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那些模樣長得極好的男倌,就算鳳花樓換口味了,也可以送給璇璣閣的兄弟姐妹們挑一挑,指不定還能看上幾個。
畢竟璇璣閣是匯聚了整個大秦的能人異士,其中不乏一些口味奇特的怪人。
但是她這回是真的想多了,那鳳花閣的花媽媽并非是厭棄了這些白臉小倌,而是受人脅迫罷了。
至于到底是誰,大伙兒也懶得去揣測,路過時議論上兩句,便散了。
就在她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時,一只沉而有力的手忽然按住自己的肩膀。
是誰?!
楚蓁心中一駭,剛要回頭,便聽見那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閣主,隨我來。”
一瞬間,那剛建立起的警惕崩塌了!
楚蓁一臉難以置信地回過頭,卻見那人早已轉(zhuǎn)過身去,一襲黑衣格外耀眼,步伐沉穩(wěn)地在前方帶路。
叫她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一探究竟。
……
城外。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終于在一處破廟中停了下來。
“你什么時候回京城的?!背枞滩蛔¢_口問。
天知道她到底等了多久,才等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歸來。
“昨夜?!?p> 明訶不卑不亢地回答。
然后從袖口中取出一枚青銅印,“我此次回大秦,是為了遵照前閣主的囑咐,在合適的時機(jī)將璇璣令交給你?!?p> 說完,他便將那極為貴重之物交付于她。
楚蓁有些遲疑地接過璇璣令,輕輕握著它許久,好似在緬懷著什么。
“沒想到,師父他竟如此相信你?!?p> 畢竟璇璣閣的存在,能夠扭轉(zhuǎn)江湖和皇朝之間的關(guān)系。
也是兩者之間的樞紐。
擁有了璇璣閣,就等于掌控了整個大秦的命脈。
而前幾代璇璣閣主,為了防止自己的血脈因嫉妒而爭搶閣主之位,要么終身不娶亦或者是不嫁,要么在臨死之前親手了結(jié)了自己的血脈。
說狠,也確實是狠極了。
但是對于璇璣閣主來說,讓璇璣閣落入惡勢力的手中,那才是萬劫不復(fù)!
而對于楚蓁來說……
亦是如此!
就在楚家滅門的那一刻,她便已經(jīng)做好了孤獨(dú)一生的準(zhǔn)備。
璇璣閣,比什么都要重要!
“師兄?!?p> 楚蓁忽然想起了什么,扭頭問:“你和流清……”
幾年前,她還依稀記得,明訶離開璇璣閣的時候,便告訴她,他要去追尋流清,直到她拒絕自己為止。
如今他只身一人回來……
“我們已無瓜葛?!?p> 明訶臉色平靜地回答道。
那深幽的眼眸中透著一絲淡淡的傷意,怎么也揮之不去。
楚蓁聽到這話,不由默了。
流清是個極美的女人,不僅武功高強(qiáng),人也極為善良。那一顰一笑中總會帶著一絲溫婉。
遠(yuǎn)遠(yuǎn)望過去,便覺得十分舒服。
還記得當(dāng)年明訶是帶著幸福的笑意離開的,如今卻一臉無所求地回來。
“你呢?!?p> 明訶忽然開口道,“楚家已滅,你可還有什么未了的心結(jié)?亦或是其他的牽掛。”
這一連串的話,問得楚蓁有些云里霧里。
“師兄,你說什么呢?”
楚蓁不解地皺起了眉頭,“什么未了的心結(jié),什么牽掛……我怎么聽不懂?”
師父死前,她便當(dāng)著璇璣閣所有閣員的面發(fā)誓,不管楚家如何,她都會在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接管璇璣閣。
當(dāng)年是師父救了她的命,又傾囊相授,幫她養(yǎng)好病弱的身體。
她早已將自己的命與心思一心一意地放在璇璣閣上,哪還有其他什么牽掛?
要說疑惑倒是有的。
比如……到底是誰想殺她?
“沒有么?”
明訶這話好似在問自己,又好像是在問她。
見男人的神情有些奇怪,楚蓁張了張口,沒敢再問。
雖然她從小便與他一塊兒長大,但是明訶身上總有一種疏離感,好似對任何人都是如此。
當(dāng)然,除了流清姐。
但她不知道的是,明訶昨晚抵達(dá)京城后,便直奔璇璣閣,問了她的下落,然后又匆匆趕去臣銜王府。
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
這讓明訶想起了當(dāng)年的自己,為了心里的那個人不惜一切。
最后,還是絕望地離開了。
有些人,或許從始至終都不合適,有些愛也會在時間中漸漸消磨殆盡。
他對流清的感情,便是如此枯萎的。
但他卻并無遺憾,因為流清從未接受過他。沒有得到,便沒有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執(zhí)念。
如今唯一讓他牽掛的,便是楚蓁。
“聽說長老他們一直在為難你?”
明訶忽然想起離單昨晚說的那番話,便隨口提起。
“這……”
楚蓁有些不好意思說。
身為璇璣閣閣主,卻連閣內(nèi)都擺平不了,當(dāng)真是丟人。
“你不必憂心。”
明訶淡聲地寬慰她,“璇璣閣的歷代閣主,都沒有你這般年幼的。雖然長老們質(zhì)疑的也有些道理,但是你大可不必理會他們,只管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好?!?p> “師兄說的是。”
楚蓁謙虛地低頭,還似從前那般,在明訶面前就是一個永遠(yuǎn)長不大的女娃娃。
興許是這十分熟悉的嬌態(tài)勾起了明訶的回憶,竟叫他下意識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就在掌心觸碰發(fā)絲的那一瞬間,楚蓁的身體忽然一僵。
一股強(qiáng)烈的不適感油然而生,險些使她本能地?fù)蹰_那只手。
但是這么做未免也太奇怪了,又不是沒有被當(dāng)成三歲娃娃摸頭過,突然如此疏離,怕是會讓師兄傷心吧?
而這一連串的想法,僅僅是在一瞬間閃過。
讓原本顫動的指尖再次平靜下來。
冷靜,冷靜……
楚蓁深吸了一口,努力調(diào)整心態(tài),然后迎起一絲笑容。
“師兄此番就留在京城幫我好不好?”
楚家已滅,師父也死了,她一人在這京城中,實在覺得孤冷無比。
她如今只剩下明訶這么一個親人了。
但無論她如何偽裝,也無法掩蓋方才的那一絲抵觸。
不知明訶想到了什么,淡淡地收回了手。
“好。”
他答應(yīng)得十分干脆。
讓原本苦思措辭的楚蓁下意識抬頭,很是驚喜地?fù)P起真切的笑容。
“多謝師兄!”
果然師兄還是和以前一樣,待她極為寬容。
若是換成長老們,怕是會吹胡子瞪眼睛,直罵她與長不大的孩子一般,如此這般,如何擔(dān)當(dāng)閣主大任?
但真正讓明訶留下的,卻并不是因為楚蓁的請求。
而是埋在他心底里的一團(tuán)復(fù)雜的疑惑。
昨晚與楚蓁親密接觸的男人,究竟是誰?
亦或者說……
他是楚蓁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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