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堂堂安國侯府家小姐住這樣簡陋的屋子,實(shí)在委屈了。”他顧左右而言他的說。
總算移開了視線。
我松了一口氣。將僵硬的臉龐揉了揉,然后笑著說。“沒事的,我不挑剔,”反正也住不長久。我將最后的話咽進(jìn)肚子里。這句話要是說了,那就是自找死路,這人絕對會炸毛的。
“是夠亂的?!彼难劬澾^我的梳妝,呃,確實(shí)那個瓜子皮忘丟了。然后看了看我凌亂扔著的被子,這個不怪我,是蒼陵干的。地上的紙屑,那個我畫畫沒湖邊嘛。
他嫌棄的眼神每劃過一處,我都沒眼看了。這學(xué)期以來,做什么都有小丫鬟跟著,那用我動手啊,哎,果然是變懶了。
“你看,哪里有人嗎,疑神疑鬼的,本姑娘潔身自好,不像某些人?!蔽覛夂艉舻恼f。義正言辭的仿佛事實(shí)真的是這樣一般。
對,想讓別人相信,最先要讓自己都相信啊。
“嗯。”他就說了這一個字,然后一只手背在身后,出了去。
哎吆,我不由軟了腿,坐在了凳子上。扶著胸口喘氣。太驚險了,太驚嚇了啊。
“任恬忻,你來我書房,我要喝茶。”他突然轉(zhuǎn)身,嚇得我正襟危坐。
“你很緊張?”我一瞬間的表情變化,他卻看的清楚。
“沒沒沒,你看錯了,天熱!”我拙劣的演技也算騙過了伽晏這個人精。
他將信將疑的瞪了我半餉,還是轉(zhuǎn)身了??此哌h(yuǎn)了,我立馬關(guān)了門,爬到床底下。
他怎么沒人了?
好奇怪,床底下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啊。
打量了一下周圍,半開著的窗子正面相院子,對了,側(cè)邊的小窗子是對著墻角的,他應(yīng)該是我和伽晏在外面說話的時候跑了的吧。
夠機(jī)靈。我趴在地上想著蒼陵機(jī)智的逃走,頗有一種我家男兒初長成的自豪感。
將屋子大概收拾了一下,我慢悠悠的晃著給伽晏泡了一壺茶。
伽晏腿上坐著個美女,美女很妖嬈,看見我進(jìn)來,柳眉倒豎,頗有母夜叉之感。
“哪來的這么不懂事的丫鬟,我來這莫久了才端茶上來?!?p> 哎,好好一個小美人,竟然如此跋扈,上帝造人總歸是公平的。給你好的一面,也將讓你有些缺陷,以免驕傲自滿。
我沒理她,自顧給伽晏倒了杯茶放桌案上,轉(zhuǎn)身離去。
“宮主,你看著這丫鬟怎么這樣子,無視我?!?p> 聲音甜的膩死人。聽的人滿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美人,不理她?!辟り逃靡环N我從來沒有聽過的,吊兒郎當(dāng)還帶著點(diǎn)風(fēng)流公子的語調(diào)。哄著美人。
“可是宮主,……難道她就是全宮傳說的宮主帶回來的,那個大官家的小姐?”那美人問到了關(guān)鍵。
原來這個宮里有很多人,而且他們都知道我的存在啊。
“以后不許再說這件事?!辟り毯孟裼行┥鷼?,對著美人說話語氣也冷了幾分。
然后,我已然全然走出了屋子,離開了房廊。
實(shí)在無聊啊。伽晏書房的書,就是個擺設(shè)用的,藏書挺多的,只是,就像我大哥那般,擺著的都是些經(jīng)史子集。看著呸費(fèi)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