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腳程,沈薰衣很快就離了小鎮(zhèn),奔向及小鎮(zhèn)西面不遠處的一大片灌木叢。
沈薰衣喘著氣,叉腰站在一大片雖到秋季,但依舊碧綠可人的灌木叢前面的沙土地里。
沒錯,她的的確確是要來找一些有用的東西,原身出生修仙世家,修煉不成,可書沒少讀也沒白讀,能夠辨認許多對于修仙者而言有用的藥草果實之類的,既然對修仙之人有用,那么對普通人自然不會毫無作用。
選拔之日越來越近,即便修仙之路漫漫,鎮(zhèn)上許多人家扔迫切希望自家孩子能夠邁上那一層臺階。倘若她找尋到的東西能讓長衫道人承認對于修仙有益,她或許可以拿去賣個好價錢。
自古灌木叢愛結(jié)果子,這純粹是道聽途說,不過沈薰衣打算先試試看。
不過…所謂有助于修仙的藥草似乎真不是那么好找…emmmm,沈薰衣在一旁拾了根枯枝,扒拉著灌木叢走了走了很長很長一段路后,糊了把額頭的汗水,灌木叢的枝丫細小但堅硬,秋天的衣裝也不厚,她的手背和腿肚子也已經(jīng)劃了好些小紅痕,沈薰衣停下來,無語望天思考道:啊,等她找到了,賣的時候一定要加價!加價!
接著又繼續(xù)埋頭扒拉著尋找,不知道為什么,沈薰衣覺得著灌木叢越走越深了,小姑娘舔了舔嘴唇,自己給自己打氣。
秋天的太陽爬起來了還帶著燥熱,在下一個“眼花的”瞬間,沈薰衣仿佛看到了一小串一小串兒的紅果子。
嗯?沈薰衣再次抹去使自己眼花的汗水,忙幾步跑過去,那一小串兒一小串兒生長在帶著荊棘的葉片上的果實清晰的映入眼簾,果實說是一串兒一串兒的,但實際上是細分是一小簇一小簇的,每簇五粒,每粒上的紋路是五瓣,像綻放的花朵一般向四周延伸,果子晶瑩剔透,是純正的紅色。
蒼花果?沈薰衣眼睛亮了,雖然她只是來試試看,可找到蒼花果真的是意外之喜。
蒼花果對于修仙之人而言,雖然只是能夠補充一小點靈力的靈果,但對于普通人而言,卻可有效強筋健骨。說得實在點兒,就是皮更糙肉更厚,若是入道之前曾有規(guī)律大量服用過蒼花果,那么入道后若是作為體修,不但揍人更疼,而且更扛揍,修煉速度也比別人快上許多。
沈薰衣把掛在身上的布袋子取下來,挽了挽袖子,拿出里面粗布包著的小刀片,用枯枝撥開刺葉,小心翼翼地用刀片把果子沿著蒂一起割下來。
“撲哧”一下,不小心戳破了一小簇蒼花果,濺了沈薰衣一手,于是她直接把戳破那簇摘下來,用袖口擦了擦扔嘴里吃掉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吃靈果,味道甘甜,雖然果實極小,但汁液豐沛。
……有點不想賣了怎么辦,她覺得自己就能解決完所有的它們。
沈薰衣又尋找了一會兒,又發(fā)現(xiàn)了更多處蒼花果,甚至還發(fā)現(xiàn)了其他的小果子,到了午間她也沒回去,月婆婆應(yīng)該以為她上課去了。
她扶著腰找了個地方坐下,擦著野果吃了好幾顆,沒忍住又吃了好幾簇蒼花果,一邊吃一邊安慰自己,這個對修仙的人有好處啊,她可也算是個煉氣二層的修仙者,吃了也有好處的。
吃完撐著下巴休息了一會兒,卻沒注意到,手腕處的蝴蝶印記散發(fā)出極其微妙的光芒,卻不過片刻就弱化了下去。
到下午的時候,沈薰衣差不多搜尋了接近一半的灌木叢,她想了想還是下次再來,便收拾東西回去了?;厝サ穆飞嫌钟龅芥?zhèn)上人稱的憨傻魯大哥,于是真的親眼所見了一次對方撫摸著植物對其說話的場景。
沈薰衣:……好吧,這位大哥似乎“傻”得有點可愛。
打了招呼對方?jīng)]回應(yīng),仍然沉浸在和植物的美好交流中,沈薰衣默了默,想起今早魯大哥送來的食物,她還是沒有直接走,也去蹲到田坎上。隨后掏出好幾簇蒼花果,準備遞給對方。
魯易發(fā)現(xiàn)他的植物又長高了一些,很是歡喜,正無法自拔。他剛剛其實聽到了有人叫他,但卻不是很想回應(yīng),他們總看不起他跟植物說話這種行為,覺得植物是沒有生命的??伤贿@么認為,他們就又說,他這種行為是傻子才會干的,那…反正他又不在乎。
這時一只手也撫摸到他手下的植物葉片上來,魯易聽見一個軟軟的聲音道:“哥哥在跟它說什么呀?”,沈薰衣覺得自己臉皮確實還不錯,因為哪怕她實際年齡比人家還大,但是叫起哥哥來臉都不帶紅的,啥?自己看不見自己臉紅,不!臉紅不是靠看的,是靠感覺,感覺不到燙那就不臉紅。
魯易捏著植物葉片的大手頓了一下,像是感覺聽錯了,怎么會有人問他這種話?他沉默著也沒抬頭。
沈薰衣:……這怎么就跟今早露著一口大白牙的他那么不一樣呢……男人都是這么善變的嗎?沈薰衣用自己母胎solo了二十多年的思維能力擰眉思考了下。
于是又吧啦吧啦說了一大片諸如此類的話,最后索性一同蹲在了植株面前。魯易一抬頭就見一個看上去瘦巴巴的但眼神明亮靈動的小姑娘正看著他的植物。他認得這個人。
陽光西斜,沈薰衣看著他掌下的這株經(jīng)過交流的植物,又看了看田坎上其他植物,認真地嘗試用眼神就區(qū)分出二者的不同。
“是阿衣妹子嗎?”,魯易見她看得比自己還要認真,有些坐不住了,最終忍不住開口道。
少年人的聲音終究還是少年人,不像他常年被日光曬黑的肌膚,也不像重力積壓下臂間生長出的肌肉,青澀中帶點綿軟。沈薰衣一直以為這位魯大哥開口應(yīng)當(dāng)是大粗嗓門兒的,卻沒想到是這樣。
她眨巴著眼睛,瞇眼轉(zhuǎn)頭對他笑道,“是我,魯大哥?!?p> 魯易見她又不說話了又盯著他的小植物看,又繼續(xù)問,“你在看它什么?”
沈薰衣聽了,露出一種更加柔和的笑意來,不答反問,“那魯大哥在看什么?”
“我…”,魯易撓了撓頭,感到有些糾結(jié),“我看它好像又長大了,想跟它說說話。”,他沒忍住說完就看著沈薰衣。
但沈薰衣卻沒有露出跟其他人一樣的神情,反而一本正經(jīng)的點了點頭。
“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忙問道。
“哪里奇怪了?”
“他們都說跟植物說話是傻子。”魯易道。
沈薰衣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指了指周圍的同類型植物,問,“魯大哥只同它說過話嗎?”
魯易點點頭,臉有點紅,不是他偏心,只是他說話也是要看心情的。
沈薰衣捧著下巴,狐貍眼笑著瞇成一條弧。果然如此,這株植物應(yīng)該已經(jīng)和其他的有所不同了。
征得了魯易的同意,沈薰衣認真摸了摸植物,心下更加確信,雖說不上來哪里不同,但確實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