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井鎮(zhèn)。
換了一套干爽衣服的戚笑白抱著九奎來到了胡車兒家的門口。
“小七哥,在不在?”戚笑白抽出一只手敲了敲破舊的木門。
駱老八蹦蹦跳跳的開了門,看到戚笑白懷里的九奎時,興奮的大喊:“閃電閃電!你回來啦!”
九奎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輕巧的跳到地上,搖著尾巴自顧自走了進去,完全無視在一旁手舞足蹈的駱老八。
“戚兄弟,這次能把閃電找回來可多謝你了。”胡車兒從里屋走了出來,甕聲甕氣的回應(yīng)。
“不客氣,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小七哥記得給五星好評哦!”
“呵呵。”胡車兒笑了一聲,便關(guān)上了門。
戚笑白在門外尷尬的笑了笑,眼中卻閃過一絲寒光,他清晰的看見胡車兒在門關(guān)上瞬間,眼中毫不掩飾的凜冽殺意。
“呵呵?!逼菪Π纵p笑一聲,回想著在小石山上和九奎的對話。
“力負五百斤,日行七百里。胡車兒,你若不犯我,我們就兩不相干。否則,你的魂意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戚笑白低聲輕語,一路逛回了厚土鏢局。
“小白,不錯啊,看來以后我要是丟了啥都可以找你啊。”鏢局門口,陳旭對戚笑白揮了揮手,笑嘻嘻的喊道。
“你丟的是良心,找不回來的。”戚笑白熟練的給陳旭送上了一根手指。
經(jīng)過幾天的相處,戚笑白和陳旭已經(jīng)很是熟絡(luò),互相嘲諷已經(jīng)成為他們之間不可缺少的日常任務(wù)。
“你小子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還好意思說我沒良心?”
“打住打住,什么叫睡你的?我是直男,請離我三米遠。”
陳旭雙手抱肩嘿嘿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請你自己去找小雪吧,我可給你這個直男準備了一個大驚喜。”
“去就去,我還怕你不成!老男人!”戚笑白比了個鬼臉,一溜煙跑進了接鏢堂。
前臺的小雪看到戚笑白跑了過來,微微一笑,拿出一疊資料和一串銅錢交給了他。“這是旭哥給你接的新任務(wù),這是你第一次任務(wù)的報酬。”
“小雪辛苦了,這串錢就給你吧,反正我天天吃老陳的喝老陳的睡老陳的……啊呸!反正我現(xiàn)在也用不到什么錢,你就拿去買零食吃吧!”
“小小年紀心眼就這么壞,你想讓小雪變成大胖子嫁不出去嗎?既然你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那錢也由我收得了!”陳旭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一指頭勾走了那串銅錢,一溜煙就跑了。
“陳三拳你給我站住!”戚笑白大怒,整個人沉入地里,以土遁之術(shù)追上陳旭,抓著他就是一頓暴揍。
“你小子下手這么狠!信不信我給你三拳!”陳旭將銅錢塞進懷里,扭身就和戚笑白來了一場激情肉搏。
打鬧了一番,陳旭才有些后知后覺的問道:“你小子剛才是從地下鉆出來的?這是魂意?”
“呃……對,這是我在小石山尋找閃電的時候覺醒的,大地之魂!怎么樣?這名字牛吧?”戚笑白猛然想起自己當初可是聲稱自己沒有魂意的,連忙在肚子里編起稿來。
“你就一招土遁也好意思聲稱大地之魂?”陳旭狐疑的看了戚笑白一眼,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當然不止啦!不過呢,我不告訴你!”戚笑白露出一個奸笑,回到前臺拿了資料,和小雪道了個別,前往靜心堂去了。
靜心堂是鏢局專門給鏢師們休養(yǎng)的地方,戚笑白在兩天前便搬了進來,終日寄宿在陳旭的家里讓戚笑白覺得很不習(xí)慣也很不方便,于是陳旭就掏了一筆錢幫他在靜心堂租了一間房。
“我?guī)湍愀读巳齻€月的房租,三個月后乖乖把錢給我交上來,不然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付房租的時候陳旭如是說。
進了房間,戚笑白往床上一躺,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開始翻看起任務(wù)資料來。
“來自百花谷的商隊,后天到臨石井鎮(zhèn),接著是去南山城,南山城以后是……東海城?!?p> “百花谷谷主‘青靈’許琳兒的養(yǎng)女許凌薇也會親自到來,還有百花谷的牡丹、水仙、山茶、菊花四大名花一路護衛(wèi)許凌薇的安全。”
“我的任務(wù)是……跟著商隊一直抵達東海城。這算是幾個意思?陪吃陪喝嗎?”
戚笑白把幾張資料翻來覆去又看了幾遍,依舊沒看出什么名堂?!八懔怂懔?,待會去問問老陳得了。”
將資料收好后,戚笑白默默開啟魂意,土壤中的一粒粒微塵輕巧的飛舞空中,了無痕跡的附著在門窗外墻之上,形成了一個隱形的感應(yīng)網(wǎng)。做完了這一切,戚笑白收斂心神,開始利用至尊令修煉自己的精神力。
到了傍晚,戚笑白一臉疲倦的走出房門,到陳旭家蹭飯去了。
吃飯的時候,戚笑白終于從陳旭的口中得知自己的任務(wù)到底是做什么。如果從石井鎮(zhèn)到東海城一路上風平浪靜的話,那么戚笑白的任務(wù)就是混吃混喝,順便結(jié)交一些道上的朋友。如果出現(xiàn)了什么百花谷一方不好出面的事情,那么他們這些來自各地的鏢師便派上用場了。根據(jù)陳旭的經(jīng)驗來說,這一路上應(yīng)該是大事沒有,小事不斷,所以戚笑白到時候應(yīng)該會得到很好的鍛煉。
“我說,好像你天天都游游蕩蕩啊,你怎么沒去接個任務(wù)什么的?”戚笑白見陳旭天天不是修煉就是去享受,實在沒想通他的經(jīng)濟是怎么支撐下來的。
“我啊,特長是殺人。而且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接一個鏢,夠你吃半年的了!”陳旭摸了摸下巴的胡渣,滿是唏噓的說道。
“切,你就吹吧。”
“呵呵,看你小小年紀每天都一臉疲態(tài),莫不是腎虧掏空了?我這里有個秘方,你要不要試試?看在我們生死交情的份上,八折!”
“滾!”
從陳旭家出來已經(jīng)是月上梢頭,戚笑白沒有回鏢局的靜心堂,反而來到了胡車兒家所在的巷子。
戚笑白躲在巷子里的一棵老樹下,直到夜半時分。一只黑貓悄無聲息的從遠處走了出來,兩只眼睛在月光下不時泛著綠光,讓人頓生幾分寒意。
“胡車兒沒有為難你?”戚笑白先開了口。
“沒有了那股桎梏之力,他根本困不住我。”九奎一臉不屑的說。
“那駱老八怎么辦?”
“他倒是個純潔的孩子,胡車兒對他是真心的好,你就放心吧?!闭f到駱老八,九奎稍稍沉默,顯然是有了一些感情。
“那你決定了?”
“決定了,今后就跟著老大你干了!”九奎以斬釘截鐵的語氣作了回應(yīng)。
“就因為那個?”
“就因為那個?!?p> “那好吧,你先跟我回去吧?!?p> 那天在小石山,戚笑白和九奎達成了不可告人的協(xié)議,至于內(nèi)容嘛,當然是不可告人咯!
就在一人一貓前腳剛走之后,兩名男子來到了小巷之中。
一名男子高大魁梧,燕頷虎須,虎背熊腰,氣勢逼人。另一名男子身材精瘦,憨厚面孔,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微笑。
“是這里了吧?”魁梧男子甕聲甕氣的問著同伴。
精瘦男子拍了拍魁梧男子的肩膀,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胡車兒家所在的方向。
“大賢良師的指引就在那個方向,剩下的就要我們自己尋找了?!本菽凶涌拷嗄凶樱瑝褐ぷ诱f道。
“我說老廖啊,有必要那么麻煩嗎?直接這里抓幾個人來問問不就好了?”
“我說管亥,張寶長老的話你忘記了?凡事都得聽我的!”廖化對管亥一瞪眼,竟流露出幾分迫人的氣勢來。
“聽你的聽你的,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管亥雙手抱肩,不耐煩的回道。
“不要急,我們的線都快布好了,到時候有的是機會讓你大顯身手!”廖化又一次拍了拍的管亥的肩膀,抬腳向前走了去。
“嘿嘿,蒼天已死,黃天當立!”聽了廖化的話,管亥興奮的叫出聲來,緊接著意識到自己的冒失,連忙捂住了嘴巴,左顧右盼起來。
“唉……”走在前面的廖化捂臉一聲長嘆。
南山深處。
一名男子頭飾黃巾,一身儒服,盤坐在一頭巖石巨虎背上,清秀的面孔上露出陣陣獰色。
“九命貓妖,你遲早要落到我張燕手中!還有你,只要將你煉成我的傀儡,這天下遲早有一日要臣服在我的腳下!”張燕看著戚笑白和九奎的畫像,面色愈加癲狂,也不知這畫像是從何而來。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將張角的力量奪為我用!可惜我加入了太平道教六年了,才爬到了黑山副統(tǒng)領(lǐng)之位,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