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風(fēng)云
“丞相所言極是,臣附議!”
“臣也附議。”
一時間竟有大半朝臣齊齊跪地,請求錦王祁墨暫代儲君的位置。
祁墨卻是依舊緊鎖著眉頭,沒有言語。
丞相江左一向自詡以大祁江山社稷為己任,他一直想盡心竭力去輔佐一位仁德兼?zhèn)涞木?,奈何現(xiàn)在的皇帝,卻是一名冷酷無情的暴戾之君。
他不顧大祁百姓的安危,執(zhí)意要在西南的孚稷山上大興土木,誰都知道那孚稷山是萬惡幽靈的囚禁之地,若是因為修建宮殿破壞了山上的封印,到時候大祁乃至整個天下都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如今皇帝失蹤,正是江山易主的大好時機,不是他江左不衷于皇帝,而是如此暴君,實在讓他難以實現(xiàn)自己的報復(fù)!
見錦王不為所動,江左有些急了。
他上前一步,滿臉的語重心常:“殿下,還請快做決斷吧,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東黎,桒月皆對我大祁虎視眈眈,又有孚稷山禍藏百年的威脅,現(xiàn)在只有殿下您,才能解我大祁的內(nèi)憂外患?。 ?p> “殿下!”
“好了,江丞相,如今皇兄生死未卜,本王實在沒有心思談?wù)搩?!”他一語截斷江左的話,接著命令道:“來人,傳本王的命令,全面對外封鎖皇上失蹤的消息,若有人問起,就說皇上生病抱恙。”
他微微舒展開了些眉頭,繼而喚來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肖戰(zhàn)!”
“末將在!”肖戰(zhàn)單膝扣地,等待錦王發(fā)號施令。
“你馬上帶一批人,趕去西南的碧流湖,從四面破冰開湖,一定要想辦法找到皇上。”
此話一處,許多不知情況的大臣驚愕不已,皇上明明是在皇宮的淵子湖失蹤的,為何錦王卻要肖戰(zhàn)派人趕往距離梵陽百里的碧流湖?
“末將遵命!”
而御林軍肖戰(zhàn)卻是立即便明白了錦王的用意,身為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他必須牢牢掌握皇宮所有的建設(shè)構(gòu)造,包括所有河流的地下結(jié)構(gòu),從淵子湖的地下甬道結(jié)構(gòu)來看,皇上很可能已經(jīng)順著深水下的漩流,被帶到了距離京城百里外的碧流湖!
錦王并未因一些大臣的不理解而多作解釋,而是繼續(xù)發(fā)令。
“蘇笛!”
“末將在!”
“你帶一批物資速速趕往南疆,就說皇上體恤眾將士在邊關(guān)浴血奮戰(zhàn),特意帶來慰問?!?p> “末將遵命!”
“還有,通知孚稷山的薛齊,這幾日增加守衛(wèi)嚴格把守上山的結(jié)界,以防有人圖謀不軌!”
“是,殿下!”
蘇笛,肖戰(zhàn)皆奉命而行,朝中的大臣見錦王殿下能在此重情形下沉著冷靜,又處處為皇帝著想,不由得感嘆他的英明睿智與對皇帝的忠誠!
安排好這些事后,祁墨便想速速趕去孚稷山,他總覺得皇上這次失蹤與孚稷山有著某種說不明的聯(lián)系。
幾日前他無意中看到了離妃桌上一張寫著“孚稷之玉,以血為祭”的字條,雖然當(dāng)時有些迷惑不解這句話的意思,但隨著皇上在淵子湖的失蹤,他猜想孚稷之玉很可能與皇兄的血有關(guān),雖然他還不知道皇帝飼養(yǎng)血玉的用意,但這塊玉從出世以來便著實被天下間太多的人所覬覦。
還有半月便是血玉長成的日子,所以這時候皇上失蹤,一定與孚稷山的那塊血玉脫不了干系!
臨行前,他特意先去了雪離宮的瑄蕓殿。
離妃見錦王來了,一臉欣喜的迎了上去:“墨哥哥!”
她有些迫切的喚他,因為幾日未見,她真的好想他!
“離兒,皇上失蹤了!”
祁墨緊促著眉頭,一臉的擔(dān)憂。
離妃卻是挑眉一笑,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她上前熱情的拉起祁墨的手,故意撇開話題道:“墨哥哥,你可記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祁墨見她毫不關(guān)心皇上的生死,心中竟有微微的失望,她的離兒,不知什么時候亦變得這般的冷血無情!
“什么日子?”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耐著性子聽她說。
離妃見他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心有些微微的難受。今日,是她的生辰,以往每年的這個時候,祁墨都會送她禮物,可是今日,他卻完全忘記了她的生辰。
離妃有些生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可從他的眼睛里,卻看不到半分對自己的歉意,她悶哼一聲,便不再理他兀自朝一旁的軟榻走去。
祁墨見離妃又在使性子,心中的焦灼更甚,他亦跟著走過去,語氣中略有些責(zé)備之意。
“好了離兒,皇兄他失蹤了,我現(xiàn)在沒有精力來關(guān)心其他的事情?!?p> 離妃見他現(xiàn)在滿口都是他的皇兄,不滿的情緒更加強烈,在她眼里祁顥就是魔鬼,他毀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如今失蹤了不是正好,正好墨哥哥就可以坐上皇帝之位,想到此,她的眸子又恢復(fù)了一貫的狠厲之色,在沒有了曾經(jīng)的那份純真。
她緊緊抱住男子的臂膀,有些迫切的說道:“墨哥哥,這樣不是正好,只要祁顥回不了皇宮,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不是?”
她的眸中閃爍著興奮,而祁墨卻是倏的沉下臉來。
他輕輕推開了離妃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柔荑,失望的道:“離兒,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你告訴我,昨日皇上和青顏掉入湖里的時候你去了哪里?”
“你懷疑我!”
離妃失落的閉了閉眼,她的睫毛輕顫,臉色竟因為生氣有些微微的發(fā)白。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聽說昨日你和青顏是一起去的淵子湖?!逼钅娮约旱囊粫r失言傷害了蘇離,便連忙向她解釋。
離妃卻是不依不饒。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離妃驀地睜開眼,疾言厲色的問他。
祁墨無奈的嘆了口氣,一臉懇切的道:“離兒,我知道你恨他,我也恨他。他讓祎嬤嬤受盡了折磨,亦毀了你我一生的幸福,可是即便這樣,他畢竟是我的哥哥,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他有事!”
“夠了祁墨,看來你還是在懷疑我,你走,我不想外見到你!”
離妃死命的將他往外推,隨后便重重的關(guān)上殿門。
祁墨望著殿內(nèi)離妃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里默默的說道:離兒,希望真的不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