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紅霞燃燒西部半邊天,夕霞傾瀉灑落,溫柔的撫摸著人們,使人舒暢享受。
月寒古城往來人不絕,喧鬧依然繁華,城內(nèi)偏僻角落,卻人員稀松,凋謝寧靜,相比城內(nèi)其他角落之下,宛如世外桃源,長駐足在此,能使人心境達(dá)到空明。
此時,城內(nèi)刮起一場人形牲畜的風(fēng)頭,成了人們飯后茶點閑聊的話頭。
而風(fēng)頭上的人形牲畜,和一位賊牛鼻子,兩人早已悄悄離開斗武臺,沒有過多駐留,來到偏僻地方。
一間客棧坐落在偏僻角落,客棧毫不起眼,都沒看到來客進(jìn)去,的確,相比相較之下,在其他客棧,都是玉瓦金磚,玉宇宮闕,河湖晶瑩,繁華無比,對比這座客棧,古老的客棧就不入流了,就算如何都不會來此歇住留宿。
里面不過七八張桌位而已,那些桌椅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都擦抹生出了年老光澤,看起來古色古香,非常潔凈干澈。
他們兩人到這里后,正好看到這座古老的客棧,便進(jìn)入用膳。
此刻已經(jīng)臨近夜幕,夕陽西下,霞光灑落,古老客棧卻冷冷清清,除卻他們兩人之外,根本沒有其他食客。
掌柜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道痕跡,臉上堆滿層層皺紋,看起來飽經(jīng)風(fēng)霜雨露,掌柜老人身上的干癟的衣服打了不少補(bǔ)丁,生活似乎并不是很好,可是老臉上綻放著慈祥的笑容,讓人自然舒服。
“老伯,上幾道招牌菜下酒?!?p> “小伙子,這里沒有珍稀食材和瓊漿仙汁,只有燒雞醬牛肉,以及一些饅頭而已?!闭乒窭先怂€是帶著慈祥的笑容。
“好,有勞老伯。”方易點了些價格最貴的酒菜,老伯送來了壇老酒,老酒年代老遠(yuǎn),輕聞一息,令人通體舒暢沉醉其中,醇香回味。
孟長青貪嘴,連接來了幾大杯,這才咂咂嘴,放下酒杯。
不多幾何時,香氣撲鼻的燒雞,還有五斤多的醬牛肉被端上來,客棧古老又窄小,掌柜老人的生活很窘迫,掌柜老人既是掌柜,又是伙計兼加廚師。
孟長青大動碗筷,右手撕下一只雞腿,左手夾醬牛肉,開始狼吐虎咽。
“小伙子,別急別急,喝口酒舒舒胃,別噎著?!闭乒窭先苏f道。
“老伯,您的廚藝讓人忍不住要連盤子都吞掉,根本停不下來?!泵祥L青笑著跟掌柜老人開起玩笑。
一餐風(fēng)雨!
“牛鼻子,吃飽喝足后,應(yīng)該來“秋后算賬”了!”方易輕抿了一口酒,出聲提醒某人。
孟長青環(huán)顧四周,輕聲感慨道:“先別急著說這,有話說財不露白,鳥為財死……”
“是人為財死鳥為食死!”方易無語搖頭,幫他糾正大道理,孟長青這牛鼻子腹無墨水,偏偏就是喜歡講大道理。
“都是他個道德天君鐵錘理子!今天露了財白已經(jīng)是一把火把了,再加上滿盤皆贏,無疑是火上加油,那群輸紅了眼的人,會讓你活著拿走他們的那點家底?等到你出了這個“保護(hù)符”月寒城,在一個夜黑風(fēng)高的樹林里,不被他們吞到剩下一點骨頭,都已經(jīng)是慶幸?!?p> 方易一點就通,心中警惕,立馬捕捉到背后有人盯著他,如芒在背。
“別回頭!”孟長青也注意到他的臉色,不動聲色提醒道:“其實,我們一舉一動都被盯著,不敢提醒你,怕泄露了蛛絲馬跡,已經(jīng)有人動了殺機(jī),所以我現(xiàn)在跟你坐地分贓,不次于推你下刀山進(jìn)火海,只能先放在我這里,等到安全了再分你二成。”
“你個道德天君錘,不是說好四六分?”方易鐵青著臉。
“我是豁出命幫你保家底,不應(yīng)該收點保護(hù)費嗎?這買賣可地道公平。”
“你想怎么保家底?”
“我獨自一人出城,引開這群半路打劫的人,你在這歇息幾天,就自己動身去太清天宮,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安危,他們有命來搶,可也得有命回去才行?!泵祥L青瞇著眼,手指敲打著桌面,嘴角冷意漸冷。
方易抬了抬口,欲說話的時候,門口響起一道豪亮的聲音。
“老頭,有什么好吃的,全都弄上來,再來幾壇美酒。”
“本店只有燒雞……”掌柜老人迎了上去,就被一名抗著大背刀的中年男子趕走。
“快去快去,上最好的酒菜?!彼膫€人坐在方易隔壁桌,從始到終都沒有抬眼看向方易他們,好像是空氣沒人一樣。
“聽說,太清天宮今年招新徒,所以月寒城才來了那么多人,那個紫雨城小天才楚平坤也來了?!?p> “何止這個小天才,還有雛王之稱的何自在?!?p> “…………”幾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閑聊起來。
小半個時辰后,不同于其他城內(nèi)客棧,這里只有一層,前頭吃飯,后頭住宿,屋里擺了七八張桌子,此時在這兒吃飯的有四桌人,其中一桌是四個刀客打扮的男子,四人圍桌而坐,個個臉色陰沉,四把大背刀斜靠在桌旁。
另外一桌,則是兩名毫不掩飾一身匪氣的壯漢,四片黝黑碩大的鬼頭巨斧擺在桌面上,氣焰囂張。
至于另外桌,卻是一名美艷婦女,額上眉心畫著一朵青蓮花,舉手投足間酥胸半露,撩人心癢無比,尤其是一雙秋水似的眸子輕輕流轉(zhuǎn)間,奪魂勾魄。
最后一桌便是風(fēng)頭上的人形牲畜方易,賊牛鼻子孟長青,兩人都無言沉默,眼神也沒有交流。
不多時后,小小客店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名瀟灑不羈黑袍公子走進(jìn)客店,一瞬間,除了孟長青和方易兩人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這位黑袍公子的身上。
不過黑袍公子只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便不再理會,大步朝柜臺方向走去,大開大合虎步龍行,不一會,就坐在某處位置,喝著掌柜老人端上來的陳酒。
至始至終沒看過黑袍公子的孟長青,不知為何臉色有點僵硬,雙眼轉(zhuǎn)了幾圈,仰頭喝了一大口杯中酒,便丟開手中的酒杯,搖搖晃晃站立起來,臉上有兩坨紅云,打了個酒嗝。
就算是毫無修為的“武夫”方易都能察覺到,客棧內(nèi)氣氛猛然一冷,銀針落地可聞聲,四桌默不作聲,就像是一條條伺機(jī)而動的毒蛇。
“愣頭青,貧道突然心中明了,已知大道契機(jī)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這便去尋仙緣!”說完不待方易回話,搖晃著離桌而去,已經(jīng)半步跨出客棧的孟長青,停住腳步拍了一下額頭,伴隨著“哎呦”一聲,動作輕飄飄轉(zhuǎn)身,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繡乾坤袋,一看就知是“好貨色”。
“拿著,這是我們先前談好的二八分,我二你八。”渾身酒意的孟長青,仿佛忘了客棧內(nèi)還有其他人,聲音并沒有壓低,反而更加大喊大叫。
四桌皆無動于衷,錦繡乾坤袋剛好砸進(jìn)方易的懷里,孟長青轉(zhuǎn)身不見。
方易一愣,隨即醒轉(zhuǎn)過來,臉色黑青著,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個道德天君牛鼻子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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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輝垂落,月華如水,于九天上傾瀉灑地,月輝透過古老客棧窗戶,煙波淼淼月輝如薄紗。
夜晚的古城并不寂靜沉默,大道古巷都有不絕行人,悠揚(yáng)的樂聲從各座繁華喧鬧宮闕殿宇中傳來。
這是一座不夜之城,一片片宮闕,一連連殿宇,一排排瓊樓,月輝灑落繚繞,瑞霞光大綻放,夢幻美景。
城中偏僻角落,這是一片世外凈土,一片翠綠,古樹龐大,高大上百米,如小山一般,枝椏伸展向夢幻夜幕,一座古老客棧坐落在此,這里更加寧靜自然,使人心境空明。
孟長青此時此刻不再醉酒搖晃,一離開城門,就如出弓的箭一般,飛奔向最近的綠林進(jìn)去,想要借助山勢茂林,擺脫吊在身后的人影。
他出城十幾息后,一個瘦骨嶙峋,血肉干癟,僅僅一層皮披裹在骨頭上的老人,也出城了,帶著殘忍的笑意。
也有陸陸續(xù)續(xù)的人趕了出來,向著孟長青離去的方向,飛奔而去,如蝗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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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內(nèi)。
一身黑袍的貴公子,豐俊玉朗,皮膚白哲身穿黑袍,氣質(zhì)不凡,他從頭到尾沒有去看客棧內(nèi)其他人,反而等到孟長青離開之后,不急不慢輕輕抿著幾口酒,還沒等到客棧老人上酒菜,就丟下一顆靈元石離去。
另外一桌的妖媚少婦,獵心大興忍不住心道,好個俊郎的公子爺。
四名刀客對視一眼,三人也起身離去,留下一人還在這,只是沒有黑袍貴公子那般去也飄逸灑脫。
一桌擱著鬼頭巨斧的匪氣重重的兩人,也沒有理會懷里揣兜一個錦帶乾坤袋的方易,甚至沒有留下酒錢,匆匆忙忙推門出去。
方易發(fā)覺在老客棧附近有十幾股氣息在盯著他,冷冰冰刺骨,如芒在背。
“坑錘的牛鼻子!”方易氣到顫抖,他還覺得孟長青所說的只身引敵去的法子,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稱贊講義氣,夸一句“俠義雄魄好道士”,誰能想到這個賊牛鼻子還是這般坑錘。
方易摸了摸身上,掏出市井金錢銅板,放在桌子上也準(zhǔn)備離開這里,在經(jīng)過一名刀客桌旁的時候,另外一桌一位刀客突然站起來,伸手?jǐn)r住他,冷硬道:“朋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