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預(yù)言
“真是巧奪天工?！标愜茋K嘖稱奇。寶石鳳凰有手掌大小，她不是沒見過好東西，但這么大一塊紅寶石，不論是色澤還是質(zhì)地都是上乘，更可貴的是，工匠的手藝也很好，鳳凰雕工古樸流暢，造型優(yōu)美，每一個羽毛都充滿著美感。
陳芷欣賞了一會兒，小心地將鳳凰放在了金盒子里。
“怎么樣？”梁國夫人問道。
“好漂亮，說是價值連城都不為過?！标愜频溃半y怪要用金盒子放著呢。”
梁國夫人合上盒子，放回原處道：“阿芷，這你就說錯了，這個金盒子本來就是放這鳳凰的?！?p> 陳芷好奇地看著梁國夫人，等著她解惑呢！
梁國夫人也不賣關(guān)子道：“這個鳳凰是公爹在一次打仗的時候在一個山洞里得的?！?p> “山洞？”陳芷更加好奇了，她還以為是從哪個戰(zhàn)敗的倒霉鬼庫房里拿的呢！
“對，是山洞?！倍俗谄褕F上，陳芷因為好奇，上半身都傾向梁國夫人，正方便了梁國夫人。
梁國夫人摸著陳芷的腦袋道：“公爹拿了這個哪里敢私藏，自然是送回京了。”
陳芷點點頭，躲開了梁國夫人的祿山之爪。剛才燈光暗淡，但陳芷也看見鳳凰是九尾的，只能是國母來用。
“高宗皇帝很喜歡這個鳳凰，拿出來看，誰知鳳凰從金盒子中拿出之后，就開始流血。”
“?。 笨v然知道結(jié)果，陳芷還是心驚肉跳，“那外祖父沒事吧？”
“當(dāng)然沒事，公爹是高宗皇帝的伴讀，后來又是先帝的武師傅。但是，高宗皇帝覺得此物不詳，想讓人毀了去?！绷簢蛉藝@了口氣，“畢竟是鳳凰，高宗皇帝怕傷了國運，讓人請了戒癡大師的師傅持齋大師進宮。持齋大師說，此物乃是祥瑞。”
“祥瑞？”陳芷睜大眼睛。
“不錯，但是此物氣運非人力所及，定需要貴重之物束縛。高宗皇帝想起了裝著此物的金盒子。讓人找出來，將鳳凰放進去，誰知鳳凰果真不流血了。”
陳芷聽了這許多故事，腦子有些暈了，只得追本溯源道：“這與戒癡大師與我說的話有什么關(guān)系？”
“你這孩子，就是心急?！绷簢蛉藢櫮绲厝嗔巳嚓愜频陌l(fā)髻，“持齋大師說金中鳳凰，普度定蒼生?！?p> “金中鳳凰，金中鳳凰，不就是‘鐘’字嘛！”陳芷恍然大悟，“所以高宗皇帝娶了太皇太后？”
“是?！绷簢蛉说溃爱?dāng)年高宗皇帝的元后已經(jīng)病逝，中宮無主。外面就有人傳，說鐘家覬覦后位，才故意拿出這個所謂的祥瑞。還有人說，是鐘家買通了持齋大師?！?p> “怎么可能?！标愜婆?，戒癡大師如今是鎮(zhèn)國寺的主持，持齋大師作為戒癡大師的師傅，也差不到哪去，“持齋大師圓寂了嗎？”
“這個傳言愈演愈烈。持齋大師自焚了?！绷簢蛉穗y過道，“持齋大師說道，自己泄露天機，愿意以死謝罪，但蒼天為證，自己所說皆是真話。后來，持齋大師的弟子給他收斂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全身燒成灰，唯獨舌頭如生。”
陳芷被震驚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所以，所以，人們都知道持齋大師說的是真的?！标愜坪貌蝗菀渍f完一句囫圇的話。
“誰會不信呢！”梁國夫人嘲諷一笑，“太皇太后的地位無可動搖。高宗皇帝大婚沒有幾年就駕崩了，太皇太后無意中聽到一個消息，金中鳳凰并非是太皇太后。”
“是鐘氏女嗎？”陳芷問道。
“這個就不清楚了。持齋大師圓寂之前沒有說明白?！绷簢蛉诵Φ?，“不過太皇太后并未生子，對朝政也不感興趣。這個鳳凰是太皇太后大婚的時候，高宗皇帝送來的聘禮。后來韓太后想要，太皇太后不愿意給，就推脫說碎了，讓我偷偷藏在這里?！?p> 陳芷了然道：“所以，金中鳳凰是誰只有戒癡大師知道。”說著說著，陳芷又覺得不可思議，“莫非大師認為說的是我？”
“所以，我告訴你不要多想?！绷簢蛉似沧?，“戒癡和尚還對阿鈺說過這話，你姨母信的很?！?p> 陳芷愣住了，半晌才道：“怪不得姨母一心想讓阿鈺表妹嫁給皇子呢！”蘇夫人將臨淄王踢出女婿的人選，恐怕是因為臨淄王從皇帝的兒子變成了皇帝的弟弟的關(guān)系。
說完這些，梁國夫人攬住陳芷的肩膀，帶著她往外走囑咐道：“所以阿芷，以后戒癡再說什么，你就不用理會他?！?p> 陳芷用力地點點頭。
在清凈庵，陳芷每日隨著庵中的尼姑去后山采藥，并且在藥房中將藥材曝曬，指導(dǎo)小尼姑們制藥。因著陳芷為人溫和，有問必答又沒有什么架子，小尼姑們漸漸地跟陳芷就熟了，說說笑笑日子過得飛快。
只是苦了和陳芷一起過來的侍衛(wèi)們，梁國夫人也有自己的侍衛(wèi)隊，陳芷就讓鐘義帶人去梁國夫人侍衛(wèi)處歇息，侍衛(wèi)們才見了葷腥。
“恭王進宮之后，立刻派人去了清寧宮保護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如今太皇太后一切安好?！绷簢蛉俗杂星赖玫骄┲械南?。
“阿彌陀佛。”陳芷連連呼佛號，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太皇太后在百官面前痛斥天佑皇帝暴戾淫亂，上不尊祖訓(xùn)，下不睦臣民，將太皇太后軟禁在清寧宮中。”梁國夫人面帶惱怒道，“張皇后也附和，還說天佑皇帝寵妾滅妻，讓韓貴妃用皇后儀仗，甚至縱容韓太后韓貴妃謀害嫡子。有太皇太后和張皇后在前，朝臣也列出了天佑皇帝的十大罪狀?！币怀熳右怀迹踝⒍ㄊ勤A家，朝臣們爭先恐后地向恭王表露心跡。
“果然，太皇太后在宮中不好過?！标愜朴行├⒕?。
“無妨，以后都會好了?！绷簢蛉诵α耍愜埔哺?，心里并沒有這么樂觀，不論是天佑皇帝還是恭王都不是親孫子。
至于天佑皇帝已經(jīng)在宮中自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