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諾城,祈與麻衣會幾位核心成員在城主府會議廳開會。
會議桌上,祈坐在主位上,而阿奶、法斯特好凱西坐在次位上。
法斯特將自己精心準備的文檔翻開,并道:“再過幾日,西邊的外斯特帝國與東邊的伊拉公國,將在本郡南方開戰(zhàn),按照以往慣例,南諾城城主需親臨現(xiàn)場,擔任裁判一職,最終按照西東兩國的勝負情況,判定今年的龍源黑金,由哪一國采掘?!?p> 法斯特說完話,他推了推眼鏡,并將目光看向城主祈身上。
現(xiàn)在天氣炎熱,南方的瘟疫又非常嚴重,祈對西東兩國在這樣的天氣開戰(zhàn),她心里感到非常不滿,但她深知,即便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貴為城主,但她手中的權(quán)力卻非常有限。
祈輕嘆了一口祈,道:“明天我就啟程去南邊?!?p> 這時,會議桌上真正掌控決定權(quán)的阿奶開口說話了。
“讓法斯特跟著你去,另外你們把谷也帶上,路上好保護你們兩人?!卑⒛炭戳丝雌碚f道。
祈與法斯特對視一眼,兩人紛紛點了點頭。
阿奶又看了看身邊的凱西,“烏燈鎮(zhèn)那邊的事,就暫且交由凱西處理?!?p> “好的?!眲P西也點了點頭。
就這樣,會議從晚飯后開始,一直到月亮升起的時候才結(jié)束。
會議結(jié)束后,祈回到城主府客廳,發(fā)現(xiàn)弟弟兆、艾瑞以及那條小白狗,都坐在客廳里等她。
祈看了看兆和艾瑞,問道:“這么晚了,你們怎么還不睡?”
兆回答道:“我們擔心你,都睡不著?!?p> 祈臉上露出微笑,道:“小木棺都已經(jīng)被消滅了,還有什么好擔心的?!?p> 不遠處的艾瑞走到祈身邊,她拉住祈的手,問道:“祈姐姐,你一個人在南諾城時不時很累,早知道我不跟秦棋鬧別扭,不趕他走了,這樣你也不會這么累。”
對于艾瑞的關(guān)心,祈感覺很暖心,她伸手摸了摸艾瑞的腦袋,說道:“這跟艾瑞沒什么關(guān)系呢,是我自己的原因?!?p> 艾瑞露出傷感的神色,她低下頭道:“也不知道秦棋現(xiàn)在在哪里,在做什么,真想他回到我們身邊,我再也不會跟他生氣了?!?p> “好了,別想那么多了,你們兩個今天早點水,我明天要離開南諾城一段時間,”祈把目光放在兆身上,道:“現(xiàn)在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要好好照顧艾瑞?!?p> “好的,姐姐?!闭孜杖馈?p> 艾瑞吃吃的笑了笑,她指了指兆,說道:“他才不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他還只是個男孩,我才不需要他照顧呢!”
艾瑞說完,便跑走了。
兆不服氣,他追逐著艾瑞,道:“你說什么,別跑!”
……
兆和艾瑞離開后,祈獨自一人呆在客廳里。
祈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明月,她心里也不禁在思考:我也想知道,秦棋現(xiàn)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
秦棋被長公主芙琳封為皇家護衛(wèi)騎士,他在貴族苑獲得一處自己的居所,他不必、剛好特也不想回到那個并不友善的傳令官營帳居住。
秦棋一個人住在一個地方,他覺得有些落寞,難以入眠,于是至深朝貴族苑的公園那邊走過去,穿過花壇、草埔,秦棋再次來到那個大魔法樹下面。
月光格外耀眼,如同一盞明燈懸掛在空中。
秦棋坐在魔法樹暴露在地面的粗根上,他隨手撿起一顆石子,很隨意的丟進了溪水中。
石子掉入溪水,發(fā)出“咕咚”一聲,一圈漣漪在溪面上由內(nèi)而外蕩漾開來。
在水波的映射下,秦棋覺得自己似乎看見了祈的身影……
這時,秦棋的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秦棋好奇的回頭看了看,來者倒是個熟人。
那人看見秦棋,臉上也有些驚訝,“沒想到你也在這里?!蹦侨寺曇羟宓瑓s嬌柔嫵媚,她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與秦棋在魔法樹下相熟的諾拉。
“坐下來聊聊啊?!鼻仄迮牧伺哪Х涞拇指堉Z拉坐下。
諾拉猶豫了一下,過了一會,她還是坐在了秦棋的身邊。
“我剛才看你發(fā)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諾拉看著秦棋的側(cè)臉問道。
“沒有啊,”秦棋雙手抱著后腦勺,干脆躺在了地上,“只是心里想起了一個人?!?p> “這樣啊,”諾拉臉上露出一陣難以察覺的失望之色,但很快,她用戶微笑掩蓋了失望的神色,“恭喜你成為皇家護衛(wèi)騎士??!”
“謝謝了,”秦棋心里雖然并不把皇家護衛(wèi)騎士當回事,但他還是禮貌性的道了聲謝,接著,秦棋再次把話題拉了回去,“你呢,大半夜不睡覺,一個人跑出來散心嗎?”秦棋把目光投向諾拉的身上。
諾拉臉色微紅,“我也在想一個人吶?!彼穆曇艉艿?。
秦棋沒有明白諾拉話里的意思,“?。俊鼻仄迥樕冻鲆苫蟮谋砬?。
“開玩笑的啦,”諾拉頓了頓,繼續(xù)道:“我只是在想,那些南諾步兵團的新兵們,明明那么年輕,卻要死在戰(zhàn)場上,真是可憐?!?p> 秦棋聽了諾拉的話,他想了想,說道:“不會吧,戰(zhàn)爭馬上就開始了,南諾步兵團的新兵訓練連一個月都不到,以他們的狀態(tài),恐怕一上戰(zhàn)場,很容易就潰敗了。潰敗逃跑的話,應該還是有很多人能夠保住性命。”
“不是你想的那樣呢。”諾拉搖了搖頭道。
秦棋心中疑惑,他坐起身,好奇的問道:“難道還有什么內(nèi)幕嗎?”
“可以說是機密吧,”諾拉目光再次聚焦在秦棋的臉上,“但告訴你也不要緊?!?p> “你說說看。”秦棋依舊盯著諾拉,他臉上的表情非常認真。
諾拉開始敘述道:“等戰(zhàn)爭開始的時候,無論是帝國伊拉,還是本國外斯特,雙方的步兵團都會在戰(zhàn)前飽餐一頓?!?p> “吃飽了去打仗,這無可厚非啊?!鼻仄宓馈?p> “當然不僅僅是吃飯,”諾拉繼續(xù)道:“所有飯菜的食物中,都會加入大量的格斯特花沫?!?p> “格斯特花沫,那是什么?”秦棋問道。
“格斯特花沫,俗稱‘迷魂草’,那是一種含有劇毒的花瓣研磨成的粉末,而且人吃了會上癮?!?p> “不僅如此,服用格斯特花沫后的一段很長時間,人都會陷入很長時間的亢奮狀態(tài),因為步兵團雖然都是新兵,但拼殺起來會非常慘烈,不會有人害怕逃跑,因為他們已經(jīng)忘記了害怕,忘記了逃跑?!?p> 秦棋聽了諾拉的解釋,他心中震驚萬分:這些貴族,當真是拿認命不當回事。