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還是個公主啊,咋啦?她咋啦?先甭管她是誰,你倆倒是說她咋啦?被拐了?”
“不是不是,聽說被興國刺客推下懸崖,死無全尸啊?!?p> “何止,聽說有人見到狼窩里有那公主的首飾呢…”
“天吶,被狼叼啦???”
“那可不是,這公主的命可真夠慘的哦,還公主呢,倒不如當(dāng)個平民的好?!?p> “人沒了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這事兒對圣朝好啊?!?p> “你就吹吧你,區(qū)區(qū)一個番邦的和親公主而已,對咱們圣朝能有啥影響?!?p> “看你淺薄的,有時候這一女子可抵一軍,興國本要連橫圣國瓜分那番邦小國,那小國嚇得趕緊求和親,圣朝順勢趕緊答應(yīng)下來,等于在番邦和興國兩邊和稀泥,但又怕得罪興國使臣,所以和親公主入宮的事情才會壓的密不透風(fēng),生怕興國知道了會在北方邊境有所動作?!?p> “咱們堂堂圣朝還能怕那小小興國?”
“連年戰(zhàn)爭,圣朝被拖得很厲害,興國不一樣,國家小,搶點就養(yǎng)活了,那騎兵,可厲害了,所以我估摸著圣朝想安生一陣子好好弄點錢弄點人,只要這和親公主的死坐實給興國,圣朝的姿態(tài)就高了,這幾日正向興國討要說法呢,估摸著興國要撤兵咯?!?p> “哎哎,如果這樣說,那說不定啊,就是咱們君主下的殺令,再安給興國…”那人在自己的脖子前比了個殺頭的姿勢,眼睛圓溜溜地看著每一個與他對視的人。
“呦,這話可不能亂說…!”
“……”
靈兒找了處陰涼的墻根,蹲在地上,兀自琢磨了起來,難道那些黑衣人是圣朝人?
可黎將軍似乎并不知情,那些黑衣人卻也并沒有針對黎將軍,黎將軍的親兵當(dāng)晚也并沒有出現(xiàn),難道圣朝為了謀求和平,寧愿賠上一員大將?
靈兒震驚地?fù)u了搖頭,也并非沒有這個可能,但也不排除本就是興國人,想悄悄把自己殺了好嫁禍給鳳平,說鳳平人不愿受辱,好有連橫圣朝出兵鳳平的借口,同時,也有可能是那個人,
鳳平的國杖大人,想在圣朝把自己趕盡殺絕,正好嫁禍給興國,既鏟除了圣血,又不傷到鳳平,實在是一石二鳥之良計。
腦子很亂,亂成了一篇請問,她不知道這一表象下面究竟隱藏了什么樣的或者說多少陰謀詭計。
還不如真的死了算了,呵…
家,右相怕牽扯到右相府,
國,用她來換和平,
杞,怕她擋他一世權(quán)位,
圣朝,即使不是他主謀,也正在慶幸自己死的正是時候。
鳳平回不去,圣朝也不能去,真正的自己已然已經(jīng)死了。
還不如真的死了算了,這里誰都不需要她。
靈兒直直地站起來,面無表情,眼神空洞而哀傷,西街的背后就是那口井,西街的熱鬧和井邊的凄涼,兩個完全不同景象只一墻之隔,
她用盡全身力氣從井中把水桶提出來,井水冰涼而清澈,她甚至不想用自己骯臟的手去碰觸,井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井里的自己特別清晰,仿佛那一面才是自己應(yīng)該生活的地方,
跳進去就結(jié)束了吧,再沒有饑餓沒有骯臟沒有傷情沒有恐懼,但是自己并不是會游泳的人,把口鼻完全浸在水里是什么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