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陽之行
打聽清楚狀況后,孫策沒有急于去找黃忠,反而讓楊延昭去買一些吃的回來,自己則關(guān)上門不知在屋內(nèi)搗騰什么。
黃忠有一子,名叫黃敘,歷史中僅僅記載了早夭,卻不知何緣由,有的說法是傷寒,有的說是肺癆,還有的說是死于瘟疫。
說法很多,但通過小V判斷,黃敘的主要問題則是地中海貧血。
這個名詞孫策有幸遇到過,是遺傳病,只是沒想到這么巧,當(dāng)年同學(xué)和他聊這個話題時,他還真有興趣的仔細(xì)聽了不少。
忙活了一個下午,周瑜來敲了三次門,孫策都敷衍而過,直至傍晚十分,孫策才拿著一大卷白布出來,笑著對幾人說“成了,過兩日我等便可啟程北上”
楊延昭打聽來消息,說孫堅的部隊其實離開南陽并沒有多久,此外聯(lián)軍正往虎牢挺進(jìn),為了不錯過虎牢大戰(zhàn),孫策還是盡量想把節(jié)奏加快。
第二天,孫策領(lǐng)著四人,大包小包的帶著,敲開了黃忠的家門。
聞聽是來給兒子治病的,黃忠連忙出迎,最近一段時間,他黃府四處尋覓醫(yī)師重金求治的事,人盡皆知,對于孫策一行人的到訪也不意外。
只是在看見幾人打扮之時愣住了,這分明就是普通人家,怎么看也不像醫(yī)匠。
“先把公子請出來吧,看看情況到底有多嚴(yán)重”
黃忠想了想,得,還是讓這些人試試,至少看神情像是來做正事的。
說來這黃忠也挺悲哀的,老婆生孩子死了,結(jié)果孩子好不容易長大,遺傳病又犯了,難怪他能在古代活到70多的高齡,難怪他在60多時還能與關(guān)羽匹敵,按迷信的思維想,這是克家星?。ㄌ焐饭滦牵?。
見著黃敘前后問了幾句,又做了幾個實驗確認(rèn)病情后,轉(zhuǎn)過頭對黃忠說“令公子所患之病叫貧血,我有一法可治,保守估計需要三至五年才能治好,不知黃先生以為如何?”
“何為貧血?為何又要這么久才能治好?”
“簡單來說,就是令公子因為生產(chǎn)時有意外發(fā)生,所以有了先天缺陷,至于要這么久,是因為病情特殊,只能靠養(yǎng),目前治是治不好的”依照現(xiàn)在的醫(yī)療知識,孫策很難解釋清楚貧血是什么。
聽孫策這么一說,黃忠立刻信了八九分,黃敘生產(chǎn)時,不就把自己老婆搭進(jìn)去了嗎,而早產(chǎn)的事,并不是人人都知道。
“不知這位小先生,我們何時開始治療?我立刻著人打掃四間客房出來,所有用度黃某人一力承擔(dān)”
制止住黃忠的熱情,孫策將打包的物品全部拿將出來,都是一些綠色菜品,以及家畜內(nèi)臟。
“首先,從今日起,令公子所有飯食中,不能少了這些東西,不一定全有,但至少保證有兩至三樣”
接著孫策拿出白布,從上往下,一條條的給黃忠說,從作息時間到飲食習(xí)慣,從心態(tài)調(diào)養(yǎng)到強(qiáng)身健體,說了小半個時辰。
總之,黃忠信了,并不全是因為孫策說得有模有樣,而是有人肯幫他,愿意為這事負(fù)責(zé)。
在教授了黃敘一套廣播體操后,黃忠也試了試,越發(fā)覺得這人不是騙子,的確能達(dá)到一定鍛煉身體的作用,強(qiáng)度不大,剛好適合自己的孩子。
“所有條款,黃公按此法去做,照令公子的病情,再活個三十年沒問題”說到后面,孫策也有些得意了,這種救人一命被人感激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遇見,不經(jīng)覺間飄飄然,像三十年這種毫無根據(jù)的話,便開始胡掐起來。
“那小先生,依您之見,犬子原本還有多少年歲?”
這孫策哪知道?不過好在他反應(yīng)快“若未遇著我,日后,令公子早夭之說是跑不了的”
早夭?黃忠內(nèi)心一陣咯噔,現(xiàn)如今黃敘不過12歲,也就是說這還真沒幾年可活了,這小先生說按照他的方法,能再活個三十年沒問題,如此也罷,好歹不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說完這些,孫策表示自己幾人要走了,如果黃忠信他就按此法堅持下去,不出一年必有好轉(zhuǎn)。
至于診費(fèi),兩日后的早晨他們將離開南陽,還是那句話,如果黃忠信他,孫策就要買他半年的時間,這期間但凡不是禍國殃民,亦或違背忠孝節(jié)義之事,黃忠就應(yīng)聽令行事。
孫策的條件,讓黃忠不再懷疑,事實上他也很自負(fù),這偌大的荊州,除了他黃忠,還真沒幾個人入的了眼,想來是此子聽到了他的威名,剛好又能救治自己的孩兒,所以才以命換命。
回到客棧天色已經(jīng)擦黑,看著笑瞇瞇的和自己三人觥杯交錯的孫策,周瑜不是很理解“伯符,這貧血是什么病癥?”
“怎么說呢?以前在一本書上見到過,具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當(dāng)然恰巧看到改變膳食,也能治病,所以就多留了一些心思,不想今日用上”
“這黃忠孔武有力,右手虎口有一勒痕,想必善使強(qiáng)弓。雙手繭子厚黃且發(fā)亮,顯然還善于使雙手武器,肩膀?qū)捄癖坶L,所料不差定是長柄雙手武器。雙腿不自然的有些內(nèi)曲,定然常年騎馬奔走,此人如今卻是鋒芒盡藏,看來其子的病情對他打擊很大”
不想盧俊義對黃忠的評測,卻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就連楊延昭也不斷點頭,黃忠的氣勢雖然內(nèi)斂,但他卻實實在在的判定,就目前而言,黃忠是他所遇見的最強(qiáng)的人。
另一面,黃忠雖讓人背地里評價,但他也不是沒看出來,孫策四人的身份。
顯然孫策是做主的,旁邊高壯的應(yīng)是護(hù)衛(wèi)一類的角色,至于另外一個白凈的小子和年齡偏小的家伙,顯然也都是有些身份背景的人。
世家子弟,卻又不是他所熟知的子弟那般飛揚(yáng)跋扈,作威作福,那么就只能出自更高層次的階級,在這荊州一地,要么是蔡家,要么就是江夏黃氏。
只不過能對他有如此了解的,只怕就是江夏黃氏了,不想多年過去,南陽黃氏凋零如此,江夏黃氏卻又站了起來。
“唉!”黃忠一拍大腿,到底是以命抵命還是有事相求,都不重要,無論如何,他黃忠都不會翻臉不認(rèn)人,別說半年,只要自家孩兒能活下來,一輩子又何妨?
想通這一點,黃忠方安然入睡,他只有明天一天時間去做安排,還需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翌日,孫策安安靜靜的待在客棧和周瑜下棋,楊延昭則在一旁認(rèn)真觀摩。
盧俊義看了兩局之后,心癢難耐,自襯不是孫策對手,便把孫策哄了起來。
周瑜黑著臉悶不吭聲,默認(rèn)了盧俊義的行為。奈何,別人讓他一車一馬都不是對手,見盧俊義上場,自然喜得不會阻止。
孫策其實也覺得無趣,這虐人虐多了,味如嚼蠟,心想出去走走吧,跟楊延昭吆喝一聲,道了句晚飯前回來,就帶著小弟出門。
南陽比鄰淯水,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加之天公作美,暖陽灑在人身上別有一番情懷。
古代的天氣就是不一樣,沒有霧霾不說,云層還很高,湛藍(lán)色的天空讓人心曠神怡,難怪古人能作出千古絕句。
此情此景,孫策禁不住一聲長嘯,狠狠一策馬,將速度提了起來。
耳邊風(fēng)聲大作,芬芳的泥土氣息,偶爾還能看到草地上因水霧而泛起的彩虹,如此景態(tài),讓看慣了鋼筋混凝土、高樓大廈、霧霾連天的孫策飛了起來。
奔了沒一會,孫策不得不將馬勒住,大腿內(nèi)側(cè)已經(jīng)開始隱隱作疼,正好前面有不少人圍著一座涼亭別苑,便打算過去看看。
楊延昭緊跟其后,氣喘吁吁的埋怨“伯符,你怎滴突然興致這么高?”
“呵呵,你不會懂的,咱們?nèi)タ纯茨切┤嗽谧鍪裁础?p> 順勢望過去,楊延昭瞅了瞅,答道“應(yīng)該在刻寫桃符,馬上就新年了不是?”
“桃符?”這詞孫策第一次聽見,走近一看才知道是春聯(lián),只見兩三個老頭正埋頭專心雕刻,刻畫的是什么,孫策不清楚,但有點類似于門神的畫風(fēng),寫的倒是認(rèn)識‘神荼’、‘郁壘’。
“老丈,你怎么知道神荼和郁壘是長這樣的?”突然間,孫策成為了好奇寶寶。
“這我哪知道?老師傅教的,老頭我就照著刻咯”
“哦,之后要上色嗎?”
“嗯,要上朱砂,黑墨,葉汁。小兄弟你還是上別處去吧,老頭我還急著趕工哩”
“行,我不打擾你,在旁邊看著就成”
看了一會,孫策不得不贊嘆古人的心靈手巧,就用幾把銼刀和小斧子,硬是完成了一件藝術(shù)品“老人家,您做一個這東西,能賣多少錢?”
這句話孫策是向楊延昭問的,后者囫圇了半天,似想起了什么“大概五十錢吧,我記得之前娘帶我在市集上買過一次”
“呵呵,看你們就是富家子弟,你們出五十錢買,可到我們手上就只有二十錢咯,嘿,這世道,如今給老頭我一口飯就成”
孫策并不是那種期盼天下大同之人,天地間最大的公平就是不公平,所以聞言之后他只能默默點頭“老丈,我給你使個法子,讓你今年能過個好年”
“嘿,你這小兄弟也忒有意思,老頭子我聽著”
隨手撇下一根樹叉,在泥地里寫下‘春引百花競放,福到人壽年豐’。
“同樣取兩塊桃板,一塊板刻一句,掛于大門兩側(cè),我這法子容易被人抄襲,老丈日后可多記錄一些名句名言”
“這…老頭子我不識字,不知公子寫的是?”
“春引百花競放,福到人壽年豐!好句,敢問公子是?”
還未來得及回答,身后卻有一人插話打斷。
面對孫策的愕然,來人趕緊拘禮“老夫李治,今日是來此購符的”
“商賈?”
“呵呵,你覺得老夫是行腳走販?”士農(nóng)工商,社會等級觀念深入人心,來人聽了很是揶揄。
自稱老夫,其實看上去也就和楊業(yè)一般年紀(jì),穿越之前,孫策就知道,有的古人到了三四十歲時就會自稱老夫,一來是自抬輩分,二嘛就是彰顯學(xué)識。
古時,年齡不僅代表了歲月還有閱歷。
“看著也不像,小子孫策,先生有禮”
“嗯,這句子你做的?”
“應(yīng)該是吧,小子可不記得此句有在它處出現(xiàn)過”
短短一句話,李治大約摸清楚了孫策的秉性,雖然看似謙遜,但也有自己的傲嬌,照這么看來,此子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嗯,不錯,可還有其它詞句?”
“不知先生想要何句?”
“哦?有意思,呵呵,老夫想想…那就以老夫為題如何?”
前世的孫策是個地道的農(nóng)村戶,小時候見了不少春聯(lián),去年回老家的時候還拿出爺爺?shù)睦呛凉P寫了個對子,來回踱了幾步,已然有了腹稿“以先生為題不是不可,不過小子有個要求,希望先生能出價5石糧食”
李治倒是沒想到,眼前這小家伙這么快就想出了句子,還讓他出價來買“有何不可?只是若敷衍幾句,別怪老夫食言”
也不怪李治門縫里看人,孫策仔細(xì)斟酌一番后誦道“傲骨高風(fēng)亮節(jié),冬梅翠竹青松,橫批剛正不阿”
“漂亮!”孫策話音剛落,李治就拍手稱快,這種句型是他平生第一次見,且朗朗上口,當(dāng)即令身旁的匠人刻畫在符板上“這橫批是何以?”
不做解釋,孫策照模作樣的在泥地里擺弄出來,李治瞬間就懂了橫批的含義,于是乎雙眼放光的問到“這位公子師從何人?”
“讀過幾年書,有老師不曾有師傅”
“你叫孫策?孫…嗯,孫文臺是你何人?”李治并不是瞎亂猜,孫策的本事已經(jīng)擺在臺面上,定然不是一般地主老財家的子嗣,應(yīng)是有些家族淵源,而姓孫的名門大戶,就他所知,只有人言孫武后人的孫堅一家算得上。
“正是家父”
“原來如此,不想你父親借口殺了太守,卻把你留在這,是何緣由?”
李治的表情看不出端倪,孫策只能如實回答“父親大人并不知我在此”
“這么說來,如若我將你綁去給張?zhí)氐募胰颂幹?,也沒人知道?”
“呵呵,雖然父債子償天經(jīng)地義,可小子我也未必就會束手就擒,先生如要魚死網(wǎng)破,呵,我父有子嗣四人,可不知先生有子嗣幾何?”
夜冭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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