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兒忽然有了反應(yīng),睜大眼睛急急的拉住青釉,問道:“長安!長安怎么樣了?她沒事吧?”
青釉一臉茫然,很疑惑的問:“奴婢不知,長安小姐出什么事了嗎?”
周念兒忍著痛勉強(qiáng)站起來,臉色很差,表情透著說不出的決絕,撥開青釉想扶自己的手,拖著渾身的傷,朝著無淵離開的方向走去,站在房門口,猶豫了一下,正要推門,門先從里面被打開了。
無淵面無表情的拉開門,看了一眼周念兒,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只有飼蠱人帶著鮮血的生肉才能引出蠱蟲,怪不得別人?!闭f完看著周念兒眼里的難以置信和絕望,頓了頓接著說道:“你也只是受害者罷了?!闭f完便錯身離開了。
如果可以保生,誰會玉石俱焚。
周念兒明白無淵話的意思,只是不明白他為什么幫她,轉(zhuǎn)身看著無淵明明一身普通僧侶衣著,卻總帶著超然物外的氣息,直到看到無淵消失在院門后周念兒的緊繃的神經(jīng)才敢稍稍放松,身體也隨著精神的松弛再也支持不住了。
青釉被撥開以后就站在原地,目光卻一直追隨著自家小姐,幾次想上去扶,但都放棄了。她自兒時被周先生買回來開始就一直跟著周念兒,她知道周念兒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好欺的樣子,但性格卻很要強(qiáng),長安小姐聰明什么東西一學(xué)就會,而自家小姐便是一夜不睡也必然要完成相同的進(jìn)度。
所以直到周念兒搖搖欲墜青釉才急忙上前攙扶,青釉看著自家小姐心疼的不行,喚了好幾聲也不見有人來幫忙,青釉雖然覺得這些人盡然在人前敢這么放肆,并且其他人假裝沒聽到卻不斷偷瞄她們眼神有些奇怪,但由于被欺負(fù)慣了也沒在意,只想著回頭一定好好到長安小姐面前告一狀。
于是自己艱難的扶起周念兒朝一邊房門緊閉的廂房走去,不想快到門口卻被人攔了下來,一看正是經(jīng)常欺負(fù)她的程大娘的兩個女兒大環(huán)二環(huán),程大娘是幾個少爺小姐的奶娘,程大娘在府里自詡高其它下人一等,她的女兒作為家生自然也就在小一輩的下人中自覺高人一等,四處欺壓小丫鬟,周念兒柔柔弱弱不爭不搶,青釉氣勢自然就也弱了些,即便是貼身丫鬟地位甚至不如一般二等丫鬟,經(jīng)常被大環(huán)二環(huán)欺負(fù)。
但大環(huán)二環(huán)從不會輕易落人話柄,也不會在人前明著欺負(fù)她,青釉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雖然有氣,但又不敢發(fā)作,默默忍下來,費(fèi)力的扶著周念兒想要繞過去,大環(huán)卻擋了過來,青釉只好往另一邊,沒走兩步二環(huán)又擋了去路。
青釉皺著眉頭抬頭看著二人開口道:“你們別太過分!”
大環(huán)斜睨著輕蔑的看著青釉和周念兒一眼冷哼道:“呵,還有脾氣了,我告訴你沒動手已經(jīng)算客氣的了,你最好帶著你的晦氣小姐趕緊走,別臟了這佛門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