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月明宮,出了摘星谷,我們?nèi)瞬⒓缍小?p> 我和徐窈在路上有說有笑,莫問香也不時地插上一兩句,大部分說的都是以前幻青派的那幾年發(fā)生的事,說到高興的地方我們都笑出了聲。
聊了差不多兩個時辰,過一森林之后,我忽然看見有一人騎著白馬從旁冒出,身后還追著兩個騎黑馬的人。
我一眼就看出來那兩個騎黑馬的人是捕快。
“南宮師兄……”徐窈輕輕拉了拉我的袖子,我點(diǎn)點(diǎn)頭,剛才那騎白馬的人馬術(shù)很是高超,且身材健壯,顯然是個能手,幫他解決這兩人,說不定會有好處。當(dāng)即猛踢馬肚,追了上去。
那兩捕快回頭看見我,驚得眼睛都瞪大了。兩人一個把刀,一個揮鞭,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我沖來。我畢竟是云中門懸賞的人頭,肯定比那家伙值錢。
我拔劍出鞘,運(yùn)轉(zhuǎn)扼魂功,黑霧纏劍,那使鞭的捕快向前猛揮一下,這一下并沒有打到我身上,而是打中馬腳。
我的馬哀鳴一聲,前蹄跪地,我立刻腳踩馬鞍一躍而起,向那個使刀的猛沖。那使刀的也不是省油的燈,見我沖來,便也立刻側(cè)身到馬腰的位置,再向上一揮刀,直朝我腦袋劈來。
我腳底用扼魂功借力,翻一個筋斗,他這一刀揮了個空,我手抓住他的馬鞍,再翻下來,雙腳朝他直踢過來。
他見我踏空翻身,早已驚到愣神,這一腳踢來,已來不及躲開,他立刻抬起手來護(hù)住門面,這一腳便將他踢到馬下。
我隨即翻身下馬,使鞭的也跟著下來,此時徐窈和莫問香駕馬前來,徐窈踏步來到我身旁。
“師兄,你對付那使鞭的,使刀的交給我?!毙祚赫f著,腳使金燕功,已朝那使刀的飛奔過去。
我可不能落下,我大踏步向前,那使鞭的也跟著朝我沖來。他的鞭生九節(jié),長度少說也有二十尺,完全甩起來范圍甚廣,但顧及到附近有伙伴,他也不敢把長鞭完全甩開。
只見他一甩手,長鞭已經(jīng)朝我眼前飛來,我挺劍而上,與長鞭硬碰硬,我的劍早已纏上扼魂功的黑氣,削鐵如泥,這一下下去,我的劍已經(jīng)滲入他的長鞭之中,只是尚未切斷。
他察覺到自己的長鞭被裂了個口,立刻縮手把長鞭拉回來,眼神充滿警惕。
我朝徐窈那邊望了一眼,見她使的風(fēng)雨劍很是地道,招招逼近那使刀的。風(fēng)雨劍劍法很是奇特,招如其名,時而如天街小雨,清風(fēng)徐來般輕柔,時而如傾盆大雨,狂風(fēng)怒號般強(qiáng)硬。與歸去來劍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歸去來劍是門雙劍劍法罷了。
那使鞭的見我看向徐窈那邊,感覺是我小瞧他了,便怒吼一聲,一記鞭擊直直朝我頭頂拍來。
只聽“當(dāng)”的一聲,他的長鞭打歪了,我見有一顆石子從天而降落到我面前。
那個騎白馬的男人已經(jīng)回來了,對我出手相助。
我趁那使鞭的還沒來得及收鞭,腳使扼魂功,身體輕了起來,兩三下已到他面前,一擊橫砍使他身首分家。
那使刀的見自己的伙伴被殺,嚇得立刻跑到自己馬上想逃,但騎白馬的男人一揮手,一顆石子準(zhǔn)確的打到他的穴道上,他的身體僵住了。
徐窈揮刀向前,一擊致命。那騎白馬的快步來到我們身旁,下馬一揖。他身材確實(shí)健壯,身形比我略高,“今日謝少俠相助?!?p> “你這么厲害,為何不反擊?”我回了一揖,便回應(yīng)道。
“我原本想在這便動手,只是你們搶了先機(jī)。”騎白馬的笑了一下,“不過還是感謝你們拔刀相助,在下段明浩,敢問少俠何名何姓?是何門派之人?”
“在下南宮幻。師門已被云中門的奸賊所滅,現(xiàn)在無門無派?!?p> 聽到云中門三個字,段明浩略顯憤怒,“又是云中門干的好事!”
“敢問段兄對云中門有何仇何恨?”
段明浩冷哼一聲,“我見云中門的奸賊很是囂張,一氣之下殺了他們好幾個人?!?p> “段大哥,您與其四處奔波,不妨和我們一塊走,我們正組建聯(lián)盟與云中門開戰(zhàn)呢!”徐窈在一旁說出我剛想說的話。
“真有此事?”段明浩眉毛挑起,顯然很有興趣。
“實(shí)不相瞞,我們確實(shí)是在尋找聯(lián)盟。”我便應(yīng)了他的話。
“既然如此,我段某就和你們走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件事?!?p> 說著,段明浩爬上馬背,騎馬朝林子里走去,我們也都跟上。
段明浩帶著我們一路來到一顆參天大樹之下,只聽段明浩一聲哨聲,從樹上鉆出一個小腦袋出來。
這是個女孩,年齡和徐窈相仿,長發(fā)在后邊梳成兩個馬尾,面容很是俏美可愛。
段明浩朝她笑了笑,她便一個翻身踩到另一根樹枝,從一根樹枝躍到另一根樹枝,其敏捷的身手簡直不像一個女孩子,只見她再抓住垂下的蔓枝,一路滑下來,穩(wěn)穩(wěn)落地。
她雙腳赤裸,粘上了些污泥,但她的腳仍然是白得無常。
她蹦蹦跳跳的跑到段明浩身旁,笑嘻嘻的說道:“我就知道你可以?!闭f著用拳頭小力的錘了段明浩幾下。
“其實(shí)吧,我并沒有出什么力,主要還是靠了南宮少俠的相助?!倍蚊骱瓶聪蛭遥莻€女孩也看向我,她那清澈如水的眸子露出感激的眼神。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青梅,叫莊曉夢?!倍蚊骱普f道,我聽得一頭霧水,看向徐窈。
“我是他的青梅,他是我的竹馬?!鼻f曉夢笑嘻嘻的說道,我也就立刻明白了。
段明浩寵溺的看著莊曉夢,我也不自覺的看向徐窈,正巧和徐窈目光撞上,徐窈俏臉一紅,扭過頭去。
“你們也是青梅竹馬嗎?”莊曉夢笑容不斷,好奇的打量我們。
我還沒說出口,莫問香便開玩笑道:“何止是青梅竹馬呀,這兩人已是白發(fā)偕老啦?!?p> 這話一出,徐窈臉更紅了,我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哦?原來二位已是夫妻啦?!倍蚊骱起堄信d趣的說道。
“雖說我們已經(jīng)訂下婚約,但仍是未過門的夫妻呀。”我心里想著。
莊曉夢一聽段明浩的話,馬上露出羨慕的表情,“真棒啊!”便轉(zhuǎn)頭看向段明浩,“我們也白頭偕老吧!”說罷便朝段明浩嘴唇上一吻。段明浩愣住了,莊曉夢臉色紅潤的捏了捏他的臉。
“行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趕快走吧!”徐窈滿臉通紅的跑回馬背上。
回去的路上多了兩個同行的人,本該是十分熱鬧的,但莊曉夢和段明浩二人情話不斷,仿佛周圍都沒有人一般,我們也不好去打斷他們,便一路聽著他們?nèi)饴榈那樵捇氐浇^天門。
于紀(jì)和方守道當(dāng)先出來迎接,聽到了月明宮考慮聯(lián)盟的消息,于紀(jì)已經(jīng)夠樂了,且多了兩個相助之人,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透露著贊許。
“瞧,我就說沒有我們師兄解決不了的事。”徐窈驕傲的挺起胸脯。
晚上,所有人都聚在堂上,這時我才知道余荒雨的劍術(shù)被于紀(jì)認(rèn)可,還強(qiáng)烈希望他能加入絕天門。
“師兄,怎么辦?”余荒雨偷偷問我,看上去很是為難,“我要是拒絕了于師傅的盛邀,怕是要惹那老人家不開心了?!?p> “沒事,你加入也甚好,于師傅肯定會對你的劍術(shù)進(jìn)行細(xì)心指導(dǎo),且今后若有何麻煩也可以找你幫忙?!蔽仪穆曊f道。
“但是……”
余荒雨顯然是覺得加入絕天門的話就等于背棄了幻青派。
“沒事的!只要你心還是屬于幻青派,身處何方都一樣,且要是以后你能當(dāng)上掌門,把門派名字改一下,變?yōu)榛们嗯桑M不更好?”我略開玩笑,余荒雨也咧嘴笑了笑。
“好吧,既然師兄都這么說了?!庇嗷挠曜叩接诩o(jì)面前,接受了于紀(jì)的邀請。
于紀(jì)頓時笑得合不攏嘴,絕天門的眾弟子也對這位新來的同門表示歡迎。
這些絕天門弟子在我們前去月明宮之時,便已一一領(lǐng)教過余荒雨的方天七絕劍,個個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自愧不如。
轉(zhuǎn)眼間已是徬晚,于紀(jì)設(shè)宴歡迎余荒雨的加入以及段明浩和莊曉夢的協(xié)助。
段明浩善投擲,也善使刀,而莊曉夢身手敏捷,使一對短棍,她自稱自己的棍法為“錦華棍法”。
她這錦華棍法,身手不好的人練它簡直是自討苦吃,她這棍法妙就妙在華而且實(shí)。
這門棍法的腳步融合了舞蹈,讓人感覺她便是在翩翩起舞,而不是在使棍法。但這棍法招招都朝著穴位打,能令對手措手不及,很是兇狠。
段明浩的刀法雖有不足,但總體上已經(jīng)能算是一流人士,他的刀法名為“斷龍刀法”,分為十五式,幾乎把刀的每一個部位都用上了,刀刃攻,刀柄守,刀尖破,刀面拍。不過他的刀造型甚奇,刀柄長到有刀身的一半,刀面甚寬,看來他善使的其實(shí)是刀面和刀柄。他的投擲技更不用說,幾乎百發(fā)百中,直擊穴道,兩位都是認(rèn)穴的高手。
有了這兩個實(shí)力強(qiáng)勁的戰(zhàn)力,我們的聯(lián)盟逐漸強(qiáng)大了起來。
晚宴進(jìn)行到一半,忽然一個人跌跌撞撞的沖了進(jìn)來,幾名絕天門弟子立馬沖上前攔住。
“來者何人!”于紀(jì)站了起來,我也隨之望去,那人便是之前在本草堂的矮子。
“敢……敢問……南宮閣下在哪!”矮子喘著大氣。
“南宮少俠,你認(rèn)識這人?”于紀(jì)問我。
“嗯,我在本草堂時和他見過一面,對了于師傅,本草堂和顧家也會加入我們的行列?!?p> “哦?那這人便是客了!快快有請!”那幾名絕天門弟子把那矮子放了進(jìn)來,矮子喝了幾口宴上的酒,隨后跑到我面前。
“黎師傅要我給你傳一句話?!卑诱f著,環(huán)顧四周,顯然有點(diǎn)不太相信這些人。
“但說無妨。”我打消了他的懷疑。
“南宮閣下,據(jù)我們在雨峰鎮(zhèn)的眼線所知,云中門已在今天上午集結(jié)人馬前來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