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二十五)
時間所剩無幾了。
白忟躺在床上,看著一旁焦急的墨竹梧,她沒有說話。
早就料到墨竹修給她下的蠱不簡單,可是沒想到,剛剛她差點失控,明明蠱毒才下不久,怎么這么快就會發(fā)作。
白忟緊緊的捏住被子,這還只是開始,系統(tǒng)給她的辦法只能使墨竹修暫時控制不了她,可是卻無法抑制蠱毒的發(fā)作。
“陳太醫(yī),阿浮這是怎么了?”
見沒白忟診脈的陳太醫(yī)起身,墨竹梧忙問道。
“太子殿下,老夫看過無數(shù)病人,可是像面前這位姑娘的病,老夫卻從未見過,所以,姑娘的這病,老夫也無能為力?!?p> 看著陳太醫(yī)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樣子,白忟心里也明白,陳太醫(yī)是首席御醫(yī),醫(yī)術(shù)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只不過,她這可不是病,而是蠱,這也不能怪陳太醫(yī)診斷不出來。
“陳太醫(yī),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墨竹梧急切的看著陳太醫(yī),他不想,不想才回到他身邊的阿浮又要離開他,他真的很害怕。
“老夫只能為姑娘開一些調(diào)理身體的方子,至于這病,老夫真的無能為力。”
陳太醫(yī)再次否定,墨竹梧長久的嘆了口氣,終究沒有再說什么。
“殿下,楊小姐前來拜訪?!?p> 這時,一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婢女進來稟報。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p> 墨竹梧點點頭,吩咐道,婢女應(yīng)聲,退了出去。
“阿浮?!?p>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整個屋子只剩下墨竹梧和白忟兩個人。
“殿下,楊小姐還在等你?!?p> 白忟微微一笑,她的笑容溫柔,是他記憶里的那個阿浮。
“阿浮,對不起?!?p> 墨竹梧沒有接白忟的話,他捋了捋白忟有些凌亂的發(fā)絲,終是將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殿下說笑了,阿浮是殿下的下屬,做的這一切都是應(yīng)該的不是嗎?殿下又何必自責(zé)呢?”
白忟輕聲說道,她的笑容,她的聲音,都是那么的溫柔,只是,這溫柔中,卻帶著墨竹梧未察覺的疏離。
墨竹梧沒有說話,他伸出手,想將白忟摟在懷里。
“殿下,楊小姐還在等您?!?p> 就在他的手快要觸碰到白忟的時候,白忟突然開口道,墨竹梧的整個身子一僵,伸出的手就這樣停在空中,收回也不是,繼續(xù)他想做的動作也不是。
“殿下,別讓楊小姐等久了。”
白忟看著墨竹梧,用溫柔的語氣說道,她依舊是微笑著,只是那笑意卻并未到達眼底。
“好,你好好休息,本宮先走了,晚點兒再來看你?!?p> 墨竹梧終是點點頭,他看了白忟一眼,轉(zhuǎn)身離開,在經(jīng)過門口的時候,吩咐守候的婢女。
“好好照顧阿浮姑娘,若是她有了半點閃失,唯你們是問。”
“是。”
又交代了一通,墨竹梧這才放心的離開。
白忟躺在床上,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隨即換了一襲輕便的素衣。
做好這一切,便朝著門口走去。
“姑娘,殿下吩咐過我們,您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到處走動?!?p> 見白忟要離開,一個婢女擋在了白忟的面前。
白忟沒有再向前行走,她只是看著面前的婢女,一言不發(fā)。
婢女被她看的心頭一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姑娘,奴婢也是遵從太子殿下的吩咐,還望姑娘能夠體諒奴婢?!?p> 白忟嘆了口氣,她們都不過是遵從主子的吩咐,都是身不由己。
“好,我不走,你幫我去請一個人,幕僚鄭海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