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雨提著劍,站在城中街巷,周遭的尖叫聲,哭喊聲不斷傳入他耳中,他轉身尋覓聲音蹤跡,只見得四處火起,面前一個李家子弟沖上前來。他下意識想要提劍刺出,手臂上傳來劇烈刺痛,只覺頭痛不已,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等他醒來已是深夜,他還未睜眼,就聞到一陣陣藥香,曉得房中香爐里正燒著凝神靜氣地香料,他睜開眼來,勉強起身,便看到有個小婢靠著軟榻正睡著。認出是自己山中用慣的小婢,于是放下心來。
掀開軟被,赤足下床,穿著中衣,走到窗前。
用手輕輕一推,窗戶“吱呀”兩聲打開,于是混雜著秋雨的草木濕氣的晚秋清風拂了進來,輕輕拂過他的臉龐,吹起他耳畔發(fā)梢。
他不由閉上眼,深深吸上一口。
這場秋雨,當真舒服!
這時,一件軟袍輕輕披在他的肩上,李秋雨轉過頭來,就看到一張如花似玉的笑臉,正是方才床邊的婢女。
李秋雨露出笑容,伸手把她撈進懷里。嗅著她發(fā)尖清香,問道:“香香,現(xiàn)在形勢如何了?”
婢女香香將手伸進中衣,一雙纖手摟住他的背部,把頭埋進他的懷里,輕聲回道:“家族子弟二十余人,死傷過半,妖族又攻進城來,毀了大半城池,幸好老爺回來的快,將城中妖族肅清,不然公子今晚就得在野外露宿了?!?p> 李秋雨沒理會小婢女香香的玩笑,反而問道:“只有我爹爹回來?李沐風和那妖族頭首可有消息?”
香香在他懷里扭了扭頭,回道:“只看到老爺回來。老爺說等公子醒了,去郡守書房一趟?!?p> 李秋雨聞言失笑,伸手拍了拍香香的小翹臀,然后將她摟緊了些,笑罵道:“如此大事,怎不早說?你這小妖精就如此饞我?”
香香抬起頭來,看著心上人,眼神迷離,嘴唇微張,吐氣如蘭。
“香香就想同公子多呆一會,公子便是不問,香香等會也要說的。唔~”
李秋雨低頭吻在她唇上,堵住她的辯解。
潤如酥,滑若錦。
李秋雨這么想著。
窗外的秋風又吹了一遭,兩人才分開來。
“我給公子著衣?!毙℃鞠阆憷钋镉陙淼姐~鏡前。
“使個法術便能成的事,你偏要親手來做?!崩钋镉甑界R前,笑著說道。
“法術也能給公子著衣,卻少了香香的心意。”香香給他選了一身淡白色長袍,又為他配上錦飾,將他長發(fā)折成發(fā)髻,用一黑色環(huán)形靈玉環(huán)住。
左右看了一番,這才滿意。
李秋雨任她擺弄一番,等她覺得滿意了,這才開口道。
“你先上榻歇息,夜深露重,莫要著涼了?!?p> “好,那我便為公子暖榻。”給李秋雨臉上撲了些美白靈粉,笑著說道
“這可是我特意買的東海靈珠,你怎的磨了做粉?”李秋雨瞥了眼香香,笑著說道??此袂?,倒也并非如何在意。
“那靈珠又不甚好看,我看它里面倒有幾分水靈之氣,便磨了給公子做粉用,免得公子便陽光曬到?!毕阆憬o他臉上又撲了些,不在意地說道。
“嗯,若非聽說是東海來的,我也未必會買下來。”伸手摸了摸香香的頭,笑道:“我先去了,你早些歇息?!?p> 。。。
郡守府,書房。
“父親。”李秋雨踏進房中,恭謹出聲道。
“來了?”李佰陸坐在太師椅上,手上正捧著著一本古籍,微微抬了抬眼?!白?!”
“父親喚我何事?”李秋雨輕輕坐下,出聲問道。
“明日派中李長老便會率派中執(zhí)法堂弟子到此,此次妖族屠城,為父首當其沖,明日便會隨執(zhí)法堂弟子回山受審,想來免不了責罰?!?p> 李秋雨眉頭一皺,不滿道:“我等如此血戰(zhàn),派中竟然還要問責。此事皆因那李沐風而起,父親為何不上書直辯?”
“此事皆因妖族挑釁而起,妖族率軍破城,李沐風戰(zhàn)死城外,李郡守自刎城中。為父便是此地主人,自然要回派中受審。執(zhí)法堂堂主向來公正,只消查明經過,知曉我迫退妖首,必不會為難于我?!崩畎坳憯[了擺手,語氣淡然,似乎毫不在意。
李秋雨聽得李沐風及李郡守二人皆死,不由一愣,房中于是陷入難言的安靜。
片刻后,李佰陸開口打破沉悶。
“你如今修為情況如何?”李佰陸放下手中古籍,淡聲問道。
“孩兒如今已經將練氣八層境界鞏固下來,接下來便是水磨功夫,想來還需一二年功夫,便能夠突破到九層境界?!崩钋镉昙毤氄f道。
“嗯,山南畢竟貧瘠,你二十五歲便有如此修為,也算是勤奮了?!崩畎坳戨S口稱贊一句。
我今年二十三歲,父親,你這都不記得么。
李秋風微微低頭。
“明年派中會有一個入派名額,宗主已答應我,舉薦你入派修行?!?p> 李秋雨吃驚地抬起頭來。訝然道:“怎會?族中數(shù)年才能得一個名額,福喜山子弟上千,宗主怎會舉薦我?”
李佰陸擺了擺手,面容嚴肅。“此事與你無關,你知曉是為父為你討來的好處便是了。且退下吧,好好休整一番,明日隨我回派中,我為你介紹些派中俊杰,日后你入派了,也知曉些顧忌?!?p> 李秋雨愣了愣神,心中有些感動與內疚。
父親為我如此冒險,孩兒一定勤奮修行,光耀我浮名山李家門楣。讓您知道,我李秋雨,不遜色于男兒!
臉上露出幾分感動與內疚,朝他深深一禮,出了房中。
。。。。
。。。。
“好大的雨??!”林平把靴子從泥地里拔出,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把腰上的道袍纏著的破劍又捏緊了些。左右看了眼,原野上既無火光,也無山洞,于是他只好又埋頭向著東方又走了下去。
逃亡路上,林平不敢輕用靈力,恰又偏逢大雨,只好冒雨行路。
深夜中,原野上,漆黑無人的古道,泥濘不堪的山路,野獸在山洞里安眠,飛鳥在巢穴中避雨。
林平,一腳泥濘,一身殘缺道袍,一口缺口殘劍,孤身一身,在這暗夜中往東行去。
。。。
遠處的某個山洞中,燃著幾堆篝火。熊二百無聊賴地往里面扔著柴火,熊大表情兇惡地站在洞府前守門,似乎漆黑的野外隨時會跳出一只黑熊似的。黃虎靠著軟墊,正在閉目養(yǎng)神。
。。。
更遠處的荊江里,黃瑜正收拾行囊。白日間,錦鯉被送回金角宮養(yǎng)傷,然后江朱率二百禁衛(wèi)妖軍殺入山南,到了夜間,卻只見幾個殘兵回來。他哪里還不曉得這一仗又是輸了,錦鯉回宮,江朱失蹤,此地如此又輪到他做主了。
只是此刻他哪里還肯當這要命的當歸觀主,正在收拾細軟準備逃命呢。
左將軍泥鰍精和狗頭軍師黑衣小妖(就是之前沼澤地,在林平面前假冒黃瑜的那位)正候在殿外,黃瑜背著行囊出來,左右一瞧,正要出發(fā),猛地發(fā)現(xiàn)不對。把泥鰍一把扯到身前,低聲罵道:“水蜘蛛呢?我那美人兒呢?”
泥鰍討好著說道:“屬下怕她泄露風聲,所以沒同她說?!?p> 狗頭軍師黑衣小妖也上來勸道:“是啊,殿主大人,不可沉溺美色啊。”
黃瑜氣得簡直牙疼,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倆龜孫。你們特么就這么當小弟?你們想當魏征,不看看勞資是不是李世民。
抬腿欲走,可心中猶如貓抓,偏叫他難邁出那一腳。
娘希匹,我還沒透過呢。
轉了個身,直朝著水蜘蛛居住的后殿走去。身后兩個小弟相顧一眼,無奈跟上。
還未走到殿前,就聽到一陣陣銷魂蝕骨的聲音傳來。
黃瑜呆立原地半晌,險些當場落下淚來。
錦鯉辱我,小弟坑我,林平打我,都不及你綠了我。
彼蒼天者,何薄于我!
“殿主大人,我聽出來了!這是水蜘蛛的聲音,她就在里面。唔唔唔~”泥鰍精突然沖到黃瑜身邊,壓著聲音,興奮的說道。
狗頭軍師黑衣小妖連忙上前捂住泥鰍嘴巴,拖著他往回走。
黃瑜壓下打死泥鰍的沖動,緩緩伸手擦去眼角淚痕,掉頭去了。
。。。
白馬同狗子正在一處林中休息。突然狗子從夢中驚醒,抬頭一看,只見一匹一瘸一拐的水馬,悄咪咪地走到他們面前。狗子正要犬吠一聲,只覺得腦袋一疼,就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被一個黑衣女子抱在懷里,胯下正是他的白馬叔叔。他抬起狗頭一看,頓時就認出她是那匹水馬。
乖乖!水馬成精,筑基妖修。
狗子咽了咽唾沫,縮了縮腦袋,順從地讓她摸著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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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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