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宛城中血腥的清洗已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了,整合后的南陽新軍在高大山和程野的指揮下正在拿那些周圍郡縣的流賊練兵,而李闖由于身體原因一直呆在都尉府中休息,之前同那使著魚腸匕首的黑衣漢子硬拼了一記,若不是仗著軒轅劍的無上鋒利,怕是勝負只在五五之間。
“這世間還不知道有多少高手,一個南陽郡的韓府之中就可稱得上臥虎藏龍。”李闖把玩著手中斷成兩截的魚腸劍,其上的劇毒早已清理干凈,劍身上的紋路顯現(xiàn)出來,曲折婉轉(zhuǎn),凹凸不平,猶如那魚腸一般熠熠生光。
可惜李闖對這些不甚“出名”的古劍沒什么研究,只是覺得這柄劍不但鋒利無比,而且細長柔韌,在百般曲折彎轉(zhuǎn)后,依然能夠恢復(fù)原形,可謂是鋼韌無比,李闖來到乾朝這么久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之好的古劍。
屋內(nèi)爐火正暖,李闖坐在正堂之上,頗有些昏昏欲睡,在這沒有娛樂的年代,讓李闖懷念起了穿越前的世界。前世李闖在做完特勤的工作外,最大的愛好就是上網(wǎng)沖浪,經(jīng)常干的事情就是編回復(fù)。
比如某個動車事故,李闖就會在底下跟帖留言說“我就是那幾個臨時工之一,上頭把我們。。。”
某家餐館衛(wèi)生有問題,李闖就開編道:“我就是那家餐館的員工,告訴你們個內(nèi)幕消息。?!?p> 有次甚至在一個討論二戰(zhàn)的帖子下順口編道:“當年我去柏林時,還見到過希特勒那個小胡子。?!?,編完后還騙了不少回復(fù)“666”的吃瓜群眾,從那以后李闖就落下了愛吹噓的毛病。
雖然李闖喜歡騙回復(fù),但除了時間、地點和人物是虛構(gòu)的外,其中的內(nèi)幕倒是貨真價實的,就像李闖經(jīng)常放在嘴邊的那一句“天下間誰能接我一劍!”,若是考慮到以神兵御天雷的話這么說倒也沒錯。
從書案的公文堆中睡醒起來,李闖伸了個懶腰:“好無聊啊,好想被.....”,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傳來了趙玉兒的聲音,李闖趕忙把嘴閉上,將手中正在把玩的魚腸劍放在書案下,整理好稍微有點凌亂的衣服,從硯臺上拿起一只宣筆,順手摸出一卷公文,便假裝起埋頭公務(wù)的樣子了。
不多時,門口就閃過了一抹鵝黃色的身影,趙玉兒最近來都尉府來的勤了,守門的衛(wèi)兵也不再次次通傳。每次這丫頭不打聲招呼就進了房間,總是會讓李闖手忙腳亂一番。
“闖子,外面下雪了呢?!壁w玉兒穿著一身明黃色的衣裙,肌若凝脂,腰若約素,出落的越發(fā)美麗了。
“哦,知道了?!崩铌J依舊賴在原地不動,“外面那么冷,還是屋里暖和?!?p> 趙玉兒一聽李闖這種“咸魚”的做法便撅起了嘴巴,拉著李闖的胳膊將他強行拖到了院中。
都尉府很大,兩人并肩走在后院花園的走廊之上,府中的仆人小廝也都遠遠躲開不敢前來打擾。天上飄飄揚揚的雪花落了下來,漸漸地將整個都尉府都染上了一層銀白色,趙玉兒緊緊地跟在李闖身邊,聞著他身上的氣息,感到十分的滿足。
自從上次差點死在前郡守韓受成所發(fā)動的叛亂之中,趙玉兒清楚地了解到此刻的平靜和溫馨已經(jīng)是多么難得了,自己和李闖一路走來,見過了尸山血海,也見過了哀鴻遍野、餓殍千里的景象,短短的月余已經(jīng)數(shù)次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彼此之間早已熟悉無比,這就是所謂的相見恨晚吧。
正在趙玉兒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不能自拔的時候,身旁的李闖看著這漫天飄落的雪花,不由得詩性大發(fā):“天地一籠統(tǒng),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一首如此平白的打油詩,再配上李闖那搖頭晃腦的樣子,徹底的破壞了那種美好的氛圍,從回憶中驚醒的趙玉兒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怒火,對著李闖的腰間就是狠狠一扭。
對自己所吟誦的這首小詩,李闖還算頗為滿意,遣詞用字可謂貼切、生動、傳神,再加上詼諧幽默的格調(diào)可以稱得上是一首佳作了。正在品評詩詞的李闖完全沒有注意趙玉兒的小動作,等到腰間軟肉被旋轉(zhuǎn)的三百六十度后,才猛然發(fā)出“嗷”的一聲長嚎。
“不錯,這個狗叫學(xué)的還可以。”趙玉兒頗為滿意自己的手法,無視了李闖那略帶委屈的眼神,誰叫你這么煞風(fēng)景來著。
“我來此是問你話,如今城外已經(jīng)安置了近十萬流民,這其中的征兵事宜進行的怎么樣了?”趙玉兒嚴肅了起來。
“回上官,小的今日收到大營傳來的奏報,如今已經(jīng)新征了三萬士卒,練上一段時日,明年開春時分便能派上用場了?!崩铌J揉著腰間的軟肉,怪聲怪氣地回答道。
“李都尉,本宮這是在問你話呢!”趙玉兒板起了臉。
“下官剛剛身負重傷,恐怕不能伺候公主了,請公主恕罪?!崩铌J翻了個白眼,這丫頭連套制服都沒穿,就想鎮(zhèn)住自己這老司機?
看到李闖這幅欠抽的樣子,趙玉兒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跟你說正事呢,你認真點!”趙玉兒也不再管束李闖了,而是將注意力扯回了正題,“江陵那邊傳來消息,晉王趙昀已經(jīng)初步同意了結(jié)盟的事項,如今需要有足夠份量人去江陵主持大局?!?p> “結(jié)盟之事事關(guān)重大,若能達成,來年春天,我南陽軍大舉進攻陳郡之時,便再無后顧之憂?!崩铌J分析道,“怎么,聽說你新弄出來個智囊團,沒給你點建議什么的?”
“那幫家伙整天掉書袋,翻來覆去的之乎者也,真實才能卻是大有可疑。”趙玉兒皺了皺眉頭,“不過還真給出了建議,如今南陽郡離不開李文忠這個郡守大人,你說我應(yīng)該派誰去呢?”
“好吧,大冷天又要趕這么遠的路?!崩铌J雖然不情愿,但也知曉此事離不開自己,放眼南陽郡內(nèi),有資格代表趙玉兒去和晉王談判的也只有李闖了。
“車馬行李已經(jīng)給你準備好了,等雪停了再出發(fā)吧。”趙玉兒說道,“此行調(diào)給你隨行護衛(wèi)六十余人,禮單主要是千兩黃金以及其余的各樣寶物。”
“知道了”,李闖擺擺手,說道“這些不重要,記得把高大山調(diào)過來,這趟'美差’怎么能少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