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襲來,晃得來不及閉眼的眾人一陣眩暈。
待他們再睜眼時,金門前立著兩個灰衣男子,面容嚴肅,身形筆直,頭發(fā)服飾都能看出經(jīng)過精心的打理,只是仍有些遮掩不住的灰頭土臉,顯然剛剛那只巨獸的鬧騰也讓刈云宗有些手忙腳亂,連兩個接引使者都不能置身事外。
“咳咳,諸位都靜一靜”左邊的使者道:“我叫姜由,旁邊這位是白處,我們是刈云宗的接引使者,今日乃我宗十年一次的登仙會...”
“我去,連仙門中人都被搞得灰頭土臉,剛剛那只兇獸還真是猛!!”
“那怪獸不會待會兒又冷不丁的冒出來吧,也不知這倆使者擋不擋得???我可還沒活夠??!”
“就是就是,看他們那樣也不像是什么高手”
“誒,我說,這兒往東三千里還有一宗門,雖說不及這刈云宗,卻也不會有被怪獸吃掉的風險,要不要咱哥幾個一起…”
“好說啊,三千里,以咱們的腳程頂多兩三月就到了,劃算??!說不定還能趕上開山收徒?!?p> ……
白處站在一旁聽的怒火中燒,額頭上青筋止不住地冒,心道:“這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凡人,不給你們點教訓,我刈云宗還如何能服眾!”
白處伸出左手在身前虛拍兩下,一股抵擋不住的巨力直接將那幾個正討論要去投奔其他宗門的人擊飛出石臺,直往山下落去。
“好了蒼蠅都處理完了,師兄請繼續(xù)說”白處拍了拍手,撣了撣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微笑道,笑得有些瘆人。
“好強”江云開、袁墨等人心頭一震。
“怎么辦,又有人掉下去了誒!要不要去救他們,可是……怎么辦?怎么辦?”此時云千纖卻是有些糾結(jié)。
“師弟你太魯莽了”姜由撫了撫額頭有些無奈,轉(zhuǎn)過頭看著剩下的人露出個瘆人的微笑:“不過給新人們一些小小的教導也是必要的。”
“師兄教訓的是,師弟記下了。”
那些逃過了巨獸之威自以為走運的人此時皆有一股寒意從心底涌出:這修仙之路當真兇險,隨時要擔心無妄之災降臨頭上。
“呵呵,各位放心,剛剛只是封印兇獸的法陣出了一點小小的問題,大家都是有志于修仙的人怎么能輕言放棄,要是還有誰想要離開請自便,那些因為小小驚嚇而打起退堂鼓的,我們刈云宗也不需要!”
審視半響,無人出列。
姜由看著臺上還有些顫抖的人群繼續(xù)道:“很好,看來留下的都是有志于加入我宗的青年才俊.......”
“狗屁青年才俊,這樣的“才俊”我能打一千個…”白處小聲鄙夷道。
姜由轉(zhuǎn)過頭看著白處有些好奇道:“白師弟你莫不是對師兄我有什么不滿嗎?”
白處被姜由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這么一盯,心里頓時有些發(fā)毛,這位嘯云峰姜大師兄的修為可是比他高了不知多少。
今日倒是不知他犯了什么渾,跑來當這個接引使,還剛好碰上這兇獸大鬧蛻凡臺弄得一身狼狽,雖說宗內(nèi)傳言說這姜由性子還算溫和,但碰上這等倒霉事想必心里也是窩了一肚子火,這時候還是應該少觸這霉頭。
“哈...哈…”白處干笑兩聲道:“師兄您可真是誤會我了,師弟我對您的欽佩之情那是日月共鑒吶,我只是對讓這些膽小如鼠之輩加入我宗有所不忿罷了,師兄莫怪,莫怪?!?p> “哈哈,師弟多慮了,他們能爬上這仙門峰只是過了第一關(guān),要入我宗還需再過兩關(guān),其余兩關(guān)自然能將不合要求之輩剔除?!?p> “哦,既然如此那便再好不過了,師兄英明!”
臺上的眾人聽到這倆師兄弟的話表面上雖沒有躁動不安,畢竟白處那幾掌余威仍在,但心中卻早已翻起滔天巨浪。
“這......這怎么可能,且不說這萬仞孤峰的仙門峰,單單這云岫山中的無數(shù)兇猛異獸、奇花毒草,都讓我們這一路走來吃盡了苦頭,這還只是連第一關(guān)都算不上的牛刀小試!”袁墨訝然道。
“袁兄無需多慮,我們連這萬仞孤峰都能爬得上來,還怕他小小考驗不成,況且剛剛金門異變前噴涌而出的獸形印記應該也有其他效用,仙門中人可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這怕是下一關(guān)考驗的必需之物,我們好好研究必有所獲?!庇隗覔崃藫崾中闹械暮螌υ馈?p> 袁墨看著手背上活靈活現(xiàn)的蒼色猿猴形的紋樣,又聽了于笠一番話心下稍安:“有理,是我想多了,咱們還是趕緊研究研究?!?p> “先等等,我看那兩位使者還有話沒說完,說不定和接下來的關(guān)卡有關(guān),我們可得好好聽著,袁兄可別忘了剛剛那幾人的下場!”于笠小聲道。
袁墨和于笠小聲談論不停,另一邊的江云開可是怒火中燒,手指捏得咔咔作響,只是他也不敢發(fā)作出來,本來還有些小帥的臉都因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變形。
江云開雖然憤怒,但是也不敢太過喧嘩,只能是以很低的聲音發(fā)出怒吼。
“豈有此理,我在都城時父皇也曾親自前往詢問過仙師,說這登仙會只設(shè)兩道關(guān)卡,登上仙門峰即有資格入刈云宗,他們怎敢私設(shè)關(guān)卡不怕師門怪罪嗎?”
“為了過這第一關(guān)本殿下都不知受了多少罪,現(xiàn)在還多出一關(guān),他們是想要本殿下的命嗎?”
江云開看著自己手底下這一群唯唯諾諾的手下,沒來由又是一陣火大:“你們倒是說說看啊,一個個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現(xiàn)在怎么了啞巴了嗎?廢物,都是廢物!”
“殿下息怒,且聽在下一言?!?p> 江云開回過頭一看,來人正是剛剛阻止自己教訓李洛一行的人。
“哦,田先生有什么高見說來讓本殿下聽聽?!苯崎_側(cè)著身子道。
對于這個田啟,江云開心中是很不待見的,一個玩弄智計陰謀的奸險小人罷了,他堂堂皇子難道還需擺弄陰謀詭計?一力降十會這才是江云開所信奉的王道。
奈何江云開雖然看不上他,他的父皇卻對他青眼有加,還特地讓江云開來登仙會時帶上他,說是必有大用。
“此時聽聽他的,到時尋個時機把他趕回都城....”想到此處江云開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田啟開口道:“殿下您可知您手上那個狻猊形獸紋的含義和用處?”
“本殿下......不知……”
田啟接著道:“如您所見,這種印記是從門內(nèi)飛出的靈光形成的,而且并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有,”說著田啟伸出手晃了晃,以示意他并沒有這種印記。
“因此,我可以斷定這個印記是對殿下資質(zhì)的認可,而且接引使說有三關(guān),第一關(guān)是攀爬仙門峰加上之前的穿越云岫山,可以認為這是在考驗來者的毅力與勇氣,結(jié)合印記我認為這第二關(guān)和第三關(guān)考的該是資質(zhì)與實力。”
田啟稍稍喘了口氣繼續(xù)道:“而殿下您無論是資質(zhì)還是實力都遠超同輩,這點不用在下過多贅述,再加上與我們同行的諸位都對殿下忠心耿耿,甚至殿下都不需要出手就能順利入得仙門,所以殿下無需多慮?!?p> 江云開點了點頭道:“唔......你說的還有些道理,也好,就讓本殿下看看諸位的忠心吧。”
“我等必不負殿下所望!”
……
姜由不理會窸窸窣窣的討論聲,微微抬高了聲調(diào)道:“現(xiàn)在我們分一下隊,手上有獸紋的請站到我的右手邊,手上沒有獸紋的請站到我的左手邊,記住不要亂竄,否則后果自負!”話到末尾已經(jīng)有了一種微微森冷的意味。
話音剛落,原本熙熙攮攮擠做一堆的眾人立馬開始站隊,三四個呼吸間已然分作兩排站好。
“很好,現(xiàn)在我們來說說第二關(guān)的事,”姜由道:“你們有些人可能得到過消息,說登仙會也就是入門考核只有兩關(guān),那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
江云開身子一抖,縮了縮脖子,臉上有些不自然。
“奉我宗宗主之令,從今往后登仙會考核增至三關(guān),以確保新晉弟子的資質(zhì),這第二關(guān)有人已經(jīng)猜到了,考的是資質(zhì)?!?p> 白處接了話頭:“如你們所見,在我背后有一座金門,你們將手放上去,金門便能測定并顯示你們資質(zhì)的高低,資質(zhì)由低到高分為凡、靈、仙三等廿七品,凡三品及以下不能修仙,”
“我刈云宗乃是地界上宗門之一本不收靈一品以下資質(zhì)者,但掌門開恩,特許凡八品以上靈一品一下者入我宗外門,好了,現(xiàn)在依次...........”
白處正要宣布測試開始時,一只白生生的小手顫巍巍地舉了起來。
“那個......我......想問一下......手上的獸紋......有什么用呢?”云千纖緊張得有些結(jié)巴,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白處這個煞星。
“對對對,差點忘了,手上有獸紋者再測定結(jié)束后可以從門上對應獸紋處得到一卷功法,好了,解答完畢,正式開始!”
“凡二品,下一個。”
“凡三品,下一個?!?p> ............
“凡七品,哎呦,差一點,下一個。”
“凡九品,嗯,外門”
............
“靈五品,蒼猿紋?!?p> 一頭蒼猿咆哮著從金門內(nèi)鉆出,化作一卷功法落在袁墨手中,袁墨攥著剛拿到的功法,咧著大嘴笑得很滿意。
“靈五品,月狐紋?!?p> 于笠探手將月狐化作的功法借住,臉上有些激動。
“靈九品,金狻猊紋?!?p> 江云開把臉一甩,拿著功法昂著頭正要走開,剛轉(zhuǎn)身身后傳來一聲驚呼。
“這...這...這是仙八品,青鸞紋!”白處眼珠子一瞪,差點咬到舌頭。
姜由依舊老神在在,只是露出了一點微笑心道:“是個好苗子啊!”
云千纖被白處一盯有些驚慌失措,趕緊接過飛舞的青鸞所化成的功法躲到一旁。
接下來的測試就顯得波瀾不驚了,只出現(xiàn)了十幾個凡八品左右的和八個靈品,仙品則有又出現(xiàn)了一個,雖說仙三品跟云千纖完全沒法比,但是也足夠令人咂舌。
白處一看人群已走到盡頭,伸了個懶腰,開口道:“好了,落選的諸位請掉頭自行出山,入外門者待會兒跟我走,入第三關(guān)者原地等候,我宣布第二關(guān)......”
“等等等等等等......”一連串呼喊從石臺邊緣傳來。
“咔...啊...”
白處還是咬到了舌頭。
一道黑影幾次起躍后,聲音的主人已經(jīng)落在姜由面前。
一身如同破布般掛在身上的衣物只能勉強看出原先是青色的,身上裸露的地方還有幾道明顯的帶著血跡的傷痕,一頭凌亂的黑色長發(fā)只在發(fā)尾處用帶子松散地繞了幾圈,臉上盡是煙熏火燎的痕跡幾乎看不出原先的模樣。
姜由仔細辨認后才發(fā)現(xiàn)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他看了眼咬到舌頭的白處開口道:“來者何人?”
少年答:“西昆侖,李洛?!?
六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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