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虞縣外的戰(zhàn)場,當(dāng)日出東方的第一縷陽光撒向大地時,郭侃和李靖如期而至。
沒有戰(zhàn)前宣講,更沒有套家常,拉關(guān)系,雙方只是對視了一眼,李靖便吩咐道“叔至,你去打頭陣”
陳到在經(jīng)歷上一次戰(zhàn)陣之后,主動要求了縮減統(tǒng)轄兵力,為此也一上來就發(fā)動了精兵技能,統(tǒng)率上漲至81。
而郭侃派出來與之迎戰(zhàn)的,是劉延。
相較于晏明,劉延在臨陣指揮上,要強上不少,不過也只是對比于晏明而言。
“魚鱗玄甲陣”
這是陳到在魚鱗陣的基礎(chǔ)出上,進(jìn)行變化后的陣型,中心思想仍舊是中央突破,但又因為前排的巨盾,雖然移動變緩,但防御力提高不少,非常適合正面攻擊。
劉延的人馬步騎混合,面對敵方的攻擊陣型,郭侃當(dāng)即下令,步騎分開,騎兵繞后,攻擊陳到后翼。
魚鱗陣的弱點正處于尾部,當(dāng)騎兵分流出去,再攻擊尾側(cè)時,差不多正面的步卒也進(jìn)入纏斗,如此還有前后夾擊的心理優(yōu)勢。
“擲鏢”
鏢是孫策步兵的標(biāo)準(zhǔn)配置之一,無論你是什么兵種,哪怕是伙頭兵,都有五枚鏢的基本配備,即可短距離作戰(zhàn),也可以作為兵器丟失后的殺手锏。
鏢的存在和其進(jìn)攻方式,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為此,郭侃也防了一手,沖在前面的士卒,手里都拿有圓木盾。
短距離攻擊沒有取得成效,這在陳到的意料之中,如果曹軍能這么簡單就對付,也不至于讓李靖對之前的失益耿耿于懷。
“準(zhǔn)備接敵!”
來不及細(xì)想,雙方戰(zhàn)陣已漸漸靠近,接下來的短兵相接,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開啟戰(zhàn)端。
碧甲軍統(tǒng)一著青色皮甲,和黑色的曹軍有很大區(qū)別,所以當(dāng)兩支軍隊交織在一起后,很快就涇渭分明,而且從遠(yuǎn)處觀看,可以很直觀的看到黑色的‘潮水’,不抵綠色的‘驚濤’,呈現(xiàn)出‘回流’的事態(tài)。
陳到對目前的戰(zhàn)況非常滿意,揚起長槍,大喝“一口氣擊潰敵軍!后軍抵住輕騎,別給敵人空隙”
己方成劣勢,這并沒有出乎郭侃的意料,但任憑這樣發(fā)展下去,也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好在輕騎已經(jīng)抵達(dá)魚鱗尾部,開始了剝蒜式的進(jìn)攻。
郭侃研究過李靖的部隊,發(fā)現(xiàn)在近戰(zhàn)過程中,拿的都是短兵器,充其量也就是矛戟之類的,沒有什么有效的防御手段。
所以在準(zhǔn)備接戰(zhàn)時,他將輕騎的主要攻擊性武器,換成了手弩,每人二十支箭。
只見輕騎沖到魚鱗陣尾十步左右時,就不在前行,而是原地持弩上箭,對準(zhǔn)了碧甲軍的頭顱胸口發(fā)射。
十步距離,即使是手弩,碧甲軍也遭不住這種打擊,尤其是為了保證陣型不散亂,他們得到的命令是抵御,而非進(jìn)攻,如此一來,只能硬生生的挨打。
后方的戰(zhàn)況,陳到盡收眼底,當(dāng)下便急了起來,前陣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可后陣卻是被收割,這樣打下去,他這部人馬,可就要交代在這里。
“傳令后軍改錐陣,擲鏢,近身戰(zhàn)”
這是陳到的變動,然而這只是治標(biāo)不治本,要切除輕騎隱患,只能由李靖另派人馬。
好在李靖并沒有讓他失望,在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那一刻,李典就被派了出來。
李典同樣率領(lǐng)的是步騎混雜的部隊,但不同于劉延的人馬,李典的輕騎配置的是三把飛斧和長槍。
手弩和奔馳中手斧的射程范圍差不多,此外當(dāng)近身后,長槍的作用就體現(xiàn)了出來,一寸長一寸強,何況為了針對泰山勇卒,劉延部就沒有配備近身武器,如果讓李典靠近,后果可不堪設(shè)想。
“令輕騎散開,回撤射擊”
郭侃的這道命令是失敗的,他的本意是讓輕騎利用間隔距離,邊撤邊射擊,因為他只看到了長槍。
沒想到的是李靖的騎手,個個騎藝精湛,竟然能藏身與馬腹之側(cè),不僅如此,還能在奔馳的過程中,投擲手斧。
要知道劉延的輕騎手,若要發(fā)射弩箭,必須停下,回身,上弩箭,再發(fā)射。
這一瞬,他感到自己被蒙蔽了,李靖手里還有一只強兵,就是這支能‘奔擲’的騎兵。
“可惡,李靖竟然還藏了一手!令輕騎隊直接回撤,讓伏擊隊直取泰山勇卒一定要纏住他們,子和將軍,這支騎兵就交給你了!”
對方能‘奔擲’,這一點讓曹純也很詫異,試問他手下也有人能做到,可是能如此得心應(yīng)手的,并不多,李靖麾下顯然是一抓一大把!
什么時候,這種騎手也變成了白菜價?
但即使如此,曹純?nèi)耘f相信,自己的虎豹騎并不弱于敵軍,他們或許不是天下一等一的騎兵部隊,但也不是吃干飯的,指揮騎兵作戰(zhàn),他深諳其中章法。
臧霸看到虎豹騎出陣,正想上去找其霉頭,不想斜里突然殺出一直人馬,還直奔他來,在他看來,這可不就是壽星公上吊,找死?!
“李將軍,請允許末將接戰(zhàn)!”
“宣高且去,注意自身安全”
“喏!”
臧霸和李靖的對話并不難看出,他們一點都不擔(dān)心虎豹騎,事實也確實如此。
面對虎豹騎的到來,李典毫不猶豫的放過剛才那支耀武揚威的輕騎,重整人馬。
“列隊,目標(biāo)虎豹騎!沖鋒!”
李典肆無忌憚的迎擊,不由讓曹純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讓你們嘗嘗被自己的東西收拾的滋味!’
“扔!”
曹純?nèi)映鰜淼臇|西,還真讓李典有些小意外,從天而降的東西,怎么有點眼熟?
隨著‘哐’‘哐’落地的聲音,李典不由心中一緊。
“小心,油罐彈!”
對了,還真是油罐彈,孫策使了這么久的東西,終于被曹操成功仿制,這一次有給孫策下馬威的意思,也有讓他自食其果的用意。
油罐彈之后,自然而然就是火箭,有一種火,叫點即著,有一種燙,叫巴倒?fàn)C。
李典以前或許還不能切身體會,但這次之后,是深有體驗。
“他奶奶的!起火的自己出陣!其余人擲斧”
油罐彈的殺傷力一般,但只要身上被點燃,立即出陣,滿地打滾,活下來的幾率還是蠻大的,這比爆裂彈的殺傷程度,差了不少。
李典下令后,那些安然無恙的騎手,立即抽出僅剩的飛斧,往前面投擲,這是最后的遠(yuǎn)程攻擊手段。
再之后,雙方已經(jīng)近在咫尺,李典面色一沉“拋刺!”
落地刺!這東西,曹純也是再眼熟不過,他可是吃了這個玩意兒的大虧,以至于從剛才到現(xiàn)在,他都緊繃著神經(jīng),就怕泰山勇卒脫身,轉(zhuǎn)找他麻煩。
可沒想到李典也配置了這要命的東西,可是,現(xiàn)在扔?!就兩三個呼吸的距離,難道李典不怕這東西傷了自己人?
無暇再讓曹純多想,敵軍就在眼前,此刻停肯定是停不下來了,既然李典都不怕死,他曹純還惜什么命?
“沖!隨本將軍殺!”
‘咴咴’
‘我…哎喲’
‘…啊’
先是馬的悲鳴聲,然后是人的慘叫聲,曹純又一次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但這一瞬間,他不是尋找安全的地方,防止踐踏,而是四下里看,隨之他驚懼了,憑什么!為什么?
摔下馬來的,全是他虎豹騎的人?
神情茫然的被親兵拖到一邊,也無心再指揮,他腦海里不停的在重復(fù)這個問題。
哎?那是什么?!
茫然無神中,一名李典的騎兵突然從他身邊一躍而過,就這個瞬間,他看到了敵方的馬蹄上有什么東西,泛著金屬的光澤。
“那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東西?!”
曹純瘋了一般的突然站起身來,咆哮著“抓一名敵軍騎手來!”
無疑,李典的騎兵之所以沒有收落地刺的影響,正是其在設(shè)計之初,就考慮過這個問題,打算用來攻敵不備。
馬均在制造的過程中,仔細(xì)測量過落地刺的高度,其要求是不能超過馬蹄鐵的高度,如此一來,自家馬匹踩上去,要不是咯在馬蹄鐵上,要不就是因為高度不夠,傷不到馬蹄中間空缺的部分,可謂損人利己不二法寶。
等曹純想透這個環(huán)節(jié)后,他心里不由大罵孫策的卑鄙無恥,更是決議,此次回去,定要告知曹操,這可是孫策使的陰絆子,必須要防。
夜冭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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