?”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大不了就是殺回去。”我可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就是該死,那群山賊的大當(dāng)家該感謝我,為他除去了一顆毒瘤。

  “你有幾條胳膊讓人砍?”莫陽瞥一眼我的手臂,無奈的嘆口氣,“還好我人緣廣,要不還真得缺胳膊少腿的回到岐州。明日一早我們走官道,光明正大的從山賊眼皮子底下過?!?p>  原來,年關(guān)將近,皇上為寬慰駐守大齊邊防的將士,從京都運糧草到漠北邊境。隊伍少說兩三百人,浩浩蕩蕩,打的正是皇上的旗號。那群山賊膽子再大,也不敢貿(mào)然劫持。而負(fù)責(zé)押運糧草的押運官趙彥,之前曾受過莫陽師父的恩惠,照輩分,莫陽還得喊他一聲“伯父”。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我們便換上士兵的軍甲,在莫陽的“伯父”安排之下,輕松地混入了押運大隊。美中不足的是,我二人要步行穿過那座山頭。因為是冒牌貨,騎馬太過于顯眼,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自京都到胡陽城大約走了半日多,我的雙腿累到發(fā)軟,果然還是坐馬車舒適些。因是皇家特許的押運隊,紀(jì)律自然要比其他的嚴(yán)格不少,莫陽又是個嘴巴閑不住的,一路上悶壞了。起初他與我絮叨,被周圍一圈將士死死地盯了許久,他便安靜了好一會兒。后來又與他右側(cè)的一位搭訕,對人家問東問西、談天說地,人家知道他是走后門的,一直忍著,最后實在忍不了,尋故換了位置。

  晚間,隊伍在胡陽城外的驛站安歇。因此次人數(shù)多,便十人并作一間客房。我心下犯嘀咕,這么些人皆是男兒,我一個姑娘家可如何是好,總不能破例單獨一間房吧?正頭疼間,莫陽示意我跟他走。

  “什么事?”我悶悶道。

  “我跟趙彥說你是我認(rèn)的干妹妹,一會兒別說漏了?!蹦栕罂从铱矗÷曊f,“他會尋個由頭幫你找一間房?!?p>  “真的?”我有些不敢相信,莫陽竟如此細(xì)致,心中不免感動一番,“我正為這事發(fā)愁,你真是雪中送炭啊。”

  “那,干妹妹,是不是得叫聲‘哥’?”莫陽此人,正經(jīng)事總是做的不錯,實乃干脆利落不拖沓的人才,但往往一開口便成“蠢材”,“禍從口出”說的就是他無疑。

  每當(dāng)他耍賴皮,最好的方式便是置之不理,你越是理睬他、同他唇槍舌戰(zhàn),他便越興奮,說個三天三夜也要與你爭個高低。是以,這次我徑直走開,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

  趙彥為我準(zhǔn)備的屋子甚是不賴,我舒舒坦坦地好生歇了一晚。

  第二日趕路時,我見莫陽精神不太好,幾乎不言語,便詢問緣由。

  他打了個呵欠,黑著眼圈道:“這趙彥鼾聲如雷,我一宿沒睡?!?p>  原來,由于人多房少,生擠出的兩間空房,一間給押運官住,另一間便給了我,莫陽無處可選,便跟趙彥湊合住一間。

  “你欠我一個人情,記著啊?!蹦栒f一句話竟打了三個呵欠。

  盡管有上百號人同行,行至上次遇襲處,我還是不免提高警惕,萬一有突發(fā)狀呢?

  依舊是荒山野嶺,依舊是一片寧靜,冷風(fēng)簌簌,干枯的草木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響。就這么提著心吊著膽,平平安安的過去了。

  總算松一口氣。我們趁著行軍晌午休息的片刻,悄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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