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蓮觀內(nèi)只有一座神像,形象為女性,面容不能說鬼斧神工吧,起碼能看見是張臉,供桌上擺著一些餅子、窩窩頭、菜團子之類的貢品。
老道跪在蒲團上,嘴中念道:“火蓮神君在上,小道借寶剎一用,還望恕罪?!闭f完便叩了三個響頭。
趙亮飄到神像邊上仔細觀摩一翻,心里嘀咕著:“這刻的什玩意,看著滲人吧啦的,估計長得就丑吧?”這時神像閃過一縷紅光,給他嚇了一跳,急忙飄著遠遠的。
道士安置好嬰孩后,脫下百衲衣,看著上面的血跡默默不語,于此同時屋外下起大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道士提起寶劍飛躍而起,死死的盯著大門。
大門緩緩打開,一個丸子頭的少女探著頭,看見觀內(nèi)只有一道士,笑嘻嘻的跳了進來,向回自己家一樣,大搖大擺的走到案臺處吃著貢品。
道士眉頭緊皺,直接開了天眼,見這少女只是一凡人,也只是搖搖頭,席地而坐,雙目緩緩閉上。
少女一手拿著一個窩窩頭,看著道士,問道:“小道士,你怎么還帶個孩子,他媽媽呢?”
道士不語。少女噘著嘴,走到道士面前,踹了他一腳,怒道:“你這道士怎么這么無理啊!”
道士還是默不作聲。趙亮看見這一幕都想教訓(xùn)一下那小姑娘,偷吃貢品本身就是大不敬,還出言不遜,挑釁別人。
少女“嘁”了一聲看向嬰兒,蹲在一旁,咬著一個窩窩頭,騰出手想摸著嬰兒的臉蛋,卻被道士用劍鞘擋住。少女疼的“唔”了一聲,窩窩頭掉在地上,少女撿起窩窩頭砸向道士,只見道士伸手抓住,訓(xùn)斥道:“如今民不聊生,糧食就是命,你卻如此浪費!”
少女掐著腰大叫:“你們那狗皇帝自己吃喝玩樂不管百姓死活,你卻為了一個窩窩頭教訓(xùn)上我了?”
道士睜開雙目,拍了拍窩窩頭上的灰塵,說道:“童言無忌,隨你怎么說?!彼従徠鹕?,將窩窩頭放在供臺上。
少女氣的直跺腳,指著門口對道士喊道:“我這里不歡迎你!出去!”
道士沒有與其理論,抱起嬰兒,將百衲衣蓋在其身上,朝屋外走去。
趙亮在一旁氣的牙癢癢,心想這誰家的倒霉孩子,這么沒禮貌。
道士打開門后,少女看著屋外的大雨,抿著嘴,一路小跑來到道士面前,伸開雙臂,小聲說道:“要走你自己走……別苦了孩子?!?p> 道士無奈的嘆氣,少女見他這么死板,直接揪住他的衣服往里面拽,嘟囔著嘴說道:“行啦!我知道我說的有些過分,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好啦!”
少女關(guān)上門,坐在供桌上看著道士。道士坐在地上,緊閉雙目,少女笑了一聲,問道:“你為什么出門要帶著孩子?。窟@樣多不方便?”
道士回道:“我與這孩子有緣?!?p> 少女瞪著眼睛,驚訝的問道:“這不是你的???”
道士點點頭,少女繼續(xù)問道:“你這衣服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牲畜的血?!?p> 少女蹦下供桌,坐到其身邊,盯著他說道:“我也算見多識廣,牲畜的血和人血我還是分的清的,出家人可不能說謊話嗷!”
趙亮一看這是有大瓜,飄到道士身邊盤腿坐下。
道士睜開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少女,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別管,反正出家人不能說謊,說吧,這血哪來的?”
道士看著嬰兒,嘆著氣,緩緩說道:“還得從這苦命的孩子說起?!?p> 少女?dāng)[了擺手,充滿興趣的說道:“先講講你的唄?”
這時趙亮眼前一晃,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他捂著腦袋倒在地上,等再睜開眼時,使勁錘著床,坐起來吐槽著:“這年頭做個夢還得下回分解,真掃興!”
新的一天開始了,趙亮捯飭著自己,走出門外,此時他不像之前,滿臉的苦大仇深,現(xiàn)在的他自信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
他撥通了李子文的手機,詢問他今天有沒有空,出來聚一聚,小喝幾杯。李子文表示當(dāng)然有空,不光有空還有些事想找他商量商量。
約好地點,兩人如約而至,閑聊之際,趙亮也將自己最近做的夢告訴了李子文,李子文一聽趙煜這兩個字,總覺得在哪聽過,這一查,果然有些來頭。
這趙煜是南宋時期人,普度眾生,降妖伏魔終成正果,為北界真君,天之北界的掌管者,手下有龜蛇二將,因此后世將其認為是玄武的化身。
趙亮點點頭,很好奇他兒子呢,李子文搜了搜趙真,果然還真有,可惜是個大貪官,三十六歲時被株了九族,因有免死鐵券,自己免得一死,貶為庶民。相傳滿門抄斬那天,天落神光,其幼子消失不見。趙真因目睹全家被殺,最后變的瘋瘋癲癲,下落不明。
趙亮聽完后心里毛毛的,這下場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李子文則認為是趙亮夢串臺了,也沒說這趙真是趙煜的兒子。趙亮則表示隨便了,估計是串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