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情勢不對,撤退!”陳旭現(xiàn)身的同時,于禁借著皎潔的月光瞇眼看見在屋頂緩緩現(xiàn)身的皇甫明遠和艾希,而許凌薇的身影正從街道的一旁現(xiàn)了出來。
魏延一只手撐著地面,微低著的臉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他用低沉的嗓音對于禁說道:“文則,你先走,這里,我能行?!?p> 于禁盯著魏延埋藏在陰影下的臉龐猶豫不決,幾十名隸屬于禁的精銳親衛(wèi)緊握手中的武器,靜靜等待著于禁的命令。魏延見狀哂然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用木頭雕刻的面具給自己戴了上去,面具上用白色的涂料描繪出一條條白色的花紋,遮住了魏延的雙眼和半邊的面龐,看起來頗為妖異。
“勇烈無雙!”魏延將大刀朝前一蕩,身上爆發(fā)出一股極為可怕的氣勢,整個人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宛如天將下凡,傲視全場。
面對魏延的突然爆發(fā),陳旭戰(zhàn)意盎然,他對顏良、文丑說道:“兩位將軍且去支援袁將軍斬殺張燕妖人,這里就交給我吧!”
顏良和文丑對望一眼,也不猶豫,撇下陳旭便往南門趕去。為了掩護兩人,陳旭立即對魏延發(fā)起了攻擊,霸拳噴涌而出,一瞬間便將魏延淹沒在無窮無盡的攻勢當中。
“給我開!”魏延舞動大刀,與陳旭爭鋒相對,不但正面化解了陳旭的攻擊,甚至還有余力將顏良、文丑都納進了自己的攻擊圈。
站在屋頂上的皇甫明遠迅速打出兩道御風符貼在顏良、文丑的身上,讓他們的速度提升不少,幾步之間便脫離了魏延的攻擊圈。艾希念動咒語,在空中凝結(jié)出三面冰晶之盾,將魏延的攻擊盡數(shù)擋下。
戰(zhàn)局驟變,于禁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yīng),他指揮著親衛(wèi)向皇甫明遠和艾希發(fā)起攻擊,自己則迎向了正在逼近的許凌薇。憑借著自己的戰(zhàn)斗直覺,于禁斷定皇甫明遠和艾希只擅長遠程攻擊,只要能逼近他們,自己麾下的精銳親衛(wèi)足以拿下二人,而手持長鞭的許凌薇乃是百花谷的重要人物,生性嚴謹?shù)挠诮M會小瞧于她,自然是選擇親自會一會她。
“句芒,分身!”許凌薇利用魂意分化出綠芒分身,形成左右夾擊之勢對于禁發(fā)起攻擊,兩條長鞭甩得眼花繚亂,凈是攻擊于禁難以防御之處。
“文長,盡早結(jié)束戰(zhàn)斗,迅速趕往南門,遲恐生變!”于禁心中隱隱生出不詳?shù)念A感,對魏延叮囑了一句,便掣著長劍對許凌薇展開迎擊。
皇甫明遠看著一擁而上的親衛(wèi),面色掛著胸有成竹的笑容,他轉(zhuǎn)頭對艾希問道:“艾希,準備好了嗎?”
艾希給了皇甫明遠一個肯定的眼神,全神貫注的開始念動咒語?;矢γ鬟h見狀便從腰間掏出五張不同顏色的符紙,用牙齒咬破右手的食指尖,蘸著鮮血在五張符紙上疾書五個蝌蚪一般的符號,手腕一抖便將五張符紙如箭射出,在半空中便自燃成五個小火球,從中蹦出了25個一模一樣的皇甫明遠來。
幾十名于禁的親衛(wèi)當場便傻了眼,雖然他們的眼界遠比一般百姓來的寬闊,但皇甫明遠神乎其技的法術(shù)還是讓他們個個目瞪口呆,不自覺產(chǎn)生了畏懼之情。士兵的天職便是服從命令征戰(zhàn)沙場,何況是這些由于禁訓練出來的精銳,在片刻的遲疑之后,親衛(wèi)們義無反顧的舉起手中兵器殺向了攔住去路的25名皇甫明遠。
“困!”皇甫明遠像是一名拉線的傀儡師,雙手上下?lián)]舞帶動著他用五行方術(shù)所變化出來的傀儡替身來回跑動,隱隱結(jié)成了一個困陣將親衛(wèi)們困在了里面。
另一方面,戴上面具之后的魏延顯得勇猛無比,展現(xiàn)出比陳旭還要洶涌的攻勢,很快便將赤手空拳的陳旭壓制下風,十幾個回合之后,陳旭被迫轉(zhuǎn)攻為守,苦苦支撐。許凌薇的實力雖然不及于禁,但于禁擅長的是御守之道,在進攻方面倒是差了些許,許凌薇憑借著自己的魂意與于禁進行游斗,擺出了打持久戰(zhàn)的架勢。
“艾希,這些士兵就交給你了,我去支援陳旭大哥。”困陣一成,皇甫明遠便騰開了手,他見艾希的施法也進入了最終階段,于是轉(zhuǎn)身去支援逐漸被逼入絕境的陳旭。
皇甫明遠前腳剛走,艾希的魔法便從天而降,無數(shù)的冰錐如雨點般落入人群之中,這些根本不曉得魔法為何物的士兵們除了倉惶奔逃就是舉起武器試圖格擋,然而在困陣之中迷失了方向的士兵們所做的只不過是徒勞的原地打轉(zhuǎn),而接二連三沖擊而下的冰錐也讓他們難以抵擋,最終都被鋒利的冰錐刺穿身體,不甘地倒下。
與此同時,已經(jīng)避無可避的陳旭突然迎著魏延的刀鋒沖了上去,在刀尖即將刺入身體的時候身子猛然后傾,以一記鐵板橋堪堪避開魏延的腰斬。與死亡擦肩而過的陳旭驚起了一身寒毛,迅速扭動身體,仰面對魏延打出了隱忍已久的一拳。
“霸拳,萬鈞!”陳旭所有的力量全都積蓄在這一拳之上,爆發(fā)出遠勝于前的沖擊力和穿透力,而他也借助這一拳成功突破了七階的壁壘。萬鈞之力狠狠打在了魏延的胸甲之上,一連串的音爆聲隨之響起,魏延的胸甲頓時碎了一地,而他強忍著體內(nèi)的撕裂之感連續(xù)后退了十多步才穩(wěn)住身形,硬生生咽下了涌到喉嚨處的鮮血,冰冷的目光透過面具的孔洞投在陳旭的身上。
“勇、烈、無、雙!”魏延一字一句的吐出了魂意之名,在陳旭突破的同時,魏延心中的高傲化作了無盡的怒火,甚至淹沒了深入骨髓的痛感。淡淡的光暈變成了四射的光芒,紅光紫電繚繞在魏延的身體表面,木制面具在光芒的映照下竟然發(fā)出了絲絲妖異的紅光。
受到刺激的魏延終于沖破了本已搖搖欲墜的壁壘,成功邁入了八階之境,只不過霸拳的萬鈞之力震傷了魏延的內(nèi)臟,使得他的實力大打折扣,如今帶傷強行作戰(zhàn)的魏延與狀態(tài)尚佳的陳旭處在五五之分,勝負猶未可知。但是從局面上來看,魏延與于禁的落敗只是時間問題,除非他們再度迎來援手。
一路狂奔的顏良和文丑來到南城門的時候,這里已是一片混亂,數(shù)萬黑山軍對袁軍展開了窮追不舍的猛攻,不但是城中大軍壓上,待袁軍過半從城門撤離的時候,在門外久候多時的兩萬伏兵發(fā)動了伏擊,與城內(nèi)的黑山軍形成里外包夾之勢,打得袁軍哭爹喊娘、潰不成軍。軍中偏將呂曠、呂翔兄弟在絕境之中展現(xiàn)出非同一般的實力,逆流殺開一條血路來到已無再戰(zhàn)之力的袁紹身旁,守護他不被虎視眈眈的黑山軍所誅殺。張燕所化的猛虎與戚笑白和趙云的戰(zhàn)斗也是進入了高潮,趙云越戰(zhàn)越勇,一桿長槍宛如白龍飛舞,正面抵住了猛虎的攻擊,戚笑白則是反復使用水火之力,借助奏滅劍的增幅效果和無堅不摧的鋒利,接連兩次斬斷了猛虎的前腿,激得猛虎連連咆哮。
“這大家伙夠勁??!”文丑遠遠望見足有半個城墻高的猛虎,情不自禁發(fā)出了感嘆。
更為老沉的顏良凝視著一片混亂的戰(zhàn)場,終于發(fā)現(xiàn)了被呂曠、呂翔守護的袁紹,他拍了拍文丑的肩膀,指著袁紹所在的方向說道:“主公身陷敵人的包圍,單憑呂曠、呂翔兩人恐怕難以保證主公的周全。你再看與那巨虎搏殺的二人,可有一絲眼熟?”
文丑舉目遠眺,回應(yīng)道:“那使長槍的是之前與我們在冀州有過幾面之緣的趙子龍!那個使劍的……似乎是被全天下通緝的戚笑白?”
“他擁有禁忌魂意‘魂噬’,如果成長起來那可真就是天下無敵了。不過既然在這里被我們遇見了,那就找個機會宰了他就是了。文丑,待會你我先將主公送出城去,然后倒回來殺了戚笑白,至于那頭猛虎,如果不招惹我們就算了,否則你我合力再使出‘雙雄’剁了他!這河東城一戰(zhàn)我們已經(jīng)落敗了,還是趁早收攏殘兵再做打算為好!”顏良看向戚笑白的眼神逐漸顯露出了殺意,亂世出豪杰,像戚笑白擁有如此危險的魂意,如果他甘愿韜光隱晦,這亂世便是他最好的機會。有了孤獨敗這個前例,沒有誰會愿意迎來下一個獨孤敗,尤其是一心想輔佐袁紹成就霸業(yè)的顏良。
文丑咧嘴一笑,“全聽哥哥安排。”
袁紹雙手駐劍努力保持著英勇無畏的光輝形象,他看著自己麾下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倒在敵人的兵戈之下,內(nèi)心不停地在滴血。河東城一戰(zhàn)乃是自己崛起的資本,勝則聲名遠揚,加上自己家族四世三公的顯赫,到時候文臣武將紛紛來投,振臂一呼四方響應(yīng)。占據(jù)河東城之后,袁紹便可以此為據(jù)點,背靠一片廢墟的洛陽城,廣收流民擴充軍力,再利用河東肥沃的土地耕田自給,與汝南的袁術(shù)遙相呼應(yīng)。雖然兩人為了族長之位斗得死去活來,恨不得對方馬上死在自己面前,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擁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弟,袁紹相信面對黃巾賊,袁術(shù)一定會作出與自己結(jié)盟的正確選擇。
然而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奪下河東的基礎(ch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