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薰衣有些吃驚,柏戈看上去這受傷頗重啊。
分發(fā)的道服都是白色,所以沾染顏色尤其明顯,他衣服上沾染著零零散散的血跡。
衣袍破損的地方傷口明顯,比如肩膀,皮肉翻滾而出,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大口似的。
雖四處明亮,卻也非白晝亮光,看不出這血跡顏色深淺。
沈薰衣捏了捏他身上有血跡的布料處,摸到一手濕潤。
肩膀處的傷口應(yīng)當(dāng)是涂抹過什么藥,小粉末微苦混合著血腥味漂浮在空氣中,灑落得零散不勻。所以沒有大量的鮮血再往外流。
“衣衣,你蹲那兒干什么呢?”,柯可和柏意就著晝夜原聊了一會兒,轉(zhuǎn)頭就看見不遠處的沈薰衣蹲著半天沒動了。
沈薰衣沖他們招了招手,柏意和柯可對視一眼,好奇地走了過來。
兩人看到柏戈也是大吃一驚,“他怎么在這里?”,柯可指著柏戈道,轉(zhuǎn)而又去看柏意。
“你大哥誒?”
柏意看到柏戈,也微微吃驚了一下,不過轉(zhuǎn)而很快回過神來。
“他……他沒事吧阿衣?”
沈薰衣?lián)u搖頭,“這我看不出來,不過至少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保吘构苁抡哒f過的來著。
柏意抿了抿唇,點頭,頓了一下,不知以一種什么樣的目光看著柏戈,沉默了片刻道,“我、我能不能把他扶到洞口去?”
沈薰衣聞言看他,心里想著那么作賤你的人真的要扶?
不過很快站起身來,“行,我?guī)湍?。?p> 然而一人拉起柏戈的一只手,沈薰衣察覺他這受傷的手臂有些奇怪。
“柏意,他這只手臂,似乎斷了?”
柏意抬頭,“?。俊绷艘宦?,“那、那我們還是快把他扶過去看一下吧。”
幾人把柏戈扶回了洞口,和楊子清于佳歡放在一塊兒。
沈薰衣放下柏戈就走開了,柏意有些氣喘,他蹲下來查看了下柏戈的傷勢。
摸了摸他的手臂,柏意微微皺眉。柏戈此刻也臉色雪白,身體發(fā)冷。
柏意輕輕吸了一口氣,從儲物袋里掏出了斷續(xù)丹給他喂了一顆。
沈薰衣心情略有微妙地看著他。少年你真是以德報怨啊。
柏意心里面卻并非是這般想的,他不知想到什么,微微用力捏了捏手中斷續(xù)丹的瓶子,隨即站起身來。
安置好這四人小隊四分之三的人口,幾人此時便是要弄清這件事了。
說起來沈薰衣有些后悔沒有帶七寶來了,要不然以七寶的靈鼻子,定然能嗅著柏戈來時路的血跡指引他們過去看看。
他們?nèi)缃窨目慕O絆的,查詢著柏戈來路的速度極其慢。
雖然沈薰衣打算的是不欲大家在這次試煉中受傷,但是關(guān)乎尋找花草翎這件事,幾人都心照不宣。
“不知是何物,竟能讓這柏家嫡子受傷!”,柯可忍不住疑惑道。
“而且,那柏安怎么不見蹤影,兩人不是一同的么?”
“柏戈似乎是逃離而來的,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估摸兩人走散了吧?!?p> 沈薰衣一邊打量著一路上的靈草樹木,一面回道。
這些珍稀靈草里邊兒果然有她認(rèn)識的,墨色歸、紅櫻笑、雙生草等等。
柏意一路走著,也十分認(rèn)真地看著這些靈草,越往前走,茂盛的植物更多。
他的眼睛里有異樣的光芒閃動著,情緒并不如面上那般平靜,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如雷轟鳴。眼眶也將將有些想要流淚的沖動。
不過他不說,沈薰衣和柯可確實是無從知曉的。
沈薰衣在前面用枯枝撥開草叢,雖說植被變得茂盛,然而白日里沒有枯草的地方,卻仍然保持著原有的道路。
即便如此,這地方太大,也實在無從找起啊。
往遠處望去,是一個挺高的山坡,反正無頭蒼蠅,幾人商量了一下,也不調(diào)轉(zhuǎn)道路了,打算先爬上遠處那個坡居高望一望。
于是幾人的腳程更快了些,因為沈薰衣走在最前面,又走得快,道路兩旁都是草叢。于是在又突然踢到一樣?xùn)|西的時候,直接就沖栽了出去。
“嘶——”,手臂雙手自覺地顧著腦袋,硌在碎石上,沈薰衣痛得變了變臉。
“衣衣!”
“阿衣!”
雖然她看路,但也不是時時刻刻都盯著腳下的路。
摔得實在有點痛,究竟又是個什么東西,她倒要看看。
轉(zhuǎn)身一看,噢,這不是柏安么。
柯可和柏意也看到了。
兩人先邁過柏安,把沈薰衣拉了起來。
回頭看柏安,他看起來沒有柏戈傷得重,幾人想了想,并不打算花費時間把柏安往回拖。
幾人繼續(xù)往前走,草木逐漸變得稀少。
沈薰衣松了口氣,草木深深,給人的感覺,哪怕這些草木都是寶貝,那也還是陰森神秘,還太擋著路了。
不過越靠近山坡,幾人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修仙者對于同類的靈力波動有一種潛在的直覺。
山坡那面有事。
終于走到坡下,幾人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現(xiàn)了好一些倒在地上的修士。
沈薰衣同柏意柯可對視一眼。
“這山坡過去那一面,怕就是這……”,她掃了掃躺在地上帶傷的人,“這一切的起點了?!?p> “這說起來像隊伍之間的爭斗,然后這些人受的傷有些像,有些又不像被靈力所傷?!?,柯可道。
幾人認(rèn)真觀察了一下,這些人受的傷,有些也是被咬的,身體上面還有些斷掉的藤蔓。
柏意手觸摸上了儲物袋,“那我們還是得去看看的吧?!?p> “嗯!”
言畢,幾人便往上爬,剛爬到半途,生長在砂石里的藤根突然蔓延纏繞而來。
“小心!”,柯可舉著劍迅速斬斷。
幾人之間,擁有利器的就柯可一人,她催發(fā)了靈力,一時劍光如影。
然而斬斷卻只是暫時,那扎生在碎石間的藤根,倍數(shù)又增加了,似乎長了眼睛一樣不斷撲過來。
“跑!”,沈薰衣忙喊道。
然而幾人單純奔跑的速度卻比不過這瘋狂的藤根。
沈薰衣黑線,這藤根跟個八爪章魚似的狂追,他們幾個跑的是上坡,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沈薰衣手一揮,三枚淡藍色的符篆燃燒了起來,“去!”
她霎時閉眼凝神,默念口訣,三枚符篆在幾人身上飛速燃燒。
隨之幾人疾速躍上了山坡,耳旁的風(fēng)都吹得稀里嘩啦的亂響。
沈薰衣松口氣,雖然不是追風(fēng)符最好的效果,但是險險把藤根甩在后面,足夠了足夠了。
幾人微微跑過山頂,往回看,藤根稍微爬過山頂試探了一下,卻像聽到什么口令似的,縮了回去。
沈薰衣三人對視一眼,大大松了一口氣,這才站在這面的山腰往下看。
迎面對上了一朵盛開著的呲牙微笑著的花臉。
就真的是一大株莖桿很長,從山腳探到山腰,花的臉盤周圍的花瓣晃晃悠悠的,而花蕊中間卻是兩彎眼睛,還有嘴巴大大地張著。
一副笑臉樣。
柏意和柯可都驚呆了,沈薰衣也是如此。
幾人不動,這大盤花臉也不動,只一副微笑狀看著三人。雖然它眼睛是彎彎的,但它呲著的嘴里鋒利的牙卻告訴沈薰衣并非如此。
沈薰衣:……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炸醬愛吃蘿卜
謝繁的點贊令我撓頭 鞠躬感謝票票和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