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喬朝川一臉倔強(qiáng),楚蓁有些無力地嘆了一口氣。
“罷了,反正又不是我收拾爛攤子?!?p> 說完,她轉(zhuǎn)身便要走,忽然又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回頭問:“喬公子可知蕭侍衛(wèi)在何處?”
“蕭云?”
喬朝川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某棵樹梢……
楚蓁默了。
這蕭云……
莫不成是要學(xué)那些麻雀,在樹上談情?
……
與此同時。
身穿湖藍(lán)長裙的少女怒氣沖沖地回到自己的營帳,看見一只茶杯便拿起來狠狠一摔!
“賤人!”
秦畢窈一邊罵道,一邊用鞋底狠狠地碾壓著那已經(jīng)被摔得粉碎的茶杯!
不,不夠!
這樣根本不足以消她心頭之恨!
見到這一幕,剛調(diào)到秦畢窈身邊當(dāng)差的貼身宮女巧兒下意識咽了咽唾沫。
“公,公主……”
巧兒顫顫巍巍地開口,“您這是怎么了?”
她自打進(jìn)宮便聽過刁蠻四公主的傳聞,沒想到真的——
“還不是楚蓁那個賤人!”
秦畢窈氣急敗壞地一拳打在面前的桌上,下一秒又疼得呲牙咧嘴,眼淚都擠了出來!
可惡!
她堂堂大秦最受寵的四公主!她母妃是高貴的瑯貴妃!
從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得不到?
那個身份卑賤的女人,憑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fù)屪咦约盒膼鄣臇|西???
自己若是再這么坐以待斃下去,恐怕陸哥哥就要被她徹底搶走了!
“不行!”
秦畢窈緊緊攥著手帕,目光陰沉地直視前方。
“本公主要想個法子,徹底除掉她的法子!越快越好!”
叫她死也不得超生!
這就是和本公主作對的下場!
聽到這話,一旁的巧兒狠狠打了一個哆嗦!
然后很是驚恐地看著面前這個極似秦帝的少女,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
天剛剛暗下,楚蓁被北營那群大老爺們灌了許多酒后,便帶著一身酒氣回去了。
只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各個都是能抗能打的精兵,居然連她一個女人都喝不過?
陸千墨的兵……
酒量都這么差的嗎?
楚蓁不由抬頭想,卻發(fā)現(xiàn)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很是耀眼。
也不知在天上的爹娘和兄長,是否安好?
“你們放心?!?p> 楚蓁輕聲自語道:“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大秦……囂張不了多久了?!?p> 遲早有一天,她會親手取下那人的頭顱,用他的鮮血去祭拜楚家百口人命!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夙愿,竟與另一個人的執(zhí)念重疊,一同寄予在今夜這殘缺的月牙之上。
希望逝者為在世的人祈福,一雪前恥!
“呼……”
楚蓁深吸了一口冷氣,覺得今晚比平常都要冷上幾分。
就在她想要早些回去取暖的時候,不遠(yuǎn)處的樹梢忽然閃過一道詭異的黑影!
那速度之快,讓偶然看見的楚蓁覺得有些晃眼。
“那是……”
楚蓁擰起了細(xì)眉。
是錯覺么?
這北漠關(guān)外可都是陸千墨的暗衛(wèi),沒道理會被乘虛而入。
除非……
楚蓁忽然聯(lián)想到了某些人,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情便更加濃郁了。
思忖了片刻,她還是決定去確認(rèn)一下黑影的虛實(shí),就當(dāng)是為了報答陸千墨的救命之恩吧!
想到這里,楚蓁當(dāng)即用十分靈活的輕功追了上去。
誰知剛追到軍營外的樹林,那道黑影便忽然消失不見了,連一絲一毫的氣息都不曾留下。
“糟了?!?p> 楚蓁臉色凝重地握拳。
都說書到用時方恨少,她這半吊子的內(nèi)力,恐怕是在那人之下,所以連對方半分的氣息都察覺不到。
眼下這種情況,久留對自己非常不利。
若是陸千墨的人,一察覺到自己在跟蹤他的時候,就應(yīng)該現(xiàn)身才是。
但是她此刻很確定,那人就是在等她自亂陣腳。
“罷了,先離開這里再說?!?p> 楚蓁忌憚地環(huán)視了周圍一眼,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誰知那道黑影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擋住了去路!
“美人,想去哪兒???”
那人尖細(xì)的嗓音緩緩從前方傳來。
是個太監(jiān)?
楚蓁微微皺眉,不解地看著面前這個模糊不清的面孔。
奇怪了。
這一帶應(yīng)該有陸千墨的人手才對,怎么會一個人都沒有?
“你是何人?”
楚蓁細(xì)細(xì)地打量著面前的神秘男子。
只可惜光線太過昏暗,她隱約只能看見一個黑影,還有別在他腰上的玉佩。
只是偶然一眼,她便悄悄將那玉佩的特征記了下來。
“我?”
那黑影晃了一下,便定在了原地,然后徐徐開口道:“取你性命的人……”
“哦?”
楚蓁冷笑了一聲,“你就這么自信,能夠取我的命?”
原來方才的一閃而過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特意引她入林!
“那是自然?!?p> 男子輕佻地笑了笑,“千兩黃金,和你的命,你說哪一個比較值錢?”
哪一個比較重要?
這還用說嗎?
“當(dāng)然是千兩黃金重要?!?p> 楚蓁直言不諱地道出了心聲,就在對方錯愕的那一瞬間,她轉(zhuǎn)而又道:“不過本閣主更珍惜自己這條來之不易的小命?!?p> “本閣主?”
那黑影微微一怔,總覺得這個自稱在哪里聽過。
見狀,楚蓁淡淡一笑。
“你是江湖人,應(yīng)該知道璇璣閣吧?”
他雖然聲音似女聲,但是話音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蒼老。
以他這個輩分,應(yīng)該知道璇璣閣的存在。
果然,那黑影一聽見‘璇璣閣’三個字,身形有些慌亂。
“你,你是何人!”
這句話,本應(yīng)該是自己問他的才對……
楚蓁輕笑了一聲,開始漫不經(jīng)心地在他周圍踱來踱去。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也敢出來混?你爺爺沒告訴過你,江湖上的死令么?”
一旦越界,就是死!
“死令?”
那黑影聽到這兩個字,面色猙獰地冷笑道:“你跟我提死令?江湖上誰不知道琴玄那個無能的小白臉親手將自己的兒子廢了以后,又將閣主之位白白送給了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
“就憑現(xiàn)在的璇璣閣,能拿我們?nèi)绾危俊焙谟昂苁菄虖埖胤磫柕馈?p> “廢了?”
楚蓁一臉震驚,“你是聽誰說明訶被前閣主廢了的?”
她居然一點(diǎn)兒都不知曉!
“這個……”
黑影有些苦惱地皺起了眉頭,努力回想著這話是聽誰說的。
半響,他不太確定地說:“好像……是一個叫流清的女人。”
流清!
果然是她!
楚蓁就在想,除了流清,還有誰能從璇璣閣這里盜取這么私密的消息?
連她都不知道的事情……
也就只有和明訶最為親近的流清了!
只不過,這一切都是流清的虛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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